“可是我們分明看過那些雜草有人踩過的痕跡!”
安妮娜氣勢洶洶的怒聲問道,“而且,我們路上可是做了記號的,幾百米的距離,我們不可能記錯!”
“安妮娜小姐,萬事不要那麼絕對!”
老村長擺擺手道,“對於你們外地人而言,幾百米的距離,已經足夠讓你們迷路了!”
“是啊,安妮娜小姐,我對天發誓,我們絕對沒有故意丟下您和墨先生!”
栓子此時也舉起手對着天發誓道,“再說,我們丟下您和墨先生,能有什麼好處啊,你手裡那鐲子還沒跟我們呢!”
方纔墨小生和安妮娜雖然撞見了他們查銀行卡餘額的事情,但是似乎並不知道他們被人買通的事情,也不知道他們手裡那張卡就是混血男給他們的!
要不然墨小生剛纔在外面打他們的時候,絕對不會對這件事一字不問,所以他推測,他們查銀行卡餘額的時候,墨小生和安妮娜也不過是剛到!
所以此時他便直接把鐲子拿出來說事!
果然,他這話一出,衆人也不由一愣,齊齊點頭。
“是啊,我們都聽說了,你爲了讓禿子和栓子給你們帶路,還答應把鐲子給他們來着!”
“沒拿到鐲子,他們怎麼可能會丟下你們,他們又不是傻子!”
“對啊,既然對自己無益,而且禿子和栓子與你們又無冤無仇,爲什麼要害你們啊!”
“所以說肯定是誤會了,那片林子走丟人是常事,而且禿子和栓子這兩天還帶着搜救隊找你們來着!指定不是他們!”
一衆鄉親紛紛替禿子和栓子說話,覺得是墨小生和安妮娜走丟了,氣不過,故意給禿子和栓子頭上按罪名。
田首長聞言也不由遲疑了下來,是啊,禿子和栓子兩個貪財迷,不可能這麼輕易的把到手的寶貝扔下的。
安妮娜聽到老村長和衆人的話也不由開始狐疑了起來,莫非真的是她和墨小生在林子裡迷了路?
“雖然我也不知道他們爲什麼會丟下我們,但是我猜測,他們丟下我們,獲益一定要大過這個鐲子!”
墨小生把安妮的那個鐲子摸出來,十分篤定的說道,他知道自己沒有找錯方向,所以根本不會受這些村民的話的蠱惑。
其實在林子裡的時候,他還以爲禿子和栓子丟下他們,是有可能發生了什麼意外,但是一回軍營,他看到禿子和栓子的剎那,瞬間便明白了是禿子和栓子故意丟下了他們!
不過至於其中的原因,他還沒弄明白,他剛纔把禿子和栓子打了一頓,先出了一口惡氣,隨後又把他們兩人扔了進來,打算當着大家的面兒審訊他們!
“墨先生,說話可是得講求證據啊!”
老村長望了墨小生手裡的那個鐲子,眯眼笑道,“您手裡那鐲子一定價值不菲吧,我們這多人,掙半輩子,可能都掙不到您手裡的一個鐲子,試問對於禿子和栓子而言,還有什麼利益大的過您手裡的鐲子呢!”
禿子和栓子聞言用力的連連點頭,滿臉感激的望着老村長,似乎在感謝老村長替他們說“公道話”。
“那可不一定,說不定他們手裡的那張卡,裡面就裝着鉅額現金!”
墨小生眉頭一蹙,突然想到了禿子手裡的那張銀行卡,方纔他和安妮娜一進來的時候只是聽到了禿子和栓子說着什麼查詢餘額,並沒有往那張卡上多做聯想,現在看來,那張卡里的錢極有可能不是個小數目。
不過他這也僅僅是推斷而已。
聽到這話,禿子和栓子兩人臉色猛然一變,滿臉驚恐的望着墨小生,實在沒想到墨小生竟然如此料事如神!
“其實要想證實他們是不是故意丟下我們的,很簡單!”
墨小生站起身,沖田首長和衆人問道,“這兩天,他們一直領着搜救隊在找我們是吧?”
“不錯,墨先生,這個倒是事實!”
田首長急忙跟墨小生說道,“這倆小子這兩天爲了幫忙找你,覺都沒怎麼睡,飯也沒怎麼吃!”
“那看來我還得感謝他們了!”
墨小生淡然的瞥了眼禿子和栓子一眼,冷聲道,“麻煩給我一支筆!”
禿子和栓子咕咚嚥了口唾沫,滿臉驚詫的望着墨小生,不知道墨小生到底要做什麼。
“來,給!”
田首長急忙把筆拿過來遞給墨小生。
墨小生轉頭沖田首長說道,“他帶着你們找了兩天了,那我請問,你們搜尋的方位,是根據定位系統的路線來的嗎?”
“奧,這個倒沒有,因爲你們的GPS定位系統一進山便沒了信號,他們倆人揹回來的時候我們的人檢查過,被磕壞了!”
田首長皺着眉頭說道,因爲有些山路險峻,定位系統被磕壞的事情倒也確實有過幾次,他一開始並沒有多想。
墨小生聞言嗤笑一聲,瞥了禿子和栓子一眼,暗想果然如他所料,這倆小子精着呢,怪不得一開始要幫他們揹包。
“那這樣就好辦了,我圈出我們失蹤的地點,然後我們再對照對照,他帶着你們搜救的地點,如果不是一個地點,而且相距甚遠,那就說明,他們倆在說謊!”
墨小生拿着筆一邊在地圖上划着,一邊不冷不熱的說道。
一旁的禿子和栓子聽到這話卻宛如遭到了晴天霹靂,身子猛地一顫,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差點昏死過去!
墨小生圈出大概的地點後,直接遞給了田首長,沉聲道:“因爲我們先是穿過我們前幾日搜尋過的區域,所以我圈出的這個地點方位偏差應該不大!”
田首長看了眼地圖,一旁的搜救隊長老黃也湊了過來,看到墨小生圈出的位置後面色一變,急忙說道,“我們搜尋的壓根就不是這裡,離着這裡起碼得有個七八公里,他孃的,我就說喊破嗓子了也沒人迴應嘛!”
田首長聞言臉色陡然一寒,現在他也猜到事實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就算禿子和栓子的記憶出現了偏差,有了誤差,誤差也絕對不可能這麼大!
老村長等人看了眼地圖,也是臉色一變,知道事情多半是墨小生和安妮娜說的那樣,是禿子和栓子故意丟下了墨小生和安妮娜。
“老子斃了你們!”
田首長勃然大怒,咔嚓將槍上膛,對準禿子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
他這動作太快太急,墨小生始料未及,根本都沒來的及拉住他,槍聲便砰的響起。
墨小生慌忙轉身朝後面看去,只見禿子並沒有死,而是一把抱住了自己的右腿,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聲。
“說,你爲什麼要丟下安妮娜會長和墨先生!”
田首長用槍口指着禿子冷聲道,“你要是不說,下一槍我敢保證,打的絕對是你的腦袋!”
墨小生見狀才陡然間鬆了口氣,有些敬佩的望了田首長一眼。
田首長在盛怒之下還能保持冷靜,並且想到了最主要的問題,不愧是師長級別的人物!
禿子此時疼的已經哭爹喊娘,額頭上青筋暴起,哪兒還說的出話啊。
“我說,我說!”
不過他身旁的栓子倒是哆嗦着身子舉起了手,他雙眼宛如銅鈴般瞪着禿子血流不止的雙腿,面色慘白,滿頭冷汗,褲襠處已經溼涼一片,隱約傳來一陣騷臭味。
像他們這種山野小民,哪兒見過槍的威力啊,所以這第一次見,就把他的膽給嚇破了,他知道這一槍要是打在腦袋上,人絕對立馬就死透了!
“我什麼都說,求首長不要殺我!”
栓子顫抖着聲音說道。
“別廢話,抓緊說!”
田首長十分不耐煩的將槍口對向栓子,冷聲道,“現在你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栓子身子猛地一顫,接着急聲道:“是他,是他!是他指使的我們!”
說着他就朝着田首長身後的人羣望去,搜尋混血男的身影,但是讓他意外的是,人羣中根本沒有混血男的面龐!
栓子頓時急了,猛地從地上站了起來,左右張望了一番,見確實沒有混血男的身影,頓時慌了,急聲道:“不……不可能啊,他,他剛剛還在這的!”
“誰?你說的是誰?”
田首長立馬回身掃了衆人一眼,面帶狠戾。
“是……是那個長的有些像華夏人,又有些像西方人的那個醫生!”
栓子顫抖着聲音說道。
混血男?
墨小生也不由大驚,猛地回身望去,發現XS組織的人雖然大部分還在,但是混血男早已經不知所蹤,而且跟混血男一起不見得,還有查德!
“是那個混血兒?”
田首長面色也陰沉無比,隨後把槍對準了XS組織的人,厲聲問道:“說,那個混血和你們隊長查德都去哪兒了?”
“我……我們不知道啊……”
XS組織的人滿臉驚恐,立馬舉起了手,拼命地搖頭,他們剛纔只顧着看安妮娜跟禿子他們對質了,根本沒有注意到他們的隊長和副隊長都已經跑了!
“不說我斃了你們!”
田首長怒聲喝道。
“我們真不知道啊,求求你,不要開槍,我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XS組織的成員幾乎都快要哭出來了。
“田首長,他們似乎真的不知道!”
墨小生沉聲沖田首長說了一句,示意田首長別難爲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