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麼事了,你還有臉問?你自己不知道嗎,你這個殺人兇手!”
未等胡帆說話,一旁的德川倒是主動恨聲衝墨小生叫罵了起來。
殺人兇手?
墨小生滿臉迷惑的望了德川一眼,沒有搭理他,轉過頭衝胡帆問道,“首長,我殺誰了?”
胡帆始終面色陰沉,雙眉緊蹙,掃了墨小生一眼,冷聲道:“墨小生,我問你,那天你用銀針破服部硬氣功的時候,對他的身體有沒有造成損害?”
“對身體造成損害?”
墨小生面色一變,似乎猜到了什麼,急忙解釋道:“首長,您也知道,中醫鍼灸的銀針是十分細軟的,根本對人體造不成傷害,別說我扎的是他胸口上的穴位,並且幫他取了出來,就算將那麼一根銀針一直紮在他的體內,對他這種體格的人,也不會造成太大的影響,更不可能會影響生命!”
墨小生覺得這根本就是無稽之談,一根細細的銀針怎麼可能就會扎死人呢,就是他想,也根本無法做到,因爲那根銀針太細了,除非扎的是服部的腦部。
“還敢狡辯!”
德川指着墨小生怒喝一聲,裝出一副痛心的樣子嘶吼道,“你知道嗎,就是被你扎完那一針之後,服部整個人就不行了,今天早上我們才發現了他的屍體!”
“你說什麼,人死了?你說服部死了?”
墨小生聞言面色大驚,顯得極爲震驚。
“哼!還裝,你自己射出的銀針威力有多大,你自己不知道嗎?”
德川冷哼一聲,雙眼中迸發出了巨大的仇恨之情。
墨小生有些詢問性的望了胡帆一眼,胡帆沉着臉點點頭道:“屍體就在裡面,法醫正在裡驗屍呢。”
“我能進去看看嗎?”
墨小生皺着眉頭問道,顯然有些不可置信。
胡帆略一遲疑,隨後衝旁邊的一個警衛員使了個眼色,警衛員便帶着墨小生進了裡面的停屍間。
一進門便有一股刺鼻的氣味傳來,警衛員趕緊將門關上。
偌大的停屍間最正中的停屍牀上躺着一個身材健壯的男子,眼睛緊閉,嘴脣青紫因爲沒了生命力,男子的皮膚呈現出一股青白色,身體上已經隱隱有了幾處屍斑,可以判斷出來男子的死亡時間可能已經有數個小時了。
此時一個身着白大褂,嘴戴口罩的法醫正在屍體旁邊對屍體進行着檢測,他身後則站着一個拿着紙筆的記錄員。
墨小生眉頭緊蹙,走到跟前之後發現躺在牀上的確實是服部,不由面色陡變,大感意外。
只見服部胸口左側靠近心臟的位置有一片手掌大小的圓形淤血,呈現出一種詭異的紫黑之色。
墨小生看到這片淤血後面色一變,急忙從桌上戴上一副手套,走過來在服部的心口位置查看了查看。
“不用看了,死因是心血管破裂,如果及時就醫的話問題不大,但是這人生生把自己忍死了!”
法醫淡淡的瞥了墨小生一眼說道。
墨小生眉頭緊鎖,回想了下當初自己甩針扎入服部體內的場景,雖然他也不能保證銀針扎入身體後針身不會出現偏差,但是他十分確定自己銀針扎入的是服部胸口的璇璣穴,與心臟距離相隔較遠,根本不可能出現心血管破裂的情況!
很顯然,服部的死另有隱情,墨小生心頭不由生出一個驚詫的猜測,莫非是德川和福山故意殺死了服部,從而來嫁禍自己?!
墨小生心驚不已,要知道,服部可是德川的徒弟啊,爲了對付自己,竟然連自己的徒弟,自己國家的大佐都殺,這幫東瀛人簡直是喪心病狂!
法醫驗完屍體之後便叫着墨小生走出了停屍間,胡帆等人立馬圍了上來,急切的衝法醫問道:“怎麼樣,情況如何?!”
“死者死於心血管破裂造成的心血壓塞,初步斷定,死者先前心臟被銳器刺傷,而且是極其細小的銳器,比如說針管之類的東西!”
法醫如實的跟胡帆等人說道。
“怎麼樣,胡處長,你聽到了吧!證據確鑿,我看你還怎麼替墨小生掩飾!”
德川聞言面色慍怒的衝胡帆質問道。
“德川先生,你放心,如果是我們的過失造成了你們的人死亡,你放心,我們絕不會推脫責任的!”
袁赫站出來淡淡的衝德川一笑,信誓旦旦的擔保道,同時不經意的瞥了墨小生一眼,眼中沒有絲毫感情。
“不錯,德川先生,如果是我們的責任,我們絕不會推脫,我們軍情處敢作敢當!”
胡帆也沉着臉說道。
“好!”
德川聞言面色一喜,急忙道,“那就請你們對墨小生做出……”
“是我們的責任我們會承擔,但如果不是我們的責任,我們絕不接受污衊!”
沒等德川說完,墨小生便站出來冷冷的打斷了他。
“墨小生,用你們華夏的話來講,就是‘死鴨子嘴硬’!”
福山沉着臉,冷冷的衝墨小生說道,“方纔法醫的話你也聽到了吧?!分明是你用那根銀針刺破了服部的心血管,才造成了他的死亡!這個法醫是你們的人找來的,你總不能說這個法醫是在說謊吧?!”
“法醫確實沒有說謊,服部死前心口確實受到過銳氣的攻擊,但是與我無關,我當時刺中的是服部胸口的璇璣穴,與心臟相隔較遠,怎麼可能會傷到他的心血管呢?!”
墨小生望着德川和福山毫不退讓的說道,“要是你們不知道什麼是璇璣穴,可以自己回去查查資料!”
“你說扎哪裡就扎哪裡了嗎?!”
德川冷聲道,“可別忘了,當時你那一根銀針紮下去,服部可是立馬昏倒在地上了!”
他話音一落,周圍的一幫倭國人也立馬跟着大聲的叫嚷了起來,指着墨小生破口大罵。
“都給我安靜!”
胡帆怒聲沖人羣呼喝了一聲,衝德川和福山等人沉聲道,“德川先上,就算服部的死與墨少校有關,但是你也別忘了,事先你們和服部本人也都是同意過得,也是你們自己吹噓着服部刀槍不入的,現在出現了這種結果,我們軍情處有責任,你們自己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德川和福山面色不由一變,是啊,當時他們還吹噓着讓墨小生用手槍打服部來着。
“德川先生,福山先生,不管這件事的責任在誰,但是可以確定的一點是,這件事如果鬧大了的話,對誰都沒有好處!”
水東偉此時再次彰顯出了自己打圓場的能力,衝德川和福山說道,“要是被你們倭國境內,甚至國際社會上的人知道,你們劍道宗師盟的武士被一根小小的銀針就給擊斃了,那你們覺得衆人會怎麼看你們劍道宗師盟?!”
德川和福山兩人面色陡然一變,是啊,他們兩個只顧着設計陷害墨小生的,結果把這茬給忘了。
“要我說,我們也別去糾結誰的責任多,誰的責任少了,要我說咱雙方都各退一步!”
胡帆沉聲說道,“我們軍情處答應針對服部的死對你們做出相應的補償,可以傳授你們的人幾項華夏玄術的技法,同時我也會對墨少校進行處罰,將他官降一級,同時記過處分,你們也就別在追究這件事了,如何?!”
“胡處長,你……你這也叫處罰?!”
福山聞言極爲不悅,他並不在乎所謂的玄術技法,他知道,但凡胡帆教授他們的,估計早就已經是在華夏爛大街的東西了,而至於所謂的記過和降職,根本沒個卵用,對他們沒有任何獲益不說,說不定回頭他們走了胡帆就又把墨小生升上去了。
“就是,胡處長,你這分明是在敷衍我們!”
德川也極爲惱怒的說道,“我們大旭日帝國,死去的,可是一位少有的精英!是我的愛徒!你這種處理方法,相當於是對我和我們旭日帝國的二次侮辱!”
墨小生望着德川假模假樣的神情,心頭厭惡不已,要不是看胡帆在故意保護自己,不想讓胡帆爲難,墨小生非站出來痛罵這個德川不可。
胡帆臉色一沉,威嚴無比道:“那依你們的意思呢,莫非還要讓我們陪你們一條性命不可,好,我胡帆站在這裡,要想一命賠一命,你們有膽量的話,儘管來取!”
胡帆這幾句話擲地有聲,德川和福山兩人面色不由大變,實在沒想到胡帆爲了維護墨小生這小子,竟然放出了這種狠話,這分明是跟他們撕破臉了啊!
軍情處的衆人也猛然一怔,實在沒想到他們的老大竟然如此器重墨小生。
墨小生也不禁心頭動容,受寵若驚。
“老胡,你反應沒必要這麼激動吧,人家德川先生和福山先生也沒有非說要一命抵一命啊!”
一旁的袁赫悠悠的說道,“這件事我們也有責任,墨小生下手不分輕重,造成了服部的死亡,確實需要付出代價,要我說不如這樣吧,將墨小生逐出軍情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