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慶武聽到墨自欽這話微微的蹙了蹙眉頭,淡淡道:“自欽啊,我剛纔的話,你還是沒聽進去啊,我說過了,米國鬼子不靠譜,你還要讓我說幾遍啊?”
他這話雖然聽來平淡,但是墨自欽卻能感知到,自己父親這是有些生氣了,立馬恭敬的低下了頭,皺着眉頭,神情複雜。
墨慶武見兒子這樣,輕輕嘆了口氣,說道:“自欽啊,你也知道今晚上所拍的這件東西意義重大,那更不能讓這種非我國人的人接觸到啊!”
“是,爸,您想的周到,但是沒有他的幫忙,今晚上這東西我們可能拍,拍不下來啊!”墨自欽點點頭,有些無奈的說道。
“這不是有墨先生嘛!”
墨慶武笑着說道,似乎對墨小生寄予厚望。
墨自欽一聽這話,臉不由一沉,冷聲道:“爸,或許古玩字畫方面的東西墨先生能夠了解一些,但是風水方面的知識他可能根本一竅不通吧?”
“其實那件東西不過是賣個噱頭,我更看中的是它本身的價值,只要懂得鑑定古玩就足夠了!”墨慶武不以爲意的說道。
墨自欽頓時急了,說道:“爸,可是您不在乎,其他人在乎啊,今晚上肯定會有很多人跟您競……”
“行了,不要說了,能得到是我墨家的福氣,得不到我們也不強求!”
墨慶武直接擺擺手,打斷了兒子的話,繼續跟墨小生喝起了茶。
墨小生好奇的笑道:“墨老,這今晚上到底淘的是什麼寶貝啊,怎麼這麼神秘啊,還牽扯到風水學方面的知識了?”
“你別聽他們瞎說,就是一個比較有價值的古玩罷了,沒有那麼玄乎!”
墨慶武笑呵呵的擺擺手,說道,“其實說到底,也不過是拍賣商那邊造的噱頭而已!不用理會!”
“爸,這可不光是噱頭啊,歷史上……”
“行了,行了,你就別跟我扯什麼歷史了,我只知道事在人爲!要想墨家在京城立足腳跟,穩住地位,只能通過你們自己的努力!”
墨自欽還要說什麼,墨慶武立馬擺擺手打斷了他,沉聲說道。
墨自欽點點頭,這纔沒再說話。
墨小生倒是頓時來了興趣,笑着說道:“雖然風水知識我懂得不多,但是多少也有些瞭解,今晚上倒是正好可以跟着去開開眼了。”
“你懂風水知識?”
墨自欽聞言臉色一沉,打量墨小生一眼,冷哼一聲,嗤笑道,“我發現怎麼這世上根本沒有你不會的呢?吹牛也不怕閃了舌頭!”
“我們汴州墨家雖然清寒,但是這些老祖宗傳下來的知識還是懂一些的。”墨小生看了看墨自欽一眼,不鹹不淡的說道。
墨自欽聞言,神色一陣鬱悶。
他對墨小生現在可是憎惡不已,他好容易請來了嚴秉合,本以爲在嚴秉合的幫助下,拍下今晚的這個寶貝可以說是輕而易舉,但是讓他沒想到的是,半路殺出個墨小生,徹底把這事給攪合黃了。
要是今晚上這寶貝被人搶去,那他就恨死墨小生了。
晚上吃飯的時候墨小生再次幫墨老太太把了把脈,見她的身子確實已經好了許多,心裡不由感到一絲慰藉。
這整個墨家,對他最好的,就是這個老太太,他自然希望她能夠身體健康,長命百歲。
吃過飯後,墨慶武特地換了一聲酒紅色繡金色龍騰的唐裝,整個人精神灼爍,顯得老當益壯,不過他手中的柺杖,則出賣了他,顯然,他的身體狀態並沒有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好。
“走吧!”
墨慶武低聲說了一句,接着墨自欽和墨自珩兩人快步跑了出去。
墨小生跟墨慶武走到院外後,不由微微一怔,只見院外已經停了七八輛黑色的轎車,車邊站着二十多位身着黑色的男子,面容堅毅,身材挺拔,身上散發着一股冷峻威嚴的氣勢,顯然這幫人不是普通的保鏢。
墨小生猜測這些人要麼來自中央警備團,要麼來自國安局。
墨自欽開來先頭那輛轎車的後門,等自己父親坐進去之後,他作勢就要關門。
“等等!”
墨慶武沉聲喊住了他,皺着眉頭說道,“讓墨先生跟我坐一起!”
墨自欽頓時面露難色,說道:“爸,這一會兒到那人家看見了……”
“我說了,讓他跟我坐!”
墨慶武語氣中隱隱有些不悅。
墨自欽這才無奈的點點頭,愣着臉瞥了墨小生一眼,說道:“請吧!”
墨小生略一遲疑,接着還是鑽了進去,而墨自欽則坐到了副駕駛上,讓墨自珩坐到了後面。
隨後一衆人便浩浩蕩蕩的朝着拍賣會的地點趕了過去。
出乎墨小生意料的是,拍賣會的地點似乎並不在市裡的一些高檔酒店,也不在那些知名的會堂裡,因爲車子開出城裡之後,徑直朝着郊外走去,越走越偏!
此時,墨小生才知道爲什麼墨自欽要興師動衆的帶這麼多人,原來拍賣會的地點設置的這麼偏僻啊。
“各小隊注意,各小隊注意,加強觀察,注意防範四周隨時可能會出現的突然情況!”
墨自欽眼神銳利的掃了眼車外,冷聲衝對講機說了一聲。
“自欽,沒必要那麼謹慎,我都是半截身子埋土裡的人了,誰會跟我過不去!”墨慶武笑着搖了搖頭,嘆息道,“老嘍!”
“隊長,後面有情況,發現一隊車隊!”
此時墨自欽的對講機裡突然傳來了一絲緊張的聲音。
墨自欽面色一變,急忙說道:“不要驚慌,興許是其他參加拍賣會的車隊,注意警戒!”
他這話說完沒多久,後面那一衆車隊便已經趕超了上來。
因爲墨慶武年紀大了,所以墨自欽特地壓制了一下車速,於是很容易的便被人朝了過去。
對方中間的一輛黑色的奧迪轎車經過他們這輛車旁邊的時候還鳴了下笛,顯然是打招呼,或許已經認出了是墨家的車隊。
“是南宮家的車隊!”
墨自欽掃了眼車牌號,立馬面色凝重的說道,“果然跟我猜的沒錯,南宮家那頭老狐狸怎麼可能會放過這次機會!”
說着他不由嘆了口氣,顯然還在爲剛纔氣走嚴秉合的事情感到遺憾。
墨小生透過窗子往外看了看,發現南宮家的車隊過了好一會兒才過完,車子的數量比墨家的只多不少,而且讓墨小生感到震驚的是,所有的轎車過去之後,後面竟然跟過來了兩輛軍用裝甲車!
“好嘛,這南宮老狐狸派頭夠大的,裝甲車都出來了!”墨自珩有些驚訝的說道。
“老狐狸怕死唄,而且做了那麼多壞事,對頭多!”墨自欽冷哼一聲,有些譏諷的說道。
從他對南宮家的態度,墨小生便能看出,墨家跟南宮家之間似乎確實存在很大的過節,不過他不知道,墨自欽說的這個老狐狸,指的是南宮錫聯還是南宮家的那位老爺子。
不過既然墨家的老爺子都出動了,那南宮家的老爺子今天可能也會出動。
南宮家的這個老爺子墨小生從來沒有見過,想到今天就可以見見,倒是也不由來了興致。
畢竟他的兒子南宮錫聯和孫子南宮雲璽都是人精般的人物,這個老爺子肯定也不是善茬。
車隊又行駛了十數分鐘,便來到了一處巨大的中式莊園跟前。
只見這家莊園佔地面積非常大,大門所對的院子裡種滿了桃樹梨樹,甚至還有一些梧桐,而中間直通前廳門口的是一條寬闊的青石板路。
因爲這個莊園太大,像極了古代皇室居住的宅院,所以從門口這個角度看進去,不過是瞥到了整個莊園的冰上一角而已。
而此時莊園的門前已經停滿了車,墨慶武見擠不進去了,便提前叫人把車子停了下來,隨後步行着朝莊園門口走了過去。
莊園的門口也站滿了人,一個四十來歲長得白白胖胖的男子似乎是迎賓,專門招呼着衆人往裡走。
“哎呀,墨老爺子!”
白胖男子看到墨慶武后面色一喜,急忙快步走出來,伸手扶住了墨慶武,滿臉堆笑道,“您老過來真是讓我們這個小地方蓬蓽生輝啊,祝您老今晚上能有所斬獲,快請去前廳用茶!”
“好,好……”
墨慶武笑呵呵的點點頭,隨後便朝着前廳走去。
整個前廳很大,大廳正對門口的牆上擺着一幅太上老君的畫像,而下面的案几上擺着一些瓜果之類的貢品,同時還帶有一些香燭。
而前廳兩側則擺着兩行椅子,每兩把椅子中間都帶有一張小巧的八仙桌,八仙桌上擺有茶水,幾個身着旗袍的靚麗女子來回的給一衆客人添着茶水。
大廳裡已經來了不少人,都坐在椅子上端着茶聊着天,見到墨慶武和墨自欽等人後,許多人紛紛起身打招呼,神態十分的恭敬。
“哎呀,墨大炮!”
這時最裡面一位頭髮花白的老人快速的朝着墨慶武走了過來,笑着喊了一聲。
“南宮老帽,你個老狐狸,來的倒是挺快嘛!”
墨慶武也立馬走過去笑呵呵的跟這位老人打了個招呼,兩個人顯得十分的熟絡。
墨小生打量了這個老人一眼,見他個子比一般的老人要高,跟南宮錫聯面容上有些相像,一頭花白的頭髮不顯衰老,反而讓他有種鶴髮童顏的超然氣勢。
在他身後不遠處,正站着南宮錫聯和南宮雲璽父子倆,跟幾個身着西裝的人正有說有笑的交流着。
墨小生瞥了他們一眼,剛要收回目光,突然發現他們身後有個身影一閃而過,無比的熟悉。
墨小生眼睛猛地一睜,心頭一動,頗有些驚詫,急忙快步朝着那個身影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