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老將珍藏的茶葉拿了出來,說道:“小墨啊,這可是我珍藏的雲霧冰峰,也就是你來,我才舍的沏。”
“老樑,你這個老狐狸啊!”聞言,黃老指着樑老搖頭笑道,“小墨,我可是託你的福才能喝到這個茶啊,否則見都見不到呢。”
相交多年,他對樑老的心思可以說是瞭如指掌,自己來他都沒捨得沏這個茶,現在才捨得拿出來,顯然是想巴結墨小生。
“瞧你說的,我是準備等你走的時候給你裝上二兩的。”樑老被揶揄的老臉一紅。
沏好茶後,樑老給墨小生沏了一杯,而後迫不及待的問道:“小墨,聽小羅說那天你給雪兒看過病了,有沒有看出什麼來?”
“沒有啊。”墨小生搖搖頭有些納悶,“我給她把了脈,她除了熬夜累一點,身體很健康,也沒見有什麼毛病啊。”
“怎麼會沒病,她病的厲害着呢。”樑老面色一變,急忙說道:“小墨啊,有些病你不用非得把脈,多觀察多接觸,也能看出來。”
“我觀察了,也接觸了,唯一可能就是脾氣不好吧,而且比較排斥我,但這並不算病啊。”墨小生想了想又是說道。
“老樑啊,都是自己人,有什麼事你就直接說了得了,在這賣什麼關子啊。”黃老在一旁看不下去了。
“是啊,樑老,您還是直接告訴我她是什麼病吧。”墨小生也附和道。
樑老面色微微一紅,身子往後一揚,一把捂住臉嘆道:“哎呦,丟死個人了,這可讓我老頭子怎麼開口啊。”
墨小生和黃老一聽不由有些納悶,互相看了一眼,有些不明所以,這到底是什麼病啊,竟然這麼不好意思出口。
難道是婦科方面的疾病?
不可能啊,墨小生給白雪把脈的時候根本沒看出來。
“小墨你跟她接觸的這兩天沒發現她的反常嗎?”樑老調整了下情緒,終於還是開口了,“她不喜歡跟男人接觸,好像還挺厭惡的。”
“這個我倒是發現了。” 墨小生微微一怔,回想了一下點點頭說道。確實,白雪連把脈都不讓自己碰。而且她還過說從沒見過一個真男人,似乎天底下的男人她都看不慣。
不過那天,她倒是對電視上衝進火樓救小女孩的墨小生頗爲讚賞。
莫非她喜歡這樣的英雄?墨小生心裡忍不住想到。
“對啊,這還不是病嗎?”
樑老急切道,“我雖然知道你們現在年輕人思想開放,談戀愛不在乎性別,但是有時候也得考慮家裡人的感受啊,像我們這種老頭子,都希望孫子孫女能正正常常的結婚,生個大胖小子,幸福的過一生。”
聽樑老這麼一說,墨小生和黃老才恍然大悟,感情白雪是同性戀啊,難怪樑老這麼難爲情。
墨小生聞言,不禁搖頭苦笑,這根本就不是病啊。同性戀只能算是個人性取向的問題。
不待墨小生說話,黃老勸了句,
“老樑啊,要我說,兒孫自有兒孫福,隨他去吧,你操那些心幹嘛,現在社會開放了,不像我們那個時代嘍,還搞這種老封建。”
“老黃,我告訴你,要是你孫子領個男人回家,告訴你他倆要結婚,你保證也得急眼。”樑老看了黃老一眼,氣呼呼的說道。
黃老被他說的一愣,仔細一想也對,真要落到自己身上,他也接受不了,倘若真那樣,他們老黃家不就絕後了嘛。
“小墨,你看你醫術高超,那個又頗懂玄學,看看能不能幫我外孫女把這病治一治?”樑老面帶懇切,“我那閨女就這一個女兒,天天操心操的,心都操碎了。”
“樑老,其實白雪並非不喜歡男人,只是她覺得她接觸的那些男人都不是真男人而已。”墨小生思量間,與樑老說道。
“什麼意思?”樑老聞言,神色微微一愣。
“就那天我去找她,她剛好在看新聞。她就對新聞裡從火海里救出小女孩的那個神秘英雄頗爲的讚賞。”墨小生如實說道。
“真的?”樑老有些不敢不信。
“真的。”墨小生笑了笑,“樑老,這事兒我怎麼敢騙你。”
“老樑,如果按小生說的,白雪這個丫頭應該是從小都活的很驕傲,把自己的姿態放的也很高,在她周圍生活的男人都是以低姿態圍着她。”黃老接過話來,說到,“所以在她看來,那些男人都不如她。”
“你這麼一說,還真是這麼回事。”樑老回想了下白雪的成長,她從小到大一直都很優秀,優秀的讓那些男生都很怕她,自然而然間讓她的心理造成了一種這個世界的男人都不是真男人的感覺。
“樑老,既然白雪喜歡英雄一樣的男人,這說明她希望某個強大的男人可以去征服她,讓她產生依賴感,有安全感。”墨小生說了句。
“嗯,我也覺得。”樑老笑了笑,看向墨小生,“小墨,那就拜託你了啊。”
“樑老,我又不是什麼英雄,這個不行,這個我幫不了你。”墨小生一聽,連忙拒絕到。
“小墨,我的意思,讓你幫忙多給她做做思想上的工作。”樑老欲言又止。
如果是這樣的話,墨小生自然免不了要跟她多接觸,他想了想,對樑老說道:“樑老,這個我可以答應。但我有言在先,如果她要是不願意見我,或者躲着我,那我可就沒轍了。”
“你放心,小墨,我肯定跟她交代明白,只要是你的電話,必須第一時間接!只要是你找她,必須第一時間報告自己的位置!”樑老笑了笑,擔保道,雖然他這個外孫女脾氣大,但對他還是十分孝順的,幾乎從不惹他生氣。
墨小生撓頭笑了笑,“倒也不用這麼誇張。”
“小墨啊,說不定到時候你倆就撮合成一對了。”黃老笑呵呵的說道,他怎麼可能不知道樑老那點小心眼,見樑老不說破,索性自己幫上一把吧。
他對墨小生的情況瞭解不多,並不知道他已經結婚了。
“黃老說笑了,我已經結婚了。”墨小生笑道。
“我知道,我找你們那邊的鄰居打聽過了,已經結婚快三年了是吧?”樑老不動聲色道。
“嗯,差不多了。”墨小生詫異的看了樑老一眼,一時間沒明白他怎麼一說。
“不過我也聽說你們夫妻倆的生活,好像不是很和諧啊?結婚這麼久都沒個孩子。”樑老盯着墨小生說道,眼神裡竟然有些期待。
“呃……還好,還好。”墨小生被問的有些尷尬,他們家周圍的鄰居確實都知道墨小生與喬依依的婚後生活不美滿,而且喬依依的家人也都頗爲看不起這墨小生。
當時樑老聽到這樣的消息時,心裡還頗爲的納悶,這麼優秀的一個人,怎麼在他家就是一個窩囊廢呢,想來一定是有什麼誤會。
“要我說啊,男人當斷則斷,如果兩個人不合適,那就抓緊時間好聚好散,看準時機投入到一段新的感情中去,說不定能大有收穫呢。”樑老語重心長的勸說道。
他這點小心思黃老一眼就看透了,很顯然是攛掇着墨小生離婚呢。
黃老立馬也很配合的點點頭,沉聲道:“嗯,言之有理。”
墨小生看了看樑老與黃老,也不再搭話,省的他們再說出什麼來。
他對喬依依的感情,他是愛的,至於喬依依對他,那就不知道了。
從濟善堂喝完茶出來後,墨小生便去了喬依依的診所所,結果到了診所,喬依依不在,小護士說她去出診了。墨小生乘坐公交去了紫荊山公園,這裡山林清秀,自然氣息濃郁,加上來這裡遊玩的人並不多,所以這裡非常適合玄法修行。
墨小生來到一處視野開闊的山崖邊上,遠遠可見洶涌澎湃的大海。他深吸了一口氣,便是盤腿坐下修行起來。
而此時河陽診所二樓的所長辦公室裡,坐着一個肥頭大耳的男人,一身西服穿在身上近乎要被他撐爆了。
他正坐在孫大豐的椅子上,而孫大豐則站在一旁忙着給他沏茶。
“老孫啊,這麼便宜的價格搞到這批藥,我可是花了不少功夫啊。”肥頭大耳的男人看着孫大豐悠悠說道。
“明白,明白,於院長辛苦了,你放心,這次利潤點我給您多提百分之五。”孫大豐點頭陪笑道。
肥頭大耳的男人叫於鑫,是河陽市人民醫院的副院長,幾年前在酒局上跟孫大豐相識,隨後兩人便合夥做生意,於鑫負責從特殊渠道弄低價藥給孫大豐,孫大豐則給他一定比例的利潤提點。
其實絕大部分藥廠出品的藥都很便宜,不過經醫院和診所這麼一過,價格便翻了十數倍不止。
跟於鑫合夥的這些年,孫大豐賺的盆滿鉢滿,所以他對於鑫可以說是唯命是從。
“提點我就不要了,晚上叫着喬醫師一塊兒去吃個飯吧,她不是一直想考我們院嘛。”於鑫不緊不慢的說道,眼神閃過一抹猥瑣。
“這……”孫大豐一聽,頓時有些爲難。
對於於鑫那點小心思,他心知肚明,這人看着雖胖,但好色如命,而且覬覦喬依依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先前喬依依兩次考河陽市人民醫院沒考上,跟這個於鑫有着直接的關係。
他邀請喬依依吃飯不下十幾次,但喬依依一次都沒有答應過,所以他對喬依依也是懷恨在心。
“怎麼?爲難?”
於鑫挑了挑眉頭,冷聲道:“可別忘了,我能讓你有今天的成就,同樣也可以讓你一無所有。”
“那是,那是。”孫大豐急忙連連點頭,擦了下額角的汗,說道:“可是喬醫師在我們這裡幹了這麼久了,而且還是我們醫院的招牌……”
“再厲害,不也是個醫生嘛。再說,她一心要考我們院,遲早要從你這裡走的。”
於鑫兩眼一眯,又言:“這個臭娘們兒一點都不開竅,連着兩次都沒考上,難道還反應不過來嗎,不付出點什麼,能考上嗎。”
“對,對。”孫大豐接連點頭,心裡卻是有苦難言。
“你放心,今晚上的事情與你無關,你只要把她約過去,順便陪着喝兩杯酒就行了,其他的你都不知道,聽到沒?”於鑫知道孫大豐所想,便是說了句寬慰的話。
“聽見了,聽見了。”孫大豐應聲。
於鑫冷哼一聲,得意道:“老子看上的娘們,還沒幾個逃得出我的手掌心呢,今晚上把你灌醉了扔牀上,看你再怎麼跟老子裝高冷。”
一旁的孫大豐冷汗連連,大氣不敢出,心裡對喬依依愧疚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