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滿臉得色,一邊踩着婁凱的臉,一邊掃視着擂臺下面的墨瑾祺等人。
墨瑾祺面色鐵青,感覺就森田踩着的不只是婁凱的臉,還有他的臉。
其實在場的衆人又何嘗不是這種感覺,自己國家的國術與人家國家的國術對拼,換回的結果竟然是慘敗,他們看到的是華夏的尊嚴被人肆意踐踏。
“怎麼樣,這下你們輸的心服口服了吧?”後面的手冢洋洋自得道,“或許你們華夏的國術在國際上都出名,但是跟我們國家的國術比,真的只是三腳貓功夫而已!”
“放屁!”
墨瑾祺心頭的血性陡然間被激發了出來,轉過身指着手冢冷聲道:“我跟你打!”
“哦?”
手冢眉頭一挑,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饒有興致的打量了墨瑾祺一眼。
“瑾祺!”
萬曉峰面色一變,急忙伸手拽了他一把,勸阻道:“瑾祺,切不可義氣用事啊!”
“是啊,瑾祺!”
李千顥也趕緊過來把他往旁邊拽了拽,低聲勸阻道:“剛纔上面那個小矮子的身手你也見過了,這幫人不是一般人啊,他們肯定是故意來砸場子的,你打不過他們的!”
“誰說我打不過的?我二叔回來的那段時間特地指點過我!”
墨瑾祺頗有些不服氣的說道。
確實,墨自臻回來的那段日子,抽空指點過他,幫他糾正了很多動作上的錯誤,並且教授了他幾招實用性的招數,他這段時間一直沒落下,沒事的時候都會自己練上一兩個鐘頭,所以進步很大,這也是他如此自信的原因。
只可惜,他的能力沒有他二叔那麼出衆,否則,一個人挑他們三個他都絲毫不怵。
“反正還是謹慎些吧,這次咱就當吃了個啞巴虧了!”萬曉峰小心的勸阻道。
“啞巴虧?你以爲他只是衝着我們的拳館來的!”墨瑾祺面色一冷,怒聲道:“他們分明是衝着我們的國術招牌來的!”
他們拳館外面的門頭上確實醒目的寫着“國術”的字眼兒,這次招牌要是砸了,可不只砸的是他們“武堂”的招牌,同樣還有“國術”的招牌。
“可是萬一你要是打……打不過他們呢?”萬曉峰滿是擔憂的說道。
“不試試怎麼知道?!”墨瑾祺面色冷峻,臉上堅毅的神情像極了他那死不服輸的二叔。
如果說墨家年輕一輩中還有誰能繼承墨家老爺子墨慶武的那種血性,恐怕就非他莫屬了,這也是爲什麼墨慶武偏愛墨瑾祺的原因。
“喂,到底打不打?”這時手冢悠悠的說道,“小子,我告訴你,其實打不打都一樣,你們華夏的武術根本就是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跟我們國家勁烈的空手道和柔中帶剛的柔道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的!”
“是啊,瑾祺,我勸你還是別跟人家打了,就你那兩下子,根本不是人家的對手!”張奕堂也逮住機會對墨瑾祺冷嘲熱諷。
“張奕堂,你到底是哪國人?”墨瑾祺轉頭冷冷的掃了他一眼,厲聲道:“我現在懷疑你們張家祖上是不是倭國潛藏過來的,我真得讓我大伯跟上面好好反映反映,調查調查你們張家的底細!”
“你別血口噴人!我們張家老祖宗是正兒八經的華夏人!”
張奕堂面色瞬間一白,墨瑾祺這頂帽子扣的可太厲害了,他們家大部分人都是國家公務人員,要是傳出個什麼風言風語,他們全家人都得跟着受牽連。
“是嗎,既然你是華夏人,那你爲什麼爲倭國人說話呢?”墨瑾祺冷笑道,“怎麼,難不成你想當漢奸嗎?”
“墨瑾祺,你別滿口胡言啊,我張奕堂可是非常愛國的!”
張奕堂雙眼一瞪,慌忙解釋道:“我之所以這麼說,也是出於好意,怕你給我們國家丟人!”
“就算丟人也比你這種屁都不敢放一個的人好的多!”
墨瑾祺冷哼一聲,接着一邊脫着外套,一邊朝着擂臺上面走了過去,同時回身衝手冢道:“來,我今天挑戰的就是你!”
他知道,華夏人可以輸在擂臺上,但是不能夠輸在氣勢上!
而且,他對他二叔教授他的那幾招非常有信心,如果使用得當,可以起到四兩撥千斤的奇效。
所以哪怕這個手冢的實力真的在他之上,他也敢搏上一搏。
“好,有膽氣!”
手冢眯了眯眼,接着將羽絨服一把抓下來扔在高橋身上,緊了緊腰帶,邁着沉穩的步子朝着擂臺走去。
“瑾祺……”萬曉峰有些擔憂的喊了墨瑾祺一聲,但是墨瑾祺壓根沒有理他。
“沒事,說不定瑾祺能打贏他呢!”李千顥話雖這麼說,但是心裡卻爲墨瑾祺捏了把汗。
雖然他們心裡對墨瑾祺不服氣,但是已經認了他做了這麼久的老大了,他們可不想自己的老大輸,而且這次他們老大代表的還是他們的拳館和華夏。
其他人也再次圍到了擂臺周圍,看向墨瑾祺的眼神多了一絲敬意,儼然不再把他當以前那個混不吝的敗家子了。
“你身子骨太弱,要不我先讓你幾招吧?”
手冢掃了墨瑾祺一眼,頗有些嘲諷的說道。
“不用,你就算用出你的全力,能不能打贏我還是個問題呢!”
墨瑾祺冷哼一聲,面色一寒,都不用熱身,急跑幾步便衝向了手冢,利落的一拳橫着掃向手冢。
雕蟲小技!
手冢心中冷笑,身子猛然一側,便躲了過去,同時狠狠的一拳砸向墨瑾祺,但是讓他意外的是,墨瑾祺的身子並沒有因爲剛纔那一拳的慣性而衝出去,反倒是陡然間停住,扭身一肘子搗向了他的胸口。
手冢面色猛然一變,揮出去的拳頭急忙收回,匆忙的架在胸前一擋,硬生生的接住了墨瑾祺這一肘,但是讓他更加意想不到的是,墨瑾祺並沒有收手,反而借勢一個靠肩頂了上去,手冢一個立足不穩,被巨大的力道衝擊的“噔噔”往後退了兩步。
“好!”
人羣中頓時爆發出了一陣叫好聲。
墨瑾祺自己也不由有些驚訝,沒想到二叔教他的這一招這麼好用,只要控制住了自己的腰腹力量,急忙把慣性止住,並且借力發出連招,真的能夠收穫意想不到的效果。
墨瑾祺沒有絲毫的停滯,再次利落的發動起攻勢攻向了手冢,不過手冢此時已經穩住了陣腳,不慌不忙的接着墨瑾祺的招式,甚至漸漸的他已然佔據了上風。
下面的衆人不由再次緊張了起來,大氣都不敢出,生怕影響了墨瑾祺的發揮。
幾個回合下來,手冢發現除了一開始那幾招,墨瑾祺並沒有太突出的攻擊能力,不由鬆了口氣,同時手上的攻勢陡然間加快,手一橫一掏,呼呼生風,剛猛無比。
墨瑾祺此時體力已經消耗了許多,有些疲於應付,動作也稍顯遲緩。
他咬了咬牙,知道這麼下去自己肯定落敗,想起二叔教過他的一招兵行險招,立馬咬咬牙,瞅準機會,在手冢發來攻勢的剎那,沒有任何的躲避,胸口悶氣一憋,硬生生的挨下了這一拳,但同時狠狠的一個掏拳砸向了手冢的咽喉。
手冢面色猛然一變,顯然沒想到墨瑾祺會選擇這種玉石俱焚的打法,根本來不及躲避,直接被墨瑾祺這一拳砸中了喉嚨。
“喔!”
手冢發出一聲短促的哀嚎,雙手捂住後空,噗通一聲跪到了地上。
“好!”
人羣再次爆發出了一陣巨大的叫好聲,好多人面色通紅,興奮萬分,不停的用手揮拳。
不得不說,墨瑾祺這一拳打的實在是太解氣了!
不過墨瑾祺也手冢那一拳砸中了胸口,腳踩着地砰砰往後退了兩步,一手捂住胸口,腳下一蹬,再次作勢要朝着手冢撲上去。
但是此時手冢突然衝他一伸手,做了個不要的手勢。
墨瑾祺這才停住腳步,以爲手冢認輸了,面色蒼白道:“怎麼,現在你服……”
誰知他話未說完,地上的手冢突然往前一撲,雙手死死抓住他的腳踝,身子猛地一扭,“噗通”一聲把墨瑾祺扭摔在了地上,同時雙腳蹬地,身子一轉,兩腳立馬夾到墨瑾祺大腿上,用力固定住,雙手握着墨瑾祺的腳用力一扭,“咔吧”一聲脆響,墨瑾祺的腳踝應聲而斷。
“啊!”
墨瑾祺立馬發出一陣淒厲的慘叫,額頭上青筋暴起,汗如雨下。
“我 草 你 媽!”
臺下的衆人頓時勃然大怒,徹底被手冢這無恥的手段激怒了,紛紛圍了上去,大喊大罵。
“八嘎!”
森田和高橋此時立馬衝了上去,對着衆人拳打腳踢,立馬把便把人羣給打散了。
“你太大意了!”
手冢站起身後提了提褲腰帶,摸着自己仍舊隱隱發疼的喉嚨,望着地上抱着小腿疼的打滾的墨瑾祺淡淡道:“我只是跟你伸了伸手,可並沒跟你說我已經認輸了,所以你怪不了任何人!用你們華夏的話說,這就叫‘兵不厭詐’!”
“我詐 你奶奶!”
人羣中頓時怒罵了一聲,沒想到這個倭國人竟然如此的不要臉,不過很快他就換得了森田的一陣毒打。
李千顥看到這種情形不由嚇得面色慘白,眼珠一轉,二話沒說就跑了出去。
他知道,這種情況必須得找墨小生,找墨瑾祺那個無所不能的二哥!
“大娘,您藥拿好,記得按時煎服!”
墨小生笑眯眯的送走眼前的病人後,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李千珝打來的。
“喂,墨先生,不好意思打擾你了,是這麼回事,我妹妹這幾天看起來似乎有些不太舒服,您看是不是因爲距您上次施針太久了……”
李千珝有些難爲情的說道。
墨小生替他妹妹施針續命的事他已經瞭解了,雖然自己妹妹的命是續下了,但是對墨小生卻是個極大的損耗。
“好,那我現在就過去!”
墨小生已然聽出了他話裡的意思,點點頭答應了下來,正好他可以通過李千影試試自己身上的靈力到底厚重到了一個什麼程度。
隨後便拿上針盒,跟竇辛夷打了個招呼,便往李氏集團趕去。
他走後沒多久,李千顥便急急忙忙的趕了過來,一進門便慌慌張張的喊道,“墨大哥,墨大哥!”
“我們先生不在!”李振趕緊起身衝他說了一句。
“墨……墨大哥去哪了?”李千顥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
“他出診了!”李振皺着眉頭道,“怎麼了,你找他有什麼事嗎?”
“他去哪兒了?”李千顥急忙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