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事要見樑老,請問他現在在樓上嗎?”墨小生耐着性子,又是問了句。
“想見樑老的多了去了,你算老幾?”
“呃……我叫墨小生……”墨小生一看這兩個人的態度,心中不禁有些反感。但這裡畢竟是樑老的地方,也不好發作。
“你愛叫什麼叫什麼,叫天王老子也沒用。”男醫師皺着眉頭不悅的掃了墨小生一眼,他是剛從陵安濟善堂調過來的,所以不知道墨小生和樑老斗醫的事情,更不知道他與樑老之間的關係,否則任他再有幾個膽子也不敢這樣說話。
“要找樑老看病的話,麻煩你們預約排隊。”女醫師態度倒還說的過去,“還有,週末樑老不接診的,你們還是請回吧。”
“小生,你看,我早說過了,咱回去吧。”李叔叔無奈的笑了笑,墨小生這句大話吹的倒輕鬆,結果讓他一家老小白跑一趟,本來他下午還要去走親戚呢。
“李叔別急,我這就給樑老打電話,讓他下來接我們。”墨小生看了那兩個醫師一眼,一邊說一邊摸出了手機。
“哈哈,你要笑死我,還親自下來接你?墨小生,你是不是不吹牛會死?”李都天厭惡的冷聲道,心裡十分不爽,不就是下午被幾個珠寶公司給捧了捧嗎,還真當自己無所不能了。
墨小生沒有搭理他,直接給樑老打了個電話,此時樑老正好在樓上,當聽到墨小生已是來了這裡,便是讓墨小生稍等,他這就下來。
“哼,要是被你連累的樑老從今以後拒絕給我母親治病,我跟你沒完!”李都天冷聲道。
墨小生看了他一眼,心思道,這人真的是病的不輕。
沒一會兒,只見濟善堂裡面快步走出來一個黑衣黑褲,精神矍鑠的老者,還沒到跟前便興沖沖的對墨小生說道:“小墨啊,這段日子怎麼沒見你來啊,可把我老頭子盼死了。”
可不是盼死了,他還想讓墨小生幫他外孫女看病呢。
樑老來到墨小生跟前,拍了拍他的雙肩,點頭道:“嗯,壯實了。”
看到這一幕,一旁的李都天一家大吃一驚,沒想到墨小生真的跟樑神醫認識,而且樑神醫還對墨小生如此親切。
李都天想想剛纔的話,不臊紅了臉,心中又氣又恨,不知道這個廢物墨小生到底經歷了什麼,怎麼這麼的厲害。
“樑老,我不是不想來,只是你這裡有人不歡迎啊。”墨小生不動聲色的掃了一眼那個男醫師。
“胡說,誰敢不歡迎你?”樑老雙目一瞪,順着墨小生的眼光看去。
那兩個醫師見樑老對墨小生這麼客氣,頓時間嚇得臉都變了色,尤其是那個男醫師,大氣不敢出,一臉懇求的望着墨小生。
“我說笑的,樑老幾日不見,似乎比以前更精神了。”墨小生話鋒一轉便把話題帶過了。
其實他也並不想把那男醫師怎麼樣,只是想給他長個教訓,作爲醫生,醫者仁心,對求助的病人,態度不應這麼惡劣。
“快,快進屋!這幾位是?”樑老這時才注意到墨小生身後的衆人。
“你好,樑神醫,我是李都天,我前幾天託錢主任跟您聯繫過,這兩位是我的父母。”李都天連忙湊上去討好樑老,以爲搬出錢主任,樑老能給他幾分面子。
“李都天?原來就是你啊。”誰知樑老不禁沒賣他面子,反而臉一沉,冷聲道:“你們家的病我不治,請回吧!”
李都天託人砸錢讓他治病的事樑老記憶猶新,所以他對這人十分厭惡。
李都天臉上瞬間一青,他爸媽也不禁臉色泛白,噤若寒蟬。
“這位是?”樑老轉身掃了眼喬德。
“這位是我岳父,喬德。”墨小生介紹道。
“哎呀,幸會呀,你可是得了一位好女婿啊!”
樑老急忙跟喬德寒暄,心裡卻在滴血,這墨小生竟然結婚了?蒼天無眼啊!
“樑老,我有個不情之請,希望您大人大量,別跟我們這些晚輩計較,幫我這個阿姨看看病。”墨小生思量間,又是恭敬的說道。
樑老沉臉掃了李都天一眼,隨後勉強道:“好吧,既然小墨開口了,那我自然不能拒絕。”
墨小生能治卻來求他治,看來是有隱情,樑老便也沒多問。
“謝謝樑神醫……”
“小墨啊,千萬別忘記給我外孫女看病的事。”
李都天剛想向樑老道謝,誰知樑老理都沒理他,拉着墨小生就進了屋。
樑老給錢阿姨鍼灸了一番,隨後開了幾服藥,讓他們按着方子吃,一月便能見效。
抓好藥後,李叔叔兩口子千恩萬謝的走了。喬德與他們一起回去了。
“小墨啊,我那外孫女前兩天公司開業了,現在人常駐河陽,你看你什麼時候有時間,見見面啊?”樑老小心詢問道,心裡仍然抑制不住的刺痛,這麼好的小夥子,怎麼就結婚了!
“這幾天差不多我都有時間。”墨小生想了想說道。
“那要不就今晚上,擇日不如撞日嘛。”樑老眼神裡有些興奮。
“今晚不行,有些事情要忙。”墨小生拒絕了。並非他真的有事情,只是他覺得大晚上的與一個陌生女子相見,並不好。
墨小生又在這裡坐了一會兒,便是告辭樑老,起身離開了這裡。他剛走出濟善堂,
這時他兜裡的手機就響了,墨小生掏出來一看,有些驚訝,竟然是河陽市人民醫院內科專家張浩明打來的。
上次墨小生去人民醫院的時候,在醫院跟他見過一面,之後就再沒見過。
雖然有他的號碼,但是墨小生一直沒打過,不知道他怎麼會突然找上自己。
“喂,你好張主任。”
“墨老弟,你現在忙嗎?”
墨小生剛接通,電話那頭立馬傳來張浩明急切的聲音,“我這裡有個病症很奇怪的病人,情況比較危急,想請你過來幫忙診斷診斷。”
“好,我這就過去。”一聽情況危急,墨小生想都沒想立馬答應了下來。
他走道路邊,立馬招了個出租車,趕往河陽市人民醫院。
到了市人民醫院,一說是張主任請來的,立馬便有人帶着墨小生進了急診樓。
在一間極大的急診室裡站滿了穿着白大褂的醫生,互相交頭接耳,臉上一籌莫展。
“張主任,您請的人來了。”
張浩明回身看到墨小生,立馬面上一喜,急忙迎上來說道:“墨老弟,麻煩你大老遠跑一趟,實在是不好意思。”
墨小生笑着擺擺手,示意沒關係,詢問道:“病人是什麼情況?”
“還是墨老弟自己過來看看吧。”張浩明苦笑了一下。
隨後張浩明讓衆人散開,墨小生便看到中間的椅子上坐着一箇中年男子,看起來約有五十歲左右,金髮碧眼,是個老外。
不過這個老外情況看起來十分糟糕,體型不算瘦,他面色蒼白,眼窩深陷,眼圈泛黑,兩隻眼睛紅腫不堪,佈滿了鮮紅色的血絲,配着歐洲人特有的深眼眶、高鼻樑,乍一看竟有些恐怖。
從氣色上來看,他現在十分虛弱,需要好好休息,但是從他不停轉動的眼珠和略微抽動的身子看,他似乎又十分興奮。
墨小生瞧了一眼,便忍不住搖頭笑道:“張主任,這不就是缺覺了嗎,給他服上兩粒安眠藥,睡上個一天一夜,就好了。”
“病人之前自己就服過了,沒見效,吃了好幾粒都沒管用,已經四天四夜沒閤眼了,害怕出問題,所以就來了醫院。”
張主任嘆了口氣,繼續說道:“今天上午就來了,按照我們西醫的診斷,那就是神經衰弱,給他打了鎮靜劑,已經兩針了,絲毫沒有作用,不敢再打了。”
“那可是夠痛苦的。”墨小生無奈的笑了一下。
“我們給他做過好幾遍檢查了,各項身體指標都很正常,但就是睡不着覺,如果鎮靜劑都沒用的話,那就已經超出我們西醫的能力範疇了,我想起墨老弟中醫醫術不錯,所以就冒昧把你請來了。”
張浩明頗有些無奈的解釋道,其實他也不確定墨小生能不能治好這個老外,但現在已經沒有其他辦法,所以只能找墨小生來試一試了。
“爲什麼不找濟善堂的樑老?”墨小生納悶道。
“今中午我就打電話請教過樑老了,樑老說他能治,但是需要時間,現在已經來不及了,人不睡覺五天就有可能猝死,這個病人四天了才送來,現在話都說不出來了,恐怕撐不過今晚。”張浩明嘆了口氣。
“別討論了!你們到底會不會治啊!”
這時一個尖銳的聲音響起,墨小生擡頭一看,才發現洋老外旁邊站着一個身着灰色職業裝的女人,是個華夏人,臉上夾着一個厚厚的眼鏡,看樣子應該是洋老外的助理。
女助理正一臉怒意的瞪着周圍的一衆醫生,冷聲道:“已經快一天了,什麼效果都沒有,你們醫院的都是一羣庸醫嗎?連個失眠都治不了!”
“我們這不是在商量對策嘛。”周圍幾個醫生有些無奈的說道。
“等你們商量出來人都沒了!我告訴你們,我們董事長要是在你們河陽出了什麼意外,不只是你們河陽市人民醫院的招牌得黃,你們也都得統統滾蛋!”女助理怒氣衝衝道。
她這話不是危言聳聽,這個洋老外是國際知名品牌V+華夏地區的代理人,應河陽市政府的邀請纔來華夏常駐的,要是在這裡出了什麼問題,那市委書記肯定得直接跟醫院問責。
“不能再等了,我已經定好了機票,連夜去京城!”
這時急診室外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語氣煞是焦急,伴隨着一陣噠噠的高跟鞋踩地聲,走進來一個靚麗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