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纔發生了什麼?”
萬士擰着眉頭問道,似乎還沒反應過來,這郝寧遠怎麼還來去一陣風呢?
“好像看了一張紙條,然後就走了……”
萬維也有些摸不着頭腦,到底是什麼紙條,能讓郝寧遠看一眼就迫不及待的走了呢?
“萬川,你跟上去看看,看他到底去哪了。”萬士沉聲道。
萬川的車就在路邊,趕緊答應一聲,鑽進車裡追了上去。
他一路追隨郝寧遠,最後看到他的車停在了墨心醫館跟前,頓時滿色一寒,恨恨的罵了一聲,再次開車返了回去。
“爺爺,那個郝寧遠去了墨心醫館。”萬川一下車便彙報道。
“去了墨心醫館?”萬士微微一怔,“墨心醫館不是關門了嗎?”
“不知怎麼的,又開門了。”萬川也有些疑惑。
“那他進了墨心醫館都說了些什麼?”萬士皺着眉頭問道。
“我……這個,我沒聽,就光着急回來了。”萬川撓撓頭,支吾道。
“廢物,你他媽能幹點什麼。”萬維氣的踹了他一腳。
“這個墨小生不除,始終是個心腹大患啊。”萬士皺眉捋着鬍子,緩緩的說道。
“爸,您放心吧,這件事交給我吧。”萬維哪能聽不出父親話中的意思,舔了舔嘴,眼中迸發出了一絲兇光。
話說郝寧遠到了墨心醫館,便迫不及待的衝了進去,急忙道:“墨先生,這紙條可是你給我的?”
“郝部長,您看到了啊。”墨小生笑呵呵的點了點頭。
“十六伊始,困頓難安,動土不破,百藥難解。”
郝寧遠念着字條上的十六個字,心驚不已,這墨小生莫非是神仙不成?
“十六伊始,困頓難安”,說的是他從上個月的月中開始,便感覺頭暈昏脹,渾渾噩噩。
而“動土不破,百藥難解”,則說的是“動土不破”,吃再多的藥也沒用。
他確實也吃了很多藥,仍然沒有起到任何效果,萬不得已,纔去千植堂找了萬士。
雖然他不知道這個“動土不破”是什麼意思,但是他記得以前也有人跟他說過這句話,所以看到墨小生紙條上的內容後他便風風火火的趕了回來,畢竟他跟墨小生只見過一面,墨小生便能將他的情況說的如此精準,實在是太讓人震撼了!
“墨先生,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難道你以前打聽過我的事情?”郝寧遠眉頭緊蹙,莫非這個墨小生也是攀炎附勢之輩?一聽說自己升任了部長,立馬打聽自己的事情討好自己?
“郝部長,說實話,在見您之前,我都不知道有您這個人,又怎麼可能會知道您的事情呢。”墨小生笑了笑,示意他坐下再說。
“那你怎麼可能會對我的情況瞭如指掌呢?”郝寧遠詫異道,“而且這個動土不破,是風水上的東西吧?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它跟我的病有關係?”
“不錯,郝部長,您聽說過動土煞吧?”墨小生笑眯眯的問道。
“沒有。”郝寧遠搖搖頭,身爲仕途中人,他對這些東西自然不太瞭解。
“動土煞有兩種,第一種是我們常說的‘太歲頭上動土’,每年都有流年太歲,如果在特定的方位進行了挖土裝修改造房屋等行爲,衝撞了太歲,則造成了煞氣,第二種說的是隻要屋宅周邊存在動土現象,便會產生煞氣,這兩種情況,你都佔據了,這就是你生病的原因。”墨小生耐心的解釋道。
“墨醫生,這麼說來,好像是有點迷信了吧?”郝寧遠皺着眉頭說道,“我們小區南側確實有人在動工,但是動工跟生病有關係,這也太扯了吧?”
“郝部長,地球物理學您知道吧?”
“這個我知道。”
“從這地球物理學上對此的解釋是,認爲動土煞對屋宅所造成的摩擦感應、接觸、壓力、輻射等作用,如果這種感應是不適宜的,那麼生物場就會受其影響而產生生理及心理上病變。”墨小生淡然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不只你有這種情況,你家裡人,甚至你上下樓的鄰居,也有這種情況對吧?”
墨小生之所以這麼解釋,也只是爲了讓郝寧遠更好的去接受發病的因由。其實還是因爲他們小區動土之時驚怒了那些惡魔,自然纔是有了這些病症。如果墨小生就這麼直白的與他說的話,他怕是不僅不信,反而還會奚落墨小生一番。
現在墨小生已不再是刻意的去滅殺那些惡魔了,只要那些惡魔不做太過分的事情,他都不會管。畢竟這個世界上惡魔要比人多得多,他即便是想管,也沒有那麼多的精力,反而可能會給自己的家人帶來麻煩。
之前他與喬依依去看南宮煙雨的時候,也說過關於這些惡魔的事情,南宮煙雨卻是抱着平和的態度,那些惡魔也是生命,也有着自己的家庭,社會等等,只要沒有大的危害,她都不會出手。
“對,對!”
郝寧遠起初還有些將信將疑,聽到墨小生這話心裡一顫,立馬用力的點了點頭,“這幾天我下樓的鄰居也跟我提起過這事,他最近也是頭昏腦漲!”
“所以說我才告訴您,動土不破,百藥無解,動土煞引起的病變,吃藥是沒用的。”墨小生笑着解釋道。
“那墨先生能解?”郝寧遠語氣急切道。
“應該能。”墨小生笑了笑。
“那能不能請你去幫忙看看?”郝寧遠立馬起身,雖然他對此還是不能完全相信,但還是願意請墨小生去試一試。
“可以,不過您得先按照我的要求派人去買一樣東西。”墨小生一邊說一邊在紙條上寫下了一樣東西,遞給郝寧遠。
“銅刀,還有五把?”郝寧遠頗有些疑惑。
“不錯,按我上面寫的買,越有年代越好。”墨小生囑咐道。
郝寧遠趕緊把紙條遞給司機,等司機買回來之後,便帶着墨小生一起去了他家。
郝寧遠居住的是一處洋房,他家位於一樓,有個單獨的小院,在他家小區東南面正好有一處工地正在施工。
墨小生擡頭看了眼施工的地點,便對準動土的方位將那五把銅刀以五行方位插進地面,並且在每一把銅刀上都刻畫了金庚化煞決。這時南宮煙雨教給他的,在不需要殺死惡魔的情況下,便可將那些惡魔趕跑。
只見他把那五把銅刀擺好以後,又見他指尖閃過一道金芒,霎時間一道道淡金色的光暈激盪而起,向四面八方快速蔓延,還不帶人看清就已是消失不見。給人的感覺恍若錯覺一般。
“這……這……”
郝寧遠面色猛然一變,目睹着眼前這不可思議的一幕。
“郝部長別擔心,現在這裡的煞氣已經全部被驅散了,你們的病,現在應該也就好了。”
墨小生轉頭笑道,“現在試試,頭還昏脹嗎?”
郝寧遠經墨小生這一提醒,才發現自己頭昏腦漲的現象確實在剎那間消失了。
“爸爸,爸爸,媽媽和奶奶的頭都不疼了!”
這時郝寧遠七八歲的小女兒蹦蹦跳跳的跑了出來,興沖沖道:“我的也不疼了。”
“快,馨兒,快謝謝這位墨叔叔。”郝寧遠滿是激動地把女兒抱起來,無比感激的看向墨小生。
這段時間這種病把他們一家人折磨的着實不輕,尤其是看到自己小女兒難受的樣子,他心都要碎了。
“謝謝叔叔。”小女孩甜甜的衝墨小生一笑。
“不客氣,馨兒以後要乖乖聽爸爸的話呦。”墨小生見小女孩實在可愛,忍不住逗了她一句。
“墨先生,你幫我們全家治好了怪病,我得給你診金,多少錢,你儘管說。”
郝寧遠趕緊放下女兒,伸手掏出錢包,作勢要給掏錢。
墨小生趕緊推手止住了他,面色鄭重道:“郝部長,君子居其位,則思死其官,您能保持對醫療界的赤子之心,對我而言,便是最重的報酬。”
說完墨小生衝馨兒揮揮手,說了聲拜拜,便轉身走了。
“墨先生,我送您。”司機急忙說道。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墨小生頭也沒回擺了擺手。
“君子居其位,則思死其官……”
郝寧遠望着墨小生的背影一剎那間心潮翻涌,對墨小生有了一個新的認識。
“高山仰止,這纔是真正的中醫啊,這纔是我華夏的中醫啊!”郝寧遠的眼神變得無比的敬重,內心久久不能平息。
隨後他掏出手機撥通了範秘書的電話,“小范,我聽說呂孝錦在職的時候竇老、墨小生在內的一衆中醫曾經聯名提交過一份倡議書是吧?”
“是提交過,可是呂部長命我放到粉碎機裡粉碎過了。”範秘書急忙說道。
“那你就給我原原本本的拼出來!要是沒有了,你變,也要給我變出來!”郝寧遠冷聲道,接着啪的掛了電話。
小范秘書一聽當場欲哭無淚,好在攪碎間都是很久清理一次,攪碎的文件還在,可是那麼多頁的倡議書,拼起來得多久啊,沒想到呂孝錦離職了,還結結實實的坑了她一把。
墨小生行醫資格證被送來沒兩天,食藥監督局那邊也派人恭恭敬敬的把他的藥材經營許可證送了回去,墨心醫館便堂堂正正的重新開業了,病人聞訊也都再次趕了過來。
“墨醫生,您這段時間忙什麼了,怎麼關門關了這麼久啊,想死我們了。”
“是啊,可把我們這些病人給等壞了,我們一直扛着病,等您開門呢。”
“我也是,千植堂我纔不去呢,我一直死等,終於等到您開門了!”
一衆病人興高采烈的你一句我一句的跟墨小生傾吐着“思念”之情。
墨小生看着一張張誠摯的面龐,感覺無比的親切,心裡動容不已,行醫看病,這纔是自己最熱愛的職業,什麼都無法替代。
“多謝大家這麼看的起我墨小生,今天義診,診藥全免!”
墨小生大手一揮,高聲道,一幫病人頓時興奮不已,歡呼雀躍。
“嘿嘿。”李振也樂的一個勁兒的傻笑,曾經的先生,又回來了。
下午喬依依突然給他打來了電話,問道:“忙不忙,不忙的話去機場幫我接個同事吧,今天剛從河陽那邊過來。”
墨小生看了眼僅剩的幾個病人,立馬一點頭答應了下來。
等他看完病人後,便趕到了機場,看了眼航班,便在機場出口等了起來,時不時地看眼手機。
喬依依說給他發照片,這怎麼遲遲還沒發來呢。
此時出口處已經陸陸續續的有人往外走了,墨小生急的有些不行了,這個喬依依,也太不靠譜了吧,他剛準備打電話,一擡頭的功夫,突然從人羣中捕捉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身子猛地一滯,呆立在了原地,剎那間,萬種情緒,涌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