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打完電話後不出十分鐘,白城便趕到了墨心雪顏。
看到站在會議室門外的焦遠,他神情一振,急忙走過來,恭敬道:“書記,您找我?您怎麼在這啊?”
白城此時還矇在鼓裡,不明白焦遠怎麼把他約到了這裡。
焦遠衝白城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接着指了指會議室裡面,示意他好好聽一聽。
此時會議廳裡,白偉正仰坐在椅子上叼着一根菸大放厥詞呢。
“白總,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以退爲進的道理,你雖然讓給了我一部分利潤,但是好處自然也少不了你的,只要我跟我們家老爺子通個氣,將其他家的化妝品打壓打壓,那你們這市場份額不立馬就漲上去了嘛。”
“白經理,我們不需要非法的競爭手段,我對我們自己的產品有信心。”白雪冷冷道。
“白總,多個朋友總比多個敵人好吧。”白偉冷笑一聲,語氣中的威脅味道更重。
“我們的產品檢驗合格,品質過關,不害怕你們查!”墨小生淡淡道。
“小子,你搞清楚,合格不合格不是你們說了算的,是老子說了算的!”白偉沉着臉指了指自己,“老子說你們不合格,你們就不合格!”
“白城,你兒子說的是真的嗎?產品質量合不合格是他說了算?藥監局什麼時候成你們家的了?!”
焦遠皺了皺眉頭,淡淡的看了白城一眼。
白城聽到這話突然打了個機靈,因爲在門外的緣故,他並沒有聽出裡面的聲音是他兒子的,只是感覺十分耳熟,現在經焦遠這一提醒,他渾身打了個冷顫,竟然真是他兒子!
白城臉色憋得通紅,顧不上回焦遠的話,一腳把會議室的門踹開,衝了進去。
“爸?!”
白偉看到自己的老子面色一喜,急忙道,“你來的正好,這兩個……”
他還未說完,白城衝上來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耳光。
“爸,你怎麼了啊,爸!”
白偉被打的慘叫連連,慌忙閃身往後跑,結果白城抄起一把椅子,掄圓了朝他身上砸了過去,他緊躲慢躲還是沒躲過去,被這一椅子堪堪砸中後背,一個狗吃屎趴在了地上。
“哎呦,你個瘋老頭子,你瘋了嗎!”
白偉捂着快被砸斷的腰叫苦不迭。
“我今天打死你這個逆子!我沒有你這樣的兒子!”
白城目眥盡裂,滿臉脹紅,抄起一個菸灰缸就要再次衝上去。
“白局,白局,算了算了,您別衝動。”
在焦遠的示意下,書記秘書趕緊過來攔住了白城。
“你別攔着我,我今天要替白家清理門戶!”
白城掙扎了幾下,見掙扎不開,便狠狠的把手裡的菸灰缸扔到了白偉身上。
“老白啊,這裡不是你家,要教育兒子回家教去!”焦遠揹着手,沉着臉,聲音清冷。
“書記,我教導無方啊,教導無方啊!”白城懊惱的眼裡滿是淚花,不停的搖頭嘆息,“這個藥監局局長我也沒臉再當了,今天我當着你的面請辭。”
“行了,你就跟我唱這個苦肉計了,你兒子是你兒子,你是你,他犯了錯,與你無關,你這些年我還不知道嘛。”
焦遠語氣溫和了一下,雖然白偉仗着老子的勢力耀武揚威,但是白城這些年倒是勤勤懇懇,工作上不敢說一點錯沒有,但是絕沒做過什麼出格的事情。
至於其他一些小事,焦遠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就算把他撤了,能不能找個比他還好的,還真難說。
“我沒臉呦,書記,你說我怎麼養了這麼個混賬玩意兒!”白城狠狠的在自己臉上打了一耳刮子。
一旁的白偉認出焦遠後嚇得腿都軟了,面色蒼白,顫聲道:“書記,我……我錯了,我……我一時糊塗,說了渾話,您……您別跟我一般見識……”
這要是被他們全盛老總知道他得罪了焦書記,那他這個銷售經理還幹個屁啊!
“年輕人,我有句話忠告你,老實做人,踏實做事!”焦遠冷冷道。
“是,是,書記,我已經肯定謹遵您的教誨!”白偉趕緊連連點頭。
“老白,今天我給你個面子,這事兒就這麼算了,回去好好教育教育你兒子,這種事情我不想出現第二次!”焦遠冷聲道,畢竟白偉也沒做什麼實質性的壞事,所以焦遠看在白城的面子上,也不跟他計較了。
“放心,書記,我回去不打斷他一條腿我就不姓白!”
白城冷冷的掃了兒子一眼,隨後氣的再次踹了他一腳,罵道:“還不快給人家賠禮道歉!”
白偉哪敢不聽,慌忙爬起來跟墨小生和白雪道歉,“白總,墨總,我混蛋,我該死,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別跟我一般見識。”
“白經理,我不是那種記仇的人,只要你們全盛還願意跟我們簽約,我也很樂意和你們合作。”
白雪很大度的說道,作爲一個成功的商人,她自然知道如何實現利益最大化,相比較全盛在華夏巨大的百貨銷售能力給她們帶來的利益,這點小仇小怨根本不值一提。
“好好,多謝多謝!”白偉急忙說道。
兩邊簽好合同後,白偉便被白城踹出了墨心雪顏,臨走前還不住地跟墨小生和白雪道歉。
“焦書記,真是謝謝您了,您可是幫了我個大忙啊。”白雪拿着合同感激的衝焦長風笑道。
“白總啊,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人民公僕,就應該爲人民服務嘛。”焦遠笑呵呵的說道。
“焦書記,不知道您現在有沒有時間,要不去我們工廠參觀一下吧。”白雪盛情邀請道。
“好啊。”焦長風也沒有拒絕。
隨後一行人便一起去了墨心雪顏的加工工廠。
這家工廠是白雪花大價錢購買過來的,之所以不找代理工廠,是爲了確保秘方不外流。
車間裡面的設施都是全新的,而且都是國際著名廠商的設備。
白雪想過了,既然想跟國際上的大牌掰掰手腕,這些基礎設施自然要跟上來。
衆人穿着防菌服在各個車間裡走了走,只見每個車間都整潔明亮,操作流程精密流暢,有條不紊。
“不錯不錯,我早就聽工商局的老吳說了,你們公司是條黑馬,成立了才兩三個月的時間,便在化妝品市場嶄露頭角,大有成爲一方巨頭的趨勢。”焦遠笑呵呵道,“好好幹,我看好你們,今年的河陽市的十大青年企業家,你們有希望啊。”
此時郊外的上流匯養生會所裡,一個身着黑紅色練功服,兩鬢微白的男子,正閉眼躺在一張寬敞厚重的褐色按摩椅上,一個二十出頭的美麗少女正站在按摩椅背後輕輕地替他按揉着頭上的穴位。
整個包間裡面裝修古樸雅緻,色調以暗紅色爲主,雕花小欄,檀木方桌,石瓢紫砂壺,古香古色,韻味十足。
桌上的龍涎香正緩緩冒着白氣,聞來沁人心脾,安詳淡雅。
“讓開!我要見五爺!讓開!”外面突然傳來一個男子的叫嚷聲。
按摩椅上的五爺皺了皺眉頭,睜眼往外看了一下,接着輕輕地招招手,少女趕緊衝外面喊了一聲,“讓他進來吧。”
隨後門外跌跌撞撞跑進來一個身材壯碩的男子,正是上次帶着一幫人手拿砍刀闖墨小生養生館的貂絨男孫天宇,剛從看守所裡出來沒幾天。
那天被魏雪抓走後,他可是被這位姑奶奶的折磨的差點命都沒了,要不是五爺幫他上下疏通,他這會兒還出不來呢。
“五爺,您可得給我做主啊,我對您的忠心日月可鑑,就是被打成這樣,關於您的事情,我是一句話可沒說出來啊。”孫天宇跑進來一把跪在了五爺面前,帶着哭腔說道,伸手掀起了自己滿是血槓子的後背,這都是魏雪大小姐的傑作。
他自打十六歲就跟着五爺混,五爺混大了,洗白之後,把他也提了起來,負責五爺以前的黑色業務,同時替五爺料理一些不開眼的競爭對手,因爲背靠着五爺這棵大樹,一直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結果沒想到栽倒了墨小生的手上。
“你這不好端端的出來了嘛。”五爺皺着眉頭說道。
“五爺,我是出來了,可是手下的娛樂城、歌廳、酒吧、洗浴中心,全被他們給查封了啊!”孫天宇說這話眼淚就出來了,因爲他是真傷心了。
“這個事得慢慢研究。”五爺坐了起來,長出了口氣,心裡也有些堵得慌,這些產業裡面也有他一半的股份。
“五爺,咱這事不能跟那小子算了啊,不整死他,我出不了這口惡氣啊,他敢動我,那就是跟五爺您過不去啊!”孫天宇到現在一想起墨小生來,還是氣得窩火。
“這小子你不說我也沒打算放過他,查清楚他底細了?”五爺皺了皺眉頭。
“查清楚了,屁大的背景沒有,就是認識幾個能打的兵油子。”孫天宇恨恨的說道。
“那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他們再厲害,能厲害的過槍子兒?趁他落單的時候,找倆人把他做掉。”五爺又躺了回去,語氣很平淡,彷彿在說一件稀鬆平常的事情。
“不用,五爺,我知道從哪下手。”孫天宇趕緊站起來,附在五爺耳邊道,“他有個漂亮的老婆,只要咱抓了他老婆,就不怕他不就範!”
“做的周密點,別留下把柄。”五爺囑咐了一句。
“知道,我已經準備好了,這次給他來個智取。”孫天宇有些得意的笑道,尤其是想起喬依依那絕美的面容和窈窕的身段,他臉上的笑意更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