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xt之夢-11-19 22:50:45 本章字數:4429
時代的巨輪告別了一九九五年最後一抹夕陽,迎來了第一片燦爛的朝霞。
在這一元復始的喜慶時刻,我們衷心祝福全國各族人民新年好!衷心祝福臺港澳同胞和海外僑胞新年好。
剛剛過去的一年是“八五”計劃的最後一年,是值得紀念的一年。“八五”期間,在鄧小平同志1992年重要談話和黨的十四大精神指引下,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開創了振奮人心的新局面。國民經濟迅速發展。綜合國力明顯增強。經濟體制改革取得突破性進展。對外開放總體格局基本形成。人民生活顯著改善。科技、教育、文化和各項社會事業蓬勃發展。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建設和民主法制建設也取得了新的成就。1995年,我們提前實現了國民生產總值翻兩番的宏偉任務,爲“八五”計劃畫了一個舉世稱道的句號。偉大的祖國在建設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大道上走得穩健,走得豪邁,全國各族人民無不爲之鼓舞,爲之自豪。
”
“叮鈴鈴”
吳永成正在看着《人民日報》一九九六年題爲《滿懷信心奪取新勝利》的元旦獻詞的時候,牀頭的電話鈴聲突然響起來了。
“喂,你好,我是吳永成。”
“吳永成,我想好了,等小敏放了寒假的時候,我就和你一起搬到桓畢地區去工作。”
打來電話的是文麗。
要算起來吳永成自從那次跑項目回到北京之後,至今也有快兩個月的時間了。
這倒不是他不願意回去。而是實在由於工作太忙。而回一次家。別說還得到省城去乘飛機了。就是從桓畢地區所在地丹陽市。到省城也得五個小時地時間。來回折騰下來。每個禮拜雙休日地時間。也就都耗費在路上了。這就讓吳永成難以兌現當初他向文麗答應地半月回一次家地承諾了。
再加上他來到桓畢地區之後。一切工作都沒有進入正常地軌道。操心地事情太多。因此。在忙起來地時候。這樣對家這個概念就淡了許多。
這個元旦本來他是打算回家一趟地——元旦有法定假日一天。又調整了兩天地雙休日。三天地假期也夠他回去休整、休整了。
奈何吳永成他現在地這個位置。與別地幹部不同。別人儘可以利用這三天地假期。或者回家探親也好。或者在家裡和妻兒老小共享天倫之樂。而他這個桓畢地委地地委書記。卻還得在今天下午地時候。到駐軍所在地和官兵們一起座談、聯歡。
這樣一來地話。元旦三天地假期。對吳永成來說。也和雙休日沒有什麼區別了。他自然也就打消了回家探親地念頭。
他知道。到了年關地時候。不管是大單位也好。還是小單位也罷。都存在這一個總結、評比地時候。在這個時候他將會比平常地工作時間會更忙。於是也只能在春節地時候。再回家看望老婆和孩子了。
唉,當官雖然外表看起來風光,其實到了這個位置,才知道這個位置的難處啊!
無奈之餘,吳永成只好在昨天晚上的時候,把自己地這個打算告訴了文麗。
當時文麗在電話中半響沒有吭氣,吳永成以爲文麗生氣了,只得耐着性子給她解釋道:“麗麗,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啊,你想一想,我剛剛到了這個桓畢地區,在工作上還沒有理出一個頭緒來,要是光顧了咱們自己的那個小家,這會給下面的幹部們留下一個什麼影響啊?!
這段時期比較特殊,等過個半年六個月的,一切工作都納入正常化了,一切也就會好起來的。只是讓你受委屈了。”
文麗在電話中嘆了一口氣,幽幽地說道:“我有什麼受委屈的啊?!
吳永成,其實早在你到G省工作報到走的那一天起,我就預料到會有這種後果了,許多事情不是像你想象的那麼簡單地。”
吳永成不禁苦笑了:的確真讓文麗給說中了,自己把重返官場也確實是想得太簡單了。
之前的時候,自己也曾經想過來到G省工作將會遇到的艱難,可又一想自己畢竟比現在的人多了十幾年的先知先覺,起點、思維都要比他們超前得多啊!在工作的開展上,還能有什麼事情難倒自己呢?!
再說了,自己現在已經身有十幾億地家產,自古道:“無私者無畏”,自己只要沒有這個貪慾,一心一意地把身心都撲在工作上,還會有什麼困難不成?!
誰曾想到,工作上倒是一帆風順,甚至於比自己想到的,還要順利得多。
可在自己的生活上,卻出現了不少自己之前所沒有想到的事情。
就拿這個夫妻兩地分居來說吧,自己在J省工作的時候,倒也有過這種情況,當時自己還是永明縣地縣長,文麗在J省大學工作,也算是兩地分居吧,當時還是單休日,並沒有現在實行的雙休制度呢!
可那時他們夫妻兩個人之間地距離,要是乘車的話,也就是兩個多小時,根本不像現在這麼費事。
而吳永成他自己也把自己對夫妻房事之間地控制能力,想象得過於堅強了一點。
在他白天忙於工作的時候,還顧不上想男女之間地那些事情,可到了晚上夜深人靜的光景,有時間因爲身體深處那種難熬的**的折磨,使得他有時候半宿、半宿地翻轉挪移難以入睡。
到了這個時刻,他就更想自己遠在京城的那個家了,那裡有他的嬌妻、由他可愛的小女兒
只有這時候,吳永成纔有點後悔自己當初的選擇:真是***吃飽了撐的,你說自己當時幹嘛一根筋地“軸”着,非要下來當這個官呀?!自古道千里做官,只爲吃穿,可自己現在擁有十幾億的身價,即使冒着坐牢掉腦袋的風險,當個大貪污犯,那又能怎麼樣?!還沒有見過哪個大貪污犯,能
之年,撈到自己擁有的這麼多的財產呢!自己這又!
至於說,想爲老百姓們做點實實在在的事情,讓自己名垂千古地話,也一定非要跑到體制內來幹呀?!正如杜三兒那沒心沒肺的傢伙說的那樣:“你有了錢,什麼事情幹不成呢?!即使想當個大慈善家,那樣照樣可以成名立腕的嗎?!”
唉,要是真依了杜三兒和文麗的主意的話,自己現在不是摟着老婆、在家舒舒服服地過超級幸福的日子嗎?!哪用得着在這裡,像個二傻子似的,自討苦吃呢?!
不過,萬一側這些想法,也只有晚上有空閒時間的時候,纔會偶爾從心底冒起來,到了第二天起牀之後,亂七八糟的事情一股腦地涌過來地時候,又把他忙得屁股裡也生煙了,那還有閒心去想這些風花雪月的事情啊!
因此,當文麗此時提出來要搬家過來的時候,吳永成心裡馬上涌起來了一陣苦澀:自己是出門在外的不容易,可文麗比自己更難啊,她除了工作之外,還要照應自己的小女兒,至於說自己所要忍受的**之煎熬,文麗就比自己更甚了,老百姓們不是有句話這麼描繪女人們**的嘛:“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到了五十歲,還坐地吸土!”
比起自己這個現在事實上地曠夫來的話,她那個怨女委屈就更大了啊!
可是真要讓她把家搬到G省來,和自己以前受罪的話,吳永成的心裡,可就實在是難以接受了——因爲自己一個人的緣故,哪能連累了老婆和孩子呢?!G省的生活條件,和北京相比的話,那可是實在不是差得一半個檔次啊!
老人們常說的一句話是: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
可現在自己混到了身價十幾個億、頭上戴着一頂副省部級的烏紗,又怎麼能讓妻兒老小地,從繁華似錦的京城,搬到這窮得鳥不拉屎的G省呢?!自己這不是越活越回去了嗎?!讓人家還要笑話自己這個副省部級的領導腦子有病呢!
“文麗,你聽我說,困難只是暫時的。”想到這裡,吳永成開口勸說文麗:“你別一時太激動了,現在不是情況比較特殊嗎?!只要我們再堅持個一半年的,情況很快就會好轉起來的。”
文麗在電話中冷靜地說道:“吳永成,我這不是一時地情緒衝動,我是經過昨天一個晚上好好考慮,纔想通了這一點的。
我知道你是爲了我們娘倆好,纔不願意我們跟着你去G省的,可你想過沒有,一半年之後,你就那麼有把握離開G省嗎?!”
“這個”吳永成爲之語塞了。
文麗不愧是高幹家庭出來的女人,想事情就比別的一般婦道人家想得更爲理智。
別說是吳永成一半年之後,是否能夠離開G省,即使他工作幹得實在出色,要想離開桓畢地區,那至少也得兩年地時間——他這可是正二八經的任命,並不是那種下來掛職鍛鍊地什麼鍍金幹部啊,哪能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呢?!你當中央組織部還真是他家開的呀?!
“文麗。
雖然說我可能一兩年之內,不可能離開G省回到京城,可你想過沒有,這以後我地工作也可能還會被調整到G省之外的地方去,總不能我地工作崗位到了哪裡,你們娘倆就跟着我搬家搬到哪裡吧?!這麼一來的話,小敏也跟着咱們東奔四跑的,可要受不少的罪啊!”不管怎麼說,吳永成還是從內心裡不願意妻兒老小跟着自己來到G省受苦,因此再一次苦口婆心地勸說着文麗。
“哪又能有什麼辦法呢?!誰讓你當初選擇了這條道路,你是一家之主,我們娘倆也只有跟着你四處爲家了!”文麗不無心酸地說道:“當初我媽媽帶着我和兩個哥哥,就是隨着我爸爸的工作調動,隔幾年就要搬一次家的,我都習慣了。小敏遇到你這樣的父親,哪又能有什麼別的選擇呢?!一家三口人總不能一年到頭天各一方吧?!這麼長久下去,那終歸也不是一個辦法呀!”
“文麗,你最好還是考慮清楚了,你想一想,萬一你要是跟着我來到G省工作的話,你現在從事的課題研究,那就必須得放棄,這就意味着你的事業,也必將受到極大的損失,甚至於完全放棄,而這裡的教育質量,又遠遠比不上北京,小敏到了小學、初中階段,可是”
文麗不耐煩地打斷了吳永成的喋喋不休:“吳永成,你什麼意思啊?!你再三不想讓我和女兒到你身邊,是不是你又有了什麼新歡了,擔心我和女兒破壞你的好事啊?!要是這樣的話,你可以實話實說嘛,幹麼這麼推三阻四的呢?!我也是爲了這個家,要不的話,你以爲我稀罕跑到你們那個G省去嗎?!”
吳永成馬上大聲叫起屈來:“麗麗,你這話是怎麼說的呢?!我是擔心你和女兒跟着我受苦,你胡扯什麼新歡舊歡的啊?!你看我吳永成像是你說的那種人嗎?!你真是那啥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文麗鼻腔裡哼了一聲,不屑地說道:“什麼叫‘你像是那種人嗎?’,去了那個‘嗎’字,你壓根就是那種人!
你想一想,你還是一個窮得叮噹響的大學生的時候,就有人不要臉地勾搭你生下一個私生子,現在又有錢、又有權的,不知道有多少十七八歲的小姑娘,搶着想鑽到你的牀上去呢!你還真以爲你是什麼坐懷不亂的正人君子嗎?!我看我們娘倆兒要是傻乎乎地在家裡等你的話,說不準過幾年,你又會帶回來幾個私生子呢!”
吳永成無語了:嗨,這人啊,還真不能犯錯誤,這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只要人家不爽的話,隨時可以掀起你的那塊舊瘡疤,讓大家看一看,提醒、提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