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新聞是一家很大的網站推送的, 不可能是假的, 我甚至抽了自己兩巴掌, 好分清楚我是不是在下午的時候被嚇壞了,所以現在都出現了精神錯亂。
可是兩巴掌過後,新聞還在電腦屏幕上, 我嚇的都站了起來, 那個站街女郎到底是怎麼死了?!
他孃的新聞後面說的有人舉報那個穿着白襯衫,黑褲子棕色皮鞋的, 那不就是老子麼? 敢情我現在成了殺人嫌疑犯了?
我正在猶豫呢, 傳來了咚咚咚的敲門聲, 我打開之後, 看到了胖子黑三和林二蛋, 黑三笑道:“ 看不出來啊, 強姦殺人? 不是我說你, 你跟那個小姐多大的仇?”
“強姦你大爺!” 我明明知道黑三這句話是個玩笑, 可是我還是忍不住罵他道, 這個玩笑能開麼?
“你冷靜點小凡, 看你的臉色有多難看, 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胖子這時候問我道。
“我哪裡知道啊, 我走的時候, 她還問我三十塊玩不玩, 我說我沒錢, 就走了!” 說完, 我儘可能的還原一下我下午的場景, 特別是那個老頭。
他到底是神經病, 還是鬼上身, 這是一個非常難解的問題。
“ 你看到那個老頭打了一把黑傘? ” 胖子在聽我說完的時候, 皺眉問道。
“對, 就是黑傘, 大半天的打黑傘, 這他孃的是什麼名堂?” 我道。
“遮陽, 看來那東西成氣候了, 黑三, 我想,這件事兒你要給小凡一個解釋吧? 人是你找的, 見也是你讓小凡去見的, 現在出了這事兒, 你不說點什麼? 二蛋關門!” 胖子忽然發火對黑三道。
林二蛋在鬼上身變吃貨之後又變成了憨貨, 胖子一說, 咔嚓一下的就把門給關上, 做出了一個關門打狗的姿態。
而我, 也在此時看向了黑三。
饒是一直比較平靜的黑三, 此時臉色也變的怪異起來, 他道:“ 不關我的事兒! 讓小凡一個人去見他的確是他自己說的, 當時在小凡告訴我宋齋這個地方的時候, 我就想找一些老資歷的人問一下, 可能宋齋是別稱呢? 剛好我家跟這個人還算是有點交情, 更湊巧的是他知道這個地方, 其他的, 我全部都不知道。”
“橫豎話都是你說的, 證據呢?” 胖子瞪着黑三道。
“我沒有騙人的習慣,我只習慣碾壓過去。” 黑三看着胖子, 就算他知道, 他肯定不會是這師徒倆的對手, 他還是一點都不慌亂。
“好了好了, 這事兒, 要真的他做的, 現在他還敢站在我們三個面前?” 我出來打圓場道, 因爲我感覺, 這事兒啊, 不會是黑三做的,他還真的沒有這麼做的必要立場和動機。
“我現在想要知道的是, 那個女的到底他孃的是怎麼死的, 怎麼會光着身子呢?” 我又道。
“這不知道, 但是白天遮陽現世的, 肯定是不好對付的東西,有點道行, 算了, 人都死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對不對? 這事兒別管了。” 胖子道。
“對, 我現在就打電話, 不就是死個人, 還是個站街的小姐, 這都不叫事兒。” 黑三道, 說完他拿出了手機, 站在門外打了一個電話, 只用了幾分鐘時間, 他就回來對我招了招手道:“ 沒事兒了, 等着看新聞吧, 會說是一個流浪漢,姦殺了那個女人, 你不會有什麼事兒的。”
這個我想的到, 實際上我不怕被警察給通緝, 因爲事兒不是我做的, 我只是不知道這個女人怎麼就突然的全身赤裸的死了。
不過胖子說了, 多一事兒不如少一事兒, 對於聊城來說, 我們不是歸人, 只是過客,我們來是爲了救二叔的,沒必要去管這些事兒。
幾個小時以後,我刷出了新聞: 發生在今天上午的無名女屍姦殺案現已告破, 警方已抓捕了犯罪嫌疑人秦某,此人自稱彌勒大仙, 是個神經分裂症, 現已送到精神病院接受治療,令警方提醒民衆,遇到這種精神病人要及時與警方聯繫, 因爲他們隨時會成爲大家人身安全的巨大威脅。
我沒想到, 就這一件事兒, 成了大街上流浪漢的噩夢, 幾乎到了人人喊打的地步, 黑三背後的那顆大樹的影響力實在不容小覷, 一個人命案都能如此的揭過, 看了新聞, 我心力憔悴的躺在牀上呼呼大睡, 老子像是一個掃把星一樣, 怎麼走到哪裡, 哪裡就要出現靈異事件?
當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噩夢, 夢裡的那個女的拉着我,叫道:“ 三十塊,姐姐陪你爽上天。”
我像是白天一樣的推開她, 說我沒錢。
可是這個時候, 忽然從那家髮廊裡出來四五個跟這個女人長的一模一樣的人, 拉着我, 就把我拖進了髮廊之中。
我看到了鐵門上, 貼了一張那個老頭男扮女裝的臉, 他還在對我詭異的笑。
醒來的時候, 渾身的冷汗已經把身下的被褥搞的都溼透了, 我衝了個涼, 可能是我性格的原因, 如果我沒有看到那個男扮女裝的老頭, 那麼那個站街女的死,怎麼死都跟我沒有關係, 可是偏偏的我見到了那個打黑傘的老頭, 那個站街女還偏偏的跟我說了一句話, 這整的我相當難受。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是自我安慰。
可是我卻無法真正的釋懷, 這他孃的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呢?
我下樓吃飯的時候, 胖子再一次提醒我道:“ 小凡, 你別想太多, 這事兒跟你沒關係, 如果你真的心裡過意不去, 大不了這邊的事兒忙完, 我陪你去一趟, 看你的臉色難看的。”
我點了點頭, 胖子現在對我, 那是真的不錯, 我吃了一碗稀粥, 只感覺真的是難以下嚥, 一走神就是那個站街女蒼白的臉。
“ 那邊的貨源出了一點兒問題, 可能要遲兩天才能到, 剛好出了這件事兒, 要不這樣, 我們就權當度假了, 出去散散心, 聊城的美跟南方的水城不一樣, 南方偏重小橋流水的那種詩情意境,是文青們玩的東西, 而這裡,山水格局,大氣而自然, 所以啊, 咱們北方纔叫大老爺們兒。”黑三說道。
他的說法得到了我們幾個的舉手同意, 我也真想忘掉昨天的經歷, 可是我們剛上車要成行的時候, 黑三接了一個電話,他剛開始大叫道:“ 我不是讓王叔跟你打過招呼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
“這樣啊。”
“成, 那我看看吧, 剛好我身邊兒, 有這麼個朋友。”
黑三掛掉電話, 回頭對我們道:“ 夥計們, 估計咱們玩不成了, 警察局長來了電話了, 說要我們過去一趟。”
“你不是吹牛逼說小事兒一樁? 怎麼這都沒搞定?” 胖子馬上就開始嘲笑道。
“不是追究小凡的事兒, 是那個女屍有問題, 面子是互相給的, 別人昨天給了我面子把事兒給平了, 當然, 不是說小凡有罪變沒罪, 起碼免掉了很多麻煩對不對? 人家今天請我們去看看, 也不是啥多大的事兒吧?” 黑三道。
胖子還要說話, 我就提前攔住了他, 道:“ 走吧, 去看看。 該來的,躲不掉的, 剛好設備還要在幾天之後到, 不是麼?”
胖子瞪了我一眼,道:“ 你他孃的說的輕巧, 能不能別一有事兒就裝大俠? 結果你能幹啥? 還不是胖爺我忙前忙後的給你擦屁股?”
“還能不能做乾親戚了咱們?” 我知道這事兒到時候肯定得麻煩胖子, 一想到這個我就想起了我那本黑皮的古書, 這玩意兒我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學? 直到現在我還把那本書帶在身上呢, 昨天晚上還翻看了, 就是死活看不懂。
對於這個林小妖經常用的殺手鐗, 胖子立馬就焉了,舉手道:“ 成, 胖爺我上輩子欠了你們兩口子的了, 成吧?”
黑三開着車, 我們趕往警察局, 在路上, 黑三接了一個電話, 又調頭道:“ 那傢伙說這事兒不符合主旋律, 換個地方談。”
最後,我們在一個酒店的包房裡見到了幾個官氣逼人的人, 黑三介紹我們, 用的非常吊的稱呼, 道:“ 這是我風水玄學方面的朋友, 有什麼事兒的話, 你可以跟他們談談。”
那個警察局局長自我介紹叫“何磊”, 旁邊一個, 叫餘陽, 是警察局的副局長, 黑三雖然這麼說了, 但是官場上的人做事兒, 得有他們的一套規矩, 先吃喝再說事兒, 不一會兒,五瓶茅臺就見底兒了, 其中林二蛋一個人都幹了三瓶兒, 看的何磊跟餘陽的眼睛都直了。
酒過三巡, 何磊點上一根兒煙,道:“ 老餘啊, 有些話我不適合說, 你跟這幾個兄弟講講吧。”
餘陽就開始麻着舌頭道:“ 是這樣的,昨天在發現了死者之後, 拉回去進行法醫化驗, 因爲死者沒有家屬前來認, 黑兄弟有打了招呼, 昨天就按照新聞上面處理了, 本來是準備今天送去火葬場的。”
“可是這事兒呢, 說來蹊蹺的很, 那玩意兒, 在今天早上大家上班的時候, 忽然從法醫室的冰櫃裡面跑了出來,跪在院子裡, 昨天值班的同志, 都他孃的嚇的大小便都失禁了!”
“事兒不是在我們局裡, 是轄區的分局, 裡面也有監控, 也就是在今天早上查監控的時候, 你們根本就想不到監控裡是個啥。”
“那個女的從法醫室裡跑出來之後, 開始唱戲! ”
“就那麼赤身裸體的扭動着,捻着蘭花指, 真他孃的像是京劇裡的花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