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瞬間就愣住了,包括宋老鬼在內,都同時屏住了臉,剛從山上下來,意味着什麼?假如剛纔我認爲他們出現在這裡或許是巧合的話,現在怎麼解釋,還是一個巧合?我們要順着這條路上大雪山,剛好他們從大雪山上下來,也是巧合使然?
宋老鬼的身上,馬上就迸發出了,比這個冰天雪地還要冰冷的殺氣,他盯着那些人看的眼神,都讓人感覺到有股徹骨的寒意,陳村在那邊兒打了一個哆嗦,似乎感受到了,其實這些嚮導,長期接觸各種人種,他們的眼光最爲毒辣,我們這四個人,目的地不是朝聖而是深山,他或許就知道我們不是一般人,目的也不一般,這下宋老鬼迸發出來的殺意他也感受到了,馬上擺手道:“這位大叔不要慌張,這都是誤會,誤會,他們不要我們進深山,是因爲深山裡面鬧鬼。”
“鬧鬼?”我一聽就有點樂了,他孃的鬧鬼,我們這個隊伍,最怕的是二叔的人,最不怕的,就是所謂的鬼啊。但是宋老鬼的殺意絲毫不減,這時候,馬真人拍了拍宋老鬼的肩頭說道:“跟小輩兒人面前,你耍什麼威風?知道你比林老麼最差的就是哪一點兒?穩不住,這我第一次見你就這脾氣,到現在爲什麼還不改?這麼大年紀,活到狗身上去了?”
我吸了一口涼氣,他孃的,敢對宋齋主人這麼說話的,估計全天下,現在也只有馬真人這個人了,看來我之前對這個老頭的估計,還是錯誤的,這個在隱約之中參與到這件事兒中的老頭,絕對沒有那麼簡單。
馬老頭那麼說話,可能是同齡人的原因,宋老鬼沒有生氣,非但沒有生氣,還真的收斂起了一身的殺氣,不再說話,馬老頭對陳村說道:“走,去跟這些朋友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擡頭不打笑臉人,馬真人臉上的笑,肯定陳村也要還他微笑,他說道:“我那個朋友說,他接了這麼一個活兒,說要去黑海的最深處,說是西王母瑤池大會真正的地點,可是還沒到的時候,就遇到了鬼,讓他們損失慘重,這纔回來的。”
“實不相瞞,小老二正是一個道士,什麼都怕,就是不怕鬼,你那個朋友有沒有說,是什麼樣兒的鬼?”馬真人笑着問道。
“我當然已經問了,他說看不清楚,只是晚上的時候會來,一陣白毛風過去之後,總要捲走兩個人,他們損失了十幾個人,這纔是逃出了大山。”陳村道。
馬老頭看着那羣人,思索了一會兒說道:“那他們是要下山?”
“對,也就是認識才提醒我們一下,說一句難聽的話,鬧鬼我就不信,但是死在這雪山裡的,上去就下不來的,每年不知道得有多少人。”陳村兒道。
“既然他們要走,我們也不算順路,跟你朋友打個招呼,我們就走吧,鬧鬼真別怕,我是個道士,喏,這個拿去,萬邪不沾身。”馬真人真是個蛋碎的人,他竟然從口袋裡掏出了一道黃符遞給了陳村,這讓陳村非常的迷茫。
我估計他也在猜測我們的身份,但是怎麼也沒想到,我們的人中,殺氣這麼旺盛,竟然是道士。
“我們是接到了西王母的請柬,去參加蟠桃大會的,走吧。”馬真人對陳村說道,同時,還對我們眨巴眼睛,似乎還有其他的深意,我也有點不理解馬真人就這麼走的意圖,說實話,宋老頭要殺掉他們幾個,我於心不忍,因爲不至於,但是起碼要搞清楚,他們去了深山裡幹什麼不是?
可是看到了馬真人的眼神,他似乎還有其他的謀劃,我也沒說什麼,陳村兒跟他的那個朋友打了一個招呼,我們繞開了這一羣穿着登山裝的人,繼續往雪山深處進發。
“怎麼回事兒你?難道不需要去問問麼?”我問馬真人道。
“常人遇到的鬼,我估計十有八九就是林八千的手筆,不管那羣人是什麼身份的人,現在我們的處境並不是很好,如果他們就此出山的話,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是我估計啊,懸。”馬真人抽着旱菸袋,一邊說一邊往身後看。
我一回頭,看到了身後的那批穿着登山裝的人,此刻,他們非但沒有出山,甚至還跟在我們的身後,而且還不是鬼鬼祟祟的跟,明目張膽的樣子。
他孃的,天堂有路你們不走,地獄無門偏偏來啊這是,宋老鬼此時反倒是不惱了,甚至還冷哼了一聲道:“怎麼着,真的當我姓宋的是個泥捏的了?”
“彆着急,讓他們跟着,我倒是要看看,他們要幹什麼。”馬老頭說道。
我們沒有刻意的去迴避他們,任由他們跟着,這羣人也奇怪,也不上前跟我們打招呼,也不避諱,這時候,陳村看不下去了,跑去跟他朋友說話,我們也沒攔着,過了一會兒,陳村回來說道:“那羣人說了,想跟我們合作呢,他們說,知道那個人的詳盡路線。”
“哦?”馬真人瞬間就來了興趣。我也是吃了一驚,他孃的,這等於是賊不打自招了啊,那個人的詳盡路線,這所謂的那個人,不就說的是我二叔麼,這是非常明顯的告訴我們,他們知道我二叔在哪裡,並且他們也是爲了這件事兒來的。
“這一羣又是什麼樣兒的一羣人,到底有多少股勢力,摻雜在這個謎團裡?”我幾乎都有些抓狂。
“合作還是不合作?”我問道,我們只是大概的定了一個目標,其他的,還要靠着宋老鬼的回憶,現在有人可以告訴我們詳細的路線,我都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合作。
“先看看他們是誰。”宋老鬼似乎對一切都在防備着,哭喪着一張臉道。
“你們到底是誰?”我直接衝着身後的隊伍叫道,都已經懶得讓陳村去傳話了,現在人家也等於跟我們攤牌了。
那邊兒的人羣之中,有個人摘掉了眼鏡,摘掉了厚重的帽子,一頭大波浪一樣的頭髮在摘掉了帽子的時候傾瀉而下,這竟然是個女人,還給我來了個飛吻。
但是在看到這張臉的時候,我瞬間就警覺了起來,這個女人竟然是那個劉望男的老孃!就是在日本人的隊伍裡,認爲一切都可以最終靠科學給一個完美解釋的女人。
“這個人你認識?”馬真人看到那個人給我來了一個飛吻,就在那邊兒問我道。
“這是北京劉天峰的老婆,現在在日本人的隊伍裡。”我或許已經猜到了,那羣想要跟我們合作的人是什麼身份,他們是一羣日本人,就是在神農架裡,最終消失掉的日本人。
“他們幾十年來,都在嘗試研究神。那羣人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神農架的日本人。”我說道。
“日本人?”宋老鬼在聽到這三個字兒的時候,眼睛裡的殺氣擋也擋不住,直接跨出了一步,似乎下一步就要開打,這個老頭在宋齋的時候穩坐釣魚臺的,真出來了之後我才發現,這個人的脾氣,竟然是非常的火爆,跟我爺爺幾乎是兩個極端。
而那邊兒的日本人,在看到宋老鬼跨出一步的同時,都從腰間掏出了槍。
“哼!老子這輩子,最見不得的就是日本人。”宋老鬼冷哼了一句。那麼老了,身形竟然開始俯衝,而且是在十幾把槍的對準之下開始展開的衝鋒。
“小心!他們那不是槍!”我忽然就想了起來,日本人手裡,有絕對的從沒見過的那種黃色的針劑,那種針劑,對常人無效,是針對有“特殊能力的人”。這是也我對查理推測最爲深信不疑的原因。
爲什麼那個針劑對普通人無效?偏偏只針對修士?
——因爲修士們本身,已經基因出現了奇怪的“變異。”
我生怕宋老鬼拿他們手中的武器當成普通的槍,那絕對要吃大虧,可是我只感覺眼前花了一下,林二蛋已經沒有了蹤影,他似乎以一個極快的速度沖走了。
下一刻,每個人都愣在了當場。
宋老鬼的衝鋒姿勢被生生的遏制住,因爲那十幾個人,已經躺下,剛纔還在人數對上我們有絕對優勢的對面,此時只剩下了站着的劉望男老孃,寒風吹着她的頭髮,這個女人依舊風情萬種。
還有一個,是被這個場面震驚的跪在地上的他們的嚮導。
這就是神。
張道陵後的天下第一神,我嚥了咽口水,林二蛋吃了金丹,竟然已經成長到了這樣的地步,對上那十幾個人,我也有把握做到以一己之力對抗,可是絕對做不到這麼快,這麼幹淨利索。
我甚至此時在想一個問題,二叔對上林二蛋,到底誰更強一點?
“神仙”出手,幹掉了凡人,宋老鬼貌似被搶了獵物非常不爽,冷哼了一聲,朝着那個女人走了過去,我對這個女人的印象不算差,特別是我跟劉望男也算是大半個朋友,我趕緊走了過去,生怕他們對她不利。
“這個是自己人,她混進日本人裡,是爲了竊取他們的秘密。”我擋在了劉望男身前道。
“我知道林八千在哪裡,也是我勸這些日本人跟上你們展開合作的,我就是想讓你們殺了他們,因爲日本人已經成功了,他們破譯了基因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