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縮回了手,我也被我這動作嚇住了,這絕非有意,純屬自然而然,什麼時候開始,我跟九兩竟然如此的熟識了?
爲了掩飾我自己的尷尬,我趕緊站起身,跑到樓下的超市買了一條紅繩子,把這個符牌穿了起來,回去,遞給了九兩。
“看來的確是有點詭異,這上面這麼幹,我的血被吸走了?”九兩問我道。
我聳了聳肩膀道:“這事兒我還真不明白,老祖宗到底怎麼來的這個法,誰也說不清楚,甚至做法的人不知道做法的原理是什麼,只知道就這麼做就對了。”
九兩點了點頭,把符牌帶到了脖子上,我看着符牌的位置動了動手指,剛纔在我手裡雕刻出來的玩意兒,你現在待在什麼位置你知道麼?
“就這樣就可以了對吧?”九兩問我道。
“對,如果這東西真的有用的話,一旦那個人對你施法,這個柳木符牌就會自己斷掉,等於它替你擋了一命。”我點頭道。
“那你還不趕緊爲自己做一個?其實最危險的人應該是你纔對,反正樹枝還有這麼多。”九兩說道。
“我就不用了吧。”我道。
“難道你自己不信這個,卻給我做了一個,還是說,你怕疼?”九兩問我道。這一下問的我啞口無言,撓頭道:“哥們兒感覺自己龍氣護身,應該不會有什麼事兒。”
“做一個吧,萬一呢,你要記住,收到娃娃的這個人是你,而不是我。”九兩對我道。我點了點頭,這個就好像是護身符一樣的,能用上就用,不能用上拉倒,我也做一個得了,其實對於黑皮古書上的忌諱啊反噬啊什麼的,或許是因爲沒有見識過可怕的原因,我並不是特別的在意。
剛纔的那個是處女座,再做這個就輕車熟路,我很快就雕刻好了符牌,可是拿針刺入我手指的時候,我下不了手了,十指連心,拿針刺入自己的中指,真的好難下手的好嘛?九兩奪過針,道:“我來。”
我本來以爲這個小姑娘絕對下不了手,她卻奇快奇準的一下子就刺入,疼的我那叫一個瓷牙咧嘴啊,我拿過柳牌,把血滴上去,跟九兩的那個一樣,刻有我生辰八字的柳牌,也開始瘋狂的吸我的血,比剛纔九兩的那個還要瘋狂。
接着,它就在我跟九兩的目瞪口呆之中,本來手指和柳牌之間距離的就近,不知道什麼時候,柳牌已經和手指吸附到了一起去!!這個突發的狀況把我跟九兩都嚇了一大跳,她剛纔是惡作劇心態的抓着我的手,好讓我多掉點血,現在一下子甩開手,嚇的臉都白了,大叫道:“林小凡快阻止它啊!”
我一下子也站了起來,把我嚇得上躥下跳的,可是這個柳牌,像是跗骨之蛆一樣的怎麼甩都甩不掉,我甚至可以感覺到,那似乎在大口大口的吸着我的血,這他孃的要是繼續下去,還不把我的血給吸乾了去?
“你拉啊!把它拉下來!”九兩都快急哭了!
我用手去拉,卻疼的根本無法用力,它跟我的傷口粘合的部分,像是伸出了無數根兒的利齒在咬着我的毛細血管一樣,只要動它一下,就是那種鑽心的疼痛!
九兩拿了一個衣服過來,纏住我的手臂,這是在醫院打針抽血時候纔會做的事兒,我理解她的想法,就是爲了綁住我的血管,好不讓它吸盡我的血,這樣有沒有用我不知道,但是起碼是現在能想到的辦法。
我的心裡的快速的搜索着黑皮書的內容,可是那本書上,卻從來都沒有說起過,還有這樣的情況,難道這個柳木成精了?!可是如果是這樣兒的話,爲什麼九兩沒事兒,偏偏我就被吸附了?
現在我能有什麼辦法?!我最後一咬牙,對九兩道:“去找一把菜刀回來!我要剁掉這根兒手指!”不是我發狠,而是我現在甚至可以看到我手上的血液流動,整個左手,都變成了蒼白色,這明顯是要吸乾我的血的節奏。
九兩沒有絲毫的遲疑,站起來就衝了出去,而我看着那個柳牌,在吸我的血的同時,它在慢慢的變色。
紅,深紅,紅的發紫,紅的如同黑色一般!它正在慢慢的蛻變着,可是摸着表面,卻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溼潤,還是和普通柳樹一樣的乾燥。
我緊緊的抓着剛纔九兩纏在我手臂上的布條,眼睛卻死死的盯着這個妖魔化的柳樹符牌,然後它在我的注視之下掉在了地上。
它在地上彈了幾下,然後劇烈的翻滾了起來,對,它忽然非常人性化的在地上翻滾,並且劇烈的掙扎了起來,看似非常的痛苦糾結!
然後,噌的一下,冒出了一股火苗。
我甚至聽到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這個剛纔在我面前耀武揚威的柳牌,忽然冒出一股熊熊的烈火,一下子蹭的老高,我看到這情況,就要去拿牆上掛的滅火器,開玩笑,這個酒店着火了,賣了我我都賠不起!
等我提着滅火器回來之後,地上,就只剩下了一灘灰燼,這時候的九兩,也剛好回來,手裡舉着一把明晃晃的菜刀。
“那個東西呢?”她看着我的手問道。
我指了指地上的灰燼,道:“它自殺了。”
“不是你點的?”九兩問我。
我搖了搖頭,告訴她是怎麼回事兒,說完之後,她看着我,像是看一個怪物一樣。
“看來,你的血跟我的不一樣。”九兩若有所思的說道。
我點頭道:“可能吧。”之後我們倆就忽然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因爲我無法對剛纔的現象去給她一個解釋,她卻肯定會認爲我有什麼瞞着她一樣。
“這是好事兒,起碼證明,這個東西,真的是有靈性的,我走了,繼續去警察局。”九兩站起來就跟我告了辭。
而我,繼續盯着地上的那團灰燼發呆,不知道呆了多久,當我從這種驚魂未定的狀態中醒轉過來的時候,我發現我的身邊兒站了一個人,我擡頭一看,竟然是那個奇怪的老頭馬真人。
他正在淺笑的看着我,道:“老夫都來了半天了,看你凝神靜氣,以後你是白日飛昇或者是頓悟天機法門去了,就沒打擾你。”
說完,他擺弄着手中的那個紙紮的小人兒,繼續笑道:“老夫提醒過你,最近有大災,你看吧,沒算錯吧?”
“你還說要跟我結成攻守同盟一起騙錢,你倒好,前兩天我快被幹死的時候你跑去哪裡了?”我對馬真人道。
“你被打的時候啊,那時候我在看啊。”馬真人看着我,無辜的說道。
“那你滾蛋吧,這就是你所謂的盟友?”我被氣的不輕。
“好了小傢伙兒,別生氣,我看了,但是我也出手了啊,看守所那一次,你真當自己龍氣附體就百毒不侵了?古代皇帝真龍天子被毒死的還少了?不是老夫救你,你都已經被火葬了!”馬真人坐到沙發上道。
“再說了,前兩天跟你說你最近有災,這不是老頭我算出來的,這是我的預感,你就是個不動腦子的死呆,我老道士爲什麼不出面兒,是因爲我出面了沒用,這是人家的家事,你非要攙和,不是找死麼?”馬真人繼續說道。
“你說的什麼亂七八糟的?”我本來被那個柳牌整的就煩,現在被馬真人整的更亂。
“這事兒,老夫跟你三言兩語說不清楚,你不讓那小丫頭去查了麼,應該能查的清楚,對了,我看到你用的柳木了,小夥子不簡單啊,還會做替死牌?”馬真人看着我道。
“難度很大麼?”我反問道。
“你就是找死!柳木至陰,你拿你至陽的血去灌溉,他能不瘋了一樣的去吸?也就是這截柳木年份兒短,沒什麼道行,不然你以爲,你現在還能站着跟我說話?”馬真人鄙視的看着我道。
“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我一聽馬真人似乎知道這個,趕緊問道,我現在就好像是一個滿頭霧水的人,急需要知道答案。
“你以爲柳樹做爲替死牌,人家就心甘情願的替死?在先人的眼裡,萬物皆有靈性,柳樹是爲至陰,而天地則要陰陽,所以柳樹缺的就是陽,需要人用精血去灌溉滋養,也就是說,你給它它最需要的陽,它替你擋上一災,在理論上就是這樣纔有的法術,你身有龍氣,血是至陽,它能不喜歡?只不過是這傢伙沒道行,承受不住,算是爆體自燃而死,要是換一個幾百年的老樹,估計你這次就自己把自己玩死了。”馬真人說道。
我聽的一陣後怕,幸虧啊,他孃的幸虧啊!
黑皮古書裡,說做替死牌,最好的材料是柳木,而柳木,也是年份越久越好,我剛纔還想着叮囑九兩最好找一棵上了年份兒的柳樹來着,後來想着鄭州這邊兒,老柳樹哪裡去找?所以纔想着湊合一下得了。
沒想到,陰差陽錯之下,這個湊合,卻救了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