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住了二叔的手,道:“二叔,不要。”
他回頭看了看我,眼中的精光緩緩的散去,他對我點了點頭:“我有不方便給別人知道的理由。”
“我明白。”我用力的合上了棺材板兒。
然後跑過去,拉上林小妖就走。今天晚上我看到了隱藏在二叔冰山後面的一角,但是就單憑那個眼神,我就知道,二叔絕對是一個什麼事兒都做的出來的人。
一個可以不怕鬼怪的人,我實在想不出來還有什麼東西是他不敢做的。
我拉起林小妖就走,走到門口,剛好碰到了穿好衣服過來的吳妙可,就是不知道她是想知道我大晚上的找彩色的公雞幹嘛,還是來找跟我來的林小妖。
我看到她之後,沒等她說話,直接拉起她的手,就往祠堂外走去。
二叔可以容忍一個林小妖,我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同樣有可能知道他秘密的吳妙可。
我這一路,就直接走到了林小妖的家裡,跨進大門之後,我才感覺舒了一口氣。
這時候我才發現,我抓着這孃兒倆,一人一隻手,此刻他們兩個的臉,都一樣的紅彤彤。
我送了開來,對吳妙可道:“嬸兒,對不起。”
她低着頭,都不敢看我。
這是一個典型的封建女人,紅着臉手都不知道放在哪裡,甚至都忘記了請我進屋兒,侷促的道:“你跟小妖聊着,嬸兒去睡了。”
吳妙可進了房間,可能是因爲緊張,我這麼一個小夥子就在大門口站着,燈都沒敢開,剛進屋,就聽到了她的一聲驚呼。
我跟林小妖趕忙的推開門,林小妖打開了燈,我看到了碰倒了凳子蹲在地上的吳妙可。
剛纔沒開燈的她,碰到了凳子,小腿上,有很明顯的一塊淤青。
“嬸兒,你沒事兒吧?”我道。
“沒事兒。”她還是很害羞,這份兒害羞,甚至給我的感覺就不是一個這樣的年紀的女人該有的。
如果按照我在大學時候看到的yy小說裡的內容,此時的我,應該抱她起來,不顧她的阻攔霸氣的把她放在牀上。幾次下來就可以順利的拿下。
可是我沒有,一是我分不清楚我對這個吳妙可到底是一種什麼感情。十一歲那年的風光縱然讓我屢次的做夢想起,可是我對她更多的,還是可憐她家庭的不幸福。
更何況,此時林小妖還在場。
最終還是林小妖扶着她進了臥室,出來之後我還沒有說話,林小妖反倒是開口說道:“小凡哥,你要是忙的話就去忙吧,你放心,今天晚上我什麼都沒有看到,打死我都不會告訴任何人的,包括我媽媽。”
她看着我,眼神熾熱,臉上發紅。
忽然我看着她滿臉的黑痣,也沒有那麼恐怖了。
這是一個跟她老孃一樣善良懂事兒的女孩兒。
“你也不用太有壓力,剛纔看到的東西,也不一定都是真的,你放心,有什麼事兒,還有小凡哥在。”我對她笑了笑,離開了她家。
出了門兒,被晚風一吹,看着靜謐的村子,我忽然感覺就我剛纔的經歷,一切都是那麼的不真實。
這種感覺就像是大學時期沉迷於小說中的我幻想自己是一個很強大很強大的人,然後合上書本兒,立馬被拉進了現實中,屌絲就是屌絲。此刻的感覺,跟這個是多麼的類似。
我甚至分不清楚剛纔的一切到底是真實的,還是一個夢境。可能我忽然睜開眼,爺爺還在跟奶奶鬥嘴,這最近的一切,都是一場夢,這樣的話能有多好?
我就這樣一邊胡思亂想一邊走回祠堂,這時候的父親已經醒來。在棺材前給三爺爺燒着紙錢,那跳動的火焰似乎在無聲的告訴我,剛纔我經歷的,都是真的,那不是一場夢境。
我走到了祠堂,父親問我道:“拉肚子了?去一趟廁所去這麼久?”
我看了看二叔,他對我眨了眨眼睛,我瞟了一眼地面兒,發現剛纔的血跡已經被二叔清理掉了,他似乎也對父親隱瞞了這邊兒發生的一切。
“嗯,肚子的確是有點不舒服。”我長這麼大,這是第一次跟父親撒謊。
父親之於我,是個嚴厲而勤勞的人,他從小告訴我的一句話就是,犯錯了,自己要承認。
我會因爲你撒謊揍你,卻不會懲罰你的主動承認錯誤。
“不舒服就回去睡一會兒。”他對我笑了笑道,說完他說了句:“最近確實事兒趕事兒了,你三水叔已經去請陰陽先生去了,等先生一來,就過去了,你別有壓力。”
他這麼一說我倒是想到,我剛纔在去林三水家裡的時候,並沒有看到林三水的人,他可能又藉着去請陰陽先生的幌子去了鎮上,去會見他的老情人了。我更好奇,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姑娘,可以讓林三水放棄家裡如花似玉的吳妙可。
因爲剛跟父親撒了慌,我現在也的確有點不知道怎麼去面對他,正好藉着機會回家,我剛走出祠堂,二叔就跟了過來,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爸一個人在那,沒事兒吧?”我擔心的回頭看了一眼祠堂道。
“不會有事兒的。”二叔對我笑道。
“那個小姑娘是林小妖,村長林三水的女兒,你放心,她跟我保證,今天看到的事情不會對任何人提起。”我想到了二叔那冰冷的眼神,道。
“你這麼說就好,小凡,你是一個做事兒有把握,穩重的人。”二叔竟然誇獎了我一下。
我對他笑笑,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他。
過了一會兒,我還是問了一句:“二叔,你既然不想說,我也不問你到底是什麼人,相信您也不會害我們,我只是好奇,今天是怎麼回事兒,三爺爺他怎麼了。公雞血又是咋回事兒。”
“這是詐屍,而公雞血,必須要五彩的雞血,只有五彩的,才能寓意鳳凰,而鳳凰的血至陽,可以燃燒世間一切的污穢。”他對我道。
“你到底是什麼人,怎麼知道這個。”我喉嚨動了動,最終還是沒有問出口,歸根到底,我跟我這個忽然來到家裡的二叔,還不是很熟。
他卻是像看穿了我心裡所想的一樣道:“小凡,有些話我不能說,正如你剛纔說的一樣,我不會害你們,或許有一天,你就會理解我的苦衷。”
“我會替您保守這個秘密的。”我對他說道。
說完這句話,就已經到了我家門口。
藉着月光,我看到在我家門口的石階上,竟然坐了一個人影,不得不說我最近真的是草木皆兵了,幾乎看到什麼不確定的東西我都可以理解爲鬼怪。
從地上撿了一塊兒磚頭,我走近家門,近了,纔看清楚,端坐在門口的那個人,竟然是我的老孃。
“媽,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坐着,快回去。”我對她說道。
最近發生的太多的事兒,都更改了我之前的習慣和認識,就單憑這件事兒來說,這是我第一次見我老孃出我家的大門兒。
對的,二十幾年了,從我老爹把她買回來開始,她基本上沒出過那個屋子,至於大門,從未踏出過一步。
我對她說話,她根本就不理我。我想要拉她起來回去,也就掙脫我,也不說話,只是臉上帶着笑意的蹲在門口兒,沒有人知道她的心裡在想什麼。
“小凡,讓她坐着吧,她在等你爸爸回來。”二叔道。
我忽然不知道說什麼好。
在這個家庭里長大,我說不上自卑,但是因爲缺少母愛的原因,讓幼年的我的確心裡很不是滋味兒,甚至我現在分析我對吳妙可這種莫名其妙的感情,還是因爲我缺少母愛的原因。
漸漸的我長大了,我甚至在有時候都忽略了母親的存在。
不是我不孝,只是我說了實話。——很多時候,母親這個詞對於我來說,只是把我帶到這個世界上的一個媒介。我們之間是有血濃於水的親情,可是除此之外,別的什麼都沒有。
用我奶奶的話來說,她甚至沒有給我哺乳,我能活下來,全靠當時爺爺養的一羣羊。
我是吃羊奶長大的孩子。
可是,這個“癡呆”的人,竟然知道每天這時候在家的老爹今天不在家。
她蹲在門口,等她回來。
我沒有再勉強老孃,而是去拿了一個毯子蓋在她的身上,回到家之後,奶奶還沒有睡,她的身體被這一連串兒的打擊搞得很差很差,看到我跟二叔回來,還一人給我們沏了一碗雞蛋茶。
“別擔心小凡,都會過去的。”奶奶拍着我的手道。
我眼角有點溼潤,在這個時候,爸爸跟奶奶眼裡最需要安慰的還是我,或許在他們的眼中,我永遠都是一個孩子。
我在去睡覺之前看了一眼二叔,他現在在我眼中是唯一一個可以改變局面的人,可是他並沒有出手的意思。
我知道了他的秘密,卻感覺愈發的看不清楚這個人了。
——林三水回來了,可是他卻並沒有帶回來陰陽先生,這是我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的得到的消息,村民們都議論上了。
林三水去請先生,代表的可是我們家,陰陽先生,是我們家要給村民們的一份承諾一個保證。
“小凡,你去你三水叔家裡,問問他是咋回事兒。”老爹抽着旱菸袋對我說道。就今天林三水回來沒帶人,就有人找我爹問,老林啊,你爹的事兒,你辦還是不辦?不行的話,這轉眼四七了,我們可是要去把他燒了。
“辦,一定辦。”父親對問他的人道。
我現在也急切的想見陰陽先生,因爲父親不知道昨晚,三爺爺身上發生的事兒。我卻是親身經歷了那恐怖的場景。
我去小賣鋪買了兩瓶牛欄山,提着去了林三水的家裡,不管是市村長的職責也好,假公濟私去私會情人也罷,畢竟他是真幫我了我家不少的忙,兩瓶牛欄山不算什麼,這起碼是個意思。
等我敲開了林三水家的門兒,開門的是林小妖。
“我三水叔呢?”我問她道。
林小妖的雙眼有些發紅,對我指了指裡屋,示意林三水在家裡。
“怎麼回事兒?”我問她道。
“我爸打我媽了。”林小妖說完,眼淚瞬間就決堤了。
我緊了緊拳頭,又鬆了下來。我又憑什麼管人家的家務事兒?
“沒事兒的,我去勸勸叔。”我對林小妖道。
手機用戶請瀏覽wap.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