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去幫忙,但是身體像是被灌了水泥,手指都擡不起來。
我暗罵不止,孃的,精神控制什麼的,簡直就是作弊!
在想罵人的時候硬生生被憋回去,比憋屎還難受,我用盡全力想掙脫這個無形枷鎖的控制,但是不論我怎麼把意識集中,逼進手臂,都無法移動一毫釐。
我瞪着假白復,他也回看了我一眼,細長的眼睛就像是狐狸一樣,眼神裡充滿奸詐。
他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五指張開,那些肉團似的胚胎,瞬間靜止在空中!
也不知道爲什麼花七可以動,直接就撲向他。
假白復早有準備,一個側身躲了過去,像是對花七的動作,非常瞭解。
假白復嘖嘖搖頭,“也不看看,你的這幾下子,是誰教的。”
花七猛地轉頭,直起身子,捏得手指咔咔作響。
花七呸了一口唾沫,轉了兩下脖子,沉着臉,道:“誰教的?也特媽輪不到你!”
話音落定的同時,只見假白復五指一抓,那些胚胎,齊刷刷地轉過頭去,如同et般的外星人眼睛,緊盯着花七。
電光石火之間,胚胎張開大嘴,迅速朝着花七衝去。
這裡的胚胎,浮在空中,密密麻麻,滿嘴小尖牙,要是被咬到,估計直接啃到露出白骨。
花七頭也不回,跳起身來,一個迴旋踢,胚胎有一大半,被踢飛了出去,在空中又撞到其他的胚胎,霎那間,墓室裡的胚胎,砰砰砰,打保齡球的瓶子,跌落無數個。
還沒完,假白復見狀,又伸出手,張開五指,接着一個握拳,剩餘的胚胎,繼續攻擊花七。
花七身上沒有武器,只有一個風燈。
我心裡一沉,暗駭道,完了,花七這下要掛彩。
花七條件反射般,舉起手臂,擋在臉前,一羣胚胎,咬在他小臂上,彷彿一羣小甲魚,咬住了就不鬆口。
花七甩手,他們也不鬆,假白復看準這個時機,又是一伸手一握拳,其餘的胚胎,對準花七的頭,就攻了過去。
花七手上的沒甩掉,這裡又來,他跳起來踢飛一羣,但是最終還是有幾個漏網之魚,咬到了他的大腿。
花七手臂上和大腿上,一下子血流不止。
就在這個時候,我忽然感覺到腳下一麻。
低頭望去,我一下眼睛睜大,狠狠瞪着腳下的東西!
不知道什麼時候,花七無差別攻擊,甩了一個胚胎在我的腳下。
那胚胎沒死,兩個小手扒在我的褲子上,已經把我的褲子撕爛了,正在狂啃我的腿!
我的腿已經有一個硬幣大小的傷口,肉掉了一大塊!
我草啊草!老子不能動,力量更是使不出來,孃的,連這玩意兒,都能隨便吃老子!
腿上的麻木感很快變成了疼痛。
我一下毛了,大罵道:“你大爺的二舅子,滾一邊去!”
罵着,我飛起就是一腳,那胚胎瞬間就碎了。
我突然一愣,咦?我能動了?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只聽見花七大喊一句,“蹲下!”
我趕緊平撲到地上,就在我倒地的瞬間,只見一大串火焰,噴射在空中!
緊接着,空氣中瀰漫着一股濃濃的烤肉香。
一堆肉塊,掉在我背上,我覺得噁心,立刻翻身站起來,拍掉肉塊。
再一轉眼,就看見花七手裡拿着一根細小的口哨,風燈被甩到了一邊,打碎了,火苗在地上燃起。
花七手臂上的胚胎已經全部烤焦,一甩就掉。
假白復見狀,往後退了兩步,看他剛想開口,花七小腿一蹬地,一個加速起跑,瞬間衝到他面前,舉起拳頭,對着他的面門,就是一下。
假白復身手完全不如花七,根本沒有躲的時間,硬吃了這拳。
假白復向後倒去,坐在地上,花七擡腳準備接着打,我趕緊攔住,道:“快說!白覆在哪裡?”
假白復半晌才吐了兩口血,冷冷回道:“白復?我就是白復!”
花七聽罷,又是一腳,踢到了他的下巴,假白覆被踢斷了兩顆牙。
“再問一次…”花七咬着牙根兒說。
假白復差不多快暈過去,我蹲下來,抓着他的脖子,“你要再亂講,他可是會打死你的!”我大吼道。
假白復哼笑着說:“對着這張臉,你們,還真下得去手!”
花七已經沒有耐心,一把掀開我,猛地踩在了假白復的喉嚨上,冷冷地看着他,“老子根本不在乎他是什麼樣子,你就算跟他再像,也不是他!”
假白復咳嗽着,嘆了一口氣,道:“他在那個棺材裡。”
我立刻跑向那個張開了縫隙的棺材,手裡蛇牙伸出,變成了撬棍,一用力,棺材蓋就翻到地上。
探頭看去,我倒吸了一口冷氣。
棺材中,白復面容憔悴,被泡在了暗黃的棺液裡。
我馬上伸手,從他的胳膊底下繞過去,將他架起來。
我注意到,他的肩膀和背部,好像被棺液腐蝕了,很多皮膚都潰爛了,露出了肉。
我摸了摸他的脈搏,他雖然氣息微弱,卻還活着。
我鬆了一口氣,看了一眼他的手,他斷了兩根手指。
果然是他自己開門進來的。
花七不管假白復了,飛奔過來,拍了拍白復的臉,急切地喊道:“白哥!”
白覆沒有反應,全身都是軟的,花七看着他,眼神的喜悅,一下子冷了下去。
花七的憤怒瞬間就爆炸而出,回頭怒吼道:“你對他幹了什麼?”
假白復從地上爬起來,捂着臉,道:“你要是殺了我,他也活不了多久。”
假白一搖一擺地走過來,蹲在花七面前。
兩個白復,一模一樣,這個畫面,我還是覺得詭異無比。
“你到現在爲止,還覺得白家是一個家族?還覺得白復是人嗎?”假白復想伸手摸花七的頭。
花七一躲,抓着他的手腕一撇,“你可能聽不懂人話,不管他是什麼,就算他是個蛤蟆,是條蚯蚓,他也是沒有人可以替代的!”
假白復嘆了一口氣,血從嘴角流下,滴到地上。
“對於你來說,根本不用選擇,可是對於白家的人,就必須選擇,如果你還想讓他繼續跟着你,他遲早都要到這裡來的。”假白複道:“你有沒有想過,花家爲什麼會在這個地方,爲一個不相干的苗王,建造一個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