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自己巧妙設立的計謀沒有得逞,相反卻被人識破,最終連已經抓獲的兩個女殺手都被救走後,廉傑以爲這件事就以自己的失敗告終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那些女殺手還敢在南華製造那麼大的案子。
凌晨四點半,甄齊家從不夜城夜總會來到他位於東湖區某小區的姘婦家。這個姘婦是她一個星期前才認識的,是一個叫姬子的日本女人,二十二歲,會說一口流利的漢語,牀上功夫也是一流,更是會不少只有日本“生活片”中才有的變態玩意,很刺激,讓甄齊家一見鍾情。姬子在南華的一所大學留學,經過了那個法國殺手愛麗絲的事之後,甄齊家謹慎了很多他找人去學校查過姬子的檔案,千真萬確的日本東京人。
所以甄齊家很放心地享用了姬子,一開始是一天一回,過了三天,還是不滿足,就租下了這間小區的一房一廳,把姬子養起來了。這天,甄齊家在不夜城應酬到凌晨四點,才把一幫狐朋狗友打發走了,然後他一個電話把姬子叫醒,讓她趕緊起牀,洗乾淨了在牀上等着。
二十多分鐘後,甄齊家帶着二十四個保鏢,開着兩輛加長悍馬,自己坐着林肯房車,浩浩蕩蕩來到了姬子家。保鏢們一路佈崗,從樓下一直到姬子的閨房門口,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將甄齊家保護得嚴嚴實實。
甄齊家直奔主題,進了姬子的閨房與她一起研討最新的招式,兩人光着屁股嬉戲了半個小時,進入了正題。這次甄齊家沒有像以往一樣到牀上去,而是在房間角落的椅子上忙活來了。甄齊家可不會管姬子的感受,只管自己左衝右突,發泄獸慾,姬子極力承歡,強顏歡笑,一切與以往都一樣。
就在甄齊家快要發射的時候,突然瞥見窗戶竟然是開着的,而在以往,姬子都是必須關上它的。甄齊家性致頓失,本想呵斥姬子,但看到她求饒似的舔着自己髒兮兮的下身,又不忍心,於是自己赤身走到窗邊去關窗子。剛到窗邊,一顆子彈從黑暗中射來,甄齊家閃了一下,子彈打中了他的肩膀。
與此同時,在其他房間靠窗位置的保鏢也遭到了襲擊,子彈在黑暗中橫飛直撞,每一顆子彈消滅一個保鏢,霎時間就倒了幾個。樓下和樓梯間站崗的保鏢也沒能倖免,好像四面八方都是敵人一樣。等到他們開始還擊時,已經死傷七八個了,死去的保鏢的槍都還在西裝口袋裡沒有取出來。
兩個保鏢衝進房間保護甄齊家,其中一個走到窗邊去扶倒在地上的老闆,很快就被子彈擊中了頭部,一個碩大的頭顱就那樣開花了,腦漿濺滿了半面牆。另一個保鏢找到甄齊家的衣服給他披上,準備撤離。甄齊家看了縮在牀角的姬子一眼,然後拿過保鏢手裡的手槍,照着姬子的左邊開了一槍,姬子當場死亡。
甄齊家在保鏢的保護下,來到客廳,客廳裡的保鏢擁上來,保護着甄齊家向樓下撤退。子彈從遠處飛來的,遠處又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清,所以那些保鏢手裡拿着槍,只能朝黑暗中胡亂開槍,保護甄齊家還得靠自己的身體來擋子彈。
槍聲大作,一行人踉踉蹌蹌地下樓,保鏢們一個接一個地倒下了,基本都是頭部或者心臟中彈,直接死亡。有幾顆子彈打偏了,打在右胸,或者頸部,人沒有當場死亡,但鮮血汩汩地冒個不停。
這場遭遇戰大大出乎甄齊家的預料,這麼晚了,他的行蹤怎麼可能被人發現?而且,他想不到在哥哥的治理下,南華市竟然還能進來這麼多帶狙擊槍的殺手,防不勝防。甄齊家時間殺了涉嫌泄露自己行蹤的姬子,第二時間就是朝車隊撤退,車子都是裝的防彈玻璃,輪胎也是防彈的,進了車子,就安全了。至於這二十四個保鏢要死掉多少,他已經無暇顧忌了,反正死一個給一百萬安撫費,還是會有大把的人來給他擋子彈。
三分鐘後,甄齊家順利地抵達樓下的林肯車邊,這時加上守在車上的兩個保鏢,他的身邊已經只剩下四個人了。其餘的二十個,死的死,傷的傷,已經完成使命了。
子彈砰砰地打在車頂,有些打在玻璃上,也有些打在輪胎上,但都沒有給林肯車致命的打擊。甄齊家坐在窗邊,對着窗外的夜空,大聲吼道:“來殺老子啊!來啊!操!”然後林肯車呼嘯着朝醫院開去了。
這最後一句話是廉傑幻想出來的,但前面的情節都是他根據現場的屍體和血跡推理出來的,不離十。可惜,他完全沒想到會發生這麼大的事,否則他也不會把精力都放在易小刀身上了。
沒錯,從昨天下午直升機失事之後,只受了一點皮毛傷的廉傑就一直在追尋易小刀的下落。他想自己是被易小刀阻住的,易小刀肯定就是策劃這起劫車案的主謀,只要找到易小刀,就可以找到那幫殺手。所以他一夜沒睡,都在四處尋找易小刀,其實又讓他失望的是,易小刀早已與百合失去聯繫,被救走的殺手易小刀甚至根本不認識。
到了凌晨三點多,廉傑才通過梅盛林記下的車牌號,找到那輛桑塔納。不過那時,桑塔納是在東湖區的某條偏僻大道上行駛,剛好被報案的人無意中看到,但隨後就消失了。後來,槍擊案發生,梅盛林向他求援,說可能是白天的女殺手乾的。廉傑到了現場,勘查了現場,給大家講解了一遍案發的經過,然後得到消息,稱那輛桑塔納是從某連鎖酒店開出去的,然後廉傑就直奔酒店,只差一點就堵住易小刀了。
在警察追趕易小刀的時候,廉傑沒有賣力去追,而是動了點腦筋。他亮出自己的證件,將酒店門口等客的那輛出租車徵用了,然後開着車在後面跟着易小刀。他並不着急下車追捕易小刀,那樣成功率並不高,所以他只是跟着。當易小刀進了小區,他就趕緊把車開到了小區門口,果然不出他所料,自以爲甩掉了警察的易小刀大搖大擺從小區走出來,然後上了自己的出租車。
“易先生,我們又見面了。”廉傑語氣輕鬆地說。
出租車甫一衝出去,易小刀就反應過來了,但還是遲了。車門已經被鎖,一拉沒有拉開,而且車速瞬間就到了三十公里每小時,並在急遽攀升,在這樣的速度下跳車當然死不了,但受傷肯定是難免的,要是跳得不好,當場死亡也不是沒有可能。
既然如此,易小刀反而冷靜下來,思考對策。由於這是一輛夜班的出租車,所以爲了司機的安全,在前排與後排座位之間加裝了一道鐵欄杆,將乘客與司機隔開了。易小刀坐在後排,除非有刀槍,否則是無法接觸到廉傑的。
易小刀不願讓廉傑看到自己困窘的表情,儘量維持了輕鬆的神態,若無其事地看着車窗外飛逝的景物,其實腦海裡在飛快想着逃脫的方法。
“很榮幸。”易小刀客氣地說。
“我感到更榮幸,希望這次我不會讓你失望。”廉傑說。
算起來,這是廉傑與易小刀的第二次正面交鋒,次廉傑輸了,還差點丟了命。這次廉傑守株待兔,自覺是勝券在握,所以他並沒有停在原地等待屬下趕來抓捕易小刀,而是加足了馬力朝警局開去。
從後視鏡一看易小刀的表情,廉傑就知道他正在想着脫困的計劃,不過,現在路上車少人少,廉傑將油門踩到底,紅旗轎車像一匹脫繮的野馬在清晨的路面上飛馳,不管紅燈綠燈一路橫衝直撞,到警局最多也不到十分鐘的時間。這麼短的時間,易小刀就算有通天的本領,在這封閉的後座空間只怕也難以施展。想到這裡,廉傑的臉上雖然還保持着謹慎平靜的神態,但心裡已經看到勝利在向自己招手了。
“我怕我會讓你失望啊。”易小刀說。
“是嗎?”廉傑嘴角一揚,看了一眼前方的儀表,說,“現在的時速是120公里,我想,你不會抓緊時間跳車吧?”
“時速120公里,我跳車的生還機率是零。我想還是想個別的辦法吧。”易小刀若無其事地說。
“你可以慢慢想,我們至少還要六分鐘纔可以到警局。”廉傑不無得意地說。
易小刀不動聲色,用眼角的餘光打量了一下後擋風玻璃。出租車每天跑個不停,爲了保持車裡車外的整潔,的哥都喜歡在車上備一把雞毛撣子,用來打掃灰塵。但這輛車上什麼都沒有,看來廉傑早就想到這一點,已經將雞毛撣子拿走了。
現在後座異常乾淨,只有兩個座椅頂上各套着一個白色布套,上面三個紅色大字“星期三”。南華市的出租車非常人性化,怕乘客不記得日期,所以每輛車都會配上七套椅套,從“星期一”一直到“星期日”,每天一換,今天換的是“星期三”,看來今天就是星期三了。
副駕駛位的椅背後,一個小屏幕正在放着廣告,這是自動開關的,只有有乘客上車,不管坐在哪個位置,的哥開始計時,這個屏幕就自動打開放廣告。
易小刀看了一眼那個小小的液晶屏幕,計上心頭,嘴角不禁浮出一絲笑意。
========
這是今天的作業。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