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婷嚇的小臉失色,驚呼道:“你們不要打,求你們別打啊。”
龍江對熊婷的話充耳不聞,他心中的悲憤已經影響了他的神智,第一次用情真愛卻換來這種結果,脾氣暴躁的他只知道眼前這個混蛋搶了自己的女人,這個混蛋讓自己心愛的女孩變了心,他要泄憤,龍江不管他是什麼人,就算是國家主席的兒子也照砍不誤。
龍江朝慶諾衝了過去,但慶諾的位置被幾個保鏢層層封鎖,要殺進去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事。
龍江雙拳緊拽,手臂上肌肉快快紋起,彷如一條充滿狂暴力量的金龍纏繞在手臂上,一拳打出,攜帶着‘呼呼’的空氣聲打在一名保鏢的胸口上,那名保鏢悶哼一聲,身體倒飛了出去。
龍江一擊得手,順勢擡腳一踹,另一名保鏢觸不及防,也被踹翻在地上,砸在地上劃出了老遠才停下來享受後背被磨得血肉模糊的疼痛。
一干保鏢不禁被龍江彪悍的身手嚇的心中驚駭,但職責所在,他們不能退縮,只能硬着頭皮擋在慶諾的身前,龍江嘴角冷然一撇,猛的騰身躍起,腳尖彷如裝着鐵套一般直接踢斷了對方一名保鏢的肋骨,旋即藉着反震之力在空中強行扭身,旋身一腳鞭在另一名的腦袋,舊力未去,新力又生,龍江再次借力,身體竟是在空中再次旋轉了半圈,凌空第三腿將一名保鏢踢的飛出了老遠。
一次華麗的空中三連踢,地上三名保鏢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內倒飛出去,落在地上慘嚎出聲。這一招龍江已經使得頗有史浩的神韻,雖然還欠缺點威力,但對付一般的保鏢,還是綽綽有餘的。
十個保鏢瞬間只剩下一半,慶諾終於有些膽怯,方纔他以爲龍江只是比普通人打架厲害一點,可是眼前的情況卻似乎表明了眼前這個雙目透着兇光,神色猙獰可怖的少年並不是普通人,在這麼下去真會被他打殘的。
慶諾連忙拿出手機撥通一個電話,走到一邊急切的說:“哥,我在公園門口,快點帶人過來救我。”
剩下的保鏢已經嚇得心驚膽戰,一個是越戰越勇,一邊是越戰越心驚,剩下的保鏢打起來束手束腳,片刻時間便被龍江干翻在地上翻滾慘嚎。
龍江神色冷厲的緩緩朝慶諾走了過去,冷漠的眼神讓慶諾一陣膽寒,龍江鄙夷的說:“是男人,就站出來和我決戰。”
慶諾看了看身旁的熊婷,眼中一道狡黠之色一閃即逝,他道貌岸然的說:“現在的世界不是誰的拳頭大誰就有本事,不可否認,我不是你的對手,所以我不會跟你打,還有一點你要記住,我從來沒有將婷婷當成一個賭注,他是我的女朋友,不存在誰贏了就歸誰的道理,即使我輸了,她依舊是我慶諾心愛的女孩,這不是你的拳頭能夠決定的。”
熊婷被慶諾的話感動的一塌糊塗,她看着他,眼眸中有說不出的溫柔,龍江的性子並沒有王華那般沉着冷靜,相反,他的脾氣暴躁衝動,慶諾的惺惺作態更是讓他氣的直欲抓狂,在這種情況下他已經不知道應該用什麼話反駁,所以他選擇用暴力解決,身體猛的俯衝過去,途中揚起拳頭,對着慶諾的臉龐打了過去。
熊婷見狀,嚇的臉色慘白,嬌聲大喝:“龍江,住手,如果你傷了他,我會記恨你一輩子。”
龍江的拳頭陡然在慶諾臉蛋前不到五釐米的空中停住,慶諾能清晰的感覺到一陣拳風席捲着整張臉龐,力量之大可想而知,剛纔那一拳要是打在臉上,他毫不懷疑自己將面臨毀容之災。
“爲了他,你記恨我一輩子?”龍江神色淒涼的望着熊婷,嘴角的笑容逐漸變得冷厲起來:“哈哈哈哈。。。。好,既然不能相愛,那就讓你記恨我吧,一輩子不夠,那就幾輩子。”
龍江收回來的拳頭再次兇猛的擊出,慶諾面對這一拳沒有任何反抗能力,只是下意識的閉着眼睛等待疼痛的來臨,然而就在龍江的拳頭即將打中慶諾的臉龐時,一跟鐵棍卻陡然從龍江左臉外側打在他的左臉上。
龍江只覺左臉一陣撕裂皮肉的疼痛傳來,身體向一側摔倒,咧開的嘴不斷往外漏着又濃又豔的鮮血,而龍江從耳朵旁邊一直到嘴角的臉蛋出現一個明顯的青紫色痕跡。
左臉受到重創讓龍江的視覺都產生短暫的模糊,晃了晃昏昏沉沉的腦袋,龍江撐着地面站起來,觸目可及的是三十多個手拿鐵棍的不良青年,方纔要不是因爲熊婷的一句話導致龍江亂了心神,剛纔鐵棍的一擊他完全可以躲得過。
公園門口人流量很大,但這一幕卻並沒能引來任何人的插手,羣衆的力量雖大,但是這羣觀衆卻只是站得遠遠的採取觀望措施進行觀望。
慶諾直到此時才從剛纔的驚駭中回過神來,見一位青年朝自己走過來,他當即眉飛色舞起來,道:“哥,你來了。”
想慶諾走過去的青年叫慶強,是慶諾的親哥,方纔慶諾就是打電話向他求救的,因爲公園離西門很近,而慶強又是西門的一把交椅,很容易便帶來一羣小弟救駕。
慶強看着眼前的龍江,也沒有認出他的身份,掃視了一番躺在地上的保鏢,不屑的說道:“十個人連一個都對付不了,我看你們都是白養了。”
龍江伸手抹了抹嘴角的血跡,心中的憤怒已經讓他徹底的失去了理智,嘴角的鮮血可以抹去,心中的痛卻被鮮血刺激的越發明顯,他突兀的展開身形,伸手抓住一名青年手中的鐵棍,奮力向前一帶,龍江的力量毋庸置疑,那名青年的身體被帶的向前踉蹌,手中的鐵棍也順勢被龍江抽了過去。
龍江強奪到一根鐵棍,揚起鐵棍猛然朝青年的肩頭砸下,青年身體一沉,一道鮮血陡然從他的肩頭射出,龍江飛出一腳,那名青年剛纔被鐵棍打的疼痛還沒有來得及發出慘叫便又飛了出去,砸倒了幾個前來救援的青年。
“給我往死裡打。”慶強一揮手,神色陰冷的說,這一羣青年是慶強手裡最堅挺的部隊,慶強的命令他們絕不會違抗,三十多個青年提着鐵棍帶着痛打落水狗的氣勢朝龍江衝了過去。
“一羣廢材。”龍江冷哼一聲,手中的鐵棍灌注着他全身的力量,每一下都在空中帶出一道沉重的風嘯聲,而每一次攻擊也都讓一名青年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龍江勢如猛虎,面對三十多個手拿鐵棍的青年全然不懼,手中的鐵棍一陣風車舞,被他手裡的鐵棍打中的青年,無不躺在地上哀嚎半天爬不起來,但放棄防守全力進攻的他在攻擊的同時也被一根根鐵棍打在身上,身上的疼痛抵不過他心裡的痛,嘴裡溢出鮮血,他就硬吞回去。
熊婷臉色變得蒼白,看着龍江用血肉之軀承受着一次次鐵棍的攻擊卻連眉頭都不皺一下,她轉過頭,已經不忍心再看下去,慶諾走到熊婷身邊,輕輕的將她摟在懷裡,任由她的淚水打溼自己的胸膛,而他散發着陰冷的雙眼,卻一直沒有離開過龍江,他要親眼看到這個傢伙是怎麼死的。
龍江已經不知道身上承受了多少次攻擊,他只知道手臂越來越重,每一次擡起來似乎都需要花費狠多力氣,此時的他彷如一個血人,只是心中一直有一個信念讓他支撐着身體而不倒下,然而眼前的情景卻讓龍江心如死灰,慶諾和熊婷緊緊相擁,而她,甚至沒有替自己說過一句話。
這時一根鐵棍狠狠的敲擊在龍江的腦袋上,鮮血從他的腦門上溢出,靜靜的淌過那張慘白的臉頰,他的身體直直的向後倒了下去,一羣混混一擁而上,鐵棍狠狠的朝龍江身上招呼,儘管身體每一寸肌膚都經受了鐵棍的摧殘,他的左手卻依舊死死的拽着。
彷彿過了一個世紀,神智不清的龍江流出一行血淚,眼簾緩緩的合上,他緊緊拽住的左掌也鬆了開來,一頭黑鷹掛墜從他的巴掌中翻落在地上,這是她送給他的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禮物,她曾經跟他說,她希望他能像這隻鷹一樣,帶着堅定的夢想展翅飛翔。他也曾對她說,他會帶着一個名叫熊婷的女孩飛向幸福的殿堂。
但失去翅膀的鷹,將要如何飛翔,往日的海誓山盟,終究還是抵不過時間無情的消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