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任豪家裡距史浩家裡不過十幾分鐘的路程,這段路很少有出租車經過,史浩只得利用雙腿,心急火燎的向家裡狂奔。
王華,龍江等人也沒有猶豫,就連錢任豪也站起身來,低頭怔怔的望着慘不忍睹的父母,家人死無全屍的悽慘畫面一波波鑽心刺骨的疼痛不斷衝擊着他的身體,席捲着他的心臟,他將妹妹的身體放在錢局和錢夫人的中間,又將他母親的殘肢斷臂拾到一起放在母親的身旁。
地上的血逐漸乾涸,身體在燥熱的夜空卻變得冰冷,錢任豪用一種悲痛到極致的眼神看了地上躺着的三人一眼,收回視線,走到門外去與王華等人會合,爸,媽,妹妹,你們在下面不要分開,很快,我就會讓殺害你們的人下去給你們磕頭認錯的,或者,很快我就會去陪你們的。
王華,龍江,張天強,錢任豪四人同時對視一眼,四兄弟眼中透露着同樣的悲憤和決絕,龍江和張天強知道自己的家人此時可能也已經遭難,雖然他們心中還抱着一絲僥倖,但這只是讓他們在無盡的憤怒中添加了些許恐慌。
一棟平房的外面,一名神色陰沉的中年男子和一名冷漠青年以及一個嬌豔性感的女人並肩站立,男子回頭看了看那棟平房,一抹在酷熱的夏夜都能讓人渾身打顫的陰冷笑容像似毒蛇繞樹一般爬上了陰沉猙獰的臉龐,他拿出一塊紙巾擦拭着手上的血跡,轉頭看着左邊的向東說道:“史浩還有個妹妹,你帶着這十個人在這裡候着,發現史浩的妹妹立即給我帶過來,如果碰到史浩的話,有十人在這裡,應該能夠應付。”
說到這十個人人,男子眼眸中閃着幽幽的獸芒,在外人面前,他只道這是在豐海市的十個死刑犯,但其真正的秘密只有他心裡清楚這,這是組織分派給自己的野獸人。
也正是因爲在豐海市誤打誤撞進入了那個‘組織’,自己才能在短短的幾年間擁有如此的權勢,他無法想象那個組織的權勢和財力,估計把組織裡的錢財換成硬幣扔進海里,能夠讓海上的某個島國發生有史以來最大的海嘯。
組織每年都會培養出數個甚至數十個才智兼備的複合型人才,分派到全國各地進行一些特定的任務,而自己則很榮幸的受到組織的培養,這次主動回到東山縣,其一是幫助組織統一東山縣以及東山縣附件所有縣城的黑道勢力。
或許是因爲東山縣的縣大賽出了幾個強人,‘組織’對這個東山縣倒是頗爲上心,竟然給了自己十個野獸人,這羣人是‘組織’精心訓練出來的,這羣人毫無人性,暴虐殘忍,不,或許說毫無人性,喪心病狂就是他們的本性,只要他們有慾望,國家領導,老弱婦孺,十歲到八十歲的他們統統不會放過,故而‘組織’將這羣人統稱爲野獸人。
近年來豐海市研發出一種測量人體武力值的儀器,一個普通成年人的武力值是五,一個優秀的特種兵的武力值介於六十到七十之間,豐海市的地下拳王高達九十,而這羣野獸人武力值最低的都達到三十,最高近乎五十,他們的實力可以輕鬆的對付五到十個成年人,有這羣人相助,要控制東山縣並非什麼難事。
其二就是爲了史浩和他的四個兄弟,這羣讓自己妻離子散,身敗名裂的少年,這個仇他永生難忘。
其實還有一件事纔是他憤怒的本源,那就是史浩幾人讓他染上了性.病,雖然最後治好了,但性.功能卻相差千萬裡,以前本來就只能堅持十幾分鍾,現在可好,一兩分鐘就泄了,時不時的還‘走火’,俗稱早.泄,吃什麼藥都不管用,這六十分鐘和五十分鐘看上去區別不大,但這十分鐘和一分鐘的區別,那就太明顯了。
“待會遇到史浩和他的幾個兄弟,一併打殘,但是別弄死了,我還要和他們敘敘舊。”男子轉頭看着向東用冷森森的聲音說道。
“是,我知道了。”向東恭敬的回道,對於這個新老闆,他是越來越感到恐懼,就在剛纔,在另外一家,他將一個女人用釘子釘在牆上,然後才殺死,方纔他親手將一個年邁的老婦人用一根麻繩吊死在牆上,今夜,他見識到老闆太多的殘忍,那十個人毫無人性,這個老闆卻比他們更沒人性,他甚至在擔心,某一天若是自己犯錯,他會不會更殘忍的對待自己?
穿着一件並不花哨的白色背心和一件牛仔褲,一頭黑亮的秀髮颯颯落落的飄在香肩上,走起路來挺翹的小臀與腰部配合着滑出曼妙的曲線,史青一路哼着歌大街上蹦躂着,緊身牛仔褲將她的雙腿襯托的修長纖細,白色背心顯露出白皙的手臂,靚麗清純中帶着許多可愛,而和她一起的還有一個五官端正的女孩,手裡提着一個花籃,這是幫她一起賣花的高中同學吳秀,兩人的關係很好,在學校成績一直是名列前茅。
史青手裡提着一個花籃,放假時段在體育場和公園散步約會的人很多,生意很好,花很快就賣完了,她搖晃着花籃一蹦一跳,眉宇間帶着掩蓋不住的愉悅,明天再去賣一天花,就可以給哥哥買一套衣服了,哥哥都兩年沒買衣服了,身上穿的衣服都顯得那麼短小,史青撇着小嘴嘟囔着:“恩,等明天賣完花就去幫哥哥買衣服,給他一個驚喜,嘻嘻,哥哥一定會很開心的。”
吳秀見她眉宇間滿是憧憬和幸福的神色,打趣的說道:“小青,看你笑的那麼甜,在想哪個帥哥哦,難道我們班的玉女也發情了!”
“討厭,你才發情呢!”史青嬌嗔的瞪了吳秀一眼,說道:“我在想我哥啦,明天你陪我去給我哥哥買衣服吧,我怕我一個人買不來。”
“你哥哥,就是那個在學校傳的沸沸揚揚的史浩吧!我朋友都說他是二中的流氓頭子,說他不但打過學生,打過老師,還打過校長,甚至連社會上的老大都打過,你哥哥是不是真的很壞啊?”
史青微微有些嗔怒,說道:“不許這麼說我哥,哥哥他很好的,他不會隨便欺負別人,也不會讓任何人欺負我,如果你認識他,你肯定也會覺得我哥人很好的。”
吳秀倒是對她們兄妹的感情挺驚訝的,哥哥不讓妹妹被任何人欺負,妹妹聽不得任何人說哥哥的壞話,她笑着說道:“好、好,我不說,我不說,那這樣吧,我去你家,你介紹你哥哥給我認識咯!”
“恩,好呀。”
兩人一路說說笑笑,但史青的話題卻一直都是圍着史浩轉,言語中對這個哥哥很是崇拜,吳秀都懷疑史青是不是有戀兄情節。
眉飛色舞的講述着史浩光輝事蹟的史青忽然瞧見自己家門口站在三個人,旁邊還停着三輛車,而且有一輛看上去挺豪華的跑車,史青還當他們是問路的,便徑自拉着吳秀興高采烈的小跑到家門前,喊道:“奶奶,哥哥,我回來了。”
清脆如美玉碰擊的脆響的聲音將準備上車離開的男子拉了回來,男子看向蹦躂着的女孩,轉過身出聲喊道:“你是史青?”
史青回頭看去,見那個半身已經鑽進那輛豪華跑車的男子喊自己,驚疑的說道:“對啊,我是史青,你是哪個,有事嗎?”
男子沒有再說話,身體從車中出來,神色如一條飢餓的野獸,他走到史青身邊,右手成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在史青的後腦上,黑夜中史青還未看清楚男子的相貌,就失去了意識。
男子右手一把抱起史青,西裝中突然溜出一把鋒利的匕首於左掌中,左手持刀橫斬一刀,一道飛灑的鮮血在空中瀰漫,給這個黑夜增添了一些殘酷的色彩。
吳秀驚恐的瞪着雙眼,張大着嘴大卻發不出聲音,喉嚨處出現一道細微的傷口,體內所有的鮮血就好像火山噴發一般,從那道細微的傷口中噴灑而出,然後洶涌的鮮血將傷口撐的越來越大,吳秀的身軀緩緩的倒在地上,喉嚨處卻依舊向天空噴射着鮮血,將她的臉和身體都灑上了一抹妖異的血紅,在黑夜中尤爲明顯。
向東一陣驚愕,小心翼翼的問道:“老闆,她不過是一個無辜的女孩,爲什麼連她都殺了?”
“因爲她見過我了。”男子冷然說道:“我不想警察來煩我,雖然我並不怕警察。”說完,他一手攬着已經昏迷的史青鑽進了那個跑車,他做事變得很小心,之前去過得幾家,能夠留下指紋的地方都被他清理了一遍。
史浩趕到家門外時,並沒有發現什麼異狀,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的平靜,他雙手搭在門上,心中驚慌卻越發的強烈,他怕這一推開門就看到自己害怕發生的事,猶豫了片刻,他終還是鼓着勁將門推開,觸目可及的是一個被麻繩吊在牆壁上一根柱子上的奶奶,奶奶的眼球突出,舌頭微微伸出,她被人用麻繩活活的吊在牆上樂死了。。
然而還不等他將奶奶的身體放下來,房間中突然走出來十餘個人,爲首的赫然是向東以及那個騷女人,站在他們身後的十個人紛紛露出一副殘忍的笑容,有三個人竟是隻穿着內褲,顯然是爲了方便施暴連褲子都懶得穿了。
“小帥哥,你回來了,憋在這個沒有空調的房間,真是快熱死了。”那個性感女人左手捏着領口,右手不斷往裡面煽動,兩個巨乳隱約可見。
史浩望着吊在牆壁上的奶奶,一顆心越來越沉,越來越冷,逐漸沉入無止盡的黑暗深淵,他沒有流淚,他忘記了流淚,因爲此時此刻他體內所有的情感一瞬間被滔天洶涌的怒火和殺意替代。
史浩嘴角不斷抽搐,眼皮輕輕的跳動,他眯着眼,眼中的怒火彷彿可以噴射出來,咧着嘴,嘴角的狠厲有如實質,表情變得猙獰可怖,他艱難的轉過頭看着向東以及他身後十個帶着陰冷笑容的男人,聲音冰冷、顫抖,彷如掉進了一個冰窟之中,“你們殺了我奶奶!”。
僅僅一句簡短的話,其中的冰冷和殺氣卻難以掩蓋,他內心的怒火瘋狂的衝擊着他的思維,從來沒有過這麼想殺人的衝動。[第二卷 瘋狂的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