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個陰森老太婆的聲音,儘管隔着耳封,楊玉兒和老朱還是覺得耳膜好像被穿透了,那聲音好像刀子一樣在自己的耳蝸上來回磨蹭。兩人不禁打個寒顫,均想,媽呀,幸虧俞凡心細,準備了耳封,要不然光這聲音就足以叫我們精神錯亂。
老太婆迅速變大,很快就變得和正常人一樣大小,右手還抓着一件古代粗布長袍,從背後看去,一個正常人身體上,卻架着一個比拳頭大不了多少的腦袋,紫色頭皮,稀疏的白髮梳成一個邋遢髮髻,真是詭異無比。
老太婆拼命呼喊掙扎,手腳亂抓亂踢,但背心貼着俞凡寫的八字天師符,只有幾十斤金線網就好像泰山一樣壓在他身上,任她如何掙扎,也只是微微晃動而已。
咒語驟停,俞凡抓起躺在腳邊的鬆緊索,用力一拽,漁網收緊,頓時將老太婆捆成了包裹。他飛起一腳,將它踢得翻了過來,只見老太婆弓腰縮背,一張小小的褶子臉,也被勒得變了形,但依舊可以看出,神色十分瘋狂,沒有眼皮的眼珠高高鼓起,左眼被一根金線勒成了兩半,嘴巴歪斜着,露出黑牙,蛇一樣的舌頭死命伸出網眼,似乎想要舔俞凡。
俞凡冷笑一聲:“混賬,討口彩的衣服,就跟你一塊燒了,去見那個死人吧!”
他揮出一記***,封住了鬼首的嘴,然後雙手一揮道:“開打!”
老朱和楊玉兒拿着桃木鞭過來,忽然同時想起了林華被她殺死,還一口口吃掉臉部的悽慘情景,兩人立即火冒三丈,咬着牙舉起桃木鞭,傾盡全力打在鬼首身上。
老朱恨恨地呸了一聲,突然瞅準了她的腦袋:“我特麼叫你殺小孩!叫你吃人臉!你特麼自己長了個鬼腦袋,就這麼不要臉.....”
他力氣巨大,桃木鞭像雨點一樣落在鬼首腦袋上,桃木鞭是法器,對任何鬼魂都能造成無形的巨大傷害,鬼首也不例外。它直被打的滿地翻滾,哀嚎求饒。
楊玉兒聽它求饒,不僅毫不同情,也打得徹底發了性,一個多月來的恐懼擔憂,統統寄託在這桃木鞭上。她爲了捉鬼換了一身運動短裝,這時咬牙切齒,伸出白生生的大腿,踩住鬼首,一邊惡狠狠地咒罵,一邊狂抽猛打。
兩人足足打了十分鐘,鬼首也不成人形了,老朱再次認準它的腦袋,拼盡全力,從左側一棍砸下,“砰”一聲,鬼首被打得整個翻了過去,這時楊玉兒的棍子也恰好狠掠過來,不偏不倚,正好掃過網心,棍梢“斯拉”一聲,將八字天師符扯破。
“呀!”俞凡三人均是一驚。
鬼首緊閉的眼睛頓時睜開了,它畢竟法力高強,天師符撕破後就不能再壓得它不能動,它“嗷~~”地慘叫一聲,伸直身子,從地上跳起,滿面兇色,蹦蹦跳跳,朝打自己最狠的老朱瘋狂撲來。
老朱一驚,呆在原地。
這時,俞凡閃到老朱身前,雙掌一推,又是一記***,將鬼首直接震得倒飛出去,撞在山陽石上,又掉在了硃砂上。幹艾草倒還罷了,山陽石、硃砂、公雞血、桃枝對鬼來說都是碰不到的東西,這鬼老太婆掉在上面,被陽氣燒烤,就好像剛纔的傷口上撒了一身鹽,真是痛入骨髓。
俞凡冷笑一聲:“好了,我們也夠殘暴了,老朱,來幫我把她綁在山陽石上,然後我把她吞下的林華的魂魄給逼出來。”
“好!”老朱毫不含糊。
兩人上前,一人一邊,架起鬼首,將它靠在山陽石上。鬼首扭動身子,惡毒都瞪着老朱,眼中旋出一團綠光,但金線網上的天師血光芒灼灼,頓時將綠光擋了下來。俞凡對它笑道:“老太婆,別對我兄弟放電,人家早有心上人了。嘿嘿,這金線網上我設了禁制,你想從裡面附身別人,再修煉一千年吧!”
他叫老朱把它按住不動,然後拿出墨斗,拉出紅線,將它一圈一圈繞着山陽石捆得結結實實,最下面一圈剛好捆到桃枝上面一尺處。
捆好後,俞凡又在她身上畫了一張聚陽符。然後叫老朱一起下來,他們倆一人一桶汽油,澆在硃砂上,然後俞凡拿出打火機,點燃汽油,一尺多高的烈火頓時燃燒起來。
這時楊玉兒緊跑幾步,到了俞凡身前,老朱好奇道:“凡哥,你爲什麼不用陽極真火呀,凡間的火能對付鬼首嗎?”
俞凡白了他一眼:“誰說我真要燒它,點火是爲了把陽氣激到最大,一般的火就行,幹嘛用陽極真火?而且,我這一招目的是把它吃的人魂逼出來,現在還不是殺它的時候。”
他說完,雙手結印,朗聲念道:“日出天明,海清河宴,神官有法,天元聚陽”。這是聚陽術的進化版本,不借助天元令無法施行。
咒語唸完,天元令亮起一道紫光,山陽石彷彿被激活了一樣,積蓄了千萬年的陽氣像水庫泄洪,又受到聚陽符的吸引,全部源源不斷傾注到鬼首身上。
鬼本是陰氣,鬼首更是一股純之又純,戾之又戾的陰氣,此時背後有泰山山陽石的陽氣浸透衝襲,前面有硃砂桃枝陽氣蒸烤,頓時好像身入烈火地獄。她伸長脖子慘叫不絕,身體也變得透明起來,俞凡透過煙霧冷眼看着,果然看到兩股鬼氣明顯與她不同的精魄,正在她體內漂浮。
俞凡怒罵道:“臥槽!你特麼這是想把它一魂一魄煉化掉嗎?果然是少陰山的畜生,狠毒至極!”
他一邊說,一邊舉起靈官指,想等火熄滅後把林華的精魄從她肚子裡掏出來,但正在這時,三個人突然一起看見,網球場外的黑夜中,慢慢走來一個人,黑絲大腿,身材玲瓏,正是小雪。
三道目光落在她臉上,只見她眼神空洞,神色呆滯,身子直挺挺的,好像被一條繩索拉着走。
老朱又驚又怒:“小雪,你這是怎麼了?!”
俞凡一把拽住他,左右看看,氣急敗壞地道:“糟了,她這是被鬼上了身!特麼的,老子百密一疏,沒想到這鬼婆還有幫手!”
老朱用力把手掙脫出來,激動地道:“怎麼可能,我把你給我的護身符給她了呀?”
俞凡更是大吃一驚,那個護身符是一般厲鬼都無法靠近的,附身小雪的鬼,肯定不容小覷。
“現在怎麼辦呀?你快去把鬼趕出來!”老急得都快哭了,如果他有辦法,肯定豁出命來也要去救小雪。
俞凡搖搖頭道:“不可,這個鬼一定也差不到哪兒去,我如果貿然動手,它想殺了小雪只是一眨眼的事。現在別急,鬼首也在我們手裡,有的談!”
他們說話間,小雪已經到了球場門前,就見她詭異地一笑,推門進來,還順手撕下了門口一張天師符。俞凡鐵青着臉,帶着兩人大步走過來,喝道:“你是誰?”
小雪半仰起臉,嘴忽然像老人似的一歪,發出一個蒼老驚悚的聲音:“我還能是誰,當然是被你捆起來的貓頭婆婆了!”
“什..什麼!”老朱大驚,扭頭看了一眼綁在山陽石上當烤肉的鬼首。
俞凡卻立即明白過來,暗暗吸了一口冷氣:“你是它的‘雀陰’魄?”
“對。”小雪做出一個陰森而得意的表情,那神態宛然就是一個毒辣的老太婆:“俞天師,我跟歐陽文一起聽說了你的本事,自知打你不過,所以在你拘我之前,我只好先把自己的‘雀陰’魄硬分出來,放在白皮送給歐陽文的‘陰沉木’杯子裡,等你作法,拘了我的二魂六魄,雀陰魄卻被陰沉木給留了下來。”
“想必法師剛纔急於求成,一見我已經被拘到,所以也就沒有仔細觀察,我是不是少了一魄。嘿嘿,那陰沉木杯子內部有消息,等你拘魂結束,我就從內部打開杯子,跑了出來,東遊西蕩,不久聞到小雪姑娘的人氣,就順着找到了她。她的心志倒是滿堅定的,還有一顆巴林護身符,我花了好一會兒功夫,才引了她的魂,附到她身上,這才專程過來找你。”
俞凡冷然道:“不愧是鬼首,僅剩一魄還能突破我的護身符,附到小雪身上。怎麼,你是不是想拿小雪換你的三魂六魄?”拘魂時,它的命魂已經歸位,所以俞凡說三魂。
“對,咱們公平交易,這姑娘對你似乎不太重要,所以我也不要求過多。”
俞凡猶豫了一下,這時,老朱滿眼淚花,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凡哥,不能不救小雪呀!”
“那是當然了,死人怎麼也不如活人重要!”俞凡剜了他一眼,又對“小雪”道:“好吧,我是天師,一言九鼎。你放了她,我就放了你!”
“小雪”卻仰面奸笑了幾聲,嘴邊拉起一道難看的皺紋:“不行!我這鬼蜮之心,可理解不了你的天師大德。俞天師,你那個腰帶裡厲害法寶太多,我很是害怕,你得先把它解下來,扔到我腳下”
俞凡哼了一聲,解下了腰帶,扔到了她腳下。
“小雪”又陰森森地道:“我聽說,你的左手中指是靈官指,靈力更是驚人....”
“怎麼,你還想讓我把手指掰斷了?”俞凡冷冷道。
“當然不是,爲了這個小妞,天師還值不得那麼做出這麼大的犧牲。”她又陰笑了一聲:“不過,你可以讓這個小胖子幫忙,把兩隻手都反綁起來,一定要綁的緊一點,否則以天師的武藝,掙脫出來也是易如反掌。”
“綁?拿什麼綁呀?”俞凡懶洋洋地一攤雙手:“所有的繩子,都用來捆你了,難道叫我去先把你放出來,那樣的話,就算你挾持的是我師父,我也不答應!”
“嘿嘿,我自有準備。”“小雪”說着,一伸手把自己的褲腰帶解開,抽了出來,這條皮帶細細的,花紋斑斕,一看就是精品。她把皮帶扔到俞凡腳邊,冷笑道:“這小妞的腰帶是水牛皮的,而且很厚。俞天師,就算你武功再強,想來一時半會兒也掙不斷吧?”
她得意地說完,卻見俞凡和老朱好像都沒在聽,他們倆目光直愣愣的,盯着她的下半身。她低頭一看,原來腰帶一拿走,套裝裙向下滑了兩三寸,露出一片雪膚和一角粉紅內褲,上面還有一個奪目的大嘴猴標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