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蒙周,我們有好幾年都沒見了吧,看你活的很滋潤呀,這我就放心了。”
巴桑跟蒙周的年紀差不多,五十歲左右,他的雙眼細長細長的,就像是狐狸的眼睛。
這傢伙應該是個笑面虎,臉上的笑容讓人感覺很親切,但雙眼時不時會閃過一絲冷芒,一看就知道是個心狠手辣的主兒。
“巴桑,幾年沒見我還以爲你已經死了呢,沒想到你還活着,這可真是老天不長眼。”
蒙周對巴桑一點好臉色都沒有,但巴桑好像完全不介意,依舊是笑容滿面,但我卻看到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厲芒。
“蒙周,不要這樣,畢竟當年我們是最要好的兄弟,珍珠不管是選誰都是她自己的決定,我們都應該尊重她的選擇,你說是不是?”
臉上的笑容漸漸變冷,巴桑掃了我一眼,隨即眼睛便眯了起來。
“你應該就是洪啓敬的徒弟吧?當年你師父在我們苗疆可是威風的緊,不知道你會不會有你師父那麼厲害。”
他這句話說的有些莫名其妙,我沒想到這個巴桑居然還認識我師父。師父當年在這裡做了什麼事情我不知道,但很明顯是得罪了巴桑。
“各位,明天是我兒子娶親的日子,如果有招待不週的地方還請見諒。我就不陪你們了,因爲還有好多的客人需要招待,告辭。”
絲毫不介意蒙周那幾乎要殺人的目光,巴桑笑眯眯的走了出去。蒙周死死的握着拳頭,我看到他的手上已經有鮮血留下,應該是指甲摳破了手掌。
“父親,請您不要生氣,要以大局爲重,母親的仇我們早晚會幫她報的。”
見蒙周這樣,魏彬急忙上前安慰蒙周。看到兒子如此懂事,蒙周緩緩的鬆開拳頭,而後輕嘆了口氣,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語了。
從他們的對話中我能聽的出來,蒙周跟巴桑的過節是因爲他的妻子。我不知道這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肯定是不好的事情,要不然蒙周也不會如此的仇視巴桑。
我們把行動定在了前半夜,雖然那個時候可能還會有不少人沒睡,但卻是守衛警惕最鬆懈的時候。
雖然凌晨是人最睏乏的時候,但那個時候也是人最警惕的時候。一般的情況下偷襲者都會在那個時間發動攻擊,所以花寨肯定會加強在凌晨時候的警界。
估計他們認爲我們會在凌晨去救人,那就給他們來個反其道而行之,就在前半夜行動。
人在等待的時候時間過的是最慢的,雖然蒙周讓我先休息,養足精神再去救人。但我哪能睡的着,滿腦子想的都是快點把白靈給救出來,然後送她出花寨。
寨子中喧鬧的聲音漸漸減小,圍在篝火邊喝酒的人說話的聲音小了許多,應該是花寨的人交代過,不要讓他們吵到其他的人。
這個時候扎龍應該也在喝酒,我甚至想守在白靈竹樓前的那些守衛也禁不住***,喝的酩酊大醉,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好下手了。
終於等到了十一點,此時篝火前已經沒有幾個人了,大多數的人都喝了很多的酒,去自己的竹樓休息了。
我們十人分兩撥行動,我和魏彬還有兩個黑虎寨的護衛一組,四個人朝百竹樓那邊潛去。
花寨之中的竹樓最起碼有一千多座,其中有個地方是一百座竹樓挨着蓋的,所以那裡成爲百竹樓。
黑虎寨的守衛通過細作已經瞭解了這裡的地形,據細作說白靈是關在百竹樓的最東邊那座竹樓裡。
我們四人潛到百竹樓後藉助着竹林的掩護靠近最東邊的那座竹樓,見竹樓外面張燈結綵,門上貼着大紅的喜字,我心說肯定就是在這裡了。
讓我高興的是竹樓外面只有四個守衛,看他們那副悠閒的樣子很顯然他們並沒有想到我們會在這個時間來救人。
朝身邊的兩個人點了點頭,我就看到黑虎寨的那兩個守衛每人從身上拿出兩隻小飛蟲,而後輕輕一彈,那兩隻飛蟲便飛到了竹樓守衛那邊,接着那四個守衛便無聲的倒下了。
我現在才知道蠱蟲的可怕,這簡直是殺人於無形啊。四個看守竹樓的守衛就這麼輕易被放倒了,這種高明的偷襲蠱蟲要是用到我身上恐怕我也防不住。
朝四周掃了一圈,見沒有人,我們四個便朝竹樓潛去。輕輕推開門,魏彬先踏了進去,他怕這裡會埋伏蟲蠱,所以他先探路。
魏彬進去之後便放出了他的本命蠱,而後他又對我們幾個做了一個安全的手勢,我們四人便都進了竹樓,隨後將門關上。
二樓的一個房間中亮着燭光,白靈就應該在那裡。躡手躡腳朝二樓走,一邊走我一邊想這事情好像是太順利了,順利的讓人心裡都感覺不踏實。
但白靈近在眼前,也容不得我去多想,況且我們現在已經沒有任何的退路,哪怕那個房間裡埋伏了千軍萬馬,我也要衝進去把白靈救出來。
不知道爲什麼,越靠近那個房間我心裡就感覺越不對勁兒,就好像屋子裡的人不是白靈,而是一隻洪水猛獸。
我的靈覺異於常人,對危險的感知也比常人要敏銳的許多。房間的門輕掩着,魏彬上前就要推門,但我卻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衝他輕輕搖了搖頭。
見旁邊有個掃把,我便拿了起來,隨後朝竹門輕輕一推。竹門打開,立刻就有一羣像蝗蟲似的蟲子從裡面飛出,直接朝我們攻來。
除了我意外,另外三人都放出身上的蠱蟲與那些蝗蟲撕咬,而後魏彬一拉我,我們幾個便往樓下跑。
還沒跑幾步,樓下的門便被人踹開,扎龍帶着一羣人走了進來,衝我們四人哈哈笑道:“就知道你們不會安分,果然是這樣。你們幾個最好給我乖乖的別動,不然我們的弩箭可不認識你們。”
那些蝗蟲並不是什麼厲害的蠱蟲,但扎龍帶着的手下各個都拿着一支短弩。這種短弩可以連發,威力堪比***。
而且還有幾十把,我們四個就算是功夫再高,蠱蟲再厲害也都不過這些連弩,只要他們一塊發射,那我們幾個都得變成刺蝟。
“瑪德,上當了,恐怕蒙周頭人那邊也是這種情況。”
我抱歉的看了魏彬一眼,我感覺這都是我連累他們的,如果不是爲了救白靈,黑虎寨的人也不會被花寨的人抓了。
“別廢話,把他們幾個給我綁了,誰敢反抗就地格殺。”
扎龍一揮手,那幾十人立刻就上了樓,隨後拿出繩子把我們幾個給綁的了結實,扎龍走到我面前,在我的臉上拍了拍,說道:
“陰正陽,我說過我一定會讓你好看,現在這話就要實現了,你就等着成爲我們聖蟲的食物吧。”
這貨一臉的賤笑,要不是我被綁着我非抽他幾耳光不可,這時扎龍又拍了拍魏彬,隨即對房間裡喊道:
“親愛的,出來吧,你也見見這幾個傢伙。”
原來屋子裡有人,這倒是讓我一驚,隨着扎龍的話音落下,從屋子裡走出一個身着新娘妝的女孩兒。
女孩兒二十來歲的年紀,生的花容月貌,長的那叫一個好看。既有漢家女子的溫柔,又帶有一絲苗家女子的野性,可以說這女孩是個極品。
原本我以爲會是白靈,沒想到屋子裡走出一個完全陌生的女孩,聽扎龍剛纔叫她親愛的,而且這女孩又穿了一身新娘服,難道扎龍娶的不是白靈?
“陰正陽,你是不是以爲我要娶白靈?嘿嘿,告訴你,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娶白靈,追她也只是圖個好玩而已,這纔是我真正的愛人,我們花寨中最美的月牙兒。”
女孩的名字就叫月牙兒,和她的人一樣美。不知道爲什麼,這個女孩給我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但我以前卻從來都沒見過她,這讓我十分想不通。
“把他們帶到我父親那裡交給父親處置,我要陪我的月牙兒說說話。”
扎龍笑的很猥瑣,他的手下則一推我們,我們便被一路推搡着走到了一個地下洞口處。
此時這裡站滿了人,帶頭的正是巴桑。巴桑的身邊站着兩個老頭,從他們的衣着上就能看出,這兩人是花寨的大巫師和祭祀。
蒙周他們也都被綁成了麻花,蒙周臉色鐵青,死死的瞪着巴桑。而巴桑還是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樣,看到我們被帶來,他立刻開口說道:
“人到齊了,那我可以宣佈怎麼處理你們了。蒙周曾是我最好的兄弟,我不會把你怎麼樣,只是會把你的本命蠱拿出來,讓你變成一個廢人,像個廢物一樣的活着。
薩爾大巫師,如果你願意投靠我們白苗,那我便讓你做我們花寨的巫師,地位只在我們的大巫師之下。
至於寶周和這個漢家人,嘿嘿,他們是一定得死的,尤其是這個漢家小子,當年他師父可是給我留下了一條永遠都抹不去的疤痕,而且他還是五陰之體,喂聖蟲最合適不過了。”
見我死死的盯着他,巴桑奸笑幾聲,說道:“小子,放心,我不會直接把你餵給聖蟲,我會先一點點放幹你的血,然後再讓聖蟲吃了你。
你看看這道疤,就是當年你那個師父給我留下的,我這輩子都忘不掉。雖然沒能抓住你師父,但抓到你也算了了我這樁心願。把他帶下去吧,記住先少放一點血,我可不想讓他那麼快就死了。”
巴桑把衣服撩起來,我看到他胸口到腹部有一條溝壑似的傷疤,很明顯是被道家的術法打傷的。
雖然不知道師父跟這個巴桑有什麼過節,但我還是感覺很爽,就好像他身上的那道疤是我留下的。
地下洞口往下走是有樓梯的,幾個白苗壓着我往下走,剛一下洞口我丹田處的聖蟲就震動了一下,我能很明顯的感覺到它的情緒,它很憤怒,而且還帶着一絲絲的恐懼,就好像是遇到了天敵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