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是他的一個朋友,不是咱們的嫂子,正迪,這次我們遇到肯定要一起去苗疆了,你推算一下我們這次的事情到底能不能成。”
正雲糾正了一下正迪的口誤,正迪點了點頭,又把他那八枚銅錢拿了出來,在手裡搖了幾下又撒在牀鋪之上,而後他的眉頭便皺了起來。
“卦上顯示,咱們這次苗疆之行坎坷頗多,變數也很多,我算不出到底能不能成。”
算卦不能算自己,也不能算親近的人,正迪這卦是以魏彬的名義算的。
聽他這麼一說我和樑正雲也皺起了眉頭,看來這次苗疆之行肯定不會怎麼順利,之前正迪看我面相的時候就說過,我想辦的事情一定不會順利,而且還十分危險。
反正不管怎麼樣,白靈我是一定要救的,就算再危險也要去。
又跟正迪聊了一會兒,我們便都睡覺了。整整一天一夜,我們纔到了重點,是雲南的一個地級市。
因爲是凌晨,所以我們先找了個地方休息,天一亮魏彬就出去買東西去了,回來的時候拎了兩大方便袋,他說去他們寨子還要走一天多的山路,必須得準備一些吃食。
改革開放讓許多苗寨也展現在世人的眼中,但那些苗寨都是很小的寨子,而且寨子中的人也都十分善良,去那些寨子中轉轉是沒什麼的。
但像魏彬所在的黑虎寨一般都沒有外人去,不止是因爲黑虎寨是深山之中,也因爲有許多的事情是不能讓人知道的,比如說蟲蠱和巫師。
苗寨的人都養蠱,但寨子的領頭人都是會巫術的巫師。在很多人的印象裡巫師都是邪惡的代表,其實不然,巫師所用的巫術跟道家的術法都源自一處,只不過是分支不同而已。
道家的很多術法都跟巫術相同,巫術之中也有很多跟道家術法的共通之處。要是真說起來,巫術的起源比道家還要早,只不過知道巫術的人少,而知道道家的人多,所以道家的術法被許多人認爲是正統的。
吃過早飯,我們又坐了一上午的客車纔到了一個叫圓盤的小鎮上。這小鎮四周都山,雖然不是很高,但卻連綿了不知道有多少裡。
我們沒有遇到唐宇,想必他這個時候都已經到了他們寨子了,從圓盤鎮上了山,我們朝黑虎寨出發。
一路上遇到不少對遊人開放的苗寨,魏彬都會跟我們介紹一下。那些苗寨雖然還保留着一些原始的建築,但大多數寨子裡都蓋起了紅磚白瓦的房子,顯然是受到漢風的影響。
漢族的文化對苗寨的影響是深刻的,許多苗人都以擁有一個漢族名字爲榮。黑虎寨雖然是在大山深處,但寨子裡的人大多數都有漢族名字,也會講普通話。
一邊爲我們介紹着苗寨的風情,魏彬也給我們講了一些苗寨的禁忌。在苗寨中是不能隨便進別人的屋子,在進屋之前一定要問清楚屋子裡有沒有孕婦。
如果有的話,進屋之前就必須要淨手淨腳,不然的話屋子的主人會毫不猶豫的給你趕出去。
在寨子中如果有寨子的人跟你主動打招呼你可以跟他聊天,要是別人不主動打招呼你是不可以先說話的。
苗寨的規矩很多,魏彬也說了不少,但我卻沒怎麼記。反正有他,到時候讓他當嚮導就行了。
走了一下午,除了黃鶯我們都感覺很累,魏彬說晚上得在山裡住一夜,第二天一早再繼續趕路。
魏彬有着很豐富的野外生存經驗,天黑之前他就用樹枝搭了幾個簡單的‘帳篷’。‘帳篷’雖然簡陋,但卻能遮風擋雨。
而後我們又升起一堆篝火,雲南雖然四季如春,但山上的夜晚還是很亮的。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魏彬又打了幾隻兔子給們打牙祭。這傢伙的燒烤水平絕對一流,沒有什麼調料,那兔子還是烤的十分好吃。
睡覺之前魏彬在我們幾個的‘帳篷’周圍撒了一些粉末,他說這些粉末可以阻擋毒蟲和蚊子。
這一晚我睡的很安穩,直到第二天早上太陽升起我才醒來。簡單的吃了些早飯便又朝黑虎寨出發,魏彬說再有差不多八個小時的路程我們就能到了。
因爲昨晚休息的比較好,所以我們趕路的速度很快。走了大概兩個小時,我們遇到了一羣苗族人,大概有十幾個的樣子。
領頭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穿着一身苗族傳統的服裝,只是他腦袋上的綁布外沿的白色的,魏彬跟我們說這是白苗的人。
黑苗白苗自古就不合,兩個寨子的人見到就算不打起來也得侮辱對方一番。
那個領頭的白苗小夥兒見到魏彬臉上頓時就現出一絲蔑笑,而後用苗語說了一通。
我是沒聽明白他說什麼,但魏彬的臉色卻不怎麼好看。這時正迪趴在我耳邊小聲說道:“那個白苗說魏彬跟漢人當狗,丟了苗族人的臉,我看等會說不得要打上一架,他們人多,咱們得先下手爲強。”
正迪爲了來苗寨特意學習了苗語,一般的苗語他都能聽的懂。
領頭的白苗不斷的說着,而魏彬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要論蠱術,我相信這些白苗根本就不是魏彬的對手,但要是論打架他肯定是不行的。
苗族之間發生矛盾一般都是用拳頭來解決,畢竟每個人的蠱蟲都很難得,萬一把誰的蠱蟲給鬥死了對誰都沒好處。
所以苗族就有了一個不成文的規矩,雙方有矛盾就用拳頭來解決,當然打紅眼了最後鬥蠱的也不是沒有。
我看的出來魏彬此時在極力的忍耐,於是便走到了他的身側,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而後對那個白苗說道:
“我聽說你們苗族人都敬重勇士,我想知道,你是不是勇士?”
我怕對方聽不懂我說什麼,於是讓正迪翻譯,不過還沒等正迪說話那個領頭的白苗就開口了:
“如果我不是勇士的話那我們飛雲寨就沒有勇士了,小子,你是在向我挑戰嗎?我可以接受你的挑戰。”
這傢伙的普通話說的很不錯,我也用不着找翻譯了。魏彬感激的看了我一眼,但卻朝我搖了搖頭。
他應該是怕我被對方狠揍,因爲我長的一點都不壯。對面的那個白苗就不一樣了,五大三粗的,手臂上的肌肉都一塊一塊的,一看就是個力量型的選手。
“不用擔心,他打不死我。”
朝魏彬笑了笑,我朝前走了兩步,對着那個領頭的白苗勾了勾手指。
見我如此挑釁,那傢伙眼睛頓時就瞪了起來,說道:“漢家人,你會爲你的挑釁付出代價,我要打斷你那根手指。”
話音一落這傢伙就朝我衝來,他的速度很快,就像一隻奔跑的野牛,而且也充滿了力量。
如果是拼力氣的話我肯定不是這個傢伙的對手,但人是有智慧的,這方面不行我就選擇在其他的方面跟他打。
我最大的優勢是比他靈活,輕輕一閃,我躲開對方的進攻,而後揮拳就朝他的臉上打去。
我力氣是沒他打,但也不是比他小很多,而且我出拳的速度十分的快,那個白苗一個躲閃不及就被我的拳頭砸在臉上,鼻血頓時就流了下來。
“你敢打的我流鼻血,我要殺了你。”
白苗青年被我一拳打怒了,兩隻手臂齊齊朝我砸來。我沒有硬接,而是連連躲閃,白苗青年連續打了幾次都沒打中我,這更加讓他憤怒,大喊一聲便朝我撲來,速度也陡然快了幾分。
看到他這個樣子我微微一笑,一記掃堂腿掃在他的小腿之上,頓時把這個傢伙給掃了個狗吃屎。
他的臉和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這更加讓他怒不可歇,從地上爬起,白苗青年便又“哇哇”大叫着朝我衝來。
這次我沒有躲避,擡起腳踹在他的胸口。白苗青年被我一腳踹的後退了七八步,我也反彈力彈出去老遠。
那些白苗把青年扶穩,而青年一把將他們推開,隨即便放出一隻灰色的蟲子,然後便控制那隻蟲子朝我撲來。
“巴寒,你鬧夠了吧,想要鬥蠱嗎?我陪你玩。”
見到對方居然放出了蟲蠱,魏彬臉色立刻沉了下來,而後他那隻金色的野蜂便從他的身上飛出,直奔那隻灰色的蟲子而去。
可能是知道魏彬野蜂的厲害,巴寒急忙收了自己的蟲子,一臉怒氣的看了我一眼,而後用苗語對魏彬說了一句,領着那十幾個人轉身走了。
“師兄,這傢伙剛纔放狠話了,說讓你小心點,最好別落了單,不然非得叫你體驗一下什麼是生不如死。”
這種威脅我聽的多了,根本就不放在心上,而魏彬則是一臉正色,說道:“正陽,以後在我們苗寨地區你最好還是跟我在一起,如果真讓那個巴寒逮着你落單兒,那你真會生不如死。”
苗族蠱蟲的厲害之處我是知道的,但如果真遇到那種情況我也不是一點抵抗之力都沒有。
怎麼說我也是個正牌道士,要是真遇到這種情況,那我會毫不猶豫的引五行之火把蟲子給燒死。
我們繼續趕路,路上魏彬對我說這個飛雲寨是花寨的附屬寨子,苗寨中有一多半的白苗寨子都成了花寨的附屬寨。
當然也有的寨子不願意加入花寨,雖然花寨現在還沒有對那些不願意加入他們的寨子怎麼樣,但遲早會對他們動手。
白苗之中花寨的野心最大,至於他們具體想要幹什麼魏彬是不清楚的。
下午兩點鐘左右,我們終於走到了黑虎寨。黑苗的寨子和白苗的寨子沒什麼不同,只不過我們先前看到的寨子裡都基本蓋了大瓦房,而黑虎寨則不一樣,還是保留着苗族的傳統,寨子裡的人住的都是竹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