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哥頭罩被解開:“蕭棋。沒事,哥是命大之人。如果救不了我。我不怪你。大老爺就是嘎嘣脆的,不要跟娘們磨磨唧唧的。”
軍哥被解開,過來的時候,已經臉色發黑。
沒有什麼精神。
“我來了。”
“我也來了。”
滿是積雪,臉上紅通通的魚雨薇,一件白色風衣,斜挎着一把古劍,從倉庫過來的時候,看着夢流川。
夢流川有點驚訝,外面守了自己帶來的忍者,怎麼被一個帶劍的人進來。
魚雨薇雙手一拜:“我也是三家之一。”
跟着魚雨薇一起來的,是一個很少年,手裡面提着是一把錘子,走起來看着,感覺就是下地幹活的農民工,幫人裝修,只是錘子看起來,有點古怪,是一把青銅做成的錘子,一口唾沫吐在地上:“老東西。你的東洋屍被破了,布的風水陣也被鬼派弟子破了。我要是你,就沒有臉回來。”
轉身對我一拜:“我叫黃小錘。常年在工地搬磚,今天發了工資就過來了。我也是三家之一。”
我看着魚雨薇,和眼前的農民工打扮的黃小錘:“你們都來了。”黃小錘手中錘子不大,但是很稱手的感覺。魚雨薇手上的古劍很長,也恰恰好到其處。
我道:“辛苦你們了。”
魚雨薇英姿勃發,手中長劍在手。黃小錘也不弱,雖是可愛的農民工,但錘頭絕對可以敲碎人的頭骨。
夢流川道:“八嘎,居然有後援。”
我把軍哥放在地上,之前我研究過紀千千魂魄受損的痕跡,一般七魄都是在天靈蓋,練着脊骨一排,我用手種種拍在他的脖子上面,順着鎖骨後後背脊樑猛拍,這個時候,要是有玉尺在會更好一點。
終於,忙活了半個小時,從脊骨上面把幾團黑氣給趕出來了。
夢流川道:“哈哈。蕭棋。你以爲我還是之前的我。接着錄像,我的晚年若是孤獨,每天看看就不會覺得孤獨。”
“道長。出來吧。”
道長,聽了夢流川的叫喊。我有些奇怪,怎麼跑出道長出來了。日本是沒有道士的,道長會是誰?
“等了半天,終於到我上場了,怎麼還弄得攝像機,跟拍電影一樣。”聲音很年輕,等完全露面。我纔看清楚了,是古秀連。手上拿着一把尺子,晶瑩透明,卻是我的玉尺。
我問道:“古秀連,我的尺子怎麼在你的手上面?”
古秀連道:“你以爲呢?”
跟着古秀連一起出來的,是張大膽,走出來的時候,低着頭不敢看着我,一句話也沒有說。
過了一會,張大膽才說道道:“我沒有回去。我找你,就是要把你的尺子換了的。”張大膽說話的時候,聲音很小,已經沒有當年的豪氣,不復當初的豪傑。
我知道,他是有苦衷的。他只不過是因爲一次意外,被我帶來殺了一回山豬精,不巧的是,山豬精楊炮是飛天蜈蚣的徒弟,是古秀連的師侄。
古秀連雖然對師兄飛天蜈蚣和山豬精不太感冒,但是卻不能接受有人殺了他們。
而張大膽出現在江城,也就是因爲古秀連弄來的。
古秀連和我達成協議,又和日本人聯繫,原本就是要做兩面派的打算,他本質上沒有什麼原則。
奈何我當初相信了他!
古秀連道:“我問你,我師兄飛天蜈蚣是不是你殺的?”我冷笑道:“這個時候問這個還有意義嗎?”
古秀連愣了一下,道:“沒有意義。”
夢流川道:“道長,你不用問了,就是他殺的令師兄。”
古秀連沒有說話,而是把玉尺拿在手上:“這是鬼派的寶貝,只要我用力,我相信,他可以斷了吧。”夢流川喊道:“等等。機器對準道長,一定要拍清楚。”
左善嘴巴在動似乎想要說什麼,但是表情表情複雜,不知道下定了什麼決心,步子慢慢地靠了過來。
夢流川看着我動:“注意把鬼派傳承人的表情拍下來。”負責攝像的忍者趕緊把鏡頭對準了我的面部表情。
魚雨薇把撿拔出來,光芒耀眼,只見暗處聳動着人頭,似有忍者在動。
夢流川喊道:“你們這些人,都要死。什麼三家之一。都要死。”
黃小錘樂了:“你是閻王爺不成,說讓我們死,就讓我們死。我問你件事情好不好,你個殘廢。”夢流川眼看願望就要達成:“我不跟你計較。我今天心情比較好。問吧。”黃小錘道:“你帶了多少人來的?”夢流川道:“不多。不多。比你們多一點。”
古秀連笑道:“蕭大師,你一定有很多問題要問?”
“夏家的活棺材,是你畫的壁畫嗎?”我問道。古秀連道:“不是我畫的。是我請人畫的,但是是我提供的一些顏料,加入獨特的香料,可以讓心神不安的人走火入魔,如同見到地獄的鬼神一樣。”
我問道:“是對付我嗎?”
古秀連並沒有拒絕:“是的。你殺死山豬精楊炮。我師兄因爲你而死。令我師父受辱,我要害死你,但是又不想擔負殺人的罪業。你是知道,現在是法治時代,殺人是會死的。所以我最好的辦法是七鬼弄死你,或者讓別人走火入魔弄死你。沒想到還是被你躲過。”
我見古秀連說了真話:“市中心醫院走失的七局屍體,是你弄的嗎?”
古秀連搖頭道:“不是我偷的。我在報紙上看過,七具屍體走出來,看樣子是走屍一類的秘法。事實上,趕屍我不擅長。當然,你要是不相信我,那麼就是我做的。”
我心中明白,古秀連若是做了,不會推脫不是的。
我看着夢流川問道:“七具屍體是你們偷的嗎?”說話的時候,又看了安倍脣。安倍脣搖搖頭。
夢流川道:“我們有的是錢,要弄七具屍體,就不會用偷的,而是買的。”
已經醒過來的軍哥驚道:“不是你們。”
我也有點吃驚,之前一直以爲是安倍夢流川,我也懷疑過古秀連。但現在兩幫人都不是,那麼七屍走失,會是誰做的,難不成是他們自己活過來走出去的。
但是活過來,爲什麼弄後八輪撞了軍哥,然後沒有後手了。
只有一個可能,就是有人想渾水摸魚,弄出這麼大的動靜,把我的注意力轉移在夢流川和古秀連身上。
我忍不住笑道:“真傻。真傻。三個自以爲聰明的人,都被人給騙了。”
古秀連手僵直了一下,拿着玉尺在拍打着:“我會被騙嗎?”夢流川也不服氣:“若不是出了個笨蛋安倍脣。現在我已經是最大的贏家了。安倍集團已經接下了江城大生意,孟小魚也被我整垮了。”
安倍脣插嘴道:“我的貨也能進入她幾家夜總會裡面。”
夢流川氣憤不過,一巴掌打過來,罵道:“滾一邊去,沒你說話的份。”安倍脣退到了一邊。
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終究捂着肚子再笑。
古秀連耐不住好奇的心思:“你是什麼意思?我們怎麼被耍了?”我道:“你們兩幫人看準了我,要吃了我。我原本沒注意是你們,但是有人引我把注意力放在你們身上。這個時候,還有人在找一個東西。”古秀連沉思了片刻:“不可能。我從來都沒有被人利用過。”
我嘆道:“現在已經是個死局,不管我怎麼說,都不會解開。夢流川要我承認鬼派輸掉,古秀連你則要殺我,逼問出誰害死了飛天蜈蚣。暗處那人高明就高明在這一點。因爲他這樣做,已經將我逼入絕境。殺了我,你們的所有願望都可以實現,你們也不會覺得被人利用的。”
夢流川冷笑道:“若不是愛因斯坦排在我面前,我的智商就是全球第一。我不會被人利用的。道長,你不要多說。快把玉尺折斷,讓我來拍照,快。我收拾這個他。”古秀連聳聳肩膀:“我把玉尺折斷,你當真是不說誰害了我師兄嗎?”
我搖搖頭。
古秀連只能說:“那麼,我沒有辦法了。”我要上前的時候,已經被夢流川擋住了。魚雨薇長劍一揮,擋在寒光。
寶劍配英雄。此刻,配的卻是女英雄,也是風姿勃發,難以用形容詞來形容。劉軍退到一旁,將小賤和何小貓擋在身後道:“我保護他們。”
黃小錘手裡面是青銅錘子,不大但是砸在腦袋上面,肯定會痛。
夢流川上前,鬼腳很快,很快就到了我面前,嘴巴張開,就在哈氣,我知道他依舊在用妖法,要吸人的氣息。我沒有玉尺護身,不敢靠近。
吊在倉庫上面,藏在垃圾堆裡面的,或者化身隱伏在柱子後面的忍者都跳了出來,晃晃悠悠地叫着,手裡拿着鏈球,還有幾把匕首短劍把玩着。
軍哥道:“要不是我不能動,弄死你們。”
魚雨薇長劍一揮:“嚯嚯。”
軍哥眼睛一亮:“看來中華古劍術有人傳承了。”
黃大錘把膀子一甩,將脖子上擦汗用的毛巾給繫好,青銅揮動,似乎有一聲脆響。軍哥眼睛又是一亮:“看來這青銅古錘,也定是一門絕學,今日能夠看到此等絕技重現於世,就算此刻死去,又有何妨。”
描寫的文字可能很多,實質上已經動了起來。
魚雨薇單劍一揮,兩把飛刀和飛劍被削成兩段落在地上。黃小錘動手的時候,已經把一個滿是釘子的鏈球給錘扁了。
一個劍術柔美,一個動作陽剛。
一柔一剛,纔是中華武術美麗所在的地方。
我退後兩步,捕鬼符打出兩張,都被夢流川躲過了。古秀連在一旁遊走:“蕭棋,你說還是不說。”
我道:“爲了寶物,出賣朋友。祖師爺東陵子在世也不會這樣做的。”夢流川鬼腿烏黑,動起來很快,我喊了兩聲,胸口中了一招,衣服一下子就變黑。
我落地一滾。軍哥喊道:“我教過你的。你莫非全部都忘記了嗎?”聽了軍哥的喊聲,我被一腳踢到在地,單掌撐住:“夢流川。今日,我就讓看看鬼派的絕技,我要親手撕碎你的鬼手,讓你重新變成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