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李剛雖然說他只修煉了三個月的陰陽道術,但一身邪惡的氣息卻讓我不寒而慄。對上他,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臭道士,今次是你多管閒事,若你實力不濟,被我滅殺,也怨不得人!”李剛囂張不已,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廢話少說,有什麼本事儘管使出來吧,我趙二狗還沒怕過誰!”我毫不示弱地迴應道,打神鞭已經握在手中。
李剛邪魅一笑,雙手頓時掐出法指,口中念出咒語,低喝道:“蔭屍,現!”他雙手指向我這邊,兩眼散發出滔天殺意。
一種巨大的危機感陡然出現在我的心中,我頓時覺得不妙。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時,我兩腳站着的地方突然伸出兩隻乾癟的手,片刻間就抓住了我的雙腳。
我一驚,心裡有些慌亂,心想這是什麼東西啊?饒是我見多識廣,可我還是沒有第一時間分辨出抓住我的是什麼東西。
我咬破中指,滴幾滴血在打神鞭上,毫不猶豫地打向那伸出地面的兩隻手。出乎我的意料,這兩隻手是實體,不竟是鬼魂之類的存在。
不過,因爲我的鮮血滴在打神鞭上,當擊中抓住我的兩隻手之時,竟然發出了噼裡啪啦的聲音,緊跟着兩隻手一鬆,我趁機脫身而出。
我急忙閃到一邊,回頭看向地面之時,頓時被我看到的一幕嚇得不輕。只見剛纔我站着的地面瞬間塌陷,一具乾枯的屍體直直地站了起來。
“臭道士,這是天然形成的蔭屍,被我用秘術豢養,現在爲我所控,供我差遣。你身爲陰陽師,想必也知道何爲蔭屍吧?”李剛有些得意,剛交手便拿出了自己的殺手鐗。
看着站在我眼前蔭屍,我已經開始冒冷汗了。說句心裡話,對上這等陰煞之物,我真的沒有絲毫把握。
蔭屍,又稱養屍,但這種養屍不是人爲地去養屍。一般是指屍體葬後不腐化,有的葬下一二十年不腐化,有的則是百年不化,比如木乃伊以及所謂的肉身菩薩等。蔭屍的表皮完好但骨骼已化,有的棺內入水,而屍體懸浮其上,腐而不化。
蔭屍有兩種,一爲乾屍,一爲溼屍,乾屍爲恨性八煞,溼屍爲惡性八煞。
溼屍,即惡性八煞,特點是惡性、八曜煞響或黃泉煞水來,就是指埋在地下的屍體,八年拾年完好無損,頭髮、指甲還會成長,衣物不腐爛。
乾屍,即恨性八煞,特點是恨性、八曜煞響或恨性八煞黃泉水,埋在地下的屍體像被曬乾的一樣,體內沒有水分,嘴巴張開。
值得一提的是,一般新墳,屍體要腐爛要經一段時間,有些人不知道,起棺一看,屍未腐化,而誤以爲蔭屍,反倒嚇了自己。
我看着李剛的蔭屍,臉色非常難看,這是一具八煞乾屍,我以前只是聽說過,但從沒真正見到過。
“李剛,沒想到你爲了報仇,竟然如此歹毒?蔭屍的存在本就有傷天和,可你竟然還利用它來作惡,你就不怕自己死後被打入十八層地獄嗎?”
“臭道士,我是要下地獄,可在那之前,我要殺了王建國。臭道士,你根本不知道王建國做了些什麼。我女朋友曉芸在她公司上班,卻被他帶去參加宴請,最後竟被他所謂的大客戶侮辱致死。這筆賬,我找誰算?你說,我找誰算?爲了報仇,下地獄又如何?不得超生,又如何?”李剛怒吼,衝我咆哮不已。
我沉默,無言以對,到這時,我已經分不清誰對誰錯了。但不管怎樣,蔭屍乃邪物,我不能讓李剛控制它。這等陰煞之物,就該被埋在土裡。
李剛見我沒有放棄反抗,立刻操縱八煞乾屍朝我攻擊而來。打神鞭立馬失去其最大的優勢,我陷入了相當危險的境地。
八煞乾屍爲死物,它的一舉一動都受到李剛的操控,因此對付起來非常麻煩。它沒有意識,沒有知覺,感受不到疼痛。我頑強反抗,漸漸體力不支,可它卻沒有絲毫損傷,打神鞭對他造成的傷害並不致命,我陷入了苦戰。
人力畢竟有限,我幾乎被八煞乾屍壓着打,節節敗退。可讓我意料不到的是,就在我敗退之時,我突然感到身後吹過一陣陰風。我急忙轉頭看去,卻看到另一個沒有生機的身影站在我的身後。
“又來一具蔭屍?李剛,你真的喜歡成雙成對啊!”我暗罵道,這一次,我算是陷入了死境。
兩隻蔭屍揮舞着利爪朝我抓來,它們的手上滿是屍毒,只要被抓中,肯定身中劇毒,甚至有可能當場殞命。
四隻鬼爪來襲,打神鞭橫在面前抵擋,巨大的力道衝擊而來,我就像一個斷了線的風箏一樣被拍飛。緊接着,我喉嚨一甜,噗嗤一聲吐出一道血箭。
一擊之下,重傷吐血,我算是嚐到了蔭屍的厲害。可對方不給我喘息的時機,我立刻起身,使出身體所有的力量來抵擋兩隻八煞蔭屍的攻擊。
後一個蔭屍爲溼屍,渾身散發粗腐朽的氣息,讓人聞了直作嘔。兩隻蔭屍,一爲八煞乾屍,一爲八煞溼屍,徹底封死了我的生路。我沒有多餘的空間或時間唸咒施法,只能頑強抵抗。
無奈之下,我只能先行撤退。我看了看王建國,竟然沒有看到他的身影,我心裡一急,腦海中竟然閃現出他已經死亡的場景。
“想跑?哪有那麼容易?”李剛嗤笑,冷笑不已。不過,他同時操控兩隻蔭屍,對他自己的消耗也是極大。我之所以選擇撤退,也是考慮到了這一點。
我已經顧不得王建國了,只能在心裡祈禱他能有幸活下來。但我沒想到,李剛的目的就是爲了拖住我,從而好讓他手下的兩隻小鬼去殺了王建國。
可面對兩個八煞蔭屍,我着實不是對手,這可不是靠一腔熱血就能戰勝的邪物。打不過就是打不過,再怎麼掙扎都是沒用的。
兩隻八煞蔭屍,一前一後將我圍在中間,彼此配合,輪流攻擊。而我就像它們的玩具一樣,被無情地戲耍着。
我疲於應對的同時,心裡也在思考解決的辦法。我思慮良久,終於下定了決心。
“終於還是要藉助他的力量,多年未見,你可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