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着軍訓已經結束,宿舍裡已經人聲鼎沸了,我穿上我那雙足球鞋,跑到足球場上想去蹭點球踢。想要踢球的話就不能先吃飯,因爲吃得太飽就不太適合劇烈的運動。
那些高年紀的男生早就等得不耐煩了,好不容易等到軍訓的大一新生離開,立馬各種規模的足球隊伍就展開了對抗和練習。
塑膠跑到上,草坪上,一撥撥人都各自在圍着自己的足球跑。四人對抗,五人對抗,六人對抗,總之,各種形式都有。
我的足球技術當然比不上勞爾,但我看這羣人踢球的水平比我還業餘,那盤帶,那過人,那射門。
我很無語。
我想,高手可能都不怎麼參加這種班級爲單位或者宿舍爲單位的遊戲吧,雖然經常性的這樣練習有助於提高團隊的默契程度和技術水平,但就我所知,大學校園裡從來就沒有出個一個職業足球隊員。也就是說,現在國內足球隊隊員裡面很少有大學文憑的。
當然,踢足球跟文憑無關。
在場上踢球的人,我基本上一個都不認識,但有足球這個紐帶,我倒是不存在和他們溝通上的障礙。
我看一撥在草坪上踢球的人是6對7,我就對正空閒的守門員說要加入遊戲。
這種少人數的對抗遊戲,守門員其實更確切的說是後衛,因爲他們也不能用手去接觸球。而且所謂的球門只不過是兩個礦泉水瓶或者兩堆衣服擺出一定的寬度。因爲球門沒有高度,所以進球有效的射門只能貼着地面或者比地面略高。
因爲在這裡來練球的隊伍實在太多,一個足球場當然不夠,就只能分成若干片,各自玩各自的。
見我加入進來,大家也都不以爲意,雖然都是陌生的面孔,但我們這方(我當然是加入人數少的一方!)的隊員還是時不時給我傳球。我爲了儘快和他們熟絡,也不表現個人英雄主義,基本上也都在一種倒腳的狀態。我也沒有主動的去參與進攻。不過,幾次跑動下來,我還是助攻了一個球,因爲我實在心癢得不行,我就在右路晃過兩名對方球員傳給已經逼近對方最後一個後衛的我方隊員,對方守門員兼後衛的水平的確不是很高,很輕率地出腳,被我方隊員找到一個空檔,直接就推進了球門。
得分有效。
當然,這得分有效的意義也不大,本來都是那種練習興致的比賽,最多也不過誰進的球少,誰就吃晚飯的時候請喝汽水的程度。
進球的人見我給了他一個很好的傳球,讚許地朝我點點頭,他當然是不認識我的,我也不認識他。不過看樣子,這人的水平應該有一點,因爲看他體格和身體的表現,應該經常接觸足球。而且,我觀察了一下,這人帶球如行雲流水,技術比較嫺熟,不知道他是哪個班的,會不會是系隊或者校隊的,因爲我對江大整體的足球水平不甚瞭解。
雖然在高中的時候我帶着我們學校的校隊取得過一些榮譽,但畢竟高中生比起大學生來說,年齡和身體素質各方面都有一定的差距,對抗性也就會差一些。二十到二十七八纔是踢球的黃金年齡。
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沒過多久,我奔到對方球門左側,剛纔我助攻的那個隊員看到這個空檔,給我傳球,足球很快就到我右腳下,我不假思索,直接就推向了球門,連調整都沒有,而對方的守門員下意識地伸出腳去擋了一下,當然是擋不住的,球一下就撞上了右邊的一件衣服(球門右邊),這就表示球進了。
我不知道比分是多少,但這對我而言沒有意義,我不會去關心進了幾個球,我來踢球,只是想玩玩,體會踢球帶給我的愉悅。
這些人的衣服顏色各異,都是一些各種歐洲球隊的隊服,上面連球衣號碼都沒有。可見,最多是一個班的足球愛好者踢着玩,系對,院隊,校隊,可能都跟他們無關。不過,我喜歡這樣純粹的足球遊戲,雖然缺少了一定的對抗性,但只要能踢球,我都喜歡。
而我和我剛纔配合的那個人的球衣一樣,都是巴薩最新款的主場隊服。看得出來,我們都喜歡巴塞羅那隊。
我在球場上跑動比較積極,沒多久就一身汗,我就是爲了來出一身汗的,不然這種不怎麼能體現我能力的練習,我根本就用不着參加,純粹就是爲了觸摸一下足球而已,高三模擬考試之後到現在我就再也沒有接觸過足球了。以至於現在我看到圓形的物體在地面上滾動,我就想上前一腳將它踢飛。
又踢了一段時間,我們雙方互有進球,這種方式的進球本來就比十一人在大球場上跑動更容易進球一些。
踢到天色漸漸暗下來,一夥人提議去校外聚餐,我和他們不熟,沒有在諮詢意見和被邀請之列,所以,我打算一個人去校外吃點東西。沒想到剛纔那個人也不是他們一夥的。
我球褲兜裡就放了一張一百元的錢,我打算踢球以後直接到外面吃點東西,昨天下了雨,空氣比較清新,今天的天氣也不很熱,但還是決定先去吃東西,吃了東西回宿舍洗個澡。
“兄弟,球踢的不錯,認識一下,我叫陳志朋,大一的新生,化學學院,看樣子,你也是大一的吧!”
我點點頭,“經貿院楊小魚,你的球踢的也不錯,不介意的話,我請你出去吃點東西吧!”我掏出那張一百的,揚了揚,“不過,不能大吃大喝,就這一百塊的標準,沒意見吧!”
對於花錢大手大腳慣了的我,當然認爲一百塊的晚飯標準並不高。
“行啊,我這人最喜歡和人交朋友,特別是志同道合的人,況且,我從來不拒絕別人的邀請!”陳志朋哈哈一笑。
我也會心一笑,“怎麼跟我一個德行!”我心說。
“那改天我請你吧!”
我和陳志朋相邀去東門外,一路上陳志朋滔滔不絕,看得出來,這個新認識的朋友口才很好。
一百塊能吃什麼呢,校門口的小飯館可以點幾個家常菜,或者去咖啡館喝兩杯便宜咖啡。
不過,我決定還是去吃燒烤。
目的是爲了照顧燒烤西施母親的生意。
“請你吃燒烤怎麼樣?”我問身邊的新朋友。
“行啊,客隨主便,你請什麼,我就吃什麼!”看來,這樣的朋友還很好,不矯情。
我要是不披上二世祖的外衣的話,跟平凡的大學生無異,除了有那麼一點小帥,但這樣的帥也帥得那麼平凡,江大可是人才輩出的地方,我不得不低調地僞裝起自己那點驕傲。
今天不是星期六,所以燒烤西施那個高三的妹妹沒在,她母親老闆娘和她奶奶在忙活着。我看老闆娘今天似乎心情有些不佳,臉上長掛的笑容有些暗淡,有些強裝出來的樣子。
但人家發生了什麼事,不知道是不是我該關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