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帆昂對劉棟如此客氣,當然不是看着劉棟的面子,雖然劉棟曾經是火炎要塞的二塞主,但在楚帆昂面前,就算是火炎要塞的總塞主,也未必給面子。
楚帆昂所在意的,是劉棟後面的人。
“海王城”執政官,真正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除了神秘莫測的海王城的城主之外,其它的日常政務,幾乎都操縱於執政官之手。
執政官劉淵一纔是真正的位高權重,不可一世,憑他的實力,足可以進入六大域,甚至一般的六大域裡的人都沒有劉淵一的權柄。
而這樣的大人物卻偏偏十分鐘愛劉棟,甚至有人私下懷疑過,劉棟是劉淵一的私生子,他們是真正的父子關係。
當然,這一切都只是猜測。
在這種情況下,楚帆昂又如何能夠不對劉棟客氣?特別楚帆昂還是劉淵一的門生,當然更情況劉棟在劉淵一心目中的地位。
“楚兄,你一定要幫我,我要這個林瀟死,包括所有一切和他有關係的人,都要死。”劉棟看到了楚帆昂,毫不掩飾對林瀟的刻骨仇恨,滿眼都是憤怒的火焰。
林瀟兩千人抵達海王城的時候,劉棟並沒有意思到其中就有林瀟在,等他知道林瀟也是其中一員的時候,想要下手已經遲了,季嬌紅來了,他只得暫時隱忍,而且因爲季嬌紅的關係,很多人都有了些顧忌,對付林瀟就等於得罪了季嬌紅。就算是劉淵一也不會隨便得意這位來自六大域的大小姐。
在這種情況下,劉棟想要除掉林瀟並不容易,只能眼睜睜看着林瀟進入狂鍔營卻束手無策。
不過終究還是讓他想到了辦法,固而劉棟立刻趕來了狂鍔營。聯繫上了屬於劉淵一派系的楚帆昂,正好,林瀟被分派在了他手下的大隊之中。
“如果光明正大的下手,有很多顧慮,可是,如果是一場意外,那麼,誰也怪不到我們頭上。”劉棟說着。臉上露出了仇恨又陰險的獰笑。
楚帆昂倒不是特別清楚劉棟和林瀟之間的仇怨,甚至於對林瀟這個人也不清楚,一直到劉棟說起來,他才知道這一次來的這一百多位新人中。有一個叫林瀟的和劉棟有仇。
“在這裡,想要解決掉一個人太容易了,何需如此麻煩。”楚帆昂微笑着,以劉棟的身份地位,殺一個小人物。那就等於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的簡單。
劉棟搖頭道:“我也不騙你,這個林瀟很有些來頭,不是個小角色,所以我需要楚兄你幫我。要造成意外死亡,這樣子。纔沒有後顧之憂。”
楚帆昂臉上露出一絲驚異之色,能夠讓劉棟顧忌。對方顯然來頭不小,楚帆昂的臉色也鄭重了起來,微微頓了一下,才道:“執政官大人知道嗎?”
“我老師知道,他雖然沒有表達支持,但也沒有反對。”
聽劉棟這麼說,楚帆昂輕鬆了一些,既然劉淵一沒反對,代表這件事,就算鬧出了什麼也是他可控制範圍內的,沉吟了一下才笑道:“既然這個叫林瀟的小鬼在我的手下,那麼要按排製造一起意外事故,並不困難,隨便挑個他不能勝任的任務給他去完成,如果在完成任務的途中死了,誰也怪不得我們。”
劉棟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道:“楚兄說得不錯,來這狂鍔營,人人都是有任務要做的,給他按排去一個必死之地,讓他死了也怨不得我們。”原本劉棟是想親手殺了林瀟的,但經過他這些天的探聽了解,得知林瀟已經是“成獸體”中期的強者,他心中既是驚詫又是嫉妒,越發仇恨林瀟,恨不得林瀟立刻就死了。
成長速度這麼快的仇敵,劉棟在嫉恨之餘,隱隱又有些恐懼,如果讓林瀟再這麼成長下去,以後,他會成長到什麼樣的境界?甚至有可能威脅到他的老師。
只怕這也是劉淵一默許劉棟對付林瀟的另一個原因,否則,他不可能在知道了季嬌紅的來歷時候,還沒有阻止劉棟暗算除掉林瀟。
“不過,如果安排得太明顯,這小鬼未必會上當,上頭的人查起來了,我們也不好說……”劉棟沉吟着,楚帆昂卻笑道:“不用擔心,我知道一個地方,不清楚底細的人以爲那裡不算如何危險,但我卻知道那裡其實不是這麼回事,這件事,知道的人極少,如果那個林瀟真在那裡出了事,完全可以算得上是一場意外,根據無法證實咱們是有預謀的。”
見楚帆昂如此自信,劉棟點點頭道:“楚兄,一切都拜託你了。”
楚帆昂露出一絲笑容,道:“你就等着聽好消息吧。”
此刻林瀟並不知道劉棟和楚帆昂在暗中計算自己,其實他從那海底古城返回後,一路就覺得不對勁。
不是他不對勁,而是他的體內紫繭,甚至亙古,都變得不對勁。
他一直在暗中呼叫亙古,可惜亙古並沒有迴應,似乎像上次一樣陷入了沉睡,但又和上次的沉睡有些不同,因爲林瀟可以感應得到紫繭,甚至感覺自己的意識靈魂,可以進入紫繭空間,不像上次亙古沉睡後,他是無法進入或感應紫繭的。
返回環島後,他獨自一人盤膝坐在了自己的牀上,不言不動,其實現在整個房間內,也只有他一個人,其它的小隊成員,全都死了。
在連着呼叫亙古沒有反應的時候,林瀟只能令自己整個人安靜下來,進入一種類似冥想的境界中,盤膝坐在自己的牀上,將自己的靈魂意識,開始溝通紫繭,他需要知道現在的亙古的情況,他想知道紫繭內發生了什麼事。
從進入海底裂縫深處的世界,亙古和那乾屍以及那神秘絕美女子戰鬥之後,特別是紫繭被絕美女子一抓,雖然將其震開,之後,林瀟隱隱感覺,似乎什麼地方有些不同了。
隨着林瀟感應到了紫繭,很快,他的意識就與之溝通,在他的腦海中,眼前景物轉變,很快變出現在了一處紫氣繭繭的空間中。
他已經進入了紫繭空間。
紫繭空間中,到處都是紫氣一團團的,其中,竟然沒有浮現亙古的那百隻大千之眼的虛影形象,倒是那原本一直靜止不動如同白瓷的觀音像中,卻傳來了不同尋常的變化。
林瀟只一感應就知道情況不妙。
原本,觀音像是被亙古壓制着的,甚至在不斷的被亙古拖進紫繭空間中消磨,想要將觀音像吸納,而觀音像爲了自保,已經重新化爲了這白瓷一樣的似沒有生命的狀態,而現在,隨着亙古的力量損耗,甚至有可能沉睡。
失去了亙古力量的壓制,觀音像開始有了異常舉動,原本的白瓷般的觀音像上,有一道道古怪的氣息釋放出來,開始漸漸充斥於這紫繭空間中。
在距離狂鍔營所在的環島極遙遠的地方,聳立着一座宏偉的圓頂大廳,通體雪白,籠罩在淡淡的銀色光芒之中。
那個在海底裂縫的破碎空間裡出現的絕美女子,依舊穿着一套火紅鎧甲,此刻她正高高踞坐於圓頂大廳的王座之上,一張臉色如同玄冰,而在她的前面,恭敬的肅立着數道身影。
這數道身影披着白色長袍,上面或繡着銀河般的無數星點,或繡着一彎月亮的圖案,和那月亮船上的標誌,一模一樣。
“伏羲大陣現在如何了?”忽地,上首王座之上,這絕美女子,開口了,她臉色雖如玄冰,卻比較蒼白,看得出來,她也元氣大傷,依舊未復。
底下,一個穿着月亮長袍的老者,滿頭白髮,一臉恭敬,似乎上方的絕美女子是神而不是人,甚至,他都不敢擡頭觀看這絕美女子。
“尊貴的超脫者,伏羲大陣已經完全啓動,即將真正啓動,接下來的一切還需要依靠超脫者您的偉大力量纔可完成,我們都將無能爲力。”底下的月亮長袍老者,恭敬回答,一字一句,都是小心致致。
“唔……”上首的絕美女子,回答的時候,有些心神不寧,腦海裡還在想着的是林瀟和其體內的紫繭。
這件事,給她震動很大。
“吩咐下去,替我查探一個人,我需要知道他的一切。”絕美女子忽地一揮手,其面前出現了一道水印般的波紋,很快拉伸變化形成了一個水球般的東西,其中,赫然有林瀟的影子,如同活着的。
“這個人類,我需要知道他的一切,他的來歷,他成長到現在的一切經歷,但調查只能秘密進行,誰也不許驚動。”
絕美女子連着下令,底下諸人盯着水球之中顯示出來的林瀟的樣子,都深深的記了下來,同時暗暗驚異,這個世界上,值得絕美女子在意的人類,幾乎不存在。
這個水球中的年青人類是誰,爲何能夠令超脫者在意?
不過,他們卻不敢多問什麼,只能將超脫者的命令記在心裡,然後去實施。
而此刻的荊畢元,也已經進入了環島內那最氣派的一幢建築物,見到了整個環島上最有權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