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時錦聞言,點了點頭:“大概吧。”可是看她的樣子,卻絲毫不意外。她涼涼地看着蘇顧言,“我母親已經死了很久了,她死的時候都還沒來得及教我和阿姐,怎麼擁有一顆歹毒的用心。只能說我天賦比較好,在現實中學會了。”她挑了挑眉,繼續無謂道,“你一早便知道,皇權之爭必有鮮血祭奠。我用過的豈止那一個手段,我雙手沾上別人鮮血的時候,你連眼睛都沒眨一下,那時你尚且以爲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現如今你知道那些鮮血中也有你母妃的一份,你母親的命便是一條命,那些人的命便不是命了麼?你如今貴爲九五之尊,爲何不連着死去的千千萬萬受與迫害與戰爭的無辜百姓的性命,來向我討伐?那樣才配得上是一個一視同仁、愛護百姓的仁君。”
蘇顧言低低沉沉道:“你與我扯這些,是以爲我不敢拿你怎麼樣是不是?”
鳳時錦脣畔浮現出一抹若有若無嘲諷的笑,道:“你的確是應該感謝賢妃娘娘的付出與犧牲,若是沒有她的死,便沒有你的今日。她若不死,你便不會在先皇失意之際被封爲孝王調離京城,更不會與南廣大軍扯上關係,也就根本不可能……”
啪。
鳳時錦的聲音戛然而止。她側着臉,蒼白的臉上頓時是一枚五指印。半張臉都失去了知覺。
蘇顧言手都在微微發抖,他是氣昏了頭,明明是她逼死了自己的母妃,爲什麼還能扯出一大堆的道理裡?他瞠了瞠眼,也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鳳時錦努力勾了勾嘴角,挑出一抹沒心沒肺、無懈可擊的笑容來,是那麼的刺眼。蘇顧言問:“你的意思是,我母妃的死,是死得應當的?是死得其所的?”
鳳時錦極爲安靜道:“啊,大概是那個意思。”
“鳳時錦,什麼我都能原諒你。包括你派人與夜湛通敵,你揹着我私自與北戎簽訂條約賣國,我都能夠原諒裡,唯獨這件事,我不能。”蘇
顧言語氣森然地對鳳時錦說。
賢妃對於蘇顧言的意義,大概就是鳳時錦母親對於她的意義。
所以鳳時錦也以爲,她是不值得被原諒的。蘇顧言是有權利知道真相的。
蘇顧言說着就把她拖着走,她幾乎站也站不穩,全然是被蘇顧言拖着。那寢宮裡的龍牀,是今日新鋪就的,上面的被衾牀單都十分奢華。鳳時錦被蘇顧言輕巧地撈起,就扔在了龍牀上。
她渾身都怵痛,根本沒有力氣爬起來。緊接着蘇顧言便壓在了她的身上,更是讓她無從掙扎。
她頭重腳輕道:“你便是想用這樣的方法來懲罰我嗎?”
“我懲罰你,這輩子都休想離開朕的身邊。你也休想轉而投去別的男人的懷抱,朕倒要看看,你有多放蕩!”蘇顧言不顧一切地伸手撕碎鳳時錦的衣裳,那布帛碎裂的聲音在寢宮裡清晰可聞,“你竟與蘇徵勤過夜?沒有經過我的允許,你竟敢與他過夜。”
當鳳時錦的肌膚接觸到身下的龍牀上的牀單時,噩夢沒有預兆地開始。她厭惡這個地方,這樣的觸感讓她覺得無比噁心。
她不由想起多年前,那死去的狗皇帝試圖對她做的事情。而今,她再張眼看,這樣的野獸變成了他的兒子!
這樣一想,鳳時錦渾身哆嗦顫抖起來。但蘇顧言氣昏了頭,根本不會顧她的感受,她越是激烈反抗和牴觸,他便越是想要佔有。他要把她渾身上下都烙上自己的印記,讓她一輩子都無法擺脫。
那年,她記得,在她危險的時候,是蘇顧言破門而入,救她於水火,如此才惹得狗皇帝更加不高興。這一年,那個反面的角色是蘇顧言。
然而,當蘇顧言剝光鳳時錦的衣服時,她雪白的身子展露於前。他不由愣了愣。那身上每一處都十分光潔如玉,沒有絲毫歡愛過的痕跡,還有身上的馨香氣,沒有摻雜絲毫別的男人的味道。
他看向鳳時
錦的臉,他竟然不相信她和蘇徵勤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他問顫抖着的鳳時錦:“你在害怕什麼?”
鳳時錦咬着蒼白的脣,低低道:“能不能不要在這個地方做這樣的事情。”
“爲什麼?”
鳳時錦啞着喉:“我覺得噁心。”
蘇顧言根本不知道鳳時錦所想,也根本不知道當年狗皇帝給鳳時錦留下的陰影有多大。他只以爲,鳳時錦單單是對他感到噁心。
下一刻,他如狂風暴雨一般欺壓而來,禁錮住她的雙手,在她的身上留下一道道青紫的咬痕,宣誓着他永不會後退,永不會放過她。
“既然你覺得這是懲罰,那朕就要讓你徹徹底底地記住。一輩子你都會受此懲罰!”他沒有任何前戲地,粗魯而突然地闖進,一寸寸攻城略地。
鳳時錦渾身都僵硬不堪,雙手緊緊握成拳頭,忍受着身體巨大的痛楚。那指甲深深地鉗進皮肉裡,都不覺痛。她咬着自己的嘴脣,嘴脣咬破了,腥甜的血氣順着口腔蔓延,被她嚥進了喉嚨裡。
或許誰都想不明白,這樣一具乾枯的身體到底有什麼吸引力。鳳時錦想不明白,蘇顧言也想不明白。
等到蘇顧言回過神時,發現鳳時錦早已經昏死了過去。她的呼吸若有若無,彷彿只剩下最後一抹氣息殘留於人世間。
蘇顧言始才知道慌了。心口的地方,破了一個洞,永遠都無法彌補。
“時錦……時錦……”
鳳時錦覺得自己很累。活着本來就是一件很累的事情,她還掙扎着活了這麼久。她做了一個夢,她已經很久沒做夢了,因爲她總是睡不安穩。
也已經很久沒有見到君千紀了。
這次她夢到了君千紀。終於如願所嘗。可是她夢裡,君千紀背對着她,卻走得離她越來越遠。不管她怎麼追,怎麼叫他的名字,他都不再回頭,也不再爲她停下腳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