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瑜看向自己的母妃,沒有說話,倒是嚴皎梨花帶雨地朝嚴太妃靠過去,十分委屈道:“姨母,瑜表哥懷疑皎兒派人殺那個、那個叫凰殤昔的女人。”
嚴太妃眸中的顏色霍然沉了沉,她的臉色微微變了,看了看宮瑜滿臉默然,但卻透着幾分冷意,再看看嚴皎的淚眼汪汪,委屈至極,頓時眯起了眼。
這好端端地,怎麼就扯上她了呢?
“把事情給哀家說清楚了。”
嚴皎泣不成聲,沒有回答,這個時候她當然不能自己說出來,她若完完全全說出來了,豈不是在告訴別人,真是她指使的嗎?
宮瑜那模樣看着也沒有任何要說的痕跡,嚴太妃不由怒了,冷斥一聲:“哀家問你們話,你們都啞巴了?還是不把哀家當回事?”
嚴太妃的目光冷冷地落到了宮瑜身邊的某個侍衛身上,那侍衛擡眸看了眼宮瑜,見他微微點頭,這纔將原委全然道了出來。
嚴太妃聽後也皺眉了,那大夫竟這樣大膽,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也敢對一個受傷嚴重的人下手?
嚴太妃看向佯裝哭泣的嚴皎,心中沉了沉,這樣的手法,還確實像嚴皎的作風,她最喜歡做的便是讓一個人衆目睽睽之下吃虧,讓人有苦難言。
可是,嚴皎也太莽撞了,那個叫凰殤昔的好歹也是宮瑜的救命恩人,在那個時候要除掉,確實是太過了。
也不知這丫頭是怎麼想的的,若真要除掉,也得找個何時的時機。
嚴太妃咳了一聲,輕聲道:“瑜兒,那個叫凰殤昔的丫頭不是還活蹦亂跳的嗎?不論指使者,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吧!”
嚴皎被手帕掩住的眼底一喜,她就知道這事放在臺面上說,她絕不會吃虧。
嚴太妃的意思,很明顯是在袒護嚴皎的,即使她知道,這件事或許真是嚴皎做的。
對凰殤昔,她是沒有好印象的,哪怕凰殤昔救過她,救過她的兒子。
在她心儀的未來兒媳婦和一個棋子面前,她是回毫不猶豫地選擇自己的兒媳婦,畢竟嚴皎將是她永遠的兒媳,一個從孃家千挑萬挑選出來的,總比從別的家族裡選出來的好。
而且,凰殤昔,不過就是一枚棋子罷了,她現在,不還沒死嗎?
嚴太妃心中對凰殤昔其實是不喜的,就算救過她又怎樣?救過她的兒子又怎樣?有些人,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不論那人做了什麼有利他們的事。
況且,嚴太妃就是覺得凰殤昔不是池中物,不管是她還是宮瑜,都不可能控制得聊凰殤昔,甚至這世上恐怕都沒人能控制得了。
她不喜歡這種不受控制的棋子!
宮瑜的眸光閃了閃,掩去眼底的那抹寒光,“母妃的意思就是說對這件事不管不顧麼?若是凰殤昔問起,也不用理會麼?”
嚴太妃一怔,似是沒想到宮瑜會這樣說,好半響她纔回:“問起?她也有資格問?別忘了她是什麼身份!她不過是我琉王府的一枚棋子罷了,有什麼資格討要什麼公道?”
宮瑜向來是不忤逆母妃的意思,從來都是孝順的,雖然時不時和嚴太妃也會有些分歧,但是一般情況,說到這個時候了,宮瑜是會選擇讓步的。
然而,他這次卻並沒有。
“母妃你錯了,她並非是琉王府的棋子還是什麼,我與她沒有利用與被利用的關係,我們是結盟而行,各取各利,
她昨夜救了我,已是我欠了她人情,倘若昨夜那大夫當真行刺成功,我與平王的盟友關係大抵也會破裂,若是她追問我昨夜的事情,真兇是誰,若是不想結盟破裂,我是必須給出一個交代的。”
嚴太妃怔住了,她似乎也沒想到凰殤昔不是背收服的,而是與她的兒子達成協議的盟友。
難怪,難怪她就說凰殤昔怎麼沒有一點作爲一個棋子應有的姿態。
想到這嚴太妃深深地吸了口氣,語氣算是緩和了,“瑜兒,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
宮瑜眸光淡淡地瞄了眼裝模作樣在拭淚的嚴皎,說:“若是凰殤昔說算了,那便算了。”
聽宮瑜這麼說,嚴太妃當即皺了眉,問道:“那凰殤昔若是說不怎麼算了,那你想把皎兒怎麼樣?”
宮瑜垂下了眼簾,若有所思,“母妃說兒臣會怎麼做?”
嚴太妃的臉色似乎並不怎麼好看,“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那女人說要追究,你就要把皎兒交出去?瑜兒,她可是你的表妹!”
宮瑜已經不想再廢話了,乾脆站起身,嚴皎一見,連忙放下手帕眼淚婆娑地哭道:“瑜表哥你別走!皎兒知道錯了,皎兒真的知道錯了!”
宮瑜神色淡淡,“你不是跟本王說,而是去跟凰殤昔說,母妃,皎表妹是表妹,但凰殤昔是盟友,你覺得是利益重要,還是……親戚重要?”
後面的話宮瑜轉過臉問嚴太妃的,嚴太妃怔住了,一時沒有迴應,直到宮瑜走出去了,嚴太妃都是出於呆愣狀態的。
她沒想到宮瑜居然會這樣簡潔明瞭地把這個赤裸裸的事實說出來,誰都知道利益比親情更重要,爲了利益,親情隨時是可以出賣的。
可這也都是埋在心底的,明白人知道便好,從來沒有人會將這個問題擺到明面上說,從來沒有。
宮瑜如今這麼說,到底是什麼意思?
嚴皎眼看宮瑜走了,連她哭得如此楚楚可憐都不理會,不由得急了,靠到嚴太妃身邊,接着抽噎撒嬌道。
“姨母……”
被嚴皎的一聲輕喚拉回了神,嚴太妃首先是不滿地瞪了她一眼,隨即開口斥責:“你看看你,做事這樣魯莽不顧分寸,那女人你就是看不順眼,也別選在那個時間動手,你也不想想,她可是救了你表兄的人!”
嚴太妃只知道自己不喜歡凰殤昔,此刻的她根本不在乎凰殤昔是不是逝族人,是不是擁有預測未來的能力,她已經斷定凰殤昔沒了眼睛,只是葛廢人罷了!
嚴皎腔中隱隱帶了哭腔,“姨、姨母,現在怎麼辦?瑜表哥好像很生氣……”
“是,的確很生氣。”宮瑜從來就沒有忤逆過她的意思,觀點產生分歧,也不會和她多做口舌之爭,可適才……
“現在你要挽回,想當這琉王府的王妃,就要順着你瑜表哥的意思來……”
另一方面,在太和院的初閣中,瑣玥在午膳擺好,凰殤昔也準備用膳了。
“瑣玥,現在什麼時辰了?”
瑣玥知道凰殤昔的意思,笑着道:“主子別擔心,你慢慢用膳,距離千小姐過來還有半個多時辰。”
凰殤昔點了點頭,沒有再問,拿起筷子準備用膳。
這時,門外忽然想我了一道敲門聲,硬生生令得凰殤昔的午膳隔住了,她皺了皺眉,繼續將手中的午膳送進口中,慢慢咀嚼,嚥下之後才緩緩道:“誰?”
外面的人沒有立刻回答,而是頓了片刻,才幽幽回答:“不知姑娘歡不歡迎本王?”
宮瑜?
他這個時候過來做什麼?
凰殤昔手中的筷子放下了,瑣玥會意,走上前去將門打開,宮瑜一身錦衣玉袍,玉質金相,翩翩走進,瞥了眼桌面的膳食,聲線含笑。
“正巧本王也爲用膳,姑娘介意一起不?”
凰殤昔笑了,宮瑜在想象,若是她的臉沒毀這笑起來,該是怎樣的一副姿態呢?
“只怕我說介意,王爺也會坐下來吧?那琉王殿下問與不問,似乎只是浪不浪費口水的問題。”
宮瑜同樣也笑了,確實,不管凰殤昔答不答應,他都是會坐下來的。
瑣玥很識趣地去拿了一雙碗筷過來,盛好飯,放在宮瑜跟前。
凰殤昔禮貌地讓用膳,但不等宮瑜動筷,便首先拿起筷來,吃了兩口,她停下來似笑非笑地問:“琉王殿下不是與嚴太妃一同用膳的麼?怎麼現在跑到我這兒來了?怎麼,王爺被趕出來了嗎?”
宮瑜失笑,他這麼風流倜儻的人,嚴太妃捨得趕他出來嗎?
宮瑜嘖嘖搖頭,笑道:“姑娘的想象力倒是不錯,可是,距現實相差甚遠。”
凰殤昔沒有再說話了,安靜地用膳,宮瑜也同樣安安靜靜地用膳,兩人幾乎是同一時刻放下筷子的,瑣玥將餐桌收拾好,便退了出去,她知道,這兩位主子有事要說。
“不知王爺過來,有什麼事要勞煩到我的呢?”
宮瑜凝着她脣邊似揚非揚的脣角,沉默半響才慢慢說:“當日那大夫的行爲是有人指使的,本王的表妹還小,不懂事,還望姑娘海涵,原諒她。”
凰殤昔一手撐住臉,另一隻手,纖纖長指放在桌面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敲動着,那模樣似乎在思考,可又似乎不是。
片刻之後,凰殤昔微微斂起眉梢,臉色極爲平靜,平靜地可怕,平靜地讓人心裡髮指。
“這麼說是令妹做的好事了?敢問王爺一句,倘若有人要趁你病,要你命,你說,你會不會就這樣大度地繞過他?”
都四百三十七章 本王用人情,換你饒她
“姑娘的意思是不肯原諒本王的表妹?”
凰殤昔偏頭,那模樣似乎是有些嘲諷,但仔細看去,卻又什麼都沒有,“那殿下不如先回答我這個問題,如何?”
宮瑜笑了,他思忖片刻,道:“不會。”
凰殤昔淡然地答:“對,我也不會。”
是的,對於一個要趁人病危奪人性命的人,她是不可能原諒的,既然人家都是苦苦相逼想要她的命,她仁慈什麼?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現在,她可是個瞎子……
宮瑜也早就料到凰殤昔不會原諒的,以她這樣高傲惜命的人,怎會放過一個想要害她性命之人?
哪怕他不將這件事的元兇捅出來,他相信,以凰殤昔的本事,她絕對會找出來,那時候,只怕嚴皎會更慘。
“若是本王用一個人情,換你饒她一命,你可答應?”宮瑜擡眸注視着凰殤昔的情緒變化。
只見凰殤昔淡然一笑,“王爺這個做表哥的,還真是爲表妹操碎了心,你當真要爲了她欠我一個人情?”
凰殤昔的口吻中,隱隱帶着幾分譏笑的意味。
宮瑜笑而不言,若是可以,他也不想用一個人情來換,畢竟欠別人的人情,還的時候可是會付出不少代價的。
“既然琉王殿下如此大方,那此事,我暫且不究,還望琉王殿下管好自己的表妹,可別有下一次了,要知道,王爺,我們還是出於合作關係。”
凰殤昔臉上的笑意盡是意味深長。
宮瑜眼中劃過一抹冷光寒芒,隨即很快便斂了下去,道:“放心,就算是爲了你我的合作,本王也不會讓她再有下次。”
“但願如此……”
宮瑜來吃了一頓午膳,談了幾句話就走了,靜了這麼多日,燕帝肯定會有所行動了,他也要儘快部署,而且,那晚刺客的事情,他還沒有好好算賬。
只不過在路中,他碰到了捧着藥罐子往這邊走來的千玉華,宮瑜腳步一頓,又走了上去。
千玉華低頭,不卑不亢地行禮,“奴婢見過王爺。”
宮瑜看了看她手上的藥罐子,開口:“這麼多日來,可有什麼效果?”
千玉華毫不猶豫地搖頭,“凰小姐臉上的燒傷太過嚴重,一般的膏藥對此並沒有用,奴婢的手上的膏藥只是能讓凰小姐臉上的傷不那麼快定格,不能再好。”
宮瑜皺眉,沉聲問:“一般的膏藥?也就是說她的臉還有復原的可能?需要什麼藥纔可?”
千玉華有些躊躇,似乎不想說出來,在宮瑜嚴厲的目光下,千玉華才最終說出了口。
“北邊羅泰山上住着一名性情古怪的醫者,他過着隱居的生活,不喜外人打擾,專心地研究藥草。
奴婢在出師前,就聽師父說了,那醫者研究出了很多常人所不能見到的藥,其中就包括了能恢復燒傷的靈藥,據說抹上那種靈藥,只要用一次,便可將燒傷的皮膚脫下,恢復本貌,不,應該是比本貌更爲好看。”
宮瑜的俊眉深深地擰了起來,“既然有這樣神奇的藥物在,你當初爲何不說?”
“師父說那醫者的性子不是一般的古怪,平常人想求藥,可是所去之人無不沮喪歸來,沒有一人求取得了,因而奴婢纔沒有說出來。”
“那醫者給什麼都不要?”宮瑜問道。
千玉華點頭,“是的,老醫者什麼都不要,無論是錢財還是地位,他一樣都不要,相反,說出這些條件的人,老醫者之後理都不理會了。”
“好了,本王知道了,你先去吧。”宮瑜沒有再說什麼,揮揮手讓她去替凰殤昔上藥。
千玉華走後,宮瑜不禁陷入了沉思,這世上不乏一些性情古怪的人,但大多都沒讓他遇上,因爲這些人基本都對權利地位不感興趣。
可如今,他倒算是碰上了一位。
凰殤昔的臉有救,可,卻不一定肯救她。
宮瑜思緒不禁有些恍惚,他想到池瑤河邊那個堅強剛韌忍辱負重的女子。
他想起那夜爲他拼死擋刀,桀驁狠戾出手狠絕的女子。
他想起今早她們在墨竹林中琴瑟和鳴那美妙的畫面,那個看似柔弱卻骨子裡散發着堅韌不拔的女子……
一幕幕在他腦海中回放,心中有些悸動,不知是什麼在牽動他的心。
他曾經不止一次在想,凰殤昔到底長成什麼模樣,她那張臉到底是怎樣的?到底會是怎樣的一張臉,纔會讓人心狠手辣到要毀了它!
此時此刻,對凰殤昔的真實面貌,他不止一點的渴望,充滿在他內心的,都是狂念,他想看看凰殤昔的臉,看看她長什麼樣子。
想,把她記在心裡……
而另一方面,在宮瑜走出安置凰殤昔的初閣之後,不多時,嚴皎帶着捧着各種各樣花哨綢緞的侍女也走了進來。
嚴皎首先是環顧四周一圈,很好地掩飾了眼中的嫉妒,臉上裝成一派和睦的表情,坐下來,溫柔地說。
“姑娘,那日刺客偷襲瑜表哥,多謝姑娘的捨命相救,在初閣內接受診治的時候又受到了驚嚇,皎兒心裡對姑娘也是十分擔憂的,
所幸的是姑娘沒事,這才讓皎兒放心了,爲了表示你救了姨母和瑜表哥的感謝,皎兒特意帶來了這些綢緞,用以感謝你。”
“是嗎,那還真是多謝嚴皎姑娘了。”凰殤昔脣角的冷意淡淡的,更多的是一種譏笑。
嚴皎好似沒有察覺到一般,讓人將東西放下後,便將自己的手搭在凰殤昔的手背上,拉着她扯東扯西,其實是隻有嚴皎再說,凰殤昔只是做一個聽客。
見凰殤昔不出聲,嚴皎也不再自尋無趣,起身告辭離去。
在嚴皎眼裡,她這樣的行爲已經算是給凰殤昔賠禮道歉了,不管對方接不接受她這樣的方式,反正已經拿了她的綢緞,她便認爲凰殤昔接受了她的道歉。
任務完成,她可以功成身退,倘若宮瑜問起,她可以說她已經求得了凰殤昔的原諒了。
難道不是原諒嗎?凰殤昔可是收了她的綢緞的。
琉王府尚且還是平靜安寧的,可是皇宮,似乎就不是這樣了,一場場的陰謀隨時隨地都在掀開。
姜之璐吩咐人準備一碗湯,但是想了想,她居然親身去了寢宮內的膳房,不顧宮女的阻撓,親自下廚,爲的只是煮一碗湯羹。
辛辛苦苦做了一個多時辰,姜之璐做出來還不是自己吃的。
姜之璐捧着熱乎乎的湯羹,一出膳房,問身邊的宮女:“皇上現在在哪裡?”
茨蘭怔了怔,不明白姜之璐的意思,但還是答道:“今日皇上下朝回來之後便在寢宮的書房內,尚未去御書房。”
姜之璐點點頭,端着湯羹,腳步的方向走向了書房,茨蘭以爲姜之璐終於開竅了,連忙說:“主子,你煮的這碗湯羹是給皇上的嗎?”
姜之璐這麼天在宮內,第一次因爲對方是宮闕而露出了笑容,“對,是給皇上的。”
茨蘭不做多開心,她的主子終於不在單戀平王殿下,終於明白這輩子只能是皇上的了!
宮闕的書房內,正有幾個黑衣人顫巍巍地跪在龍桌前,上方,宮闕笑得一臉詭異和陰森,盯着他們,目中全是冷意。
良久之後,他纔開口,聲線帶着三分森冷七分陰陽怪氣,“上次安排周密讓你們行刺琉王府,這都失敗,如今讓你們行刺平王,也失敗,你們倒說說,朕留着你們有什麼用?”
那些人全身打顫,卻沒有一個人敢爲自己說句話,任務接連失敗兩次,他們留着確實什麼用處都沒有!
書房內靜默片刻後,燕帝冷冷地開口:“既然你們也覺得自己無法,都下去吧。”
這個下去不是一般的下去,而是等於要了他們的命!
黑衣人不敢反抗,更不敢爲自己辯駁,怕會死得更慘。
等黑衣人都退了下去之後,一個太監模樣的人敲門走了進來,在燕帝耳邊說了兩句,燕帝的表情很快就變得詭異莫測。
“那麼琉王府的其他人呢,嚴太妃對這事怎麼看?”
那太監搖了搖頭,“回稟皇上,琉王府素來守衛森嚴,如今的守衛在遭到遇刺之後更爲嚴密了,暗衛只能躲在琉王府外,今日是看到琉王出了門纔回來回稟的,其他人都在琉王府內,奴才就不得而知了。”
的確,琉王府的守衛森嚴,幾乎連只螞蟻沒經同意也是不能進的,當日能讓人混進去行刺,完全是他們早已安排了人在琉王府接應,這才進去了。
可是自從那件事之後,宮瑜就暗中將個個家族派過來的細作一一拔出了,並且毫不留情地將人都殺了!
這樣的心狠手辣,在整個燕國,也只有宮瑜和宮闕能夠一眼也不眨地做到。
“朕讓你們調查的那個人,查到了沒有馬”燕帝忽然道。
那太監怔了怔,似乎還沒明白燕帝問的是誰,訕訕道:“奴才愚鈍,不知皇上問的這人,是誰?”
燕帝脣角勾起,帶着幾深沉陰暗,一字一字緩緩吐出。
“凰殤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