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瑜好奇了,這世上還有這樣的東西存在,竟會發生自燃,自己燃燒?
“是何物有如此之效,你確定這世上有這樣神奇的東西?”
凰殤昔朝他露出一個淺淺的笑,語言上卻有些刺人:“琉王殿下,我原諒你的無知。”
琉王:“……”
這小妮子的性格還真有些特別。
之後的幾日,因爲不認識是什麼,凰殤昔便親自去找,宮瑜派人在一旁保護她的安危,實際上是不讓燕帝發現她,否則,那燕帝極有可能把她抓回皇宮。
一天、兩天,三天……找了許多天她都沒有找到適合的,只勉勉強強找到了一些能用得着的,凰殤昔知道,白磷在古代找不到也不出奇,畢竟這裡沒有現代那麼發達,能找到一些可用的就足夠了。
沒有奢侈太多,凰殤昔將找到的東西裝好,便打道回府了。
凰殤昔終於回來,一直在府裡等着的宮瑜聽到消息,立馬往暖玉閣走去,推開門,他看到了凰殤昔在收拾帶回的東西。
桌面上對摺一瓶瓶不知是什麼的藥瓶,他走過去,看了幾眼之後,質疑地說:“就是這些小東西?你確定有用?”
凰殤昔沒理會他,自顧自地收拾東西,將要用到的全都收拾好,她坐下來,才慢慢道:“有沒有用,王爺到時候不就知道了嗎?”
宮瑜也尋了個位子坐了下來,斟了杯茶,輕抿一口隨後問:“那麼現在,姑娘可以告訴本王你的打算了吧?”
凰殤昔抿脣靜默片刻,說:“古人云: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作爲皇帝,最爲忌憚的便是百姓的議論,若是他逆着百姓而行,不得民心的他定然走不了多遠,所以……只能順着百姓所言走!”
宮瑜是個聰明人,凰殤昔這麼一點,將他點明瞭,“所以,你要製造輿論,讓燕帝迫於壓力,將宮翎放出來?”
“不錯。”
宮瑜擰眉,懷疑的目光在凰殤昔和她找回來的東西上來回移動,“你想怎麼做?難不成就憑你帶回來的東西?”
凰殤昔輕笑地搖頭,“當然不是,所以還得看琉王你啊……輿論的源頭交給我,但你要把我送進宮中,而接下來的,就是琉王殿下你要做的事情了……”
宮瑜一點便通,凰殤昔的意思他明白了,果真是個聰明的姑娘,竟能想到利用能載舟覆舟的百姓這一點讓燕帝被迫放出宮翎。
如此聰慧的姑娘,到底是誰,能毀了她的臉,甚至……毀了她的眼睛?
“兩日之後,宮中會舉行有一場狩獵賽,會場定在薄宮的野生狩獵場,去薄宮之前會先到皇宮一番,那時候,本王會把你帶進宮去。”
凰殤昔笑:“好,那我完成之後,這麼找你?”
“本王出發之前,自會找到你。”
時間在一點點的過去,凰殤昔一直待着琉王府內,儘管她十分擔心十七的安危,但是她都不能輕舉妄動,起碼現在十七暫時安全,她就放心了。
接下來,她要先救出宮翎,不讓十七擔心,這纔是她目前最該做的。
兩日的時間,千玉華照舊給她敷上藥,儘管她沒有覺得自己的臉能有恢復的可能,但是她還是接受着,畢竟是宮瑜的好像,作爲盟友,她不該拒絕的。
千玉華抹走了凰殤昔臉上的膏藥,這一次她並沒有抹完便走,而是站着盯着凰殤昔的臉很久很久,說了一句,“我會再用別的藥試試。”就走了。
凰殤昔勾了勾脣,能不能好起來,無妨,反正她也看不見,順其自然就好……
日上三竿,凰殤昔終於等到了管家的來報,說是琉王宮瑜要進宮去了,他被吩咐過來叫上凰殤昔,帶宮女替她一番打扮後隨琉王一同進宮去。
凰殤昔勾脣一笑,讓管家在外候着,瑣玥進來替她梳妝打扮一番之後,帶上“裝備”,凰殤昔踏上了救人之路。
燕帝,我要讓你這看看,你這燕國皇帝的位置,遲早被其他人代替!
琉王府華貴的馬車,一行行的行駛進了皇宮,凰殤昔在馬車上,算着時間……
當琉王府的馬車駛進皇宮的宮門,很快,其他的皇族貴冑也都陸續地進了宮,紛紛在候觀停下,隨即換上步攆前往。
燕帝高坐金苑殿主位,看着下方,他的燕國臣子們一個個到來,他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一陣行禮吾皇萬歲之後,燕帝輕咳一聲,言道。
“衆位愛卿不必多禮,今日是皇宮舉行的一年一度的狩獵日,年年如此,而今年若是誰能奪冠,除了比賽的勝利獎賞,朕還另有賞賜!”
說罷,燕帝的目光看向了面帶笑容的琉王宮瑜,目中晦暗,意味不明,話中有暗示,道:“琉弟,朕看好你!”
在燕國以美貌冠稱的琉王宮瑜,輕輕地揚起眉,這樣一個細微的舉動,更是散盡了他的俊美,身上盡是優美華貴的氣質。
他拱了拱手,笑得和煕:“皇上言重了,臣弟怎能和皇上相比?臣弟一向都奪不得冠金,今年的冠金,以臣弟看,依舊是皇上無疑。”
“琉弟謙虛了,以琉弟的才華,冠金只要你想,奪來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只是朕的好皇弟不想與朕爭奪罷了!”
一句滿含深意的話,令得宮瑜眉梢微微動了動,燕帝的話很有濃烈的暗示意味,似乎是在警告他不要妄想某些不該想的東西。
他面上不動神色,低聲答:“只不過是皇上太看得起臣弟罷了,臣弟資質平平,無過人之處。”
“真的是這樣嗎?”燕帝臉上的神情忽明忽暗,帶給人一種神秘莫測的感覺了。
“好了,不耽擱時辰了,現在便出發吧!”
衆人陸續出了金苑殿,回到自己的馬車,很快便朝着薄宮出發了,唯有琉王宮瑜的馬車還停在外,遲遲不肯走出發。
宮瑜蹙起眉梢朝裡看去,等了半盞茶的時間,卻久久沒見凰殤昔的蹤影,宮瑜不免有些擔憂起來了,莫不是出了什麼差錯?
莫不是讓人給逮住了?
這個念頭一出現,宮瑜心中就充滿了悔意,他不應該讓她來的,這種事情交給手下去做就成了,他怎麼就偏讓她親自去?他又不是不知道她的眼睛瞎了,看不見的……
再等了半柱香的時間,宮瑜依舊沒有等來凰殤昔,他擡起手,正打算喚暗衛過來讓他們去瞧瞧,怎知就在這時,皇宮內有輛馬車緩緩駛來,宮瑜眯眼看了看,最後把手放了下來。
馬車駛到他的身邊停了下來,車簾被人掀開了,露出一張長相精緻,略施粉黛,眉眼看似極爲活躍動人的臉。
她笑彎着眼睛,一張燦爛的笑容十分甜美,“瑜哥哥,你是在等憐兒嗎?”
宮瑜笑了笑,並沒有回答。
宮澄憐,是燕帝的表妹,曾經替燕帝擋過一刀,燕帝的母親臨死前,讓他好好照顧她,因而在燕帝以大皇子的身份登基之後,賜給宮澄憐皇室宮姓,封爲燕帝最尊貴的燕公主的稱號。
宮澄憐愛慕美貌冠燕國第一的宮瑜的事情,早便傳得沸沸揚揚,而燕帝也不阻止,任由發展,宮澄憐因而越發放肆了,
甚至還會大搖大擺地將滿圃鮮花摘了,炫耀似的送到琉王府門前,她就是想讓全燕國的人都知道她喜歡宮瑜,宣告她的所有人,宮瑜將來是她的駙馬,其他的女人有多遠滾多遠去!
這樣的性子,也不知是遺傳了誰的,竟這樣的任性囂張張揚。
但是,對於宮澄憐送來的東西,宮瑜一向是拒之門外的。
可越是這樣,宮澄憐越是不知挫敗,反而是越來越殷勤,每次宮瑜拒絕她一次,她第二天必再次送,一直送,送到宮瑜肯收下爲止。
但是,宮澄憐送的那些,宮瑜收拾手下的,但都用來打發下人了。
他宮瑜雖然是放蕩風流不羈,喜好各色美人,可是他最不喜歡的,就是煩人的女人,特別是這種長相一般還煩得他頭疼的女人!
感覺到宮瑜的冷淡,宮澄憐的熱情沒有絲毫的減少,她揚起更爲燦爛的笑,撒嬌地說:“瑜哥哥,你說嘛說嘛,是不是在等憐兒!”
坐在馬車內另一邊的,忽然陰森森地開口了:“琉弟還不出發,是在等誰?”
宮瑜的目光饒過宮澄憐,往裡面的燕帝看過去,他斂了斂眉,笑道:“臣弟卻是在等人。”
“哦?能讓你久久不出發,想必是個很重要的人了?”
“皇上說笑了,在臣弟心中,怎會有什麼重要的人,不過是臣弟約好一同前往的貴胄罷了,如今還未來,臣弟正想着先行出發了。”
燕帝陰陰地笑了兩聲,“誰知道是不是呢……”
留着這樣一句話,宮澄憐嗔怪地看了眼宮瑜,放下了簾子,馬車卻不動。
宮瑜知道,燕帝是在等他走。
勾起脣角,躍上了馬車,讓馬伕啓程,而後,皇宮的馬車才慢慢地也出發了……
宮瑜目露擔憂,掀開簾子看向皇宮的方向,凰殤昔,你可別出什麼意外,本王還沒有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