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中,三個人以不同的姿勢落座,三個人的以不同的心思陷入了沉默,書房的氣氛正在發生極爲微妙的變化。
宮瑜以“笑”在衆位王爺中特容易讓人記住,他幾乎每時每刻都會帶着笑容出現在衆人的眼前。
但是此刻,他那慣常的笑意卻是被隱了下去,宮瑜皺着眉梢,似乎在思索着什麼。
上古的三大氏族,如今僅存多少人都尚不得知,更別說能找到這三大氏族的其中一位,而現在,一名活生生的逝族人出現,他怎能不心動。
沒錯的,大多隻要是皇族,都是清楚曾經威震華煌大陸的三個大逝族,也幾乎所有的皇室之人都在找他們。
爲官職,爲某種目的,甚至爲了帝位等等的目的……
逝族……預測未來。想到這,宮瑜的目光不由得看向了面目全非的凰殤昔,心中驀然有些沉重。
龍鱗的人,逝族的人,到底是有些威脅的。
同樣的,凰殤昔也在想與宮瑜所想有關的事情,她想,不知逝族人的身份,到底能不能吸引到宮瑜。
宮翎坐到主位上,看着兩邊各自沉默的氣息,到底是他打破了僵硬的局面,他輕咳了一聲,道:“皇兄,你該知道她是什麼身份的,想必燕帝做的事情,你應該是知道的。”
宮瑜淡淡地打了一聲,顯然沒有將他的話聽進耳裡。
宮翎輕笑着搖了搖頭,想起了在書房不遠處的路上遇到處在僵局的這兩人。
宮瑜攥着凰殤昔的手,神色有些嚴厲,而凰殤昔則是一臉輕鬆的模樣,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宮瑜就鬆開了她。
一邊是自己的皇兄,一邊是璐兒的摯友,他哪方都不想得罪,以爲是凰殤昔不小心衝撞了宮瑜,他連忙將兩人都請進了書房。
有些事情找個地方好好聊聊,不妥也聊到妥,他在這兒還能插幾句話來調解一下呢。
宮翎看了看凰殤昔,又瞧了瞧宮瑜,道:“皇兄,不知龍鱗的姑娘因何事衝犯了你,看在臣弟的面上,還望皇兄別計較。”
宮瑜瞥了他一眼,選擇了無視他,隨即目光再次回到了凰殤昔身上,沉吟片刻後,帶着磁性的聲線說出:“好,本王答應你。”
凰殤昔勾脣而笑,“多謝王爺看重,既然已至此,作爲男人,王爺是不是該首先展現一下你的誠意?”
此話一出,宮瑜立刻就明白了,這丫頭大抵是急於某件事才與他達成協議,若非有事要做卻無能爲力,想必她逝族人的身份,他不可能會知道!
宮瑜臉上又重新出現了他往日佩戴的笑意,笑着說:“那本王就先露一下誠意,姑娘有何事需要本王去做?”
凰殤昔抿脣一笑,“隨我同行而來的還有一名女子,是我的妹妹,現在被燕帝關押住了,還請王爺高施貴手,讓她回到我身邊。”
“還真給本王難題了。”宮瑜嘖嘖笑了兩聲,現在發了現,他在算計她的同時,她也在算計他,如果不愧是在後宮經營的女人。
凰殤昔揚脣道:“王爺也給我難題了,難道不是麼?”
宮瑜轉而笑道:“好,這件事,本王會給你本王的誠意。”
一旁的宮翎聽着他們的對話,他不蠢,如此明顯都聽不出來,那麼他也就別指望能將姜之璐救出火海了。
原來,她是打着這樣的目的。
想着不想勞煩其他人,不想憑着璐兒的關係來讓他幫她,她不想如此欠人人情,她想自己去……
此女,着實性格堅韌又桀驁。
宮瑜許下了承諾,凰殤昔心中倒也放心些,只是對瑣玥有些擔心,畢竟已經過了那麼長時間,她到底還是怕燕帝會做些什麼。
“本王先表誠意,那麼姑娘好歹也留下姓字,讓本王也知道知道,姑娘在說實話。”宮瑜笑着發問,輕鬆的語氣,可莫名有些警惕之意。
凰殤昔面無表情,倏而站起身,穩穩地朝他走去,仿若她的眼睛還在,她還能將所有看得清楚。
宮瑜眉眼含笑地看着她走來,不知怎的,她臉上不帶表情,也不帶情緒,五官毀得只剩那兩片脣瓣,面容盡毀,已經是極爲難看的,可是宮瑜卻覺得,盯着這張臉,好像也沒有別人說的那麼糟糕……
凰殤昔俯下身子,在宮瑜的耳邊低語幾句,而後站直在宮瑜不知因何笑容復變的面容前,眼眸下,勾脣淡淡道。
“我,叫凰殤昔。”
夜幕悄悄降下,離平王府相隔甚遠的皇宮中,那兒燈火璀璨,平王府兩人各自心繫的人,都在這座黃金製成的囚籠裡。
沒有親身經歷過的人,誰也不知道,這樣的囚籠,生活在裡面,到底有多痛苦。
燕帝還御書房處理政事,他不是有顆百姓之心,而是有顆要保住自己帝位的心。
燕國多位王爺都有造反的心思,他不是不知道,燕國百姓開始作亂,他不是不知道,燕國處處都遍佈謀反的痕跡,他不是不知道。
而是時候未到,他暫時只能按兵不動,他若現在一動,便會滿盤皆輸!
代價是他的皇位,是他的命,他輸不起!
批改奏摺的筆停了下來,燕帝宮闕朝外喚了一聲,心腹太監立馬走了進來,“皇上有什麼吩咐奴才的?”
燕帝宮闕皺眉思忖了半響,眼中透着冷意,陰冷地說:“今晚就派人去,派朕的心腹去,將朕的佈局圖給朕拿回來!”
太監立馬答應了聲,燕帝又道:“朕允許他們不小心傷到了人。”
太監又連忙答應,燕帝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他的意思,便是派過去的人要去給平王一個教訓,只要不將人殺死,弄成殘廢也是沒有半點關係!
燕帝身上森森的冷氣透過來,讓心腹太監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正欲擡步出去的時候,燕帝森冷的聲線忽然變了,變得讓人猜不透。
“去請賢答應過來……”
晚上的燕國皇宮是十分警戒的,燕帝燕帝對於皇宮的守衛也是十分的注重,這不,在皇宮的某一處,短短一刻鐘的時間,就有三批巡邏的人經過。
正因爲皇宮守衛森嚴,才阻止了個個蠢蠢欲動的王爺要一舉攻闖入皇宮逼宮的心思,如果不是皇宮的佈局極爲森嚴,而且還極爲的精密,平王宮翎也不至於派人尋找皇宮的守衛佈局圖了。
至於宮瑜,他有絕對的兵力能攻入皇城,但是就卡在了皇宮之內,以他猜測,皇宮的禁衛軍,不會少於五萬人,雖然五萬人他能匹敵,但是怕就怕在皇宮中佈局的嚴密,他一進門,一路而上,就怕被人包抄,全軍覆沒。
因此,他多年了都不敢輕舉妄動,以至於魅惑燕帝,也想得到佈局圖!
此番要去救凰殤昔所說的妹妹,派人過來他不能放心,畢竟沒有哪個手下比他更熟悉皇宮的情況,他到底還是個王爺,這個身份還是能拿出來的。
同時,親自出手,顯得他更有誠意。
宮瑜很快就落在了宮翎所報位置的屋頂,解開瓦子朝裡看了看,朦朧的帳簾下,確實有個被捆住的女子在極力挪動身體掙扎,牀榻上不時發出因用力掙扎過度使牀榻相碰的吱吱聲。
放下瓦塊,他俯下身子,靜靜觀察了半個時辰的時間,大抵摸清了巡查兵走過的時間後,挑出兩兵經過此地相隔時間最長的一次縱身躍進了屋內。
一道輕微的聲響起,被五花大綁捆在牀上,嘴上被堵得嚴嚴實實,腮幫子都鼓了起來,一點縫隙都沒有的瑣玥猛地扭過頭去。
可是一動脖子,她纔想起她全身都被繩子固定得很緊,就是因爲這樣,她掙扎了許久都沒能讓繩子鬆那麼一點兒!
“唔唔唔……”
因爲被人揹對牀口放下,她沒法看到來者是誰,但是她聽出了,這個人不是從正門進來的,那麼意味着什麼,她很清楚。
宮瑜見在牀上奮力挪動的瑣玥,一時覺得新鮮,忽然腦子涌上了惡意,裝作自己是採花大盜,惡意滿滿地說。
“嘖嘖,不小心闖進來,竟看到了一枚美人,當真是桃花運要來擋也擋不住,小美人,不用掙扎了,捆得這樣緊,今晚的春宵是註定給爺的……”
“唔唔!”瑣玥的聲線帶着幾分呵斥意味。
宮瑜自然是聽出來了,他眼中的笑意更深了,“還是個性子辣的,爺最喜歡辣性子的了,這樣馴服起來更有成就感。”
說話期間,宮瑜已經走到了牀榻邊上,他伸手將瑣玥翻了過來,將“採花大盜”裝得像模像樣,摸摸她的臉,淫笑道。
“小臉不錯……小美人別瞪着我,你就算想罵,嘴讓人堵得腮幫子都鼓起了,你罵不了我的。”
“唔唔!”瑣玥惡狠狠地盯着他。
就在這時,門口響起了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宮瑜和瑣玥都知道,這是巡邏的禁衛軍又到了,瑣玥眼睛一亮,知道救命的機會來了,正想卵足盡叫喚,宮瑜卻一把將她被堵住的嘴捂住!
本堵住她嘴的毛巾就大,沒有能全部塞進她嘴裡,還有很多留在了外面,如今讓宮瑜這麼一捂,硬生生將外面的布料往她嘴裡憤憤一擠,舌頭被狠狠壓住,她連“唔唔”的模糊聲都叫不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