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人生總是跌宕起伏的,時有起落。而好運時固然開心,但低谷時更需要好心態去面對。倘若你的xìng別突然轉變,你還會過的瀟灑麼??
這裡是一個荒蕪的空間,同時也是一個科技鼎盛的空間。之所以說荒蕪,是因爲在方天佑的面前是一望無際的死亡之源,沒有水源,沒有生命,紅sè的泥土載滿無法存活的貧瘠。它貧瘠得甚至風也不願意去訪問它。?
而與眼前不同的是,他身後是一座龐大的都市,具統計這裡面居住了近億的人口,交通發達,科技便利,幾乎達到人類可以想象的巔峰,把它放到任何時空都將會是耀眼的存在。不過此時看起來卻更像是悲劇的源泉。?
在自己電腦前,方天佑輕輕的敲下了這麼一段話,又擡起頭向遠處眺望,枯竭的思緒讓他再也無法榨取更多的文字,這也意味着他的假期調研報告又要進入停工狀態。?
撓了撓有些蓬亂的頭髮,眉心略微擠出了一道小溝,口中發出思索的沉吟聲,不過一切都不能幫他有新的思路。?
突然天佑眼前一亮,他有了強烈的感覺,這個感覺像閃電一般擊中腦殼,讓他想起兩個字——糟糕!?
只見一隻粗壯的手臂環過他的脖子,好不留情的就把他摔向地面,於此同時,一個渾厚的聲音怒斥道:“笨蛋兒子!說了多少次不要爬到這種地方曬太陽!”?
沒有絲毫防備,天佑重重摔倒在地上。他不是一個軟弱的人,只是面對這個傢伙,他一點氣也生不出來,他訕笑道:“爸?你居然來了?”?
眼前這個高大的男子的正是自己的父親,年近半百的他髮絲已經參有白髮,不過身材依然保持得良好,虯結的肌肉把衣服撐得高高隆起。?
他指着方天佑居高臨下道:“什麼叫居然!我是你老子,你是我兒子!而且這是你老子的辦公室怎麼不能來!還有!這是最後一次jǐng告,如果你再擅自打開保護艙,我就不讓你到基地來。”說着一堵厚實的器械升起罩下,封閉之前開闊的空間,隨之被虛擬影像代替,四周看起來和之前沒有多大的區別,只是變得沒有那麼灼熱。?
天佑搖了搖頭爬起來嘆息,道:“小氣。”?
父親天刑眼睛一瞪,壓迫道:“什麼?”?
天佑忙改口道:“沒……沒什麼,我說以後會注意。”?
“哼!”正yù發作的父親這才作罷,道:“你可不要小看這陽光,它對我們有害。好了今天觀測的也夠久了,你的那個什麼報告寫得怎麼樣了。”?
“這個……”?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天佑尷尬的搔撓後腦勺。?
又聽父親說道:“我就知道,你是我兒子,這種舞文弄墨的工作根本不適合我們家,你應該到更有男子漢氣息的地方,比如部隊或者是別的什麼的……”說到這裡父親天刑臉上出現期望的光芒。?
這個表情天佑再熟悉不過了,頹長的勸說課程將要開始,天佑可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無聊的辯駁上。?
忙伸手指向遠處,做吃驚狀道:“爸!剛剛那邊好像……好像……”?
“好像什麼?是影像模糊麼?”?
“是……是……”天佑連忙點頭。?
果然父親天刑變得嚴肅起來,道:“小子,快回家去,今晚不用做我的飯了。”這招百試不爽,身爲邊防官的他,對任何細小的狀況都不能忽略。?
“啊?爲什麼?說不定是我看錯了說不定。”天佑提醒道。?
只是和以往有些不太一樣,這次父親態度格外的嚴肅語氣中又略帶有囑咐,直視天佑道:“小子快走吧,記得好好考慮一下,這時候決定還不遲,寫報告什麼的不適合你。”哪怕到了最後他也不忘試圖說服兒子。?
天佑不以爲然的笑了笑就離開了這處觀察點。?
天sè還早,天佑並不打算回家。與其和嘮叨的母親在一起他更願意到秘密基地一趟,雖然說是秘密基地,其實只是他花錢租用的一個集裝箱,裡面陳列了一些自己多年來收集的好東西。至少對天佑而言是這樣的。?
一個大大的鐵箱裡佈置得井井有條,邊上陳列着巨大的書櫃,上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圖書,粗略估計,也有上千冊。在這個時代,人們更願意在數字網絡裡遨遊也不願意把時間花在書籍上,哪怕是那麼一點點時間。加之樹木的銳減,這樣的東西已經成爲一種別樣的收藏品,儘管稀少卻又廉價。?
方天佑隨手取出一本書細細的閱讀起來,倘若不出意外,接下來的時間裡,他將會在這裡安靜的度過直到回家。?
但是又如父親所說的那樣,他們家族基因裡沒有文的氣息,對於文字的理解記憶和表達都有極大的麻煩,不過這個並不能阻擋他對圖書的熱愛。?
只見發黃的紙張上寫道:“近塞上之人有善術者,馬無故亡而入胡。人皆吊之,其父曰:“此何遽不爲福乎?”居數月,其馬將胡駿馬而歸。人皆賀之,其父曰:“此何遽不能爲禍乎?”家富良馬,其子好騎,墮而折其髀。人皆吊之,其父曰:“此何遽不爲福乎?”居一年,胡人大入塞,丁壯者引弦而戰。近塞之人,死者十九。此獨以跛之故,父子相保。”?
不想卻是塞翁失馬的故事,只是時代過於久遠,行文和文字表達過於晦澀,這讓天佑覺得十分頭痛,心裡暗想道:“莫非是傳說中的盜版書?怎麼看得稀裡糊塗的……”雖然不想承認,但他不得不去挑選另外一本有意思一些的。?
突然,他的神情僵硬下來,這個秘密基地裡竟然悄無聲息的多出一個女子,只見那人身高約160,有着過腰的銀sè長髮,清秀的瓜子臉上毫無血sè,從緊身衣下的輪廓判斷她發育良好。肌肉勻稱而具有爆發xìng,年紀在17歲上下,不過這些都無關要緊,而最要命的是她腰後彆着一把不長的管制刀具,漆黑的刀鞘和一身的白sè形成極大的反差。?
天佑驚醒似的彈立起來,隨手抓起一件重物藏於身後,緊張且大聲質問道:“你是什麼人?”天佑並沒有因爲對方是女xìng而放鬆jǐng惕,心裡驚疑不定,他十分確定他確實把門給關好了,這少女絕對不可能悄無聲息的進入他的地方。?
面對天佑的質問,少女充耳不聞,全神貫注的欣賞天佑的藏品,過了良久才望向天佑,道:“書?”?
聲音清脆,叫天佑心神不由盪漾。?
天佑嚥了咽口水,強作鎮定問道:“舒?外國人?你是哪個都市的?你來……幹什麼?”然而一開口卻暴露了內心的慌張。?
“我不是外國人,名字也不是舒,來這裡只是爲了確認一件事情。”說着少女垂下眼皮,纖長的睫毛下是一對深邃的眼瞳,它給人一種危險的感覺。?
方天佑明顯的感受到對方強大的壓迫力,可又不願意讓對方看出自己的軟弱,握着重物的手不禁緊了緊,大聲問道:“確認什麼?這裡除了書什麼也沒有……啊啊啊啊啊啊!”?
異變突起,少女毫無徵兆的向天佑撲來,不等方天佑進行無力的反擊,就被少女死死的壓在身下。天佑大慌,叫道:“你是誰!你要幹什麼?喂喂喂!等等!男女授受不親啊!”?
少女不理會方天佑的掙扎,坐在天佑壓制着他,臉緩緩靠近,那雙琥珀sè的瞳眸折shè出少年內心的不安。?
只見少女目光銳利,但卻沒有一絲殺意,她自顧自的喃喃道:“果然。”?
“果然什麼?你要幹什麼?你如果不下來我可要對你不客氣了!”這樣的狀況太詭異了,觸碰到少女的瞬間,渾身一絲力量也使不出來。方天佑大聲的呼喊要挾,不過這一點也不能給他帶來掙脫的力量。?
少女愣了愣,彷彿聽到世界上最荒誕的事情,輕笑道:“不錯的氣勢,我知道了。”說着就離開了天佑。?
這時天佑才結束了女上男下的窘境。?
“你叫什麼?”少女仰起臉不客氣的問道。?
“問別人名字之前應該要自報家門吧,這纔是拜訪者應有的禮貌不是麼?”見少女似乎可以講理,膽子漸漸大了起來。?
“抱歉,我叫夢夏,冒昧拜訪還請原諒。”她看起來並不像是沒有教養的人。?
“方……方天佑。”對方爽快的自報家門,讓天佑趁機刁難也做不到,氣氛變得有些尷尬。?
而那個自稱是夢夏的少女又突然伸手壓在方天佑的胸膛,道:“那麼方天佑,請你幫助我吧。”?
“什……什麼?”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爲什麼?”?
“請幫幫我吧!”少女突然變得激動,那熱切的目光讓天佑受不了。?
天佑連連擺手,分辨道:“不不不!你總要說明一下吧,這……這也太……”?
少女這才醒悟,說明道:“請原諒我的衝動,事情是這樣子的……”於是把事情的起因經過訴說了一遍。?
意思大概是,她是異行者,被天佑發現了她的存在,她希望天佑能夠給她一個容身之所,而作爲回報,她願意給天佑超人的能力。?
天佑從起先的吃驚變成了疑慮,他可不記得他什麼時候發現這個少女的存在,問道:“這是整人遊戲麼?人人都知道異行者是相貌醜陋的怪物,可從來沒有聽說是……”?
夢夏接過話頭,急促道:“在十八歲成年後確實很可能是如此,可是隻要在此之前,在此之前……”?
天佑並沒有仔細聽少女夢夏的解說,那不置可否的態度刺激了她,夢夏凝神一視,嗔怒質問道:“你是因爲不相信我的身份而起疑的麼?那麼我就證明給你看好了,你以爲我是怎麼進入這個鐵盒子的。”?
天佑聳了聳肩膀,要知道異行者這個說法還是從都市傳說裡來的,所以證明與不證明xìng質都一樣,他認定這是無聊的整人遊戲後,便安心看女孩的‘表演’。笑道:“好吧,你證明看看,不過在此之前我想問一下,爲什麼是我,我可不記得我和你發生過類似的邂逅。”?
“怎麼沒有!在那個哨所裡,你不是認出了我麼?”她指的正是方天佑岔開話題的那一剎那。?
又見少女突然眯起雙眼,打量着天佑道:“等等!你似乎從心底裡就不相信異行者這件事實,你剛剛在想‘就算我證明了也是白證明?’”眼中兇光漸盛“你還真以爲非你不可麼?”方天佑的內心質疑彷彿是對她的最大侮辱。她拂袖離去,對眼前的鐵壁視若無物,似乎真的就要穿透它。?
被棒頭疼喝的天佑,略感尷尬,不想少女竟然看穿了他的想法,心想:“說不定真的有異行者……“?
正當天佑的信念動搖時,夢夏重重的撞在鐵門上,捂着微紅的鼻子,不敢自信的看着大門。?
天佑嘴角抽了抽,眼神漂浮向別處,道:“那麼……”?
“不用你說!快給我開門!”?
“是是是!”見對方惱羞成怒,還真有些擔憂會拔出刀子做些什麼超出預料的事情。?
夢夏氣惱的看着笑眯眯的天佑,怒道:“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會後悔錯過這次機會的。”?
走出數步又回頭道:“你給我小心點!”?
雖然天佑不再懼怕這個少女,只是四目交接的瞬間讓他感受到從未有過的震懾,似乎在自己面前不是一個玲瓏女孩而是一頭殘暴猛獸。?
心中暗暗想道:“這是什麼節目?演員素質也太高了吧。”?
而經過這一番鬧騰,天佑也沒有心情在秘密基地裡繼續帶下去,匆匆收拾了下就踏上歸家的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