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兩點後更正,請擔待。∷,不過讓司馬攸慶幸的是,諸事有劉胤幫忙,倒也是井井有條,任愷、庾純、夏侯和等人也是全力輔佐,總算是可以穩定住洛陽的局勢。
至於如何處置司馬炎及炎黨一系的核心人物,劉胤的意見是斬草除根,政治鬥爭永遠都是殘酷的,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留着司馬炎,便會對司馬攸的王位構成威脅。成大事者,必須要處事果決,但顯然司馬攸在這方面還很稚嫩。
性格決定命運,司馬攸的性格弱點此刻便顯露無疑,在這個關鍵問題上一直是猶豫不決,難以決斷。
就在司馬攸舉棋不定之際,王元姬來到了他的面前。
“孩兒自進得宮來,無瑕拜會母后,還請母后恕罪。”司馬攸趕忙施禮,進入王宮已經有一段的時間了,但司馬攸忙得天昏地暗,根本就抽不出半點的時間來,看到母親過來,他趕忙致歉道。
王元姬含笑道:“無妨。桃符,娘一直把你當做孩子看,沒想到你這麼快地就成熟了,娘深感欣慰,倘若你父王在天有靈,也必定會感到高興,有你來承嗣大業,你父王也必可以含笑九泉。”
一提及司馬昭,司馬攸的神色便黯然了幾分,緩緩地道:“娘,孩兒尚有一事要稟……”
王元姬接口道:“可是你兄長安世的事?”
司馬攸點點頭,無比沉痛地道:“是,孩兒只是不知此事當講不當講。”司馬攸一直在考慮,不知道該不該把司馬攸弒父奪位的事告訴母后,他不清楚母后聽聞此事之後,是怎樣的感受。能不能承受這樣的雙重打擊。
令他料想不到的是王元姬神色如常,淡淡地道:“你是說安世弒父奪位之事吧?”
司馬攸微微一怔,王元姬提及此事彷彿就是如同說一件與自身毫不相干之事一般,神色如常,態度平和,讓司馬攸深感詫異。
“母后。你……”
王元姬平靜地道:“此事我已知曉,或許其中有些誤會尚未澄清,讓你們兄弟心生怨隙,桃符,安世的性情和你相比,雖然少一些溫和,但他也不是那種喪心病狂兇殘暴戾之人,你們父王的去世,如果完全歸咎於安世的話。那也是有失偏頗的。”
“可是,母后,你看看裴秀的供詞,他可是一直就在父王身邊,目睹過一切的。”司馬攸拿出了裴秀的那份供詞,想拿給王元姬看。
那知王元姬看都沒看,道:“不必了,眼見之事。也未必就是真的,這些天來。我一直陪在你父王的身邊,他的狀況也只有我最清楚,你父王確實已經是病入膏盲,回天乏術,就算沒有安世之故,你父王也決計是撐不了多久的。雖然安世有一些責任。但他也是無心之過,我想你父王在天有靈,也不希望你們兄弟同室操戈骨肉相殘的。”
司馬攸默然無語,其實他內心之中也一直在煎熬,他也極不情願地走到兄弟相煎的地步。只是司馬炎的行徑太過惡劣,讓司馬攸一直在考慮要不要替父報仇處斬司馬炎。
現在王元姬的這個態度,讓司馬攸反倒有一種輕鬆的感覺,就算是司馬炎罪惡充盈,司馬攸處決他之後,也會不可避免地背上沉重的心理負擔,也許由此而帶來的心理陰影,或許將陪伴他一生,揮之不去。
“既然母后如此說了,孩兒遵命便是。”司馬攸也沒有刻意地堅持他的態度,此事乃是司馬家的家事,自有母后主持,司馬攸倒也沒有越皰代俎的意思,這件事,很大程度上,還是依融王元姬來做主。王元姬既然已經不再追究司馬炎的責任,司馬攸當然也無須死追着不放。
王元姬欣然地點點頭,道:“你們兄弟能化干戈爲玉帛,娘也委實高興,安世也表示了,此事之後,他將無意在與人爭王位,娘也盼你們兄弟和睦,親如一家,將來娘就算是隨你父王到了九泉之下,也足以心安了。”
“什麼?君侯決定不再追究司馬炎弒父奪位之事了?”一聽到這個消息,劉胤明顯地一怔。
在劉胤看來,這是一個處理掉司馬炎唯一的機會,如果失去這個良機的話,再要找司馬炎的晦氣,就遠不是那麼的容易了。
“君侯要三思。”有些話,只可意會不可言傳,本身處決司馬炎,最主要的原因也並非是司馬炎弒父的罪名,而是將來他對司馬攸王位構成的威脅,那些罪名說白了,也不過是個藉口而已。
司馬攸輕輕地搖搖頭,道:“母后已經插手此事,我也就不好再說什麼了,本身兄弟相殘,也非我的初衷。文先生,此事便到此爲止吧,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如何安葬父王,還請先生要多多費心纔是。”
既然司馬攸主意已定,劉胤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暗暗地扼腕而嘆,只是不知錯過了這個機會,將來會有怎樣的後果,司馬炎難道會收起獠牙和利爪,自甘平凡?
司馬昭貴爲晉王,葬禮自然不能含糊,誰都清楚,司馬昭在魏國的地位那是獨一無二的,就算那些身在郡國的諸侯王,也是無法和司馬昭相提並論的,給司馬昭風光大葬,首先就是要昭告天下,來說明司馬家的地位,其次葬禮之後,就要輪到司馬攸繼承王位了,高規格的葬禮必然對司馬攸的繼位產生一定的影響。
劉胤也只能是摒棄雜念,將所有精力都投入到了給司馬昭治喪上來,同時他也暗暗地提防着,在司馬攸完全繼位大典之前,還是存在着變數的,炎黨勢力在京城內的勢力盤根錯節,不是說僅僅捉幾個炎黨的核心人物,就讓炎黨勢力灰飛煙滅。
最讓劉胤擔心的是,即將要調動入京的外藩將領,他們的到來,勢必將會對此時洛陽的形勢產生重大的影響,能否將他們擋在洛陽城外,現在還是一個謎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