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狗奴人頓時是哇哇亂叫,看到漢軍的弓箭委實厲害,大多數人都心生畏懼,開始倉皇地後撤。
井上頓時大怒,這幫子的窩囊廢,這纔剛剛死了幾個人,就開始敗退了,真是無用之極。這時,後續的人馬也陸續趕來了,井上下令狗奴軍再次地發動進攻,同時他嚴令,再有敢後退者,一律是斬無赦。
狗奴軍再次地衝了上來,這一次有國王井上的嚴令,這些狗奴兵也不敢再開小差了,都賣力地向前衝去。
漢軍的弓箭兵幾乎是每矢必中,這麼多的狗奴兵,密密麻麻,閉着眼睛射也能射得中,狗奴兵每向前一步,都會有人隕落。
但這依然無法阻擋狗奴人的攻勢,漢軍一部千人,這千人之中,配備有弓箭的士兵也就只有三分之一左右,遠程攻擊的時候,其他兵種自然是愛莫能助,只能看着弓箭兵射殺敵人。
但三百弓箭兵,就算他們同時可以齊射,也最多隻能射出去三百支箭,一次的傷亡的撐死也只有三百人。而每換一支箭,至少也得間隔十息以上的時間,這個時候,狗奴兵距離石牆便會再近了一些。
這也就是狗奴兵身材矮小,步伐較慢,才能讓漢軍多射幾箭,換作是騎兵的話,不等弓箭兵放上兩箭,就已經呼嘯着衝到眼前了。
這個時候,狗奴兵付出了上千人的代價之後,又向前推進了幾十步。
董超並沒有慌亂,沉着地下令連弩兵投入戰鬥。
董超的這一部人馬張樂的無當飛軍的下屬,配備着兩百具連弩,連弩並非是標配,在步軍之中,只有無當飛軍和虎步軍裝備最多,每部都裝備兩百具,別的步軍每營都未必能配備到兩百具。
兩百具的元戎弩可是最爲恐怖無比的武器,一發十矢,兩百具元戎弩同時發射的話,就可以射出兩千支短弩箭來,迅速地形成一道死亡扇面。
爲了獲得更大的傷殺效果,董超並沒有在狗奴人一進入元戎弩的射程之內時便出手,而是讓他們更接近一些之後,才下令連弩兵進行射擊的。
連弩兵每百人爲一隊,前隊先發,後隊準備,並進行輪換,也就是說每一排射出的短弩箭,就高達千支,如此密集的箭雨,倭兵如同被割掉的韭菜一般,一茬一茬地倒了下去,他們甚至都沒有明白過來是怎麼一回事,就已經成片成片地倒下去了。
而前後兩隊輪換的結果,是弩箭形成的箭雨,幾乎就沒有停歇的跡象,狗奴人是哀鴻遍野,死傷慘重,倒在陣前的屍體,一層鋪了又一層。
井上頓時傻了眼,他從來也沒有見識過世間還有這等威力無窮的武器,如此密集的箭雨,就算再多的人,也是不可能衝得上去的。
在連弩兵和弓箭兵的聯打擊下,近在咫尺的石牆對於狗奴人來說,已經是變得無比遙遠,他們每向前踏出一步,必定有無數的人倒下去,那怕是後來的人再衝上來,也邁不過這道坎,缺乏防護能力的狗奴人,就算用人海戰術來填,也無法填起這個坑。
短短的半個時辰之後,他們的傷亡人數就已經達到了一萬人,近三分之一的軍隊陣亡或負傷,這讓井上無比地震驚,他原本以只需要一輪衝擊,就完全可以摧毀漢軍的防線,但血淋淋的事實告訴他,跟漢軍鬥,只有被完虐的下場。
井上現在進入到了兩難的地境,人員傷亡如此慘重,後續的進攻自然是難以爲繼了,誰知道漢軍這麼厲害的武器配備了多少,如果弩箭的數量足夠的話,他的三萬人全部交待在這兒也不是沒可能的事。
但一旦撤離,他們的所有努力就前功盡棄了,死掉的一萬多人也就白死了,接下來,還可能會面臨漢軍的報復,他們的下場,估計和邪馬臺人沒什麼區別了。
井上暗想道:我就不相信漢人會配備足夠多的弩箭,殺了我的這麼多子民,他們的箭也該用光了吧。一橫心,一咬牙,井上下令狗奴兵再次地發起了進攻。
儘管狗奴兵心中畏懼不已,但國王的命令他們又不敢違抗,只得是鼓作了勇氣,踩着族人的屍體,再次向石牆那邊發起了進攻。
其實這回井上是賭對了,漢軍每名連弩手配備一百支弩箭,一發十矢,可以發射十次,方纔使用中,大部分的連弩手都已經發射過**次了,他們的弩匣中,只剩下了十支左右的弩箭。
發射完最後一輪弩箭,連弩兵主動地向後撤退,把陣地交待給了長槍兵和刀盾兵,畢竟單憑弓箭兵的箭,是很難威脅和動搖狗奴人前進的決心的。
長槍兵和刀盾兵這個時候已經是嚴陣以待了,狗奴人潮水般地涌了上來,他們便是最後的防線。
井上長吁了一口氣,看來自己的判斷還是極爲明智的,果然這種大殺傷威力的武器,漢軍不可能無限量地擁有,現在少了這一層威脅,井上自然是信心倍增,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完全可以拿下整個兒的灘頭陣地了。
但還沒有等到他們推進到了石牆的底下,就聽得石牆後面隱約傳來人嘶馬鳴的聲音,井上臉上的笑容便僵住了,他頓時大叫了一聲:“環了!”
井上本來想讓他的軍隊後撤安全的距離之上,但這僅僅只是一個念頭,漢軍騎兵的到來,根本就不給他任何反應的時間。
這一次漢軍渡海而來的,是裝備齊全的三千虎騎兵,這邊陸上激戰正酣,三千虎騎兵則全部順利登岸,並立刻投入了戰鬥之中。
虎騎軍衝過了石牆,迎着狗奴國的人就衝了上去。
三千虎騎軍,完全是一種可怕的存在,連弩兵再強,那也得等敵人送上門來,但虎騎軍不同,他們本身就是攻擊兵團,是碾壓一切的存在。
井上目視着被漢軍騎兵衝得七零八亂的隊伍,心裡真有一種日了狗的感覺,這尼瑪純粹是來找虐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