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胤爽快地答應了霍弋的要求,那邊姜維雖然有些遲疑,但最終還是同意了。
畢竟野戰部隊長時間地留駐洛陽城,並不太合適,朝廷沒有遷都到洛陽之前,一切都還好說,現在朝廷已經遷都至此,禁軍接管洛陽城防,已經是勢在必行。
大司馬劉胤和大將軍姜維的部隊撤出洛陽之後,朝廷很快地任命關彝爲司隸校尉,負責洛陽城的防務,蔣顯擔任河南尹,負責洛陽的政務,而蜀漢朝廷的各部機構,也進入到了正常運轉的程序之中。
撤出洛陽的軍隊依然爲了南北兩個部分,劉胤的軍隊自然在洛陽以北,分別駐紮在虎牢關、孟津關、小平津關一帶,姜維的軍隊則駐紮在轘轅關、廣成關、大谷關一帶,兩軍扼守險要,既保證了洛陽的安全,同時也保持着對關東吳軍的進攻之勢。
依劉胤的想法,蜀軍目前應該調集優勢兵力,乘着攻下洛陽城的餘威氣勢,一舉向東,以高屋建瓴之勢橫掃關東諸州。
此次蜀國滅晉,南北兩路夾擊,雖然輕鬆地拿下了洛陽,但關東五州之地,竟然全部落入到了吳國的手中,這讓劉胤不禁是很鬱悶。吳國這次明顯的是漁翁得利,趁着晉國滅亡的時機,一下子就將關東五州全部鯨吞,如果按地域面積來計算的話,這次吳國的獲利足足有蜀國的五倍之多。
這簡直就是豈有此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鶴蚌相爭,漁翁得利,蜀國爲了滅晉,耗費了大量的兵馬錢糧,拼死累活地才突破了黃河防線,拿下了洛陽城,吳國這邊倒好,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兵不血刃地就將關東五州之地納入到了它的旗下,好大的胃口,也不怕把它給噎死!
同時,劉胤也注意到了,雖然關東五州掛上了吳國的旗號,但實則陸抗的兵馬,仍然駐紮在弋陽,並不曾越過雷池半步,關東五州之地,依然掌控在前晉的三位都督即豫州都督陳騫、揚州都督石苞和青州都督馬隆的手中,只不過他們在晉國之時,掛的是都督的銜職,而現在掛得是王的名號。
當然,這個王爵,是東吳賜給的。這個恐怕就是他們之間的一個交易了,關東三都督向東吳稱臣,換來的就是穎川王、淮南王、泰山王的封號,當然也僅限於此,關東三王所佔據的地盤,依然是以前晉國所分封的區域,不光是吳國的軍隊還蜷縮在淮河之南外,三王之間也沒有過多的交集,各安其守,自守其職。
關東的形勢,和先前基本上是一致的,換湯不換藥,並沒有因爲掛上了吳國的旗號,就有什麼些許的改變,陳騫佔據着豫州,石苞佔據着徐揚二州,馬隆佔據着青兗二州,割據自立。
這樣的形勢,自然是對蜀國有利的,關東三王的割據自立,完全給了蜀軍一個各個擊破的機會,很顯然,吳國雖然向陳騫石苞馬隆賜給了王位,但他們尚無能力來染指關東五州之地,或者說是吳國想要染指這五州之地,而遭到過陳騫等人的拒絕。
陳騫等人當然不是傻子,僅僅給一個徒有虛名的王爵就讓他們拱手將關東千里沃野之地拱手讓給吳國,他們很清楚,只要擁有地盤和軍隊,才擁有和吳國進行談判的籌碼,否則他們必將一無所有。
不讓吳國軍隊來染指關東五州之地,正是出於這種原因的考慮,一旦讓吳國的軍隊進入到了關東五州,那麼他們擁有的割據優勢便不復存在了,吳國會一步步地蠶食掉關東之地,畢竟陳騫等人只是迫於形勢而歸降的吳國,並未從心底裡真正地忠於吳國。
陳騫等三人的最終目的,還是想建立三個國中之國,在蜀國和吳國之間,成爲真正的割據勢力,只不過現在的形勢並不容許他們這麼做,他們也只能是暫時地選擇投靠吳國,並利用吳國現在急求向北擴張的需求,要挾吳國答應他們諸多的苛刻條件,最後纔算是達成了改旗易幟,但換湯不換藥的格局。
劉胤新的進攻計劃,就是要利用關東三王之間的嫌隙,果斷進軍,各個擊破,從而平定整個中原地區。
不過隨着蜀漢朝廷的遷都洛陽,劉胤也無法象以前那樣獨斷專行了,以前劉胤的每次軍事行動,基本上都是雷厲風行,只要抓住機會,劉胤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果斷出擊,不必事事請示彙報,貽誤戰機。而現在劉胤雖然提升到了大司馬,地位比以前來講高的多,但束縛的壓力卻要比以前大的多。
畢竟天子腳下,還有人會壓過劉胤一頭的,他也沒法再用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招兒了,所以劉胤還得老老實實上表,
正當劉胤寫好一封新的奏章之時,忽然北地王劉諶突然地闖入到了劉胤的中軍帳內。劉諶做爲劉胤軍隊的監軍,在劉胤的營中,自然是暢通無阻的,所以此刻闖入到劉胤的中軍帳,劉胤倒是沒有奇怪。
令劉胤奇怪的是,劉諶的表情,此刻的劉諶,臉色鐵青,眉頭緊鎖,一付心事重重的樣子。
“五哥,今日怎有空到我這兒來?”劉胤問道。
雖然劉諶是監軍,但這幾年他一直在長安駐節,並沒有隨同劉胤的大軍一起行動,所以劉諶更象一個雍州刺史而不象是一個監軍,此番到了洛陽之後,明面上劉諶也隨同劉胤的軍隊進入到了洛陽,不過劉諶依然是很少理會軍隊的事,畢竟劉諶最大的心思,還是放在了洛陽的皇宮之內的。
此刻劉諶的突然出現,給了劉胤一個措手不及,劉胤沒有猜到劉諶的突然襲擊究竟是何用意,難不成洛陽皇宮內有事發生,劉禪已經是病得不行了?不過看劉諶的神色,似乎與它並沒有什麼關係,故而劉胤有此一問。”
劉諶神色緊張,焦急萬分道:“文宣,這次你可得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