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早飯的時候,李月還問我:“瓔珞,你說我會死嗎?會像程青和她表姐那樣被殺死在電腦前嗎?”
我實在不知該如何回答,只能向她承諾,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會陪在她身邊。
那晚,我做了一個十分奇怪的夢。
我夢見李月坐在筆記本電腦前跟人聊QQ,還開了視頻。我問她哪來的電腦,她說找蔣蘭借的。可蔣蘭的電腦已經被枝枝帶走了,她怎麼可能借得到?李月說她拿回來了,程青的電腦也拿回來了。還說,你不正
在用程青的電腦跟我聊天嗎?
我立即就被這可怕的噩夢給嚇醒了,更糟糕的是,醒來之後天還沒亮,一道黑影出現在我牀頭前,嚇得我差點沒叫出聲來。
黑影一把捂住了我的嘴,急急說道:“瓔珞別怕,是我。”
流素鬆手,微微擁住了我汗水淋漓的雙臂。我驚訝地看着他:“你三更半夜跑這兒來幹嘛?”
學校特意安排的寢室是兩人間,只有我和李月倆人居住,雖說這棟宿舍沒有將男女生區分開,但流素這樣自由進出,實在是……
“我是悄悄溜進來的。”他指了指隔壁牀熟睡的李月,低聲道,“我來看她。”
“她怎麼了?”
“夢遊。”流素拉着我起身,走到書桌前,“就在這個地方,手指敲打着桌面,我相信她不會是在彈鋼琴。”
流素表情嚴肅,我不禁詫異道:“難道你懷疑她做夢在打鍵盤?!”
朝四周打量一番,我恐懼的表情不言而喻,眼前的宿舍不就是我做夢夢到的地方嗎?難不成我方纔闖入了李月的夢境?
流素對此沉默不語,顯然他想到了更恐怖的事。
27日一早,李月完全不記得昨晚夢遊的事,只感覺又累又餓,彷彿做了什麼極其辛苦的事。
我陪她去食堂的時候,大廳裡的掛壁電視機正在播放“2007現代琉璃藝術學院展”的最新情況。李月不知怎的,突然拽住我的手說她看見了。
我問她看見了什麼,她指着電視渾身發抖:“有人正在拍攝我是不是?爲什麼每臺電視機裡都跟鏡子似的?”
我詫異地看着她,難道她此刻看見的是死亡倒計時錄像,而非新聞?
李月扶着我的手臂冷戰連連,好一會兒纔回過神來。
我問她:“還能看見嗎?”
她搖搖頭,表示電視上奇怪的畫面已經消失。
我卻詫異了很久。這黑影亡靈究竟藏在什麼地方,爲什麼李月能看到的東西,我看不到?
難不成如今李月已被他俯身?
那一刻,我從未如此強烈的感覺到,有一雙眼睛正在人類無法察覺的角落,悄悄窺探着、注視着我們的一切……
整個上午,我都警惕地觀察着李月的一舉一動。
她聽講,趴在桌上做筆記,時不時還和身邊的人討論一番。
看起來並沒有異常,可我卻覺得極有問題。
面對死亡,她應該緊張,應該恐懼,應該沒心思做任何事……可爲什麼她現在跟沒事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