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皺眉,手指摩挲着凹凸不平的破瓷碟表面,即便有什麼簽名痕跡,說不定已經被磨損,找起來十分困難,不過若是利用沐心池的池水清洗瓷碟表面,或許能將它淨化還原。
想到此處,我便去沐心池接了一碗池水來,當着冥鳶的面將破瓷碟放了進去。
嗤嗤嗤的聲響闖入耳中,瓷碟泡入池水中還不斷涌出白煙。
瞧見這一幕,冥鳶面露驚訝,打算伸手去觸摸,卻被我猛然捉住了手腕,搖頭道:“別碰,第一次淨化後的池水會將肌膚灼傷。”
說完這話,我便端起碗來,將池水倒出去,方纔檢查瓷碟的淨化程度。
瓷碟不可能被完全修復,但破損的地方卻浮現出一片虛影。
這片虛影可以讓我們大致看清瓷碟的原貌,但原本保留的地方,上面的淤泥和裂痕則是真的被徹底修復。
要說簽名痕跡,怕是隻有瓷碟底部的灰色紋路,看上去像是天使翅膀的紋路。
只是陶瓷作品的簽名痕跡極少會用這樣西洋的手法,我只好用手機將底部的紋路拍照發給了蘇卿堯,希望他能查出這個簽名標記究竟屬於誰。
這時,冥鳶也看着被淨化的瓷碟說:“李燁晴不是兇手,曹彬沒有被殺的理由,既然如此,邪惡碟仙爲何要殺了他?會不會這件事的源頭還是同李燁晴和曹彬有關?”
“可即便如此,還是有許多事無法解釋。”我微微嘆了口氣道,“李燁晴死在三年前,曹彬卻不是……還有,爲何這個瓷碟三年後才現身?”
這其中還有不少可疑的地方啊……
不過這是冥鳶又說:“還記得之前在‘雲來居’的時候,說不是曹彬殺了李燁晴嗎?”
我點了點頭,冥鳶便繼續說下去:“那時我察覺到了一些東西,兩個女人……一個女人附身了曹彬,另一個女人嚇得失魂落魄。”
“附身的女人是寄居靈?”
“嗯,應該是。”說到此處,冥鳶又皺了皺眉,“但另一個女人會是誰?”
她不喜歡坐以待斃,我也是。
可此時身在界殿,碟中寄居靈已經離開,加之受到了池水淨化,要想再感應到什麼,怕是沒那麼容易。
如今,唯一能用的方法便是魂魄離體潛入瓷碟之內,探查瓷碟中殘留的戾氣痕跡。
不過鑑於我的身體情況,和冥鳶的鬼仙體質相比,自然她做這件事比較合適
。
待冥鳶潛入瓷碟之後,夏言也拿着一疊入住者名單資料返回界殿,交給我說:“李燁晴死的時候是旺季,旅店客滿,這是在她死前一週左右的所有入住者名單。”
“沒發現什麼可疑的人嗎?”
夏言搖搖頭,暗沉的眸光看着我長舒一口氣:“你們呢?有沒有什麼新線索?”
拿着手裡的名單,我思考了一會兒,突然想到之前師父和冥鳶說的話,連忙對他說:“有個女鬼附身曹彬殺害了李燁晴,卻又另一個女人嚇得失魂落魄,這麼說來另一個被嚇到的女人應該看到了這場殺戮,說不定就是帶走瓷碟,迎來碟仙的人……我們只要仔細找找這其中的女性住客,說不定就能發現一些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