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三

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三,路上過年和第二次奪取莊園

李保山他們是臘月二十六晚上到的乞丐村,二十七晚上離開乞丐村的。因爲考慮到不要驚動官府,也因爲考慮到不要暴露了滾地龍.嘯天虎和鑽山豹他們幾個人在這邊暗探的身份,李保山他們五個人和柳莊主他們三個人,選擇了晚上離開乞丐村。

後天臘月二十九,就是過年這一天了。沒辦法,他們無論如何怎麼趕路,也不可能趕在過年之前回到金雕嶺的柳家莊園,更不可能回到野駝山。那麼這個年好壞只能在路上過了。

好在從離開乞丐村之前,滾地龍.嘯天虎和鑽山豹他們三個人,已經把他們這邊成功搭救了柳莊主他們三個人的情況,包括他們開始返程的情況,發電報給於海明營長那邊彙報了。不用問,於海明營長會安排人,分別把這個驚人的消息給野駝山和柳家莊園去通知的。至於說這個過年嘛,好壞也就由他們自己看着過了。

當然對於李保山他們5個人來說,能夠成功的把柳莊主他們三個人搭救出來,這是一件天大的喜事。過年不過年,在哪裡過,嗨,他們已經無所謂了。再說了,有滾地龍他們給送的那麼多煮好的牛肉和手把羊肉,還有那麼多當地產的白酒,這個年即使在路上過,其實也是有滋有味兒的。

其實柳莊主他們三個人從內心裡來說,對過年這件事情也是無所謂了。有什麼能夠比保住他們三個人的性命更重要呢?有這次刻骨銘心的切膚之痛,又有隨後飛鳥出籠的這個事實,其他任何事情,對於他們來說已經不是事兒了。

終於,在初三這天早晨,他們一行趕到了達板爾大草原一處草木茂密的山灣裡。

他們是昨天晚上,提前在東南100多裡之外,在範龍和方大虎倆人安排去的弟兄的接應下,輕車熟路來到這裡的。

李保山他們進入山灣裡這一大片樹叢裡,遠遠的就看到了這一大片樹叢裡,有幾個簡易的毛氈蒙古包。

早已經等候在這裡的範龍和方大虎,還有柳家莊園柳莊主的幾個貼身干將,一下子就撲了上來。

整個周圍三二百里的大草原,地方太大,而又人煙稀少,這個地方,又更是一處人跡罕至的地方。這裡在金雕嶺柳家莊園,通往達板爾大草原阿古拉泰莊園中途的一處中間地帶。

彼此擁抱傾訴,留下一行行激動不已的淚水,自不必說。

範龍和方大虎他們拖着哭腔給大家的說法,按照李保山老弟的口信,他們早已經把這裡作爲大本營,每天在方圓一二百里的範圍內撒出人馬,在打聽着他們的消息,恭迎柳莊主他們呢。也在注意着周圍一二百里範圍內這片草原的動向,監視着阿古拉泰莊園那邊的動向。但是由於擔心他們待在這裡的事實被阿古拉泰和洪震海那邊有所察覺,所以他們還不敢有什麼大的動作,只是以拉駱駝,在周邊轉場等形式在這一帶活動呢。

另外範龍和方大虎給大家說,按照李保山的口信,他們於兩天前,也讓另幾彪人馬,以拉駱駝走鏢的名義,陸續進入了阿古拉泰莊園那個小鎮,一方面在觀察着阿古拉泰莊園是不是有什麼異樣,另外也在給這邊下一步是不是要採取什麼行動,在打着前站呢。

柳莊主他們三個人在驚喜之餘,也對李保山來張北搭救他們之前,在匆忙之中又有這麼周密的計劃,嘖嘖讚歎着。

大家都在其中的一個較大的蒙古包裡坐下喝茶,談論着這段時間生離死別這些事情的時候,範龍和方大虎示意柳莊主和李保山,到旁邊另一個簡易的毛氈蒙古包說話。

幾個人來到這個簡易的毛氈蒙古包坐定之後,範龍和方大虎低聲給柳莊主和李保山說,這幾天***和父親吉雅泰,也爲柳莊主被綁架的事情非常着急。***和父親吉雅泰,已經悄悄秘密的安排人和阿古拉泰莊園裡的親戚聯繫了,阿古拉泰莊園裡的那個親戚,也不斷地把莊園裡的消息悄悄的給外面傳遞着。他們這邊的人,都隨時隨地的能得到莊園裡的消息。

最近這幾天,阿古拉泰和洪震海,整天待在莊園裡在大吃大喝,高興快樂着呢。表面上阿古拉泰和洪震海是在高高興興的過年,實際上就是在慶祝柳莊主他們三個被綁架,馬上就要丟了性命這件事情呢。

柳莊主說:“保山,你當時在離開野駝山,又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把這些事情安排得這麼周到,不容易啊!你考慮的太周到了,安排的也太恰當了,沒有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安排這些事情,家裡該怎麼來處理後續這些事情呢?那不整個已經亂成一鍋粥了嗎?真是難爲你了!”

接下來就是在這邊臨時的安營紮寨,抓緊吃喝和修養,進行緊鑼密鼓新一輪的計劃和部署。

一道道命令從這裡發出,迅速的傳遞到周圍一二百里範圍內的一些待命的弟兄們那裡。爲此這一天整個周圍一二百里的範圍之內,不一定哪個犄角旮旯裡搭建的一個個簡易的毛氈蒙古包裡,隨後都收到了這邊下達的命令,隨後那些弟兄們一個個都在迅速的分頭行動了。

三個小時以後,這一塊兒的這些蒙古包和這些人馬,就都在化整爲零的迅速向着阿古拉泰莊園方向在推進着,而且在推進的過程中,繼續從這邊發出的一道道命令,都在周圍一二百里的範圍內,有不同的人在迅速的執行着。

下午,在距離阿古拉泰莊園三五十里的時候,其中的一部分人,就裝扮成了三三倆倆的駝隊客商,單個迅速的向着阿古拉泰莊園進發着。

當天晚上,阿古拉泰莊園所在的那個鎮上,一家客棧。幾個趕二餅子牛車的人,把他們趕着的幾輛二餅子牛車在客棧存放下來,給牛喂上了草料,他們就在這家客房準備吃喝休息了。

他們這種二餅子牛車上,拉的全部是牛糞和羊糞磚,是準備給人家阿古拉泰莊園進貢去,做飯和取暖用的。這幫人,是散落在阿古拉泰莊園周圍牧場其中一個小牧主,安排他們隔三差五往阿古拉泰莊園進貢牛糞和羊糞磚的。整個這周圍幾百裡的草原,都是人家阿古拉泰祖上世襲下來的牧場,下面那些多如牛毛的小牧戶,相當於是租賃着人家的土地在放牧和生活。人家阿古拉泰莊園裡的生活用牛糞和羊糞磚,還有許多需要的東西,都由他們下面這些小牧戶,按時按點給送來。

就在這幫趕二餅子牛車的人剛住宿下來,正準備開始吃喝的時候,這家客棧又住進了一幫駝隊。

剛住進來的這幫駝隊,一個個風塵僕僕,還都是那種財大氣粗的模樣,他們在這家客棧的各個房間裡到處亂竄,當看到趕二餅子牛車這一幫人吃的那麼簡單,這幫趕駱駝的人就發起了善心,二話不說就把這幫趕二餅子牛車的人,請到了他們駝隊包下的客房,開始大吃大喝。看樣子他們根本就不在乎吃吃喝喝的東西,就是想湊個人氣,另外也是有意的找人說話,吃喝的花費根本就不在乎。

那麼既然人家這樣,趕二餅子牛車這幾個人還能有什麼好說的呢?除了對人家表示感謝,再就是陪人家放開了肚子吃喝了。

隨後就是一通昏天黑地的吃喝。而在吃喝的過程中,關於趕二餅子牛車的人從哪裡來要去往哪裡去,幹一些什麼事情,所有這些詳情,都被趕駱駝的這些人問的一清二楚。

一通猛吃猛和下來,這些駝隊的年輕人,和這幾個趕二餅子車的年輕人親熱得受不了,寸步不離,看上去他們已經是那種非常要好難捨難分的朋友關係了。

當然如果是一個非常有眼色的人就會注意到,他們各自的舉動有所異樣。原來這幾個趕二餅子車的人,已經被那幾個趕駱駝的年輕人,把他們控制了。趕駱駝的這些年輕人,雖然看上去喝的酒有些多,說話也有一些口齒不清,可是人家一個個思維敏捷,行動迅速,看來喝酒多僅僅是個假象啊。

到最後,趕駱駝的這一幫人,終於給趕二餅子牛車的人攤了底牌。

當天晚上,他們的房間裡有過這樣一段對話。

趕二餅子牛車的其中一個代表,用那種低低的,拖着哭腔的聲音說:“你們爲什麼要這樣做呢?你們要知道,這件事情一旦露餡了,我們就徹底的完了!”

拉駱駝其中的一個說:“你們趕一輩子二餅子牛車,又能掙幾個銅子呢?反正你們也是給你們的東家趕二餅子牛車,掙個飯錢,我們的老闆一次性把一輩子的工錢都給你們支付了,你們拿上遠走高飛。況且周圍又不是沒有你們打工的地方!聽說野駝山就在大量的招工,管吃管喝,到年底還有巨大的分紅。你們拿着我們給你們的這麼一筆鉅款,可以到那邊打工啊,誰又能找到你們呢?況且你們在那邊,這邊即使有人找到你們,誰又能奈何了你們嗎?你們仔細的想想,難道說你們今天遇到我們,不是遇到了財神爺了嗎?呵呵……”

趕二餅子牛車的代表愣神了很久之後才說:“問題是,我們總覺得這不是個事兒啊。”

“我們一看你們就是一些老實本分的厚道人,你們擔心的事情太多了。其實你們心裡想的什麼,我們都清楚。你們擔心這樣做有些對不起你們的牧人東家,他們沒法給阿古拉泰莊園交差,又擔心這擔心那,總之所有所有的擔心讓你們下不了決心。實際上最終大家都知道,你們是迫不得已才這樣做的,這不是你們的錯。況且最終阿古拉泰也知道,他們做惡太多了,是老天要稍稍的懲罰他們一下。總之最終真相大白以後,一切都明朗了,你們是被人綁架以後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由人家拿捏着發生了你們不願意看到的事情。你們的東家也不存在理解了理解不了你們的事情。況且阿古拉泰最終也知道,今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也沒法怪罪你們的東家,更沒法怪罪你們。”

皆大歡喜的買賣,最終還是做成了。

第2天早晨6點左右。5輛送牛糞和羊糞磚的二餅子牛車,就早早的來到了阿古拉泰莊園南大門。

這會兒,莊園門口左右兩邊兩個門房,共計四個莊園護衛,還在瞌睡迷糊中。他們聽到外面喊叫開門的聲音,才勉勉強強的從睡夢中醒來。他們一個個罵罵咧咧,說這些送牛糞和送羊糞磚的,都是一些該死的王八蛋。這麼早也不讓人好好的睡覺,至少也要在太陽三尺高送來纔對啊,也能讓他們睡一個囫圇覺啊!

這幾天過年的日子裡,整個周圍不知道多少小牧戶,甚至達板爾旗那些高官王爺們,都要來給阿古拉泰王爺拜年,多數來給阿古拉泰王爺拜年的人,阿古拉泰王爺都要留着這些人大吃大喝。而阿古拉泰喝酒又不分白天晚上,一喝就是一整天,甚至大半晚上。

而阿古拉泰王爺的大紅人高參洪震海,在喝酒方面把阿古拉泰王爺這一套學習和繼承得淋漓盡致,甚至這以後有過之而無不及。這就造成了整個阿古拉泰莊園年前年後這段時間,上上下下喝酒喝到了一種底朝天的模樣。甚至這個莊園,這以後越來越形成了這麼一種變態的現象:在某種程度上,你越是能與阿古拉泰和洪震海喝酒,而且在喝酒的過程中拍着胸脯給他們兩個人表忠心,越是證明你是他們的嫡系,否則就要被這兩個人視爲你離心離德。從而這以後圍繞着阿古拉泰和洪震海,就逐漸的培養起一幫趨炎附勢的酒囊飯袋。

漸漸的,來給他們拜年,陪着他們喝酒的這些客人,也都變本加厲的陪着他們往死喝。往往半夜三四點鐘,還有那些陪着喝醉酒的人,出出進進要門口的侍衛服侍開門關門的事情。這就造成了他們整晚上都不能好好的休息的情況。

對於來這裡給他們拜年的那些人,尤其是從達板爾旗政府趕來的那些拜年的官員,侍衛們哪敢對人家放個屁,不管任何時候只能笑臉相迎。可是對於下面的那些小牧戶,尤其是對於送牛糞羊糞磚這種生活用品的這些下人們,門口的這些侍衛們就沒有好臉色了,他們除了詛咒就是惡語相向。

這會兒也不例外,兩個侍衛來到大門口,隔着大門,對外面車上的人破口大罵一通,說他們都是一些沒長眼睛沒長腦子的王八蛋,這麼早給送來幹什麼?這邊還睡着呢!

過去好像這些送牛糞羊糞的人,從來就沒有這麼早過,晚上就更不用說了,即使他們從外面給這裡拉來牛糞羊糞磚,也不讓他們進入莊園,讓他們在周圍的鎮上歇着,等到第2天再給莊園送進來,目的就是爲了防範壞人。另外過去他們呵斥一下這些人的時候,這些人還要給他們解釋一下原因,可是今天不知道爲什麼,在他們這麼難聽的怒罵這些人的時候,今天外面的人們都不吭聲,而是一個個縮着脖子,死翹翹的坐在牛車上,一個個就像是已經被凍僵了的模樣。

難怪啊,這麼冷的天,搞不好他們是昨天晚上趕了一晚上的夜路,根本就沒有住宿,直接將二餅子牛車趕到門口的。

門口的兩個侍衛有心不給這些人開門,讓他們繼續在外面等着,但是一想又有一些不妥,畢竟這兩天天冷,莊園裡又嚴重缺這些東西,如果這邊攔着不讓進去,這個情況隨後傳到洪震海的耳朵裡,洪震海能把他們活活的打死。

爲此,兩個侍衛只好一邊在嘴裡咒罵着這些該死的王八蛋們不讓他們睡覺,一邊合力滋滋扭扭把倆扇非常厚實的榆木大門給推開。

至於說二餅子牛車上拉的是牛糞還是羊糞磚,趕車的人是張三還是李四,倆個侍衛壓根兒就沒有在意,也沒有多想。

五頭黃牛,在5個趕車人皮鞭的抽打下,拉着二餅子牛車,滋滋扭扭的進入了那道南門兒。其中的兩輛二餅子牛車上,還坐着兩個縮着脖子,看樣子是來幫助卸貨的牧民。

左右兩個侍衛,又把兩扇大門關閉,就各管各進入了大門裡面的左右門房。

但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他們前腳各自進入了各自的門房,後腳隨即從二餅子牛車上悄無聲息跳下來的兩個人,分別就進來這兩間門房。在這兩個侍衛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的時候,進入倆個門房的人,差不多同時把他們打倒在地。

緊接着,這兩個門房裡屋小炕上睡着的那兩個侍衛,也分別被這兩個人撲上去幾拳就打懵了。

因爲兩邊門房的侍衛沒有絲毫的思想準備,也因爲他們的實力比起來人差了十萬八千里,所以前後差不多在眨眼功夫,兩個門房裡各自的兩個侍衛,就被進來的人把他們徹底的打暈,並且被牛皮繩子捆住,嘴裡塞了破布,還扔在了門房的裡屋。

兩個門房裡發生的情景,差不多是一模一樣的。

高喜財和劉黑子各自翻身走出這個門房的時候,郭虎和韓雲龍兩個人迎面跑了上來。這兩個人每人手裡都拿着鐵胎弓和箭桿,還有長槍短槍和長刀短刀,包括適配的子彈。

高喜財和劉黑子各自接過這些武器,膽氣陡增。高喜財立刻把手裡一杆7.62毫米莫辛-納甘步槍拉起槍栓,退到東面那個門房門口給警戒。劉黑子拿着那些武器跑到大門口,用力推開一扇大門,揮舞着手裡的鐵胎弓,對着大門南面畫了好幾個弧線。

好了,然後劉黑子又立刻跑回大門裡,進入了西面那個門房。

而這個時候,郭虎和韓雲龍兩個人早已經坐上了剛纔各自坐着的那個二餅子牛車,向着莊園裡的一些重要的地方走去。

這會兒雖然早已經大天亮了,可是這個莊園好像還是後半夜的感覺,死氣沉沉的,沒有一點兒人氣。似乎所有人才是剛剛進入夢鄉的感覺。沒有燒水做飯的身影和聲音,一切都是死沉沉的。

郭虎和韓雲龍坐着二餅子牛車又往裡走了一會兒,就從二餅子牛車上跳下來,帶着各種各樣的武器,就像兩個猿猴似的,蹭蹭蹭的就飛奔上了這個莊園最大的兩個蒙古包頂子。這是莊園裡一個類似大餐廳的地方,另一邊是類似會客廳的地方。通過昨晚裡面給傳出來的消息,他們知道這會兒這兩個蒙古包頂子裡沒有一個人,所以他們也不用擔心從裡面射出子彈把他們打成馬蜂窩。

郭虎和韓雲龍分別在這兩個頂子的高處爬下來,他們把肩頭挎着的7.62毫米莫辛-納甘步槍架起來,做好隨時隨地準向着四周狙擊的動作。他們之前隨身帶着的手槍和步槍,都沒有往這裡帶,以免讓這裡的惡人說三道四,他們用的這些槍支,都是上一次從這裡繳獲的槍支。

坐在二餅子牛車上的白展雄和陶夢龍,雖然身子還有一些不太利索,可是他們兩個人這會兒惡從心頭起怒向膽邊生,之前他們身體受到的那些拷打又算得了什麼呢?這會兒是他們把所有這些疼痛和屈辱,給這邊還回來的時候!爲此兩人根本就不在乎身體是一個什麼樣的情況,帶着各種各樣的武器,蹭蹭蹭幾下就隱藏在莊園中心部位兩處比較隱秘的地方,開始準備對付莊園裡不老實的人了。

幾個趕車的和坐車的人這會兒都已經下去了,只剩下李保山一個人。那幾輛二餅子牛車,由於沒有了馭手,這會兒黃牛隨便在莊園裡溜達着呢。這會兒,只有李保山趕着的一輛二餅子牛車,還是在有目標的像前面走着。

慢慢悠悠的,二餅子牛車在莊園裡各個地方晃悠着……雖然從外表看上去,這會兒李保山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送牛糞和羊糞磚的牧人,但是實際上二餅子牛車表面那些東西下面,他的長刀短刀 和鐵胎弓,包括特製的箭桿,還有範龍他們給準備的7.62毫米莫辛-納甘步槍和若干適配的子彈,都在其中隱藏着呢,只要他隨便拿出一樣來,都是殺人的利器。

就這樣,李保山大搖大擺如入無人之境,整個趕着一輛二餅子牛車在這個莊園裡轉回一圈之後,莊園裡還像死的沒有一個人似的。如果非要說這個莊園還有活人的話,就是偶爾聽到從一個個蒙古包裡傳來的如雷的鼾聲,說明這個莊園昨天晚上,大概吃喝到天快大亮的時候,那些老爺們也才休息的。而伺候他們吃喝的那些下人們,也肯定累得受不了,正在酣睡呢。

等李保山把這大半圈轉回來,他也沒有在這個莊園裡看到一個活人。這會兒,李保山已經看到,那會兒從大門外面衝進來的幾十個手持弓箭和各種槍械的弟兄們,早已經在悄無聲息中,迅速的把這個莊園裡的各個要害部門佔據了。李保山心裡暗暗地讚歎着,不說別的,僅僅就他們這一番表現,說明這些弟兄們平時的訓練都是非常刻苦和有章法的。這會兒李保山知道,其他幾個不重要的角門,也已經被這邊的弟兄們控制了。那麼也就是說他李保山第2次來阿古拉泰莊園裡串門兒,也沒有任何的難度,就這麼兵不血刃的把這個莊園已經拿下了!

李保山看到,高喜財和劉黑子肩頭各挎着一杆7.62毫米莫辛-納甘步槍,手持鐵胎弓,正在莊園裡到處晃悠,給弟兄們囑咐注意事項呢。他對着高喜財和劉黑子揮揮手,這兩個人隨即快步向他這邊走來。

直到這個時候,李保山才從二餅子牛車上跳下來,把繮繩往牛背上一甩,任由這條牛拉着這輛二餅子車,想去莊園裡就去哪裡吧。他裝扮成牧人的這件事情,到此也結束了

李保山低聲給他們兩個人囑咐了幾句話。

高喜財立刻揮手領着不遠處倆個弟兄,就向一個蒙古包走去。

而劉黑子陪着李保山向着大蒙古包後面一個豪華闊氣的蒙古包臥房走去。

兩個人結伴來到這個豪華闊綽的蒙古包門口的時候,劉黑子示意李保山往開撤了撤,他稍稍地又往後退了幾步,猛然間撲上去,擡起右腳對着這個蒙古包狠狠的踹了一腳,就聽到這扇門砰的一聲巨響過後,門扇一下子就向裡面塌陷了回去。

劉黑子隨即閃身進入了這個蒙古包。

這時,劉黑子就看到,從蒙古包裡面一個豪華的大牀上,猛然間坐起一個驚慌失措的男人。這個男人的上半身還赤裸着,而一個上身穿的非常單薄的女人,同時被驚得撲在了這個男人的懷裡。

就在這個時候,李保山從外面進來了。

劉黑子確認了牀上的這個男人就是阿古拉泰以後,他對着李保山露出了一個勝利的微笑,隨後劉黑子二話不說出了門口,放開嗓子,拉長聲調高聲地喊道:“嗨……莊園裡的人你們給我聽好了,我們是來和阿古拉泰尋仇的人,現在阿古拉泰已經被我們控制了,從現在開始,誰要敢輕舉妄動,我們立刻就送阿古拉泰上西天,不信你們可以來這邊看看這邊是一個什麼情形……!”

實際上劉黑子這嗓子喊到中途的時候,阿古拉泰的蒙古包臥房周邊幾個蒙古包裡,差不多同時就跑出幾個年輕的小侍衛。看樣子,他們是專門囫圇身子睡在阿古拉泰臥房周圍的這幾個小蒙古包裡,隨時準備伺候阿古拉泰的小侍衛。這會兒,他們是被劉黑子可怕的一嗓子喊出來,查看個究竟的。

反正阿古拉泰已經成了甕中之鱉,這會兒劉黑子沒有一點擔心害怕的,因爲控制了阿古拉泰,他心中清楚,這個莊園裡絕對沒有一個人敢有任何的反抗動作。

劉黑子對着這幾個驚慌失措的小侍衛詭秘的笑了笑說:“你們怎麼不進去看看你們的王爺呢?哈,趕緊去看看吧,可能再晚進去一會兒,王爺活不活還倆說着呢!”

幾個小侍衛戰戰兢兢地湊到門口,稍稍的向裡面望了一下,然後又大着膽子進去了裡面。

這會兒,阿古拉泰這個蒙古包臥房裡是這麼一番情景:昨晚陪着阿古拉泰就寢的一個夫人,正用被子捂着大半拉身子,在牀上一邊瑟瑟發抖,一邊在低聲哭泣呢。而阿古拉泰王爺,這會兒正在地下顫巍巍地穿着衣服。他的臉色蠟黃,神情恐懼,給人一種赴死一般的感覺。

而門口不遠處的一把椅子上,正大馬金刀的坐着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這個年輕人在淡定的微笑着,他給人一種穩操勝券,人畜無害的感覺。單單從他這個微笑和神情上,一點也看不出來他是什麼身份和什麼態度。

門口的這幾個小侍衛再望了一下門口坐着的這個人,忽然其中的兩個小侍衛認出了這個人。

我的乖乖啊,這不就是上次來莊園控制了阿古拉泰王爺的那個人嘛!

正在幾個年輕的侍衛驚恐萬丈,不知所措的時候,李保山笑着對幾個小侍衛揮揮手說:“沒事,你們不用擔心,只要你們不要亂跑亂叫,我保證你們不會受到任何傷害。說話算話。上次我來到這裡,不是對你們沒有造成一點傷害嗎?這次同樣也是。當然前提條件就是我跟你們說的,不要亂跑,也不要亂喊。你們的王爺對你們有話要說呢。”

本來這幾個小侍衛是想立刻離開這裡,可是他們被李保山這麼一番如同鐵繩子似的話語,牢牢的捆綁在了這裡,他們就連半步也不敢挪動。

還沒等李保山對阿古拉泰說什麼,阿古拉泰就乖乖的對這些小侍衛說,讓他們趕緊給洪震海和手下的那幫人,包括莊園裡所有人發佈他的命令,從現在開始不得離開他們任何人的蒙古包,不得有任何反抗的動作,否則格殺勿論。要乖乖的聽這些好漢們的。這會兒這些好漢們說的每一句話,如同他發佈的命令。

話畢,阿古拉泰望着幾個小侍衛又補充說,留兩個人在這邊隨時隨地傳達他的命令,其他人趕緊照他剛纔說的給下面吩咐去吧,不得有誤!

幾個小侍衛離開這個蒙古包傳達阿古拉泰的命令去了,另外兩個小侍衛,也出去站在了距離蒙古包門口不遠的地方,隨時地聽候着蒙古包裡的差遣。

這會兒,阿古拉泰的衣服也穿好了,隨即他訕訕的坐在李保山斜對面的一把椅子上。

李保山說:“阿古拉泰王爺,我感覺到你倒是一個很乖很聽話的人。可是你的那些惡毒的主意爲什麼那麼多呢?”

阿古拉泰說:“這位小英雄,我真不知道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李保山冷哼一聲說:“難道說你不認識野狐嶺的老大神見怕,老二閻王愁,老三二鬼躲,老四棺材板,老五墳頭草這幾個人嗎?記住,你可以說不認識這幾個人,你也可以說30萬銀元的贖金與你沒有關係,你可以說什麼也不知道!但是,你要知道,你每撒一句謊,我的心裡就要判你一次死緩,等我的那些死緩判到一定程度,死緩疊加到一起的時候,就是我真正送你上斷頭臺的時候!到時候,什麼王爺不王爺,你就由我口裡現在的王爺,變成了狗屁!”

聞聽此言,阿古拉泰一陣巨震。隨即,他慢慢地垂下了頭。

李保山說:“阿古拉泰,時代變了。你家的世襲罔替也不存在了,你應該深切地認識到這個問題。而人家柳莊主在你家這片草原上的生存發展,不是沒有原因的,是人家花了大錢購買了你們家的牧場。而你當時認爲確確實實賣了一個天價,你認爲,你把他當鱉逮了。而他還一直對你恭敬有加,可是你卻處處設計要謀害他,這都是你的錯。”

這會兒阿古拉泰用那種如同從墳墓裡發出來的聲音說:“小英雄,你不知道啊,這都是洪震海給我出的主意啊,我是着了他的道啊!”

李保山說:“是嗎?”

阿古拉泰用那種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的聲音說:“是啊,絕對是,我沒有跟你撒謊!”

李保山說:“很好,不急,馬上我就能對質。”

隨即李保山一嗓子把門口的劉黑子喊下來:“讓弟兄們把洪震海給我帶過來。”

僅僅不到三分鐘的時間,睡眼惺忪而又驚恐萬狀的洪震海,就被弟兄們拖了進來。

拖着洪震海的倆個弟兄,進來之後就把洪震海重重地摜在了地上。還是李保山站起來揮揮手說:“你們不要這樣對人家洪大衛隊長啊,不行,趕緊給我攙扶起來。”

剛纔把洪震海摜在地上的那兩個弟兄,又上去把洪震海拽起來,順勢把他摁在了蒙古包裡的一把椅子上。

洪震海和李保山眼神對視的一剎那,洪震海雙眼就像被火灼了一下似的,立刻閉眼,整個全身都顫抖了一下,隨即就低下了頭。

李保山說:“洪震海,還認識我吧?這段時間傷養好了,就又準備害人了,是吧?”

洪震海越發把頭低了下去,就像是怕李保山把他融化了似的。

李保山說:“阿古拉泰王爺,洪大衛隊長,趁你們兩個人都在,我要給你們說一句良心話,從現在開始,你們兩個人想繼續在達板爾大草原作威作福享受榮華富貴的話,第一你們對周圍這些窮苦牧民不要做的太過分了,要把他們當人看,當你們的衣食父母看。再者,你們無論如何不要和柳莊主作對,因爲你們不是他的對手,另外你們輸不起。柳莊主只不過是一個厚道人,不想對你們大殺四方,但是既然你們已經再一次對他開了殺戒,我相信以他的聰明和實力,他已經在防範你們了,那麼你們如果繼續這樣做小動作,那麼接下來毀滅的,只能是你們自己,所以好壞你們就自己分析吧。”

這會兒,這兩個人都把那顆罪惡的頭顱低了下去,快要填到他們自己的褲襠裡了。

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八李玉巋《油房壕到石柺溝》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九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一百零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一百零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九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一百零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九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九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九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九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一百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一百零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一百零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一百零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九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九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