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八

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八,播種希望的開始

新式的犁,李昆寶父子的設計和李昆玉他們做模具,都有些困難。經過李保山和父親,還有那些叔叔大爺們多次合計,多次修改方案,直到新來的這些移民來到野駝山的半個月前,李昆寶父子操刀設計的新式的犁,才設計好。當時以李昆寶爲主設計,輔助李保山的一些重要的參考意見,再加上李昆玉和老弟兄們在做模具方面精湛的手藝,經過多次反覆修改,最終設計並且做出了合理而讓大家滿意的模具。

隨後,就鑄造出來了李保山理想中的那種新式的犁。

李保山父子和李昆寶給這種犁冠名爲鐵犁。這種鐵犁,差不多就是後來直到上百年以後,農村用牛馬包括駱駝作爲動力耕地,普遍用的那種鐵犁。這種鐵犁就是犁鏵子後面有一個用鑄鐵鑄造的基座,而基座上又有一個前後貫通的圓孔。木頭扶手下面,是接觸的一截鐵器,鐵器下端,是一截長長的.從上逐漸彎曲下來的圓形鐵棍, 作爲一根軸,穿過前端鐵犁基座那個圓孔,把兩者緊密的連接在一起,鐵棍前面開孔的地方墊鐵片,穿銷子。而穿銷子這個部位的這根鐵棍,又比較巧妙的隱藏在基座後面,讓組裝好的這一套鐵犁下端接觸泥土的部位,形成了一個比較順暢的流線整體。可是整個犁鏵子和基座,與這根從上面通下來,前後呈水平的鐵軸,又不是死的,根據需要用腳左右不拉,可以隨心所欲的讓基座倒向左右任何一邊。

別看這麼個小小的農具,在當時可是一個稀罕用具,因爲首先一般人沒有鑄造做鐵犁的這種思維,其次即使有了這個想法,當時普遍以木頭爲犁地主要部件的年代,在當時人們認爲那麼複雜的設計,一般人也做不到。況且這種鐵犁,如果沒有上好的鑄鋼材料作爲從上面彎曲通下來的那根軸,較高強度的生鐵鑄造基座,用來支撐和固定犁鏵子,即使再好的奇思妙想也沒有用。

這套完美的設計,最終鑄造出來的一套套鐵犁,都是那麼精妙,讓大家看一眼就有一種驚喜不已的感覺。

由於李昆玉他們模具做的精緻,安裝配套鑄件的時候,每個部位的縫隙都是那麼嚴絲合縫,最終安裝成功以後,甚至讓大家不敢相信,這麼精妙的東西居然是由他們親手製造出來的。

當時李昆玉他們幾個人就在村周圍一塊剛剛開化的塔地上,套了兩匹馬開始犁地試驗了。

這一試不要緊,讓李昆玉父子和李昆寶,包括圍觀的所有人都大吃一驚。兩匹馬拉起這樣的鐵犁很輕鬆不說,速度也比之前快了很多,主要是當時犁地的效果非常好:能把上面亂哄哄的那些雜草徹徹底底的蓋在下面,可以給土地起到施肥的作用。而這個情況,還大大的改善了之前種地的一種情況。過去那種老犁,並不能做到把泥土上下翻個兒的目的,所以犁完地以後,如果土地之前本身的雜草很多的話,那麼絕大多數這些雜草還在土地的表面,這樣種地的時候,耬頭往往就被這些雜草糊住,難以把種子埋進泥土裡。當然後面的滾子也難以把籽種上面的土壤壓結實。

大家都是耕種土地的好手,不用下一步大面積的耕種,就知道這種鐵犁的優點有多麼大。首先兩匹馬拉拽這種鐵犁,明顯的看到牲畜比以前輕鬆很多,一天下來肯定要比之前的老犁多翻很多地。由於犁地這一道工序做得到位,種地肯定也比以前每天要多種不少地。這種鐵犁犁出來的地,下一步的產量不用說,肯定也會在之前的基礎上提高一大截。

爲了照顧弟弟的面子,李昆玉當着衆人的面,把弟弟李昆寶大大的誇讚了一番,說這都是弟弟設計出來的,這是他的功勞。

實際上李昆玉的心裡說,如果沒有兒子李保山的那個建議和基本的思路,包括中途兒子多次參與修改設計方案,如果沒有他的這個鍊鐵技術,其實什麼也是不存在的。

爲了慎重而慎重,做到萬無一失,隨後李昆玉就讓身邊的幾個老弟兄們,把另外幾張鐵犁組裝好拿來,還牽來幾匹馬,趕緊在周圍這一片大面積的試驗一下這幾張鐵犁的優缺點。如有什麼優缺點,那麼趕緊加強或者改造。

隨即李昆玉身邊的那幾個老弟兄們就照辦了。

不久,幾張鐵犁套上馬匹,整個在周圍這一片大面積的犁了兩個多小時的土地。實踐證明,他們新做出來的這種鐵犁,效率確實比之前的老犁,整個高出一大截。

缺點嗎?沒有,至少到現在他們還沒有發現缺點。

那麼還有什麼好說的?從現在開始在李昆玉和幾個老弟兄們幾句合計之後,讓不少人把手裡的活計都停住,都在迅速的鍊鐵和鑄造這種新式的鐵犁。

李昆寶帶領着兩個兒子爲總指揮,也在晝夜不停迅速的指揮着老家來的那些能幹木匠活的人,做着配套的鐵犁扶手木把和其他配套的木料配件。這些馬上就要用到這種鐵犁上,開始大面積的犁地了。

包括用牛皮和馬皮做的各種拉套的護具和套繩,也在李昆寶父子三人的參與和手把手的把關下,一套套迅速的完成着。

在第2批移民來到野駝山的三天前,李昆玉他們已經把在南海子和北海子耕種土地所有的準備工作,都準備完畢了。

野駝山的人們,包括第1批來的移民們,這兩天就在翹首以盼的等待着第2批移民的到來呢。

按照李昆寶他們的原計劃,讓第2批移民來到野駝山歇息三天,再組織他們到山前山後耕種地。但是這批移民來了以後,他們只休息了兩天,就強烈要求趕緊開始幹活兒,不能因爲他們耽擱了春耕的季節。

好吧,確實不能耽擱時間了,因爲清明節也過了,必須要迅速的開荒種地了。給他們保養身子,強身健體的那些工作,只能放在一邊耕種土地,一邊進行了。

但是給他們換一些穿穿戴戴的事情不能少,開會不能少,宣佈規章制度不能少。

當天晚上在飼養院流水席一般招待完第2批移民吃吃喝喝以後,野駝山大隊的大隊長李昆玉,就在飼養院的院裡,給本村人,第1批移民和今天剛移民來的人們,開了一個會議,通報了一下讓大家需要知道的一些情況。尤其是今天剛移民到這裡的人們吃吃喝喝,和對他們下一步的安排,以及野駝山是個什麼樣新式的集體所有制大隊,給大家說的明明白白。

李昆玉把這些話說到了點子上,因爲他說的這些內容,都是今天新移民來的這些人們最關心的事情。大家聽得聚精會神。

包括原來野駝山小隊,新成立的南海子和北海子小隊,老鷹溝鐵廠,都是一個小獨立覈算單位。但是這些小獨立覈算單位,都屬於野駝山大隊,最終這些小獨立覈算單位所獲取的任何一樣生產資料,都要由大隊統籌分配統籌安排。這些小獨立覈算單位的領導人在哪裡幹不在哪裡幹,也不是固定的,會根據情況隨時隨地調換。包括這些 小獨立覈算單位的人員,也不是固定的,也會根據各個地方的需要,隨時隨地互相調配的。

李昆玉特別給大家強調,現有野駝山的各種資源,都有他們的份兒,下一步他們獲得的任何一樣資料,都是大家的,也都是屬於他們自己的……

這時院子裡好多今天新移民來的人們,已經被感動得淚流滿面了,他們萬萬沒有想到會有這麼好的事情!因爲野駝山究竟富裕到了什麼樣的程度,回老家通知他們移民的訾金旺和蔡八,已經給他們說得清清楚楚了。

這些新移民們最最關心的問題,李昆玉已經給大家解釋得清清楚楚,也讓大家徹徹底底的吃了一個定心丸。這些人們都不傻,都是明白人,他知道,實際上人家野駝山幾十個人目前的富裕程度,就是坐下10年不動彈也夠吃夠喝,人家這樣做等同於把人家提前來這裡吃了幾年苦,受了幾年罪打拼下的所有財富,都憑空分給他們的道理是一樣的。

老天啊,大恩人啊……好多上了年歲的人,實在是被感動得受不了,當場就嚎哭了開來。

直到這時候,新移民們才徹徹底底的相信了訾金旺和蔡八一再說的那一番話:人家李昆玉父子倆人做事兒,已經不止是公道不公道了,就是本着一副救苦救難的菩薩心腸在做事!

好多人不由自主地涌上來,抓住李昆玉和李保山的臂膀,一邊搖晃着一邊流淚不止的對他們說着各種各樣感謝的話語。

尤其是那些老頭老太們,泣不成聲的對他們說,這兩年老家的日子實在是太苦了,好多人們快要餓死了,就是沒有餓死也是皮包骨頭,他們父子倆人的這種做法哪是簡單的移民啊,這完全是一種救命的做法。

李昆玉說:“老家究竟苦到什麼樣的程度?真的,以前我還沒有感受到。早知道這樣,應該讓老家的人們早一點移民啊,唉……”

這會兒,一個六十多歲的人 ,分開衆人上來拉住李昆玉的臂膀。這人除了搖頭就是流淚,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李昆玉一看,這是大妹妹的公爹白八。原來他們一家子也不跟着他來移民,包括他的妹妹和妹夫一家子,也在老頭老太的阻撓下,當初沒有能夠移民。現在,所有這一家子總算都改變主意,都來了。李昆玉另外一個小妹妹和妹夫一家子,這次也都移民來到了這裡。

李昆玉把白八後背拍了一下說:“叔,不要想那麼多了,來了就好,下一步吃喝生活方面的所有事情,你們就不要操心了。”

隨後,待大家情緒稍微平復了一下之後,李滿糧就在飼養院院子裡,給新來的這些移民們唸了野駝山大隊的規章制度。

這會兒這個規章制度,李滿糧已經倒背如流了。因爲這段時間,李滿糧每天一邊在各個地方忙亂幹活,一邊就在按照這些規章制度的條條框框,和老家這些人們交流,嘮嗑,有意無意的給他們灌輸,如何團結在野駝山大隊周圍,如何爲集體的利益考慮這些事情。同時他主要是對照這些條條框框,提前在發現着一些不該有的苗頭,也在提前把這種苗頭掐滅在萌芽狀態中。

這小子在做起這些事情方面來,簡直是獨一無二,再好沒有的一個人選了。他的盡職盡責和鐵面無私,至少野駝山村裡和移民來的這兩撥人裡,再找第二個人都難。

也正因爲認真對待這件事情,李滿糧把這些規章制度已經倒背如流了。

李滿糧每天干什麼工作都不是固定的,他一會兒在燒焦爐上,一會兒在鍊鐵爐上,一會兒又在紅爐上幹這幹那。再過一兩個小時又到了廚房幫忙,或者在木匠房皮匠或者毛匠房。他這樣到處亂轉,這裡幹一會兒,那裡幹一會兒的目的,不是爲了偷奸耍滑選擇工作,而是爲了在幹活中,和老家來的這些人們交流,儘可能地把他的工作提前做到位。當然他也是爲了時時刻刻監督移民來的這些人,大幹快乾,不要偷奸耍滑。而他自己,拿明眼人的眼睛早已經看出來了,雖然他這裡待一會兒,那裡待一會兒,中途不免有些耽誤時間,但是他每到一處幹活的地方,都是爭搶那些最苦最累,最需要力氣活的地方幹活。所以一整天他差不多都是那種滿頭大汗的模樣。

李滿糧這一番工作做下來,基本已經做到了心中有數。絕大多數人只要聽聽那個規章制度,就會主動遵守,嚴格要求自己。極個別老家那些不聽話的人,在李滿糧私下裡和他們說這些規章制度的時候,不是那種簡單的說教,甚至是帶着警告口氣在和他們說。

原本老家極個別不聽話的人,來之前就是抱着臣服和乞討的目的,現在來到這裡,看到人家這邊這麼紅火,這麼強大,不知道比老家富裕多少倍,那些領導們又有後臺,聽說又有長槍短槍,還是當今世界最先進的那種,他們哪敢有一點點造次啊。再有李滿糧這麼一通警告的話語,只有俯首帖耳的份。

李滿糧這小子最近這兩年在老家就是個人見人怕的主。人家有功夫,而且還是那種天不怕地不怕,甚至敢和任何人拼命的人。再者雖然這小子脾氣火爆,張口就罵伸手就打,可是讓別人懼怕他的,還有人家的一身正氣。他和父母,哥哥嫂子完全是不同的兩種人。在老家多次打抱不平替別人出頭,這也是老家這些人們懼怕他的一個更加重要的原因。

李滿糧相信,經他和大家這麼一番耳提面命的強調以後,絕對不會有一個人敢突破這些規章制度,不然的話他們知道他拳頭的厲害,也知道突破這些規章制度,甚至會賭着他們全家的身家性命。

不要說李滿糧,這幾天就是李保山也明顯的感覺到李滿糧做這些工作,收到的一些明顯的效果。老家剛來了這裡的移民,私下裡還在議論,下一步如何打獵,如何成羣結隊的在山裡採摘野果啊,打魚啊等等事情,通過李滿糧的這一番工作做完之後,人們再也不議論這些事情了,都是一心一意圍繞着大隊,一心一意大幹快乾的想法。

今天晚上,李滿糧給老家來的第2批移民念規章制度的時候,實際上他根本就不需要照着那一張張草紙念,但是爲了顯得慎重像那麼回事兒,他纔拿着那幾張草紙唸的。其實草紙在眼前晃悠的時候,他根本就沒有看草紙上的一行行字,完全是憑着大腦裡一個個清晰的字眼,清清楚楚的給大家念出來的,並且有些方面還略微給大家解釋了一下。他給大家說,總的一個目的是,他李滿糧負責這塊的管理和監督工作,希望大家支持他的工作。

新來的這些移民們,在院裡一邊聽着李滿糧念這些規章制度,一邊竊竊私語,這個在老家就讓人有些又愛又怕的毛頭小子,沒想到來到這裡短短這麼一段時間,怎麼感覺到忽然之間變得讓人有些不認識了呢?看看那說話的口氣,那做派……我的天啊,就像是一個官員啊!

但是看到人家那麼一臉嚴肅的樣子,包括有些關鍵的部位所做的那種特別聲明,讓人們又不得不佩服這小子。人家說,就是包括他的父親和兩個哥哥犯了這種規章制度,也照樣受罰,請老家來的這些親人們,都要監督他,做一個見證人的話語,他們一個個也無話可說了。因爲都是明白人,大家心裡都清楚,這些規章制度是針對大家的,不是針對他們某一個人的,只有嚴格地遵守這些規章制度,才能團結在野駝山大隊這杆大旗下面,迅速的發展壯大呢。

老家的這些人們心裡都清楚,他們必須要遵守這些規章制度。只有遵守這個規章制度,牢牢地團結在野駝山大隊這杆大旗下,才能對得起人家這些人,沒有辜負人家這裡允許他們移民,收留他們的一番心意。再者,就李滿糧這小子這兩年在老家那一帶說一不二的威名,包括他的仁義,也是讓他們想起來就不得不害怕和服氣的。

按照李保山他們幾個人這幾天私下裡的合計,第三批移民的到來,至少在今年秋天農忙以後了,即便移民也要等到秋冬季節或者明年開春之前進行了。暫時移民的事情就結束了。因爲再往後即使移民來這裡,這邊該耕種的土地已經耕種,即使沒有耕種,暫時也不能再耕種了。而老家那邊,已經開始耕種土地了。兩次走了1400人,也給老家那邊空餘出了大量的土地,留下的那些人,至少暫時也能多耕種一些土地,多有一些生存的空間。相對來說生活條件可能略微能改善一些。何況從目前這邊的情況來看,移民太多,這方面的動作太大,恐怕也不是好事兒。人數太多這邊也管理不過來。至少把這兩撥人先穩定了,發展上一年半載,接下來究竟再移民多少人,他們這些管理層的人,包括野駝山的老戶,和兩波移民過來的人,大家心中也都有數了。

因爲有一個多月前安排老家第1批移民來的人的經驗,今天下午這些移民來到這裡的人,大家再安排起他們的生活起居,比如領簡易的毛氈蒙古包啊,鍋碗瓢盆兒的東西,安排他們吃吃喝喝一些事情方面,大家整個就顯得輕鬆愉快多了,一點不着急,也沒有一點難度,都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這個比較短暫的會議開過之後,野駝山的人和第1次移民到這裡的家鄉人,多數人都加班忙各種各樣的事情去了。

李昆玉和郭娃子,還有李保山,去簡易的毛氈蒙古包,把新移民來的這些親人們看望和問候了一下,他們就帶領一些婦女老人和孩子們,開始連夜準備人們去耕種土地,和去老鷹溝建鍊鐵廠所需要的東西去了。

準備到南海子和北海子耕種土地,看護海子的人們,還有去建鍊鐵爐的人們,所需要生活中這樣那樣的東西,實在是太多太繁雜了。只要現在能夠想象到的東西,一樣不能少,都要準備好,否則到時候短缺了,不是幾十上百里回野駝山拿,就要去別處可能更遠的地方購買。

小到一些針頭線腦,大到簡易的毛氈蒙古包,還有犁耬耙杖,鐵鍬鎬頭,斧子,各種套具繮繩,任何一樣都不能少。除此人吃的各種糧食,牲口料,各種籽種,什麼也不能缺。而這些總數加起來都是一個龐大的數字。

樊銀鎖和鄂三,還有李滿糧,喊了好多第1次移民來的一些老人孩子給大家幫忙。沒辦法,現在只能用這些老人孩子包括幫忙,因爲那些年輕力壯的人們,包括婦女,自從李保山試射鐵胎弓鐵那天,李保山和父親說過關於鍊鐵保守與否那件事情以後的第2天開始,好多身強力壯的男人們,都被喊到了燒焦和鍊鐵爐上,忙活開了燒焦和鍊鐵的事情。

最近這幾天鐵犁試驗成功以後,那些男人們更是不分晝夜的在鍊鐵爐上鍊鐵和鑄造鐵犁,忙得沒有一點空閒的時間。

上次,李昆玉和那些老弟兄們,一整天包括一晚上苦口婆心的遊說,尤其是對李保順和李保民的勸說,大家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以後,最終大家還是按照李保山說的辦了。

實際上李昆玉在勸說這些人的過程中,也是在自己勸說自己的一個過程,因爲其實在保守技術這方面,他也並沒有完全同意三兒子的意思,只不過理智告訴他,三兒子的說法絕對是正確的。終於在勸說動大家的同時,李昆玉也把自己的想法扭轉了過來。

以前李昆玉還沒有看出什麼來,但是老家來的這些移民忽然上到了燒焦鍊鐵爐和紅爐上以後,他和老弟兄們忽然感覺出來,這些人有一種拼了命爭時間搶速度的幹勁。他們除了吃飯包括幾步之遙的簡易毛氈蒙古包,他們也不想回去休息,就想24小時包括吃住也在這些場地。似乎他們任何一個人就怕自己表現差一點點,被別人說三道四。他們維護村集體利益的勁頭,會在他們某一個言行中不經意中表現出來。李保山可以確信,老家來的這些移民們現在給村集體幹起這些活來,肯定比給他們自己家幹活還要賣力。這種情況和之前野駝山的那些村民們,有什麼區別呢?

除了這些人蔘與鍊鐵爐上的事情,另外一些男人女人們,跟着李昆寶他們父子三人做各種木匠活兒和皮匠活兒方面,這段時間也都是這種不要命的勁頭,他們一個個幹活的模樣真讓人感動啊。

李昆寶父子三人果然像給李保山說的那樣,用他們獨創的那一套又省時省力的辦法,把從山北大草原馱回來的一張張上好的馬皮和牛皮,做成了一副又一副耕種地的皮具。

當然實際上最終他們是如何省時省力,把那一張張硬戧戧的牛皮馬皮,鞣製成適合於做各種農用具的,也只有他們三個人知道。別人只知道一張張硬戧戧的皮子變軟了,變的能做套繩等用具了。反正最最關鍵的幾個步驟,人家父子三人是關起門來操作的。

老二他們父子三人是如何操作的,就連李昆玉也不知道,當然,李昆玉關心的不是這個如何製造的環節,他只要知道這個情況就可以了:照這個速度,即使按照他們的設想要耕種那麼多土地,耕種地的各種用具也不耽誤事兒。如果要是沒有這些人的參與,即使野駝山的人們晝夜不停的努力,至少鍊鐵和鑄造方面,套繩方面,就根本趕不上速度。

直到這個時候李昆玉才知道,原來三兒子的思維和做法又一次對了。只有這種不把他們當外人,不分遠近親疏,不分先來後到,把所有人都死死的凝結在野駝山大隊這棵大樹上,才能做到一聲喝到底。在這個時候他也更加有了自信心。

李昆玉心的話,在這時候這些人中有任何一個人敢把燒焦鍊鐵方面的技術學會了,在周圍私下裡做這些活兒,甚至不用野駝山人們說什麼,就是移民來的這些人們也會把某個叛徒打廢,甚至打死的。

隔一天凌晨4點多,野駝山村周圍還是灰麻麻的時候,所有到南海子和北海子耕種土地和管理魚塘的人們,都出發了。南海子生產隊隊長高狗蛋,副隊長樊銀鎖和郭家龍,帶領着他們手下大約700人,牽着一些駱駝,趕着一羣牛馬,馱着大大小小的帳篷和各種農用具和糧食等,向着南海子進發了。還包括一大羣羊。這些羊一方面是趕到那些荒地裡吃草,幫着人們清理荒地,另外也是爲開荒種地的這些人們口福準備的。

北海子生產隊隊長劉羊換,副隊長鄂三和韓有糧,帶領着他們大約500人,馱着如同去往南海子那些人馱着的那些東西,趕着一些牲畜,去往了北海子。

剩餘大約200人,其中大約100跟着李保順和李保民他們正副隊長,奔赴向了老鷹溝建設鐵廠。

剩餘的大約100人,除了有30多個適合於乾燒焦鍊鐵和紅爐上打造各種鐵器活兒,以及做各種農用具和皮毛製品,另外都是年齡較大的老人,再就是婦女和剛出生不久的孩子,他們需要留在野駝山大本營休養生息。

前段時間大家晝夜不停趕製出來的各種農用具,他們初步的合計只能滿足短時間內的使用,接下來稍有損壞包括自然磨損,備用品恐怕就趕不上了,所以留守的這些人,還要迅速的趕製這些東西。

包括做蒙古包的毛氈子,也需要抓緊趕製。因爲畢竟現在給每家每戶領的那個簡易的毛氈蒙古包,是一個臨時遮風擋雨的地方,隨後需要給每家每戶,做一頂能夠容納十幾到二十人居住的.正兒八經的蒙古包。

野駝山大隊的大隊長李昆玉,要隨着去往南海子的人馬,一起去往南海子。他對那邊的好多事情不放心啊,他要親自去一起參與一起耕種幾天土地方面的事情。

野駝山大隊的副大隊長郭娃子和韓騾駒,要隨着去往北海子的大部隊,去做李昆玉要到南海子做的那些事情。

這幾年有意無意中,他們已經深刻地感受到了,南海子那一帶的山前,雖然距離野駝山才只有一百多裡,可是春天的氣溫明顯要比這邊暖的早,氣溫明顯也要高一些。同時秋天落霜的時間,也要比山裡晚十天半個月。所以最近這一段的時令,急需要趕緊耕地種地。據李昆玉所知,一般來說河套地區在清明節前就大量的播種小麥了。雖然以李昆玉的經驗來說,山前地區清明節過後半個多月播種小麥也不耽誤時間,不過要知道清明節已經過了五六天了!不管怎麼說是不能耽誤時間了。現在山前需要趕緊耕地,趕緊下種。

按照他們這段時間的計劃,野駝山裡好多河槽倆畔,之前他們沒有耕種的那些黑油油,長着大半人高雜草的荒地,今年也要被耕種了。實際上李昆玉他們這段時間,已經有意的在這些土地裡放牧牲畜,讓牲畜吃那些荒草,爲下一步種地做準備了。同時也在把村集體各個牲畜棚圈周圍那些糞便,翻出來潑灑水讓發酵了。他們馬上還要把這些糞便運送到那些地理,做耕種地的前期準備工作了。不過畢竟野駝山的節令要比山前晚一些,還有些不到耕種土地的時候,再者經過幾年的耕種,他們已經對山裡耕種土地有了十足的把握,所以雖然今年耕種的土地面積要擴大很多,但是他們一點也不慌忙。

李昆玉準備在前山親自參與耕種幾天荒地以後,立刻返回村裡再組織大家馱運牲口糞便和耕地種地的事情。

雖然相比之下北海子的節令更要晚一些,更不着急,但是畢竟要安頓這麼多人,畢竟是新開荒,早趕到那裡一天,早做一天的準備,總比晚一天要放心得多啊。

不要說前一段時間了,就是前天晚上一直到昨天一整天,大家收拾準備給北海子帶各種各樣東西的時候,大家還一直在議論這麼一件事情:北海子春天要比野駝山氣溫升的慢,秋天落霜肯定也要比野駝山早。恐怕白忙活半天,到時候不一定能有一個好收成。

不過李昆玉認爲,以種旱地小麥和玉米爲主,不用擔心!小麥相對來說小苗苗不怕凍,秋天收的早,所以十有八九應該沒有什麼問題。玉米只要春天能夠抓住苗,秋天玉米棒即使沒有熟透也不要緊,因爲他們現在越來越養了這麼多的牲畜,而且看樣子下一步還要養更多的牲畜,需要大量的草料。玉米即使沒熟了,還有那麼多草呢,況且沒有熟透也不等於沒有一點收成。退一萬步說,只要小麥收了,玉米多多少少能收一點也算,最起碼還有那麼多秸稈!除此糜子穀子和其他一些雜糧,包括土豆和蘿蔔,不管好壞他們也要種一些,主要是想試一下這些荒地適合於長什麼,能不能有點收成。

在李昆玉的說教下,圍繞在他身邊的這些老弟兄們也說,只要把春天下種這個時機把握好,應該也不存在太大的問題。就說十年有一兩年是被霜打了也不要緊。

這會兒,整個野駝山飼養院周圍,人們嘈雜說話的聲音,幾種牲畜發出的嘶鳴聲,亂哄哄響成一片。準備出發的人馬,亂糟糟的各種聲音,問候和歡送他們的聲音,互相交織成一片。

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一百零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一百零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一百零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一百零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一百零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九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一百零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九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一百零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九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一百零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一百零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九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