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二

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二,柳家莊園被洪震海佔領

按照洪震海原來的設想,他們這些人都是帶着俄國產的長槍短槍,不要說這麼威猛的火力,就是來到柳家莊園大門口一亮這些***,就會把莊園裡的那些人嚇得縮回去,然後他們迅速的攻擊,噼裡啪啦就把這個莊園佔領了。沒想到現在這些人拿着弓箭還能把他們射傷不少弟兄!

在後面督戰的洪震海,多次被打退之後,他迅速的安排手下那些弟兄們,把圍在莊園四周所有的人馬都集中到了南大門口。洪震海憑着這會兒來到莊園的觀察,他發現他們低估了莊園裡這些人的戰鬥力。既然莊園裡的這些人戰鬥力這麼強悍,所以就沒有必要讓他的這些兵丁圍繞在莊園四周。看樣子莊園裡的人壓根就不會逃離莊園。在這種情況下就沒有必要把這麼多兵丁撒豆子一般,撒在這麼大一個莊園四周,還是集中人馬把南大門口攻破再說。

洪震海命令手下的那些弟兄們,把所有弓箭都收起來,手槍也收起來,一剗用俄國產7.62毫米莫辛-納甘步槍。

洪震海指揮手下的這些人,遠遠的撤出了莊園裡弓箭射程的範圍,然後讓手下下馬一個個趴在硬邦邦的地面上,架起7.62毫米莫辛-納甘步槍,對着莊園嗵嗵嗵就是一通亂射。

雖然洪震海和手下的這些弟兄們知道,即使這邊他們的火力再兇猛,可是打在那些石頭牆上只能濺起一個個火星子,而這些火星子在白天還看不到!其實就是這麼射擊一天一夜,最終也不起什麼作用。就是如此密集的槍子想把莊園那倆扇非常厚實的老山榆木大門打破,也是不容易的。但是他們同樣也知道,這種密集的火力卻可以對莊園裡的人,起到非常大的震懾作用。

如此這般的火力持續了20多分鐘。

這一通打擊剛開始兩三分鐘以後,莊園裡弓箭就被徹底的壓制下去了。以後就是這邊在莊園裡沒有任何還手之力的情況下,單方面用密集的火力對莊園的一通發泄。

如此這般的一番火力壓制下,直到他們這邊完全看不到石頭牆上的碉樓和石頭牆後面有任何反應的時候,洪震海才命令一部分弟兄繼續對着莊園一些要害地方射擊,另外一部分弟兄開始再一次對莊園進攻。

在這些步槍的壓制下,莊園石頭牆上之前那些所謂的碉樓裡,包括隱藏在石頭牆後面的那些莊園護衛,再也沒有一個敢冒出頭來向外面射箭。好長一段時間,莊園裡已經變得鴉雀無聲,似乎沒有絲毫反抗的能力。

果然,一隊人馬在後面密集的火力掩護下,踩着人梯爬上了石頭牆之後,看到石頭牆後面和碉樓裡的那些人,早已經撤離了這裡。

這些得勝的小子們,迅速地把莊園裡兩扇老榆木大門的插削從裡面打開,多人合力才把倆扇沉重的木頭大門吱扭扭推開,隨即這些小子們迅速的向外面招手,而洪震海帶領着遠處的那些小子們,趕緊飛馬喜笑顏開的衝進了柳家莊園。

等到洪震海他們衝進莊園之後,他們感覺到這座莊園冷冷清清,似乎壓根就沒有一個人。

洪震海命令這些弟兄們持槍,迅速的對整個這座莊園進行搜索。

讓他們感覺到吃驚的是,對莊園整個一大圈搜索下來,整個莊園裡裡外外居然沒有一個人!

這是爲什麼?洪震海有些不敢相信,他再一次親自帶領着手下那些弟兄們,對整個莊園進行類似掘地三尺那樣的一番搜查。但是同樣還是沒有一個人。先前在大門口和石頭牆上,以及碉樓的那些莊園護衛,似乎像空氣一樣蒸發掉了。

洪震海哪裡知道,就在今天凌晨太陽還沒有出來之前,莊園裡所有那些老人孩子和家小們,包括莊園裡多年積攢下來的一些金銀細軟,都在一些莊園護衛的保護下,迅速的撤離開了柳家莊園。留守在莊園裡的柳擒虎,那會兒親自帶領着一些能打善戰的莊園護衛,包括一些暫時寓居在莊園裡的俠士,象徵性的對洪震海他們放了一會箭,就集中迅速的撤離了。

莊園後面的一個草料場下面,有一個秘密的暗道,這個暗道一直通到莊園後面半山腰。而那處半山腰,周圍都是密林和灌木,灌木叢雜草茂密,所以起到了非常好的掩護作用。而這個秘密的通道包括進口和出口的情況,過去只有莊園裡柳擒虎很少一部分干將才知道。之前柳擒虎和手下那些莊園護衛,就是通過這個暗道悄無聲息離開的,壓根兒就沒有被洪震海他們發現絲毫。

至於說喬哈薩來到莊園裡看到柳擒虎的那個病入膏肓慘不忍睹的模樣,哈,那都是柳擒虎想盡一切辦法在喬哈薩面前演的一出大戲,目的就是爲了迷惑阿古拉泰,引誘洪震海,讓他單方面認爲沒有任何難度的來這裡進行搶奪,包括屠戮。

接下來,洪震海立刻安排手下的弟兄,把那二十多個受傷的弟兄擡進莊園的蒙古包進行救治。

這些弟兄們有的傷勢還不輕,不過經檢查,好好的臥牀,抓緊治療和調理,至少還不至於丟了性命。

部分小子們迅速的投入了救治的工作。

洪震海又安排人對莊園周圍三二十里的範圍進行了仔細的搜索,但是都沒有發現柳擒虎和莊園里人們的蹤影。那麼不用說,在他們認爲,可能是柳擒虎手下的人已經預料到札薩克阿古拉泰要來這裡給他們找麻煩,他們擔心害怕提前就遠遠的逃遁了莊園。

剛纔抵抗的部分人馬嘛,反正已經跑了,至於說如何跑的,這會兒洪震海就不去考慮了。

那麼以上這些情況的出現,唯一讓洪震海感覺到遺憾的是,沒有能夠痛痛快快地把他痛恨的那些人親手殺了,也沒有能夠親手把莊園好好的屠戮一番。其餘的嘛,正好順手牽羊在沒有任何障礙的情況下,讓他把這座莊園得手了,莊園周圍大片的牧場自然也囊括到了他的名下。至於說柳擒虎病入膏肓的情況,洪震海壓根兒就沒有懷疑過其中有詐,因爲根據喬哈薩他們回去的彙報,那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沒有引起他們任何人的懷疑。

隨後洪震海讓手下這些弟兄們查看周圍那些牧場上牛羊駱駝馬。讓他和弟兄們喜不自禁的是,至少在莊園周圍那些牧場上無以計數的那些牛羊駱駝馬,都原封不動的還在那些牧場上吃草呢!

好了,洪震海心裡想,從此以後這個莊園差不多就是他的了。這次攛掇札薩克阿古拉泰必須要把柳擒虎滅了,殺一些人,把這個莊園和下面的那些牧場包括牛羊駱駝馬搶奪過來,表面上看洪震海是在維護札薩克阿古拉泰的尊嚴和利益,事實上私下裡洪震海完全是給他自己打着小九九算盤,因爲把這個莊園奪過來,他駐守在這裡,用不了多久他就把這個莊園和這片草場剝離開了札薩克阿古拉泰的控制範圍。事實上從洪震海內心裡來說,他根本就瞧不上札薩克阿古拉泰,在他的心理上,自己也不是札薩克阿古拉泰真正的嫡系,他是爲他個人的利益在考慮呢!

洪震海命令手下的弟兄們殺羊宰牛,慶祝今天反攻倒算的大勝利。除了周圍那些牧場上有無以計數的牛羊駱駝馬之外,他們看到,在整個莊園周圍,零零星星也不知道有多少牛羊駱駝馬。隨便逮一些拉回來殺了就可以。

洪震海手下死命追隨他的一些弟兄們,立刻就執行他的命令去了。沒過多長時間,莊園的廚房裡,煙熏火燎的就開始了燃柴燒水的工作,而廚房外面那些弟兄們,也開始了殺羊宰牛的工作。

洪震海在心裡說,從此以後你柳擒虎這個莊園,包括莊園名下的那些牛羊駱駝馬,就是我洪震海的了!

這個期間,洪震海並沒有把屁股坐在那個蒙古大營裡,也沒有坐在柳擒虎的那個蒙古包裡喝茶,而是帶領着身邊幾個爲他馬首是瞻的得力干將,將整個莊園他猜測可能隱藏那些金銀細軟的地方,進行了地毯式的一番搜查。但是這一番搜查下來讓洪震海非常失望。因爲他們沒有搜到任何一點值錢的東西,而看上去在此之前存放那些金銀細軟的地方,都是敞開着,一看就是裡面貴重的東西被轉移了的模樣。

洪震海不死心,他猜測柳擒虎經營這麼多年,應該有着非常豐厚的家底。不說別的,僅僅就是在放牧牛羊駱駝馬方面,別看柳擒虎是一個從中原來到蒙古高原的漢人,而且他應該在此之前也不懂放牧方面的事情,可是由於他是一個有頭腦愛動腦筋的人,再加上重用了當地好多牧民幫着他放牧,所以他的牧場上那些小畜生的成活率,普遍比當地的牧民高出很多。而當地牧民們那些小牲畜的死亡率卻很高。柳擒虎在每年秋天以後,都要從大青山南面黃河兩岸那些地方,買回一些數量龐大的草料,從而就避免了在冬天和春天出現牲畜大量死亡的現象。而這些草料看上去數量龐大,但是比起牧場上大量死亡的那些牲畜的價值來說,又小的不值一提。好多的時候柳擒虎還會低價把周圍幾百裡範圍內,那些即將要因爲沒有草料,無法越冬或者扛不過春天的牛羊駱駝馬,大量的買回來飼養。所以柳擒虎雖然是一個沒有養殖經驗的漢人,可是他卻是這一帶上千裡草原上,最成功的一個牧主。

雖然到現在爲止,還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柳擒虎在做着走私生意,可是洪震海和札薩克阿古拉泰無論如何不相信,柳擒虎目前的財富僅僅是來自於他放牧的那些牛羊駱駝馬。按照洪震海和札薩克阿古拉泰的分析判斷,柳擒虎私下裡絕對在做着某種賺大錢的走私勾當,不然的話他也不會那麼富裕,他的莊園也不會像春秋戰國時候的孟嘗君一樣,養那麼多來來往往的俠士。

整個一圈搜尋下來,洪震海和身邊的這些得力干將還是兩手空空,他們得到的就是眼前能夠看到的這些蒙古包啊,蒙古包裡各種各樣的陳設,看不到的東西一樣沒有。

“操他媽,柳擒虎這個老狐狸王八蛋,他是死是活不知道,可是他卻早早的就把那些東西轉移了!”

不過罵完這句話之後,洪震海的心裡又想,很可能這些東西壓根兒就不是被柳擒虎轉移的,而是看到他行將就木的時候,他手下的人撇過他將那些東西轉移了。唉,總之不得不說,這是一件讓洪震海非常沮喪和遺憾的事情。

不過這也是一件沒辦法的事情,只能等到以後慢慢的他在這個莊園站穩腳跟,再看怎麼打聽這些東西究竟是被誰轉移了,看看再用什麼方式方法從某人的手裡掏出來吧。

不過想想這麼一大片莊園,莊園外圍的石頭牆和那些碉樓,這些禦敵的設施是那麼的完善,而且莊園裡排列有序着大大小小無以計數的蒙古包,每一個蒙古包裡都有那麼豪華闊氣的陳設,洪震海的心裡或多或少的也釋然了一些。畢竟從此以後這些東西就是他洪震海的了,只要他按照柳擒虎之前經營的做法和思路經營,有下面大片的牧場,有成羣的牛羊駱駝馬,他想從此以後也不愁在這塊地方上發家致富。

當然相比莊園裡那些蒙古包和蒙古包裡的設施,其實最讓洪震海欣賞和欣慰的,還是莊園外圍的石頭牆和碉樓。這是他將來對付外敵的一個堡壘啊。也許是在此之前莊園裡某人考慮到,他洪震海要帶領着弟兄們上門來尋仇,而這個預料中的情況,早已經把他們嚇破膽了,爲此事實上在他們沒有上門之前,莊園裡的大隊人馬已經倉皇逃躥了。要是莊園裡的人稍稍的能夠據守,躲避在石頭牆後面多抵抗一會兒的話,其實他還真的沒有一點辦法。因爲他和弟兄們是遠道而來的,就說他們的那些7.62毫米莫辛-納甘步槍再厲害,畢竟子彈也是有數的,每放一槍就要少一粒子彈,所以等到他們把子彈消耗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如果莊園裡的人要是反撲的話,其實他們也是沒有一點辦法的。

當天中午包括晚上,洪震海和手下的300多名弟兄,除了撒出周圍十幾個弟兄給他們站崗放哨,還有部分弟兄因爲傷勢的原因,剩餘所有的弟兄們,都在莊園最大的那個蒙古包裡大排筵宴,放開肚子吃喝。可喜的是除了莊園周圍有無以計數的牛羊駱駝馬之外,莊園的地窖裡還存放了一罈又一罈自釀的包穀酒。

剛開始,他們還擔心這些包穀酒裡被下了毒,爲此洪震海讓一些小弟兄們左一輪又一輪,由少到多的品嚐,直到最終確認絕對是好酒,絕沒有下毒的可能,他們就敞開肚子大喝開了。

剛開始,個別弟兄吃喝的過程中,甚至隨便在那個大蒙古包的角落裡撒尿,或者跑到周圍其他那些陳設富麗堂皇的蒙古包裡躺臥,甚至有意吐在了那些牀鋪上。洪震海手下的這些小子們,對這些戰利品沒有一點兒珍惜的意思,反過來似乎還在有意的糟蹋。

當這些情況被洪震海得知了以後,他把這些小子們一通責罵。這些小子們哪裡知道他的心思啊!對於洪震海來說,這個莊園和所有蒙古包裡的這些東西,已經都屬於他了,他的東西哪能這麼隨便的糟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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