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九

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九,殺敵的無敵大將軍

李保山和柳碧葶與後面的人慢慢的拉開了距離,李保山一邊說着這些讓柳碧葶非常感興趣的話題,他們一邊又往西面走了幾里路。中途,他們不斷地停下來,在田埂的倆畔查看玉米和小麥,糜子黍子穀子和蕎麥,還有各種豆類和土豆的長勢情況。

北海子周圍這一帶的黑膠泥地,本身的肥力確實非常不錯,又有從南面的野駝山上衝刷下來的大量的腐殖土,就讓這一帶大漠戈壁的土地,變成了適合於生長各種農作物的優良沃土。不過確實就像當初開墾這片土地時候,大家能夠預料到的,由於這一帶畢竟地處西北蒙古高原的戈壁地帶,每年中亞地區被大風颳過來的黃沙也是很多的,這些黃沙就大大的減少或者中和了,當地本來特有的那種黑土地的肥力。尤其是春天剛出土的那些小苗,受這些風沙的侵擾,個別的禾苗就被風沙掩埋或者打死了。這也是這一帶土地整體來說產量並不算高的其中一個原因。他們在地裡轉悠,看這些農作物長勢情況的時候,李保山有些惋惜的給柳碧葶說着這方面的情況。

柳碧葶說,這是一種自然現象,根本就不是人力能夠解決的。要想解決這種情況,需要大中華整個西北地區,包括周圍國家和地區協同才能慢慢地解決,所以只能在目前這種情況下,因地制宜的耕種土地了。

李保山說:“慢慢的,隨着我們對這一片土地的耕種,以及對這一帶氣候逐漸的瞭解,我們會想辦法改善這種情況的。”

柳碧葶又說:“其實按照一般人的思維,在這些茫茫戈壁黃沙漫漫的地方,壓根兒就沒敢想象能夠耕種土地的事情。不要說有目前這麼好的收成了,就是能夠有這麼三分之一的收成,也是一般人不可想象的事情。要知道在這些地方耕種土地,只要有一點點收成,其實潛在的價值,要比這點收成本身,還要有着非常大的意義。”

李保山說:“我倒沒有進行你那麼深刻的分析認爲,但是出於一種本能,總認爲我們把糧食這個基礎工作做好,其他方面的什麼事情也好辦。這方面的工作做不好,其他任何方面的工作做好,其實也是一種空中樓閣的情況。”

柳碧葶說:“你說的完全正確。”

相關耕種地方面的一些情況,又在柳碧葶的詢問下,李保山說了很多。

他們說的那些話題,都是柳碧葶非常感興趣的,而每說到任何一樣柳碧葶感興趣的一些話題,李保山總是能給她深入淺出說得頭頭是道,解釋得讓柳碧葶非常滿意爲止。

柳碧葶不得不在心裡一次次的感嘆道,雖然在她的印象中,李保山是一個沒有多少文化的人,但是,嗨……她心裡提醒自己,可能她曾經的這個固有的思維,需要改一改了。李保山給她敘說她關心的那些內容的時候,頭頭是道,邏輯清晰,有頭有尾,讓她心裡明明白白。

柳碧葶心裡暗想,即使整天圍繞着她打轉轉,給她獻殷勤的那些北大的同學們,敘述起這些內容的時候,也不一定如李保山敘述得這麼清楚明瞭,而又簡單易懂。再者柳碧葶認爲,李保山說的好多話,雖然樸實無華,可是其中又透露出了很多人生和事物的普遍哲理。

通過李保山給她敘說這些內容的時候,柳碧葶確信:首先李保山的思維非常敏捷活躍,就他敘說的那些內容時,清晰的條理和邏輯,說到一些關鍵的數字那麼清晰精準而脫口而出的情況,就說明他是一個智商很高的人。

柳碧葶除了詢問着李保山相關的一些內容,傾聽着他所說的這些情況,也在不斷的詢問着自己:這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男人呢?她該怎麼定位他呢?

柳碧葶不得不在心裡說,這個男人越來越讓她看不透了,她也越來越難以給他下一個結論。就李保山給她說的,去年到今年他們在這邊耕種這些農作物,哪些適合於在當地生長,哪些有些不適應;哪些需要在清明前後及早的下種,比如小麥和玉米,而土豆平均在清明之後二十五天到一個月才能下種,諸如蕎麥,又需要在清明一個半月以後才適合耕種這些情況,柳碧葶認爲,李保山在這方面,尤其是在這一帶耕種土地方面,差不多已經成爲了半拉農業專家了。

雖然李保山說的這些內容,其實與柳碧葶的生活真的沒有絲毫的關係,何況她也不是學農業和牧業的,她的專業是文科類的,不過她還是聽得津津有味。因爲柳碧葶從李保山的這些敘述中,聽到了生活中她不曾聽到的很多非常有情趣的事情。何況這其中舉一反三,能夠讓她得到很多對於其他事物觸類旁通的認知道理。

到最後,柳碧葶對李保山拋出了一個最關鍵也是最重要的問題:“我非常想問你一下,你之所以就像一個母親養育一個自己家的孩子一樣,對這片土地這麼精心的耕種,精心的管理,根本的目的是什麼呢?因爲據我所知,其實你們剛開始第一波的移民到了野駝山以後,這裡第二年的時候,已經根本就不缺糧食了,糧食對於你們已經不像當初來到野駝山那麼重要了。”

李保山脫口而出:“那麼對於我們整個大中華呢?我們大中華現在需要糧食嗎?據我所知非常需要,每年因爲糧食短缺被餓死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就最近這三四年,我們老家陝北無定河那一帶的農民,家家戶戶歉收,因爲糧食短缺,人們都是滿臉菜色,其實間接的也因爲糧食短缺的問題,飢餓和伴隨而來的各種疾病,死了不少人。而我在野駝山這一塊肥沃的土地上,由於我個人的一個思路和最終實施的移民行動,前後左一批又一批移民來這裡這麼多人,開墾了這麼多土地,我認爲我的這個思路是非常正確的。我們到今年爲止,南海子和北海子開墾了大約三萬畝土地,種出的這些糧食,包括野駝山裡一道道河槽畔開墾出來的那些肥沃的土地,我們移民來到這裡的這些人能夠吃掉的,僅僅是一小部分。就我們在這些地方開墾出來的土地種出來的糧食,現在大概每年能讓幾萬人不捱餓。這其中究竟有多大的意義?人們只要一聽到就能想象得到。”

柳碧葶吃驚地望着李保山。

李保山繼續說:“你換算一下吧,我們整個大中華不需要多,大概有上千人像我這樣思維,尤其是像我這樣能夠身體力行的帶領着大傢俱體來實施這件事情,有着多麼大的意義?我們整個大中華的人們還用擔心捱餓的事情嗎?我們大中華的人們沒有捱餓,身體強壯,就有力氣和膽量來對抗那些列強,把那些列強從我們國家的土地上趕出去啊!”

李保山的這一番話還沒有說完的時候,柳碧葶的心就變得異常激動起來。她不得不說,在這一刻,她整個改變了對李保山的看法,認爲這可不是一個沒文化的土包子。這一刻李保山的形象在她的心目中整個高大起來了。原來柳碧葶想,李保山無非就是一個普通開荒種地的農民代表,沒想到他的開荒種地卻有這麼明確的目的。

柳碧葶想徹底的瞭解一下李保山的思想體系:“我想問一下,你從一開始準備將老家的人們,大量地遷移到這一帶開荒種地,就有了你剛纔說的那些想法了嗎?”

李保山笑望着柳碧葶,他的心醉了,真的,今天從中午之前,在見到柳碧葶的那一刻,不知道爲什麼,這個美女居然和他在此之前心目中想象的柳碧葶,居然是重疊的。她是那麼美麗那麼清純。更主要的是,她的每一句話和每一個眼波里,都有着一般普通女人不具備的那種深邃的思想和聰明的智慧。雖然在此之前他還從來沒有見過柳碧葶,不過憑着大家對柳碧葶的傳說,憑着李保山的思維和想象,以及從柳莊主和柳夫人身上,他差不多已經刻畫出了柳碧葶的身影。果然見到柳碧葶本人之後,與他想象和期待的幾乎是一樣的,娉婷的身姿,吹彈可破的皮膚,銀鈴般清脆的聲音,又用黃鶯般婉轉的聲音在淺吟低唱般隨意揮灑着的話語……當然這些都是表面的,更主要的是,柳碧葶是一個聰明有頭腦,懂得用大腦思考問題和用眼波說話的女人。這一點從柳碧葶和他剛見面,她一張口幾句話和他交流下來,李保山已經確認了。所以雖然表面上李保山波瀾不驚,但是內心裡其實已經驚濤駭浪。

這就是他願意一生等待下去的人,爲這樣的女人,不要說等一兩年,等一二十年,等一生又何妨呢?

在柳碧葶用一雙欣賞的眼光望着李保山的時候,李保山繼續說:“糧食是我們活命的一個基礎,但是還不是我們國家能徹底站起來,把那些列強趕出去的一個根本。真正能夠做到這一點的,是整個大中華的民衆對自我,對我們國家,對世界清醒的認識,最終由此能夠逐漸產生的那種自我覺醒的,不再願意當亡國奴,和殖民地民衆的那種清醒的思維和意志!”說到這裡的時候,李保山聲音忽然提高了好幾度,他的話語也變得激昂澎湃,鏗鏘有力起來。

柳碧葶一陣驚喜。即使她剛纔逐漸開始高看他的過程中,她也萬萬沒有想到,李保山忽然能夠說出這麼一番讓她意想不到,也讓她激動不已的高論來。要知道李保山口裡說的這番話,雖然短短只有幾句,可是在柳碧葶認爲,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夠胡謅出來的,那是類似王勃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或者王維的漠漠水田飛白鷺,陰陰夏木囀黃鸝;亦或是李白的千金散盡復還來,我輩豈是蓬蒿人的絕響啊!這可不是西北大漠戈壁一個開荒種地的人能夠說出來的,而應該是北大圍繞在她柳碧葶身邊那些非常激進,整天憂國憂民的同學,或者那些大教授們才能說出來的一番高論啊!

柳碧葶哪裡知道,自從野駝山和柳家莊園這兩個地方,秘密的安裝了無線發報機以後,李保山每天刻意要收到從二狼山轉過來,全國甚至全世界各種各樣的新聞,而他又有意的對於這些內容惡補着,從而就讓李保山這麼一個原本天資聰慧的人,在一個比較短暫的時間內,整個的文化學識有了飛躍的提升。其實現在李保山,就是深入的和柳碧葶探討國內國際好多重大問題,和一些看法的時候,他可能也不落柳碧葶的下風。

柳碧葶用那種欣賞的眼光望着李保山,期待着他繼續說下去的時候,李保山說:“當然,空有一番意志還不行,就像我們要奔赴戰場,我們有殺敵的信心和決心,那隻能說我們有了一個取勝的基礎,但是不具備取勝的條件。我們手頭必須要持有稱手的武器,才能把敵人殺死殺光。”

以上李保山說的這一番話,柳碧葶略有些不解,而她的眼神已經說明了這一點。爲此李保山繼續給她解釋說:“我創辦的野駝山老鷹溝鐵廠,現在就是想給大中華的民衆,解決一把把利刃的。”

柳碧葶似懂非懂地望着李保山。

李保山說:“咱們漠南草原地區的一個真正的統治者五爺,已經在漠南草原地區下轄的好幾個地方生產槍炮了。而我所創辦的老鷹溝鐵廠,雖然到目前爲止,不要說生產槍炮了,就連電力供應和鼓風機都沒有,所以至少目前根本就談不上生產槍炮的問題,但是我們的鍊鐵廠,現在可以生產一把把非常鋒利的長刀短刀,還有射程和威力都非常驚人的鐵胎弓。”

柳碧葶趕緊對李保山說,他們生產的那些長刀短刀和鐵胎弓,以及其他的鐵器,她早就在莊園裡見過了,而且父親和兩個姐夫還有莊園裡其他的一些人,對野駝山的這些武器和各種用具,都讚不絕口,說鋼材質量非常好,好到了讓他們有些不敢相信的地步。

李保山說:“以整個大中華目前總的情況來說,對抗列強的一些團體,不要說武裝各種對抗列強的先進武器了,甚至就連一把把鋒利的長刀短刀都沒有。”

柳碧葶說,聽父親他們說,野駝山生產的長刀短刀,尤其是射程很遠,威力驚人的鐵胎弓,如果訓練有素的軍人或者民團,熟練的運用了這種弓箭之後,再給他們大量的武裝,對付起一些敵人的時候,其威力和最終起到的作用,甚至不比漢陽造差多少。

李保山說:“柳莊主和你的兩個姐夫,他們都是使用槍械和弓箭方面的行家裡手,他們在這方面是最有發言權的。不錯,就是這種情況。雖然相對於整個大中華幾千年的文明來說,如果我們現在要是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來打造弓箭,那絕對是一件倒行逆施有些可笑的做法。不過,滿清政府二三百年的統治,把一個爛攤子留給目前的北洋政府,這種積貧積弱的局面,在短時間內根本就改變不了。部分地區,暫時還不得不用一些冷兵器來填補一些空白。有一些對付敵人的冷兵器,總比赤手空拳強吧?這也是一種無奈的結果。當然隨着我們國家的強大,這種被動的局面逐漸的由弱到強扭轉過來以後,最終目前的這種想法和做法必須要被淘汰。我想下一步隨着我們老鷹溝鐵廠實力的壯大,積攢到一定錢財的時候,我立刻要上電廠,上大的鼓風機,上更大的鍊鐵爐,煉更好的鋼鐵,生產與世界同步的那種槍炮!”

柳碧葶用那種異常驚喜的眼神在望着李保山,過了片刻以後柳碧葶才高興地說:“真難以想象啊,咱們西北這麼一個貧窮落後的山溝裡,你怎麼能有這麼大膽冒進的想法呢?難道說一開始你準備鍊鐵的時候,就準備這樣做了嗎?”

李保山笑了一下說:“不瞞你說,剛開始哪有這種想法啊。剛纔和你說,我和我父親還有他身邊的那些老弟兄們,包括我的四個結義弟兄,帶領着移民們大量的開墾荒地,並沒有想到要救人,救人其實也是後來慢慢的想法。我們後來想,大量的開荒種地,大量地多囤積一些糧食,萬一遇到有什麼戰爭發生,或者中原地區有什麼自然災害發生,至少我們這裡就能接收好幾萬流民,不至於讓他們餓死。開鍊鐵廠的想法也一樣,剛開始的想法非常簡單,就是招收老家大量的移民,壯大野駝山的實力,讓野駝山村集體變成現在的野駝山大隊,人多力量大,有了更多的人口,更多的糧食,纔有更大的力量,有更大的抗風險能力。簡單的說,原來我們野駝山村集體那幾十個人,最大的一個擔心,就是哪天從外面衝進來三五十個武裝的土匪或者流寇,對我們進行搶劫啊殺戮啊,可是現在這方面的想法我們就連一點點也沒有了,因爲就我們現在這邊的力量,除非持有現代最新式的武器一股幾百人以上的軍隊,一般的武裝力量,他們根本就不是我們的對手。何況是那些蟊賊?再說了,目前就我們的力量,首先外面的一些強人他們壓根就不敢來騷擾我們,其次真的他們要來騷擾我們,也只能讓他們有去無回。”

柳碧葶說:“你在短短一年半的時間之內,已經走到這一步,這個速度是非常驚人的,快到了一種讓人不敢相信的地步。你已經成功了。”

李保山說:“不,距離我的夢想差了十萬八千里,現在僅僅是一個開始。目前我們只能晝夜不停的生產一個個雪片一般飛來的訂單鐵器,大量的積累財富,下一步在現有基礎上,上電力設施,上國外進口的那些先進的設備,生產我們想要生產的一些鐵器。現在我們只能手工打造一件件鐵器。”

柳碧葶說:“就你的這種思維和果敢的行動力,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你想實現的目標都會一一實現的。千萬不要小看你們打造的這些鐵器,已經非常了不起了。”

李保山說:“我們目前沒有能力造槍造炮的時候,只能造這種冷兵器。好在我們現在打造的這種鐵胎弓,我可以吹牛的說,差不多是目前大中華獨一無二的弓箭,無論是威力還是射程。”

柳碧葶說:“就咱們國家目前槍炮技術整體嚴重落後於世界水平的情況下,西北的一個山溝裡,能夠造出這麼先進的冷兵器,已經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了。況且按照你的說法,你們不是在努力中嗎?”

李保山說:“由於受咱們國家整體工業水平的限制,我們目前只能生產這些冷兵器和大量的農業用具了。不過總的來說,我們目前所生產的這些冷兵器和農業用具,包括家庭用具,都是非常搶手的。”

柳碧葶說:“不說剛纔說過的那些長刀短刀和鐵胎弓,我聽我爹爹和兩個姐夫議論說,就你們打造的那一把把工兵鍬,其實只要握在一個練武之人的手裡,也是一件件殺敵的利器。”

李保山笑了一下說:“確實是這樣的情況。 事實上我們生產的其中一些農用具,如果遇到戰爭,也是可以直接當作冷兵器殺敵的。

看到柳碧葶對這方面那麼感興趣,李保山給她說,他們生產的工兵鍬,由於這以後將這種鐵鍬的造型設計的比較特殊,和非同一般的硬度和韌度,已經被漠南草原地區的官府大量的採購。這種特殊造型的鐵鍬,除了挖戰壕和幹農活倆不誤,在近身格鬥中,都能當削砍劈的利刃來使用,絕對是殺敵的利器。因爲這種鐵鍬三面的邊緣,都有着非常鋒利的刃口。而這種鐵鍬又配了下端粗壯,上面握手的部位相對來說略細一點,正好適合於雙手抓握的榆木柄。榆木柄和鐵鍬頭,又能固定的非常吻合牢固,倆者根本不會輕易分離。包括他們這後來生產的鎬頭钁頭和三爪子,看上去就和普通的農用具略有一些不同,實際上既是農用具,又是殺敵的冷兵器,因爲都有非常鋒利的刃口。

李保山還給柳碧葶說:“今年過年以後,由於又從老家移民來大約四千人,增加了大量的人手,我們又連續不斷地建了好多燒焦爐.鍊鐵爐.硅鐵爐和鍊鋼爐,而且新建的這些爐,全面淘汰了過去的那種人工拉的木頭風箱,換成了我們重新設計和生產的一種,由馬匹拉代替人拉的一種半鐵器半木頭的風箱,現在我們可以大量的生產這種工兵鍬……”

李保山說到這裡的時候,柳碧葶好奇不已,居然打斷李保山的敘說,詢問李保山,手拉風箱和這種馬拉風箱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情況,她特別好奇,想知道其中的一些原理。

李保山說:“不急,明天我們早早的從這裡出發,然後回到野駝山飼養院吃喝,參觀我們的釀酒巖洞,後天,我專門陪着你們到距離飼養院東南大約三十里的老鷹溝鐵廠,現場親自看一下,你就明白過去我們鍊鐵用的那種由多人合作拉的木頭風箱,和現在這種馬拉的風箱一些原理和不同在哪裡了。”

“哦,好的,雖然我不是學理的,但是你給我說的鍊鐵方面的一些情況,我也是非常好奇的。”

李保山說:“簡單的給你說,鍊鐵爐上能不能正常的出鐵,大量的出鐵,還是那種上好的鐵,風是一個關鍵。如果能給鍊鐵爐裡送大風,就把鍊鐵方面絕大部分問題都解決了。如果我們野駝山現在能建一個小型的火力發電廠,帶動鼓風機,那麼我們野駝山不僅能煉出更高質量的生鐵和鋼材,產量整個在現有的基礎上能翻一二十倍都是很輕鬆的。還能省下好多焦炭,爐渣也能煉得乾乾淨淨,不至於讓爐渣帶走好多鐵。”

柳碧葶說:“道理很簡單嘛,爐溫高,自然就會出現你說的這種情況。”

李保山對柳碧葶露出了一個讚許的神情,繼續說:“也能用電力帶動好多進口的洋機器,然後我們就可以生產許多我們現在想都不敢想的工業和農業,包括軍工方面的產品。以前我們用的那種用多人合作拉的大木頭風箱,已經是很先進的了,風力也很大,但是太費人工,也太累人。今年春天,我們老家移民來到這裡的幾個能工巧匠,和我多次合計多次修改設計構思,多次做模具鑄造了一些配套的齒輪,在鐵匠和木匠共同協同的配合下,經過我們多次晝夜不停安裝調試和改進,這種有大小齒輪比傳動,由馬拉磨一般牽引帶動的風箱,比多人拉拽的風箱,不知道要先進多少倍。相比之下,之前我們多人合作拉的人工風箱,就是幾千年的原始產品,而這個馬拉風箱,已經是現代文明的產品了。我們野駝山有的是馬,給馬喂一點草料就可以了。相比之下,人和馬就是完全不同的概念。所以接下來,我們就能大量的生產類似工兵鍬這樣,又是農具又是殺敵利器的工具了。”

柳碧葶說:“雖然我還沒有看見你們改進的這種馬拉風箱,但是我能夠想象得到,你們用蓄力代替了人類這一步,本身就說明不知道向前邁進了多少步。”

李保山說:“是啊。我們一臺鍊鐵爐上用五匹馬拉這種風箱,比之前三十個人拉風箱的效率還要高一兩倍,大大地減少了人工不說,生鐵的質量也提高了一大截。”

柳碧葶說:“祝賀你,爲你高興。”

李保山說:“到時候,其實不用我給你怎麼解釋,你只要看一眼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了。我們今年新建的好多爐,全部上了這種新式的馬拉風箱。下一步,我們要迅速地把之前的那種人工拉的木頭風箱,都換成這種新式的馬拉風箱。現在我們的鍊鐵廠,生產規模整個比過去擴大了很多,產量也要大得多,產品還是供不應求,訂單多到已經接不過來的地步。”

柳碧葶說:“你們成功的秘訣,你認爲是什麼呢?”

李保山說:“質量。鍊鐵這個技術,最初是我帶領着四個結義弟兄親自到黑頭山學回來的。我們當時學徒的時候非常刻苦,吃住都在生產線上,隨時都在虛心請教人家不說,還把人家給我們說的那些實際操作經驗全部記錄在草紙本上,回來以後我們都是嚴格按照人家當初給我們的那種說法,在建爐和操作的,直到我們五個人徹底的操作成功了,把這些都搞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兒的時候,才一點一點給身邊最親近的這些人傳授的。從一開始,我們就沒有馬虎,每一項工作都做得非常認真。現在鍊鐵相關方面的事情,做的更加精細化了。所以我們的產品質量從一開始就非常好,現在就更不要說了。現在我們老鷹溝鐵廠鍊鐵爐上,隨心所欲的就可以煉出打造鐵胎弓的鋼材。可是剛開始我們想煉出一爐打造鐵胎弓的好鋼材,可是難上加難啊。”

柳碧葶用那種又吃驚又欣賞的眼光,望了李保山片刻之後說:“假如下一步我們國家要遭到某一個國家的侵略,你會怎麼做呢?”

李保山不加思索的說:“假如真的要是遇上那種事情,只要有可能或者說只要需要,我就會把我們野駝山大隊能夠上陣殺敵的所有人,盡最大限度的武裝起來,去殺敵。因爲我們現在每天早晚都在雷打不動的訓練,其實我們已經是在按照上面的意思,提前做着對抗敵人的準備了。雖然我們地處西北內陸的閉塞地域,實際上憑着我各方面的感覺,五爺在對抗敵人方面,既走在了大中華的最前列,同時也做了最壞的打算。而我們野駝山,自然是五爺下轄的漠南草原地區的一份子,我們能躲得開可能隨時要由某一個邪惡的國家,強加於我們國家的戰爭嗎?我們這些熱血男兒,願意逃避嗎?不願意,我相信沒有幾個人願意逃避。遇到國難家仇的時候,誰要敢給我逃避,我首先就會親自把他劈了。包括我的父兄也不例外。到那時候不用說,我就是領兵衝入前線的一個無敵大將軍了。郭虎.韓雲龍.高喜財和劉黑子,我的四個結義弟兄,就是我的四個殺敵助手。”

李保山的這一番話還沒有說完,就讓柳碧葶感動得熱淚盈眶。

李保山趕緊安慰柳碧葶。過了片刻以後,柳碧葶揩乾眼淚,才用她一個更燦爛的笑容,將剛纔一時間的悲傷徹底的一掃而光。

柳碧葶用一種比較複雜的聲音說:“之前,我爹爹我媽,還有我的兩個姐夫白展雄和陶夢龍,包括莊園裡好多人都勸說我和你認識。他們說,只要我見到你,我就會改變之前對你的想法看法。我當時絕對不相信這一點。但是現在我終於知道是爲什麼了。”

聞聽此言,李保山心裡巨震。因爲他知道剛纔他對柳碧葶說的那一番發自內心的話語,已經徹底的觸動了她的心靈。那麼說明她十有八九已經喜歡上了自己。同時也說明她是一個有家國情懷,也是爲這個苦難深重的國家在擔憂和焦慮的奇女子。

一時間,李保山快要幸福得暈過去了。好在他是一個淡定的人,也是一個不露聲色的人。

柳碧葶繼續說:“我也終於明白,爲什麼你和姐夫白展雄非親非故,而且在那件事情之前你們壓根兒就不認識,突然在他走投無路無意中撞到你和四個結義兄弟的時候,你們爲什麼在對之前所發生的事情一概不瞭解的情況下,能挺身而出,不顧自己安危搭救他,包括之後無條件幫着我爹爹對付阿古拉泰和洪震海。因爲本質上,你就是一個甘願爲朋友兩肋插刀甚至付出生命的人。”

李保山說:“謝謝。你可能過獎了。”

柳碧葶說:“這是事實。不過,我也必須要提前給你說一下,不能讓你有了希望,緊接着又讓你感覺到失望。我確實徹底的改變了之前對你的看法和認識,這是不可否認的。但是在婚姻方面,至少我目前不能給你許諾什麼。雖然在此之前追我的同學有好幾個,可是我從來就沒有給他們任何一個人,釋放一點點接受他們追求的信號,所以不管他們如何對我表現,那隻能是他們一廂情願的事情。你我之間,我目前也不能對你許諾什麼。至少在我兩三年上學期間,是這樣的情況。以後嗎?隨着時間的推移,走一步說一步。而這個期間,你如果有合適的也不要一門心思的等我。恐怕等到最後要讓你失望。”

李保山萬分驚喜地說:“沒事,我會等你到永遠!”

柳碧葶巨震。

相關方面,他們又說了幾分鐘讓他們兩個人都非常開心快樂的話語,不遠處的一聲驚呼,就打斷了他們兩個人的思緒和繼續談論的話題。

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九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九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一百零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一百零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九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九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九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六最後的党項上部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一百零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一百零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一百零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七李玉巋《油房壕到石柺溝》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一百零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四李玉巋《油房壕到石柺溝》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一百零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一百零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九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八李玉巋《油房壕到石柺溝》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