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再睜眼,已是大天光。
娉婷是被敲門聲吵醒的,雖然敲門之人已儘量放輕了動作,卻仍是把她吵醒了。
“誰在敲門?”懷中溫香軟玉,被吵醒的明王皺緊了眉頭,問道。
“王爺,京中急報。”門外是落影雖低卻顯得焦急的聲音,傳到房中,莫名讓人感覺到一絲不安。
一大清早就被人打擾,嬌妻在懷的明王一臉的不高興,但聽到向來穩重的落影聲音裡的焦急,雲洛雖陰沉着臉,卻不得不起牀來。
“知道了,本王一會出來,你先侯着吧!”雲洛說完,側首看到娉婷明亮的雙眸正盯着他,不覺柔聲開口:“吵醒你了。”
“嗯!”娉婷輕輕嗯了一聲,像小貓一像縮到他懷裡,一睜眼就能看到心愛之人,滿身心都是滿足感,尤其是被他溫柔的目光注視着,讓她覺得被吵醒也沒那麼討厭了。
見她又往自己懷中拱了拱,雲洛面上浮起一抹溫柔的笑意,親了親她的髮際,他輕聲道:“那你再睡一會,我先去談點事。”
“嗯!”娉婷懶洋洋的不想動,摟着他腰的雙臂卻是緊了緊,一副不想讓他走的樣子。
“婷兒!”雲洛有些哭笑不得,他得起牀去處理事情,他的小娘子抱着不讓他走是什麼意思,“落影似乎有急事。”其實他也不想起來,與心愛之人相擁而眠,是多麼的安逸,但他卻不得不起來,因爲落影從來不會在他還沒起牀的時候來打擾他,除非真是有十萬火急的事情。
“好吧!我讓蒔蘿端水進來給你洗漱。”娉婷悶悶的說道,她並不是不懂事之人,她只是有些貪戀現在的感覺,窩在愛人的懷裡,彼此相擁,這種感覺太過美好。
“不用了,你睡吧!洗漱我自己安排。”雲洛輕輕拉開她的手臂,起了身,穿上衣服後,他坐到牀沿上,盯着娉婷看了一會,俯下身,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吻,“多睡會吧!處理完事情我回來陪你用早餐。”
“嗯!”娉婷眼睛都沒睜,弱弱的嗯了一聲。
“我出去了!”雲洛低聲說完,見她沒應聲,知道她因爲昨晚幾乎整夜的纏綿,累到了,於是,勾脣笑了笑,就起身打開門走了出去。
蒔蘿已侯在門口了,見雲洛出來,她低聲喚了一句,“王爺,早!”
“早!”雲洛朝她微微一笑,道:“先別進去打擾你家小姐的睡眠,等早飯好了,再喚她起牀吧!”
“好的,王爺!”蒔蘿應道,昨日她歇得晚,知道王爺帶着小姐出了客棧,快天亮了纔回來。
蒔蘿對娉婷向來侍侯的盡心,雲洛知道自己不說,她也知道怎麼服侍好娉婷,也就不再多說什麼,朝蒔蘿點了點頭,就朝站在院中的落影走去,“落影,京中出了什麼事?”
“王爺!”落影瞥了一眼蒔蘿的方向,話語有些遲疑,“這裡不方便說,請王爺到屬下房內去詳談吧!”
“嗯!”見落影眼裡露出的淡淡擔憂,雲洛挑了挑眉,道:“走吧!”
屋內,娉婷聽着雲洛離去的腳步聲,她慢慢睜開了眼睛,明亮的雙眸裡帶着一絲剛睡醒的迷茫,但更多的卻是不捨。
他剛從這房間離去,她竟然就捨不得了,所謂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那她這一刻鐘不到,她就想念他,該怎麼形容呢!
動了動,竟覺得身子一片痠痛,不由自主的就想起昨晚與他的廝磨纏綿,在那花海里的小湖中,他要了她一次又一次,不知饜足,直到她累極而睡,他才抱着她回了客棧。
想着一路行來,他幾乎每晚都是與她纏綿到深夜,她就一陣臉紅,她從來不知道,看起來清貴雅緻,出塵如嫡仙的他,一到夜晚便會化成成狼,將她吃幹抹淨,連渣渣都不剩,這樣的他啊!娉婷心內一片甜蜜,是因爲他愛她吧!
只是,不知這樣的甜蜜會持續多久,想到回京之後,太后或許會逼雲洛納妾,娉婷心底就有些鬱悶,雖然雲洛說今後只會有她一個女人,但如果太后硬塞怎麼辦?她不想雲洛夾在她和太后之間難做啊!真是苦惱。
想到這些有的沒的,娉婷再也睡不着,乾脆起了身,吩咐蒔蘿去幫她端水來洗漱。
洗漱過程中,蒔蘿一直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娉婷,面色微紅,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樣了。
娉婷被她盯的發毛,心想莫不是自己臉上有東西,摸了摸臉,她朝蒔蘿道:“你老盯着我做什麼,我臉上有東西?”
蒔蘿臉紅着搖頭,“沒有。”
見蒔蘿雖是否認,但一副怪異的表情,娉婷更是疑惑,拿了桌上放着的銅鏡照了照臉上,沒有東西啊!那蒔蘿爲啥是這種眼神。
“小姐,要不要蒔蘿去燒水給你沐浴?”蒔蘿瞧着娉婷脖頸上醒目的印記,有些不好意思的轉過頭去。
“沐浴?現在?我昨晚洗過了。”說起昨晚,娉婷腦中自然出現了她與雲洛在花海溫泉的那一幕,臉上頓時飛起兩團嫣紅,輕輕咳了一下,她朝蒔蘿道:“現在不用沐浴,等晚上吧!”
“可……”蒔蘿咬了咬脣,不好意思的嚅嚅的說道:“小姐,晨起沐浴,可以消腫。”
消腫?消什麼腫,她又沒有受傷,哪裡需要消腫啊?娉婷一臉疑惑的看着蒔蘿,這丫頭,表情太奇怪了,一進來就盯着自己看個不停,現在又讓自己沐浴消種,什麼情況?
見自家小姐還懵裡懵懂的樣子,蒔蘿一個大姑娘家,雖是羞澀,卻不得不提醒她,“小姐,你頸上有……有……你自己照照鏡子吧!”畢竟還是個黃花閨女,這一看就知道是夫妻牀弟之間留下的印記,讓她怎麼好意思說出口。
“我頸上有什麼?”娉婷見她吞吞吐吐的樣子,將手中銅鏡往下移,當她看到頸上那幾枚顯眼的印記時,不由“啊”地一聲,羞紅了臉。
這刺晃晃的印記,就是昨日纏綿時,雲洛留在她身上的痕跡啊!想到被別人看到了,而且還是自己貼身的丫環,娉婷窘的恨不得挖條地縫鑽進去,實在是太羞人了。
看着脖頸上的印記,娉婷心想,身上或許更多,昨晚他,吻遍了她的全身,留下的印記必然更多,這樣一想,頓時感覺全身都有些不自在起來,羞紅着臉看向蒔蘿,道:“去幫我準備熱水,我想沐浴。”
“好的,小姐,你等一下啊!”見自家小姐臉紅不已的樣子,蒔蘿心底暗笑,也不好當面開她玩笑,只是眨了眨眼睛,一臉促狹的準備洗澡水去了。
看到蒔蘿離開時,臉上幾乎忍不住的笑意,娉婷更是窘迫,拉了拉衣領,她氣呼呼的暗自責怪起雲洛來,“臭雲洛,都怪你,害我被笑話了。”
正與落影談事情的雲洛,無端背後一涼,他絲毫不知他的小女人,此時正在碎碎唸的嗔怪他。
蒔蘿準備好了洗澡水,娉婷褪了衣衫,果然見得全身都是他留在她身上的印記,不由臉上有些燥熱,踏入桶中,任水將逐夜歡愛的痕跡掩住。
等泡的差不多了,她起身穿好衣服,出了房門,站在門口的蒔蘿,看到自己小姐出來,朝她說道:“小姐,早飯時間到了,要不要讓人端上來。”
“先端上來吧!一會兒,王爺也該回來了。”娉婷說道。
“好!”蒔蘿去端早飯去了,娉婷隨意走了走,不知不覺間,竟走到了暗衛們住的地方,搖了搖頭,正準備返回去,卻聽到某間房內傳來雲洛的聲音,她頓了一下,隨即不由自主的走了過去。
某間房內,雲洛與落影面色都有些沉,特別是雲洛,眼裡的神色幽暗的如千年古井,握緊了拳頭,雲洛沉聲說道:“父皇真是太糊塗了,他抄了陸府,將陸丞相下了大牢,這樣不管不顧的打破百官之間的平衡,就沒想到要考慮後果。”
落影瞥了一眼王爺陰沉的臉色,說道:“王爺,那我們該如何做?”
“事情已經發生,京中如今肯定已亂成一團,我想,這該是父皇操心的事,我們……”雲洛語氣頓了頓,目光快速的掠過一絲擔憂,“靜觀其變吧!”
“王爺,那……”落影有些遲疑,有些話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雲洛瞥了他一眼,心裡知道他在想什麼,眯了眯眼睛,道:“讓京中暗衛查一查那媚妃的身份。”
“媚妃?王爺的意思是?”落影摸不清雲洛的想法,那個媚妃只不過是個北胡舞姬,如今在宮中正得甚寵,王爺爲何要查她。
“我懷疑她是北胡或者西涼派來的奸細。”想到那個可以讓男人爲之瘋狂的媚妃,雲洛眸子裡閃過一道利光,“讓京中暗衛立即去查,務必查到她的真實身份,或者背後是否有人指使她在皇宮作亂”。
“是,屬下聽命。”落影躬了躬身,正要退出去,卻被雲洛叫住。
“陸府的事情,先不要讓王妃知道。”雲洛沉聲說道,如果讓娉婷知道了陸府被抄,陸府上下被關入大牢,她肯定會傷心難過的,他不想讓她傷心,能瞞一時就一時吧!想了想,他又道:“皇上下令押解陸亦琛回京,你安排兩組暗衛去保護他。”
“王爺是怕有人對陸佐領不利?”落影眼裡滑過一絲詫異。
“如今是多事之秋,難免有人在背後搞鬼,陸亦琛是娉婷的大哥,我不希望他出事。”雲洛淡聲說道,現在整個京師朝廷都亂了,父皇被媚妃迷惑,陸丞相一出事,文武百官之間的平衡鏈被打破,各自陣營的官員相互攀咬,你參我一本,我還你一奏,父皇也不知爲何,聽信讒言,殺了不少官員,頓時,讓整個京師陷入一片血雨腥風中,這個時候,如果有心人趁機作點什麼,後果將不堪設想。
“屬下知道了,王爺還有別的吩咐麼?”落影知道王爺對王妃一往情深,陸佐領作爲王妃的親大哥,王爺肯定是想要保他周全的。
“陸府上下都關在邢部大牢麼?”見落影點頭,雲洛蹙着眉想了想,道:“讓我們的人想辦法把陸府小少爺和紅姨娘弄出來,務必保證他們平安無事。”
“是,屬下遵命!”落影沉聲說道。
“去吧!”雲洛揮了揮手,“吩咐下去,讓大家準備好,明日一早起程回京。”
落影點了點頭,打開房門,正要邁出去,一擡頭,卻猛然愣住。
“王妃!”
真是多事之秋啊,我們的男女主咋就一路不順呢!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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