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個花脫脫和慕容悔不是都在那裡,我們這樣,不是去送死嗎”?察爾哈汗叫了起來,他幻想過自己很多的死法,但從沒想過,自己會把脖子伸到他刀下,讓他砍。
“慕容悔和花脫脫,一直在猜測着我們一步步的行動”,東方望眼神淡淡的掃過察爾哈汗,“他們知道,你的老師和艾力家,也推測我們的速度,甚至還早一步到了明珠的家裡,要不是我們和他們錯開那一個時間段,加上靈空的幫助,我們很可能全部被抓了”。
東方望說的是實話,目前爲止,他們一直都很被動,要跳出他們固有的思維模式,兵行險招。
“慕容悔和花脫脫,有整個樓蘭,和慶王,做爲後臺,他們有無盡的資源,爾我們,卻只有彼此了,就算我們呆在這裡,也只是耗時間,你的堂弟科米爾,也會登基,到那時候,做什麼都晚了”,她說的每句話,都像是鋼針一樣,狠厲的扎進了他的心裡。
他心裡有股衝動,經歷了這麼多的苦和生死,他從小養尊處優的驕傲性子,很想讓他一甩袖子,豪氣的說聲,這個國主我不要當了。他的臉被憋的通紅,不知是因爲自己的這句話,還是因爲東方望的話。
但他心中,又有個聲音在大聲的喝止他。“別傻了,你堅持到現在是爲什麼,況且你除了這麼個身份,就什麼都沒有了,如果你不做察爾哈汗,你連那些沙洞裡的逃跑奴隸都不如”。
他的眼睛變的赤紅,腦中,又想起了小時候,他的父王,似乎總是在生病,那些老師們,都要他,隨時都不能放鬆警惕。
那天,他被叫到父王的牀邊,房間的窗簾都層層的掩蓋着,大白天的,還點着蠟燭,來驅散昏暗,房間裡很乾淨,但瀰漫着濃濃的藥味,他不喜歡,皺了皺鼻子,但他不常來這裡,還是很高興,能見到父親。
房間裡只有幾個大臣,花
脫脫就是其中之一,他跪在父王的牀前,看着父王,他父王是如此的瘦弱,連眼睛,都凸了出來。
父王的手瘦的像雞爪一樣,當擡起來,摸他的頭時,他卻直接抓住了那隻手,“父王,你會好起來的”,眼睛裡,都是眼淚,滾落下來,也燙傷了自己。
“小汗,你會是個好國主的,一定要保護好你的人民,有什麼事情,聽花丞相的話,知道嗎”,父王很虛弱,說完這些話,額頭上已經布了一層的細汗。
之後父親就不知是睡着了,還是什麼,很多太醫都圍着父王,花脫脫要帶他出去,但他不肯,他要陪着他父王,到最後。
慕容顏清看他的臉色明顯的不對,輕輕的走了過去,猶豫了一下,“你沒事吧”!她的聲音,如天籟般,喚醒了幾乎快到崩潰邊緣的察爾哈汗。
他的雙眼,佈滿血絲,像是幾天幾夜沒閤眼了一眼。
她的手探到了他的脈門上,心臟跳的很快,“你好像中毒了”,大家都是一驚。
“什麼”?!察爾哈汗全身是汗,似乎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隨後,身子一歪,暈了過去。
這下大家都緊張了起來,他倒下的身子,正好被慕容顏清,接在懷裡。
艾力明珠,乘大家都在忙着照料察爾哈汗的時候,偷偷的來到馬身邊。在她沒來得及上馬前,手臂就被抓住了。
察爾哈汗中的只是些迷幻藥,吃些解毒丸,休息下,就好了,而解毒丸,東方望和慕容顏清的身上,都是隨身攜帶的。
靈空把點了穴的艾力明珠,一把扔在了地上,看都沒看她,就去旁邊打坐了。
其實東方望也猜到了是她了,只有她,還這個動機。
“要殺便殺”,明珠的身體不能動彈,但口氣,依舊硬朗。還把頭一轉,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莫言非看到她這樣就來氣,“你個野蠻女,好歹是我們救你出來的,你怎麼能給他下毒”。
“要不是你們,我爹,就不會死,農場,就不會被燒”,莫言非的話,刺到了她的底線,她不管不顧的吼了起來,“要不是你們,那些黑衣人,也不會出現,這一切都是你們害的,我應該給你們所有的人都下毒”。
莫言非聽到前面的話,還算是有點內疚,但她後面的話,把他剛滅下去的火,又給點燃了,要不是東方望拉着他,他真想給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子,來點顏色看看,他手臂上的傷,因爲動作劇烈,白色的紗布上,又染紅了。
東方望扶正她的身體,讓她坐在地面上,又給她沾着沙子,和塵土的臉上,擦了擦。
“艾力姑娘,我明白你的心情,你想要稱我們,忙着救察爾哈汗的時候,回農場去,找你父親吧”,艾力明珠,始終轉開腦袋,不去看東方望。
“你剛纔說的都很正確,這一切都是我們帶來的”,東方望沒有理會她的態度,繼續慢慢的說着,就像自言自語一般。
“只是你父親,明知道結果,卻還是收留了我們”,東方望看了她一眼,“況且,你剛纔說的也並非真心,不然,你只要藥下重點,他肯定會燒壞腦子,變成傻子的”。
說到這裡,她已經低下來頭。
“我們不知道,現在那裡,還有沒有埋伏,我們也是親眼看到你父親衝進火場的,就算你回去,可能,什麼也找不到了”,東方望看到有水滴,低落到地面,很快被灰塵包圍了。
“你父親因我們而死,我不會放棄你,但你若執意離開,我也不會強留,但你真不能留在這裡,他們不會放過你的”,東方望說的中情,中理。
明珠已滿臉淚水,她什麼都沒說,只是無聲的哭泣着。
她這些都知道,只是她不甘心,這次她是抱着必死的決心,想要隨父親而去,但東方望的話,讓她想起了她父親,之前對她說的,讓她陪着察爾哈汗,好好活下去。她當時不以爲然,現在想來,他父親早就有了預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