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是決定要找大公子去了？”西臣竟然露出一個笑，問道。
商遠緒皺着眉猶豫。
她不願再攪在那些紛爭裡，可……
“大公子一世聰明，精通兵法戰術，但比起身經百戰的冰炎迥烈來卻是難佔上風。再加上迥烈身邊的……穆頡。”
穆頡……
她低頭苦笑。是啊，北周文武雙全的肖陽王已經不在，大將軍莫敵忠心前主上妃必然也不會盡心爲新皇而戰。出賢身邊只剩下一個離塵……如何是迥烈和穆頡的對手？
她的傻大哥……
“公子！師父？”
商遠緒聽見年曦聲音，卻沒有入心，西臣先回過頭，對年曦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年曦輕手輕腳的走到他身邊，看着前面的公子一臉遲疑不決，到最後竟然把目光投向自己。沒有人說話，年曦靜靜的看着她眼裡的百般心思糾結，張了口又慢慢閉上，如此反覆。
她眨眨眼，無聲的望着她。
“曦兒，”商遠緒開口，又對她抱歉一笑，“答應你的遊歷各國大概得推遲了，我要去冰炎。”
年曦不知爲何，但公子臉上的表情讓她覺得心疼。那種無可奈何的苦澀……
“年曦跟着公子，公子去哪兒也不能丟下我。”她停下來，想了想又拉拉旁邊西臣的袖子，“師父也去嗎？”
西臣無聲的笑笑，把目光轉向商遠緒。
商遠緒卻不看他，只對年曦說道：“你師父如今是南陵的殿下，如何能跟我們一起涉險。曦兒，咱們也沒什麼東西收拾，明早就動身走。”
西臣卻還是笑着，眼裡少了分光彩：“也好。公子準備怎麼去？”
商遠緒答到：“正想找你借馬，還有通關文碟。”
西臣點點頭，若有所思道：“不知道府裡那幾匹千里寶駒還在不在，前段時間太子大壽我好象送了。”
他似乎在努力想着，許久都沒再有下文。
商遠緒對他的反應先是愣了愣，然後終於盯上他，目光有些惱意。什麼時候，連西臣也學會了這套吊人胃口的惡劣方法？她不信這麼大個扶月宮卻連幾匹好些的馬也沒有。他分明是在拿這當談話的籌碼。
“不行。”她拒絕。
年曦不明白她突然出口的不行是在說什麼，一臉奇怪的瞄瞄師父又看看她。
西臣掩去眼裡的那一瞬間黯然，攤攤手道：“那些馬似乎還真讓我給送出去了。”
年曦撓撓頭，疑惑的開口：“可是師父，我剛剛明明……”看見馬廄裡有好十幾匹馬的啊。
她瞪着那個衝自己笑，臉上卻寫着‘閉嘴’的師父，識實務的如他所願。
西臣滿意回過頭，看他的公子半眯着眼瞪他。
他錯過許多東西，就因爲自以爲是的那些糊塗感情。這一次她仍是想丟下他，他卻不想再讓她如願了。
想要的東西，得自己伸出手抓住！
“西臣，”商遠緒低聲叫道，“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知道的。”他擺擺自己的吊飾。
不能看她，看久了就會像以前那樣屈服於她的每個眼神每個動作。
“你如今身份不同往日，不是可以和我們一起犯險的人了！”她不明白他的想法。終於能擺脫暗質身份，她也不把他當仇人，大家繼續當朋友不是很好嗎？何必還要奢求其他？
“西臣還是西臣，沒有變。”他擡起眼，目光柔軟而堅定。
她怔了下，慢慢轉過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