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削蘋果邊想,他們爲什麼不想租房子了呢,其實我也想好了,出去住就出去住吧,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大家年齡都不小了,總有一天要各自分開。
看着他們的親熱表演,對我來說真是一種刺激,讓我很不習慣,做電燈泡不但很消耗能量而且還很消耗感情,有了這個叫蔣函的人,我覺得我的友誼有點告急了,真恨不得把莫莫從他懷裡搶過來。
莫莫這小妖精真是把“重色輕友”這句話演繹得淋漓盡滯。
也許該找個時間和莫莫談談,還是讓她搬出去吧,我眼不見爲淨,我幹什麼要阻止兩個相愛的人在一起呢,難道就因爲自己孤獨嗎?這應該不算理由,再說了我留住了莫莫的人留不住她的心。
思想走得太遠了,忘了手裡拿着水果刀,突然一下鑽心的疼,我才反應過來,刀子已經脫離了原來的軌道,刺進了我的皮膚,血一下子涌了出來,熱熱的,我“啊”的一聲尖叫。奇怪的刀子,在削果皮的時候總是那麼鈍,象鋸條一樣難以把握,可碰到了肉卻鋒利的象武俠小說裡的傳奇寶劍。
莫莫已經迅速跑了進來,看到我捏着的手指在滴血,馬上說:“捏好,我去拿創可貼。”
蔣函隨後進來了,他搬開我緊捏的手,問:“疼嗎?”,我搖搖頭。
他說:“流了這麼多血,一定很疼。”說着他把我受傷的滴着血的手指拿起來放到他的嘴裡吸,允起來,他的這個舉動嚇了我一跳,我一下呆在那裡,這個時候我纔敢仔細看了看蔣函,我發現他居然長了一雙傳說中的桃花眼,很媚惑人,莫莫跑進來從他嘴裡搶過我的手,包紮起來,而我象是停留在懵懂的知覺中不知所措。
看到莫莫象是生氣了,蔣函說:“唾液裡有很多種酶,有消毒的作用。”
莫莫擡起頭說:“真的嗎?”
說完這句話,我和莫莫同時鬆了一口氣。
包紮完我就回房間休息了,楊子給我發了信息,徐月輝也給我發來了信息,我都沒有回,煩着呢,我靠在牀上迷迷糊糊的也睡不着,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當我一回頭時看到蔣函站在門口,我趕緊起身,他說:“你躺着吧,還疼嗎?”
我說“不疼了,莫莫呢?”
他說:“他去衛生間了,你休息吧,我走了。”我的腦子有點嗡嗡作響,心也很慌。
怎麼會這樣呢?到底是哪出錯了?
和徐月輝的約會就象是例行公事一般,但兩個人至少比一個人強一點吧,只不過和我期待的愛情相距甚遠。
他說這個火鍋店不如那一家的好吃,可是他也吃得熱火朝天,臉頰通紅,混身是汗,他不停地擦汗,我這才發現他挺胖的,他身上的墜肉還真不少,象一個三十多歲要發福的男人,我也開始專心對付飯菜,是的,飯菜比他對我更具吸引力。
不得不承認在吃上他很有研究,哪有什麼好吃的他都知道,一會說下次再你去吃這個,一會又說有機會去吃那個。
兩個人吃飯一定比一個人好嗎?我開始思考這個問題。
我說這次我請客,他執意不肯,而且掏錢速度比我快,所以我也沒有太堅持,反正還有機會。
他問我準備去哪玩,我說我想買一個包,讓他陪我逛街。
在路上他問:“去哪買?”
我說:“去西單吧。”
他說:“你喜歡什麼牌子的?”
我說:“我不追求名牌,只要好看、實用就可以了,況且我的消費水平也沒那麼高。”他好象鬆了一口氣,他不會以爲我想讓他給我買包吧。
他說:“我有一個同學,就喜歡名牌,一小瓶香水就上千塊,我覺得太不值了。”
我說:“每個人的消費水平和觀念不一樣,也許你的同學掙錢很多吧。”
他說:“她就是虛榮,她買的那瓶香水還是借我錢買的呢,到現在也沒還。”
我說:“是你大學的同學嗎?”
他說:“啊,不是,是高中的。”
我說:“那還真有緣,在北京還能遇到高中同學。”
他支支吾吾的說:“是,是啊。”
看他的神情,我突然想也許他所說的同學也是象我一樣相親的女孩,一起去逛街他給對方買了香水,之後兩個人又沒有成,我的想象力空前發揮起來,看他支吾的情形很有可能,突然很後悔叫他陪我逛街。
由於心情打了折扣,所以也沒什麼興趣了,轉了幾個地方一個也沒看上,就叫他回去了,他說去看電影吧。
我說:“今天不行了,因爲我和莫莫約好了,下次吧。”
看起來他很失望,但他還是把我送回家。
他的殷勤和楊子的絕對不一樣,他的這些陪伴讓我覺得欠他什麼似的,而楊子是心甘情願。
和楊子在一起至少是快樂的,雖然不喜歡他,現在想起楊子的好來了。
莫莫回來的也很早,總覺得自從出現了蔣函之後,我們倆個之間似乎有一層看不見的膜,很想靠近,卻又互相躲閃。
坐在仙蹤林的鞦韆長椅上我說:“咱們倆好久沒有一起吃飯了。”
莫莫表示同意:“好象真的很久了,其實有時候跟你在一起我覺得更快樂。”
我笑着說:“我也有這種感覺,和那些嗅男人在一起沒意思,吃也吃不倒一塊,玩也玩不到一起,逛街也不合拍。”
莫莫笑着說:“是,是吃不到一塊,誰敢陪你去吃油炸臭豆腐,我看咱倆纔是臭味相投。”
我大笑起來:“這就是我們的個性,不是大俗就是大雅,絕不走中間路線。”和莫莫在一起不用假裝淑女,可以笑得唾沫四濺,可以吃得狼吞虎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