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木屋因爲有一段時間沒有人住的關係所以看起來破敗了一些, 不過房子裡面卻比想像的要好。當然,這大多數都要歸功於之前被靳梵派人收拾屋子的那些人。
和外面一樣,屋子裡大多數的東西也都是木質的, 並沒有過多的裝飾, 都是以實用爲主。而且東西非常全, 該有的幾乎都有了。
最讓靳梵滿意的是屋子裡面前被收拾的很乾淨, 幾乎到了一塵不染的地步, 而且一進門左手邊的餐桌上還放了一束鮮花,使得整間屋子都飄散着淡淡的香味兒。在這股香味兒中,靳梵的臉色也終於好看了一些。
簡安之在一樓看了一圈後, 便率先向二樓走去,見狀的靳梵自然跟上, 兩個人一前一後踩在木質地板上, 咚咚作響。
一上樓左右兩邊分別有一間臥室, 簡安之走進了右手邊的那一間。房間裡是一貫質樸的風格,基本上沒有裝飾品, 只有粉色的窗簾和同樣花紋的牀單是這間屋子裡唯一的亮色。
在窗戶的旁邊,有一張木質的桌子和兩把木頭椅子,在桌子上面放了幾隻茶杯和一盞茶壺,簡安之在看到這些東西的時候就有些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
見狀的靳梵面露疑惑的開口問道:“你笑什麼?”
“只是覺得這棟小木屋太不真實了,有點像是童話故事的感覺。”簡安之依舊帶着笑意的說道。
可能建造這棟房子的主人真的是抱着一顆童話的心, 但是現實卻是這棟小木屋一直處於荒廢的狀態, 玫瑰也早就凋謝了。
他們回到一樓後, 簡安之一邊吃着他們車裡帶來的東西, 一邊看靳梵不知道從哪裡找出來的釣魚用具堆在門口擺弄着。
簡安之不知道那些東西都是做什麼用的, 但是看上去好專業的感覺,尤其是那釣竿, 一看就不是爲初學者準備的。
“你會釣魚嗎?”在簡安之的印象中,靳梵應該是不會的。
“從來都沒釣過,我一直都覺得那是老人家的活動。”果然,簡安之的猜測是正確的。
“那這些東西你都會用嗎?”簡安之再一次開口,懷疑的看着依舊在擺弄那些東西的靳梵。
“不會,我正在研究。”靳梵十分坦白的開口,頓時讓簡安之有些無言,根本就不會也不明白爲什麼還要弄這些如此專業的東西來呢?
一直到簡安之吃完了東西並且又坐在椅子上等了好一會兒後,靳梵終於將那些釣魚用具擺弄完畢。
簡安之也不知道他到底都弄對了沒有,反正是把那些本來零散的東西都拼湊在了一起。
湖邊上已經幫他們準備好了一條小船,自然是靳梵吩咐人留下的。他先是將那些漁具搬到了船上後,纔將簡安之給扶上了船。
因爲時間有些匆忙,所以這條船隻是最普通的那種,甚至還需要人手動去劃。本來如果再晚幾天的話,是可以弄到特別好的船的,但是靳梵卻大手一揮說這樣就可以了,自己動手劃還增添了樂趣呢。
說來自己動手划船應該也算是靳梵的第一次,剛剛開始的時候很不得要領,使得船一直都在原地轉圈圈。
不過很快他就找到了訣竅,並且成功的將船劃到了湖的中心位置。
雖然這座湖並沒有如照片上看上去那麼像彎月,不過現在陽光映照在湖面上,將水面照得波光粼粼,卻也是一道風景。
至少,這個地方是安靜恬淡的,甚至還帶着一些與世隔絕。
坐在船上的簡安之穿着簡單的白襯衫加寬鬆的破洞牛仔褲,和四周的湖面一樣沐浴在陽光中,有些微微的睜不開眼睛,就那樣半眯着。
陽光永遠是最好的加冕,所以儘管現在簡安之的臉上依然沒什麼表情,卻讓她周身明媚,漂亮的面容帶着些恣意,如詩如畫。
“來吧,看我釣一條大魚上來,給我們晚上加菜!”放下船槳,靳梵便又開始去拿魚竿準備釣魚,忙得不亦樂乎。
坐在他對面的簡安之一直都含笑看着他,也不反駁,一直到靳梵將魚鉤拋入水中後,纔開口問道:“你放魚餌了嗎?”
“沒有啊,需要放魚餌嗎?”靳梵理所當然的搖了搖頭後,對簡安之反問道。
“難道不需要嗎?”簡安之直直的看着靳梵,忍不住的加深了笑意。
“我不知道啊,反正他們沒給我準備,應該就是不需要的意思吧?“靳梵眨了眨眼睛後,在四處找了找確定是沒有魚餌這個東西后,十分隨性的一擺手。
見狀的簡安之並沒有再開口,只是調轉視線看了看被靳梵支在一邊的魚竿後,便將視線放遠也不知道看向了哪裡。
氣氛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小船在湖面上被水波帶動着輕輕擺盪,臨近黃昏的陽光暖暖的照下來,給人以慵懶的感覺,讓簡安之情不自禁的就閉上了眼睛。
但是對面的靳梵卻沒有簡安之這般輕鬆,相反,他還很着急。都這麼長時間了,怎麼還是沒有魚上鉤呢?
他知道釣魚是一件很費時間的事情,但是靳梵卻恰恰是一個很沒有耐性的人,他總是忍不住的就碰魚竿,時不時的還將魚鉤拉出水面看上一看。
不說他根本就沒放魚餌這一點,就只是他如此這樣三番兩次的折騰下來,也就根本不可能有魚上鉤。
就這樣一直到太陽就快要下山了,靳梵依然是一無所獲。重回陸地的簡安之看着他一臉的鬱悶,一邊忍不住笑意另一邊卻也開口勸說道:“算了,沒釣到就沒釣到吧,也許是這湖裡根本就沒有魚呢?”
“得了吧,我剛剛在船上還看到好幾條大魚游過去了呢,我都恨不得伸手去撈了!”靳梵氣哼哼得說着。
“還好你沒伸手去撈,萬一你撈的時候一個不小心整個人都掉進湖裡,你說我是救你還是不救你呢?”跟着靳梵向屋子裡面走着,簡安之繼續調笑着。
聽聞的靳梵突然就停下了腳步,回過頭無比哀怨的看了簡安之一眼,直把簡安之看得幾乎笑彎了腰。
雖然知道簡安之是在嘲笑自己,不過靳梵在心裡卻也並沒有半點不開心。這一次出來本來就是爲了簡安之,只要她覺得開心,那麼其他的就都不重要。
回到屋子裡後,靳梵便開始着手準備煎牛排。這一次簡安之並沒有再選擇去發呆或者是做其他的事情,而是跟着靳梵來到廚房,看着他手忙腳亂的忙活着。
“你確定不用我幫忙?”簡安之開口對正在兩塊兒牛排一副如臨大敵模樣的靳梵開口問道。
“我確定!”靳梵信誓旦旦的答了一句,頭都沒回的依舊看着面前的兩塊兒牛排。
“那好吧,我來做水果沙拉。”聽聞的簡安之也不堅持,而是走向了旁邊放着的水果。
最後的事實證明,靳梵的手藝要比簡安之想象中的強很多,至少還是可以吃的,只是稍微老了一點。
然而就在簡安之準備開口誇獎他一下的時候,靳梵卻先一步開口坦白:“其實這味道什麼的都是我家裡的廚師事先弄好的,我就只是煎了一下而已。”
可就算只是煎了一下,他卻還是煎老了。
聽聞的簡安之卻並沒有開口說什麼,反而是轉了一個話題:“我還是第一次吃你做的東西呢。”
“廢話,你當然是第一次吃到,因爲這是我第一次做。”一邊切着牛排,靳梵一邊十分不以爲意的說着。
但是說者無意,聽者卻是有心。
今天,靳梵真的是做了好多第一次做的事情。第一次釣魚,第一次自己划船,第一次做飯。
很多人都說第一次是特別容易被記住的,簡安之不知道靳梵是否會記得他的這些第一次,但是簡安之覺得,她大概會記很久,很久。
“喏,這盤給你。”就在簡安之陷入自己心緒的這一會兒時間裡,靳梵卻已經將原本放在他面前的那盤牛排全部切好並且遞到了簡安之的面前。
“幹嘛?”簡安之一時之間有些沒反映過來。
“牛排被我煎的老了,不好切,我都幫你切好了。”靳梵說着又將自己手裡的盤子向簡安之這邊遞過來了一下。
見狀的簡安之只好將自己面前的那盤和靳梵的做了一個交換。
看着換到自己面前的這盤已經切好的牛排,簡安之注意到靳梵故意將每一塊兒都切的小一些,她吃起來也會方便很多。
“啊對了對了,酒應該醒的差不多了,我差點給忘了。”剛準備着手切另一塊兒牛排的靳梵卻突然從位置上站起了身子,走回了廚房。
不一會兒又重新從裡面走了出來,手上多了一隻玻璃瓶,裡面裝着深紅色的液體。
幫他們兩個都倒上了酒後,靳梵主動端起自己面前的杯子,對簡安之示意了一下。見狀的簡安之看着他十分正式的姿勢,帶着些無奈的笑意也跟着舉起酒杯。
“安安,其實我一直都想要和你說點什麼,因爲.......這段時間真的發生了好多……我之前完全沒想到的事情。可是我又偏偏不知道該從何說起,無論如何,你還在我身邊,我還能看到你,這真是太好了!”這些感性的話靳梵很少會說,此時說起來自己都十分的不適應,所以難免磕磕絆絆,甚至有些詞不達意。
看着靳梵緊張的樣子,簡安之的嘴角始終含着笑意。她其實很想對他說 ‘靳梵,沒關係的,無論如何都沒關係的’ 。
可是最終她並沒有說出口,她只是主動和靳梵的酒杯碰了一下後,便喝光了杯子裡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