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戰友反水
猴子的逃跑，讓SDS大隊所有隊員難以置信。
一個久經考驗、經歷生死的戰士怎麼會叛變組織，對自己的戰友下狠手？
一個優秀的特種兵，精英中的精英，受過嚴酷訓練的軍人怎能這點抗壓能力都沒有？竟能一時之氣違反部隊紀律，走到法律的對立面，成了一個通緝犯？
不管SDS大隊全體隊員疑竇叢生，但警方已在全國範圍通緝猴子，這已成爲鐵的現實，不由得他們相信不相信。
肖一天和查爾江爲了救猴子，不惜跟上級撕破臉，大吵大鬧，被陸軍總部關進禁閉室，關了一天一夜才放回來。
肖一天與查爾江剛剛回到基地，還沒歇歇，就被隊員們團團圍住。大夥急切的問肖一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肖一天難掩臉上的疲態，有氣無力的回答：“猴子他逃跑了？”
鏽刀跺跺腳，咆哮道：“這個笨蛋，有什麼事情不能說清楚？爲什麼要逃跑呢？”
大家也紛紛附和：“是啊！有什麼事情不能說清楚？這一逃，真成了罪犯了！”
肖一天：“大家別激動，聽我說......”
老鬼是急性子：“說什麼啊？猴子我們大夥都知道，對軍隊，對國家一直是忠心耿耿，他費那麼大精力，從嚴冬的手中逃脫，不就是爲了向上級彙報胡比特的犯罪事實？他身負重傷，九死一生，難道還不能說明他的忠誠？我看陸軍總部是被鬼迷住了，這麼好的戰士，這麼好的軍人，竟然冤枉他！脣亡齒寒啊！接下來，叫我們怎麼執行任務啊！”
查爾江看老鬼說的沉重，插上一句：“大夥稍安勿躁，請聽大隊長把話說完！”
肖一天嘆了一口氣，說道：“審查每一個SDS隊員，是陸軍總部紀律監督處的職責，不僅僅是特種部隊，就是普通的部隊普通的戰士也要受到監督與制約，更何況像我們這樣高度保密的特種部隊？要說，就說猴子性子太急，脾氣太暴躁，還沒讓人家把話說完就動手了！這一出手不要緊，一死一重傷，這還有什麼可說的！”
老鬼睜大眼睛：“什麼？他把人給打死了？”
肖一天憂慮的點點頭。
可可淚水在眼眶裡打轉：“這可怎麼辦啊？這可怎麼辦啊？大隊長，你一定要救救猴子啊！”
老鬼癱軟在地，無奈的說：“完了，真完了，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軍人又怎樣？特種兵又怎樣？殺了人，犯了法，就要受到法律的懲罰！糊塗啊！猴子真糊塗！本來可以成爲英雄，這下倒好，成了逃犯！”
老鬼此話一出，大夥如同霜打的茄子，呆呆的杵在地上，一動不動。
這恐怕是新組建的SDS大隊最困難的時期，每名隊員都無法相信自己親密的戰友在突然之間成爲罪犯。
沉默了許久，肖一天突然大聲說道：“大家一定要記住，我們是軍人，服從命令聽從指揮是軍人的天職！關於猴子的事情，我們要相信上級，他們一定會給猴子，給我們一個有說服力的理由！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們一定要穩住，一定要團結起來，不能再讓別人看我們SDS大隊的笑話！我知道大家爲猴子感到不公，我不怪大家，要怪就怪猴子放棄了軍人的理想！就爲政治審查這點芝麻小事殺害戰友，這是人乾的事情嗎？這是我們SDS大隊隊員應該乾的事情嗎？我看猴子他糊塗了！是非不分，立場不分！關鍵時刻放棄了對自己的嚴格要求！他不配當一名軍人！他，現在不但不是我們的戰友，相反.......相反還是我們的敵人！”
這席話儘管說的擲地有聲，還
是沒得到大夥的響應。
肖一天急了，吼道：“全體都有了！操場集合！”
老鬼耳朵可可他們仍呆若木雞的站着不動。
查爾江踢了老鬼一腳，喊道：“發什麼呆，沒聽到集合嗎？操場集合，快快快！”
大家如夢初醒，趕緊跑回去準備。
五分鐘後，操場平坦的空地上，一束亮光射在肖一天身上。
靜謐的夜幕中，探照燈的光線出奇的刺眼，劃破了這美麗安寧的夜色。肖一天在這燈光的村託下，更顯得凝重而憂鬱。彷彿是一座靜態的塑像，充滿了神秘與肅穆。他威嚴的瞪着每一名SDS隊員，嘲弄道：“難道你們就這一點心理壓力？猴子成了通緝犯，你們就扛不住了？慫！真慫！我看上級部隊是瞎了眼，怎麼把你們這幫慫貨弄到SDS大隊來了？如果你們接受不了這個事實，還繼續這樣萎靡不振，就給我滾出SDS大隊！”
面對肖一天咄咄逼人的挑釁，隊列裡忽然爆出一句震耳欲聾的怒吼：“我們能吃苦，我們敢犧牲，我們什麼都不怕！”
肖一天獰笑道：“好，好好好！你們什麼不怕是吧！現在我命令，80公里武裝越野，天亮之前，必須回來，回不來的，明天上午給我捲鋪蓋走人！”
查爾江全副武裝的站在隊列面前，喊着口令：“全體都有了，左轉彎，跑步----走-----”
六名隊員整齊的跑出營區。
肖一天望着他們的背影，長吁一口氣。
SDS基地後面崎嶇的山路上，查爾江帶着五名隊員跑步前進。警衛班的兩名戰士開着突擊偵察車跟在後面，端起衝鋒槍就朝他們屁股後面掃射。
噠噠噠。經過改裝的56式突擊步槍一路怪叫，子彈打在他們屁股後面，飄起陣陣灰塵。美朵康卓原以爲是空炮彈，子彈射在身後濺起塵土與枯枝，散發出微涼的寒意，她才知道這是真槍實彈。嚇得她趕緊跑幾步，衝到最前面。她朝查爾江喊道：“副大隊長，他們用實彈攆着我們跑，太邪惡了！”
查爾江抹抹臉上汗水，一邊跑，一邊笑道：“實彈好！只有實彈，纔會讓你忘記其它的煩惱！”
老鬼在最後面，跑着跑着，還扭過頭朝後面的兵大罵：“兔崽子們，等過了今天，我一定......一定收拾你們！”
站在突擊車偵察車上的士兵仰頭大笑：“老鬼，等你跑完這80公里的山路，你還有力氣跟我較量嗎？行，我等着，等着你來收拾我！”
“你------”
老鬼急了，朝突擊車衝了過去。
士兵端着槍，朝老鬼前面就是一梭子。
噠噠噠。子彈射在老鬼的跟前，冒出一連串火星。
老鬼生硬硬收住身子，愣住了，大叫：“狗日的，你真打啊？”
士兵得意的笑道：“這可是大隊長的命令，誰不服，斃了誰！老鬼，向後轉，正前方60公里處，跑步前進！”
說完，又是一梭子。
噠噠噠。子彈不斷延伸，快到老鬼的腳下。
“啊----- 殺人啦-----”
老鬼嚇得蹦起來，轉身，以最快的速度追上隊伍。
“副大隊長，副大隊長！老肖今天怎麼了？搞這麼大的架勢嚇我們！”
查爾江瞟了他一眼：“訓練就是實戰！你是老兵了，連這都不知道？”
“知道，知道！我就怕萬一走火，或者是打錯了，子彈射到我屁股上！”
“哈哈哈！”
所有人聞訊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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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4點，查爾江他們六名隊員才返回營區。大夥汗流浹背，筋疲力盡，連澡都沒洗，和衣就睡。可可沉湎在極度的悲傷中。她無法相信，那個精明的猴子，強壯的男人，堅貞的戰友，此時此刻就成了自己的敵人！
她趴在牀上失聲痛哭。
美朵康卓勸她：“別哭了，此事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我們要相信上級，相信隊友！”
可可喊道：“他現在已經成了通緝犯了，還查什麼查啊？”
美朵康卓：“或許，他有自己的苦衷！”
可可說道：“能有什麼苦衷？我親眼目睹他打死了陸軍總部紀律監督處的戰友！”
美朵康卓嘆道：“這可能是表面上的假象！”
可可的痛苦聲更大了：“我只相信眼前的事實！”
美朵康卓奈何不了她，只得昏沉沉入睡。
可可獨自一人失聲哭泣。
凌晨6點，一個聲音突然在可可宿舍門外響起：“可可，可可！”
貌似猴子的嗓音。
可可一個激靈，從牀上躍起，順手抓住手槍。追出門。
一條修長的黑影在樓道里奔跑着，徑直奔到訓練場。
可可窮追不捨，跟在後面。
黑影快似閃電，很快跑到基地後面樹林裡。
那黑影停住腳步，一動不動，似乎等着追兵。
可可喘着粗氣跑到茂密的樹林裡，在黑影身後20米的地方停下。
可可掏槍，對準背對着她的黑影：“猴子，是你嗎？”
黑影緩緩轉身，真的是猴子。
猴子仍然是原來的模樣，瘦長的身材瘦長的臉。他臉上露出一絲難以揣摩的神秘，冷冷的對可可說道：“難道你也相信，我是罪犯？”
可可大哭，淚流滿面，嚷道：“我不相信！”
猴子的語言突然放慢，一字一句的說道：“那你爲什麼舉着槍？”
可可：“因爲你是通緝犯！”
猴子怒了，眼睛直勾勾盯住她：“我是通緝犯？你問問你的心，相信你自己嗎？”
可可哭的更厲害了。“我不相信，但我別無選擇！”
猴子心軟了，慢慢靠近可可：“你應該相信，我不是壞人！我知道，你喜歡我！我現在也告訴你，我也喜歡你！我希望天天跟你在一起！但是現在，我必須證明我自己！我不是壞人，我是一名真正的軍人！”
可可：“你說對了！我喜歡你，但是，你現在是我的敵人！”
猴子驚愕的站住：“你喜歡我，我是你的敵人？”
可可使勁點頭。
猴子笑了：“我怎麼覺得這是個笑話？你喜歡我，我卻是你的敵人？這可能嗎？”
可可哭道：“你站住，這是真的！我從來沒有喜歡一個人，你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
猴子仍慢慢靠近她，１０米，８米，５米，近了，更近了。
可可舉槍的手不住的顫抖。
猴子一把抱住她，吻了她一下。
可可立刻懵了，好久才清醒過來，爲自己辯護：“我不相信你是壞人！我不相信．．．．．．．”
猴子突然舉起手掌，狠狠在她脖子上用力一砍，可可立即癱軟倒地。
猴子抱住她，輕輕的，輕輕的將她放倒地，末了，把手指放在嘴邊，用力吹出一聲哨響。
猴子哭泣着，望着可可嬌美的容顏，自言自語道：“請你相信我，我決不是壞人！”
“相信我．．．．．．．．沒錯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