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上班。老趙要求他歸還前日借去的U盤。孫軼民纔想起上次將U盤落在了家中一直未帶回。因爲U盤中有老趙今日工作需要用到的另外一些資料,孫軼民不得不趁午休時間坐地鐵趕回家中取U盤。
打開房門進入客廳中,卻發現餐桌上的U盤不見了。孫軼民清楚記得當天拔掉U盤的時候,是隨手丟在餐桌上的。
此時他注意到了今日的餐桌與往日竟有不同之處:玻璃桌面光潔如新,物品擺放整整齊齊。一側的電腦檯上也有清理過的痕跡,菸灰缸難得空空如也並且底部的污漬也消失了。
孫軼民再將目光瀏覽四周,才發現整個房子似乎都被打理過了。地面光潔明亮,沙發墊子整齊的排列着。陽臺玻璃門也經過了擦拭,窗簾不見了。推測應該是被拆下塞入了洗衣機中。
一種好奇佔據了孫軼民的內心。正思索間,卻聽得柳榮華房門緊閉的臥室中有隱約人語。好奇之下放輕腳步靠近房門側耳細聽,發覺房內除了柳榮華之外,似乎還有女子的聲音。這聲音聽來婉轉悅耳,讓孫軼民不由自主的猜測她應該是一個長相清冽甜美的女子。
孫軼民很自然的聯想到了某些東西,比如此刻他開始擔心房間內會不會傳來另外某種不可描述之音,以及他此刻的到來會否叨擾房中人的雅興。
卻見間房門被輕輕推開。在孫軼民擡眼的一瞬間,驀然驚覺,剛纔這對女子外形的推斷非常中肯。
從房間走出來的女子,長髮披肩面容姣好。高挑身姿目測162,身形窈窕勻稱。一身襯衣短裙的打扮透露着一種清冽與甜美。總體上看起來,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都市清純美眉。
女孩迎面而來,與孫軼民的目光剛好在在空中碰觸。她的目光在對方臉上停留了2.5秒鐘,目光帶着驚愕,但驚愕之間似乎也略帶一種賞心悅目。
場面冷場中略顯尷尬,孫軼民擠出一絲笑容在臉上,輕聲一句:“你好,你是……”
女孩以微笑迴應,正欲開口,卻見房內傳出柳榮華熟悉的聲音:“你怎麼回來了?”
“哦,我回來拿點東西。這位是……?”(請到①⑦К閱讀㊣版本作品。)
此時柳榮華已經出現在女孩身後,右手攬住女孩的腰肢,一副親密無間裝,仰起頭目光投射着自豪感:“哦,忘了介紹,這是我女友素素。素素,這是我最好的哥們孫軼民。”
女孩點頭示意,略帶矜持。孫軼民微笑迴應:“嫂子好,初次見面請多關照。”
“你好,很高興認識你。”素素聲調婉轉悅耳。完全配得上這一副窈窕形貌。
似乎因爲見生人在場有些尷尬,素素愣了一會兒,便道:“那個……我還有事先回去了,你們忙吧。”隨之往大門走去。
柳榮華示意孫軼民稍等,然後跟上素素。
望着兩人離去的身影,一絲疑惑在孫軼民心中升起。
這素素看起來倒是跟柳榮華挺般配:人長的標緻,還勤快能收拾。比那什麼千里之外的有夫之婦月兒靠譜多了!
只是,他清楚的記得昨日還在網遊中看到柳榮華與月兒卿卿我我如膠似漆。這怎麼轉眼之間又與這素素親密無間恩愛有加起來,也不知道這柳榮華玩的是什麼感情套路。
要說柳榮華有個現實的女朋友,孫軼民是知道的,他記得剛來深圳的那天,柳榮華跟他提到過。但看到眼前他跟着素素這般恩愛,心中仍然不得不生出那些疑惑。
柳榮華大約送素素進了電梯,才折返。來到沙發坐下,點燃了一根菸。
孫軼民順勢在電腦桌前的椅子坐下,一臉不解的望着柳榮華,神色中也帶着一絲質疑。
柳榮華聳了聳肩,又攤了攤手。又低頭繼續抽菸。
孫軼民終於忍不住主動開口,問出了心中的疑惑:“你這是啥意思?你不是與月兒墜入愛河了嗎?怎麼又上岸來和別的女子談起了戀愛?”
“這並沒有衝突。”柳榮華一臉滿不在乎道。
這樣的態度,惹起孫軼民心中一些憤慨,他無法接受柳榮華竟然可以如此玩弄感情。
“月兒與素素,你到底喜歡誰?”孫軼民再次質問。
“都喜歡。”柳榮華不假思索。
“胡說,感情的事怎麼能一心二用?你肯定是在玩弄其中一個。”孫軼民質疑道。
“我對他們的感情都是認真的,只不過在這方面我與你不同,所以你理解不了而已。”柳榮華淡淡道。
孫軼民一時語塞,沉默了一會兒,又道:“那我問你。假如你真的愛月兒,那麼當你與素素在一起的時候,你心中就沒有一絲愧疚?”
“只要月兒不知道,我就不會有什麼愧疚。”柳榮華似乎真的很坦然。
停頓了一下,又擡升了語調,說:“再說了,月兒遠在千里之外又是有家室的人。你看我還處於情竇初開的年紀,總得有個情感依託吧?”
“好!既然你明白跟月兒沒戲,那就乾脆斷開聯繫,一心一意的對待素素。”孫軼民道。
“可我的內心要是有月兒的位置啊。你能控制你喜不喜歡一個人嗎,感情的事你能說斷就斷麼?”柳榮華反問。
孫軼民一時語塞,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場面陷入一陣沉默。
良久後,柳榮華擡起頭,神色真摯,緩緩道:“我對每一個女孩子都是真愛。可以這麼說,我放不下月兒,我也喜歡素素。但是,月兒不可能一直在我心中佔據位置。而在我內心空虛的時候,我可以找素素陪伴我。”
這樣的論調,在孫軼民聽起來好像是說,腳踏兩隻船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呵呵,你終於承認你就是屬於典型的花心大蘿蔔。”孫軼民嗤之以鼻。
“我這不叫花心。”柳榮華立即反駁,神色莊重,“什麼叫花心?花心是指一個人可以同時喜歡很多人。”
“難道你不就是這樣嗎?”孫軼民反問。
“我不是,”柳榮華繼續辯解道,“我在同一個時刻,只會喜歡一個人。比如在我想着月兒的時候,我的心裡裝不下任何人。但我不可能一直把她裝在心裡。就比如最近這幾天我總是跟素素在一起,暫時會把月兒排除在外……”
“所以呢……”此刻孫軼民仍不明白他想要表達什麼。
只見柳榮華面露訕笑,繼續道:“從一定程度上可以這麼說,在同一個時刻,我對一個女孩子都是很專一的。”
“專一?你還好意思把專一這個詞用在你身上?”柳榮華指鹿爲馬荒謬論調,令孫軼民感覺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