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榮華問:“莫非刑天跟木蘭花結爲仙侶了?”
“這個倒也沒有,因爲刑天在遊戲已經有合法的仙侶,就是那個叫做墨瀾雪嫣的。但是即便如此,刑天和我老婆在遊戲裡也算是網遊情侶關係。”
“何以見得?就因爲說了一些甜言蜜語?”孫問。
佛跳牆嘆了一口氣,說道:“在你們倆面前我也沒什麼不好承認的,我就是個妻管嚴。這個母老虎面前我一直戰戰兢兢,不敢做得罪她的事情。我泡妞都是揹着她的。
但是這也就罷了,在我心目中我一直以爲既然她對我管的這麼嚴,她自己應該也要以身作則,總不至於背叛我,所以一直以來我對她都很放心。
而且在我眼裡,她似乎也很自覺。自從嫁給我以來,她幾乎沒有過夜不歸宿的經歷。
但是前陣子,她說要跟一起做那個安-利直-銷(她不缺錢,但是閒着沒事就愛做這個)的朋友一起去廣州參加一個什麼培訓,必須在外地過一夜。
我想,既然是跟閨蜜在一起,我也沒什麼不放心的。但是今天我從她聊天記錄中看到她和刑天約會見面,我就特意的回想了一下,發現上次他出去參加培訓的日期。竟然和刑天見面是同一個日子!
我這才明白這娘們竟然敢揹着我去見網友,膽子還真不小!”
說到這,佛跳牆的右手重重的捶在了桌面上,神色寫滿憤怒與懊悔,“唉!我真是傻!當初真不該讓我老婆玩遊戲。讓她玩也就罷了,還不管她,任她在遊戲世界爲所欲爲……”
孫軼民聽到這,滿臉驚愕。
柳榮華在這樣的氣氛之下,居然還不忘調侃打趣:“哎呀,我可憐的強哥,這可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啊,心疼,心疼……”說着用手輕輕撫摸佛跳牆的背部。
佛跳牆白了他一眼。
“聊天內容具體都說了什麼?透露一下。”柳榮華又笑嘻嘻的問道,眼神中充滿八卦。
佛跳牆皺了皺眉,猶豫了一下,從口袋裡掏出幾張紙遞給柳榮華,說道:“我怕她刪聊天記錄死無對證,所以把聊天記錄截圖下來打印下來了。”
柳榮華接過紙展開查看內容如下:
……
【木蘭花】:“你如果喜歡我就和我結爲仙侶。”
【浴火刑天】:“如果要這樣,我得先跟墨瀾離婚。但是這個墨瀾肯定不會同意的。”
【木蘭花】:“她又不是你什麼人。長得又不好看。”
【浴火刑天】:“畢竟在一起那麼久了。我不想鬧得太難堪。而且我和她的仙侶只是表面關係。心底裡我喜歡的是你。”
【木蘭花】:“那你要補償我。”
【浴火刑天】:“這個沒問題。遊戲裡你要什麼我都給你買。”
【木蘭花】:“我的凝神丹用完了。元寶也沒有。你給我充點吧。”
【浴火刑天】:“行,先給你充5萬。”
【木蘭花】:“謝謝親愛噠。”
【浴火刑天】:“麼麼噠。”
【木蘭花】:“你真的喜歡我麼?”
【浴火刑天】:“當然,這還用懷疑?”
【木蘭花】:“我也喜歡你。”
【浴火刑天】:“你喜歡我什麼?”
【木蘭花】:“成熟穩重,有本事。體貼,會照顧人。”
【浴火刑天】:“真的額?好開心……有多喜歡我?”
【木蘭花】:“好喜歡好喜歡……”
【浴火刑天】:/嘴脣/嘴脣
【木蘭花】:“但是我們經常這樣聊天,怕被老公檢查發現。因爲家裡這電腦是公用的。你說怎麼辦?”
【浴火刑天】:“你就改一下密碼。每次登陸前不要勾選記住密碼。”
……
孫軼民柳榮華看完第一張紙,內容大致如此。這些內容,無非只能證明兩人言語上的親密關係。並不涉及實質關係。
兩人繼續往下翻,發現後續的內容開始涉及到兩人約定見面時間。但並沒有提及-酒-店開-房之類的內容。
直到翻完最後一張紙,也並沒有提到關於兩人約見面之後具體做了什麼。
總之,這些聊天記錄只能證明兩人語言上的親密,以及見過面的事實,並不能證明佛跳牆老婆做了什麼出格的事情。
看完截圖,孫軼民沉思一番,開口說道:“強哥或許是反應過度了。我覺得你老婆可能就是心疼錢,但又想在遊戲提升戰力,所以就故意討好刑天,甚至不惜做網遊中的虛擬情侶來換取刑天的‘投資’,但她心裡明白,網絡裡跟人家稱夫妻,說點甜言蜜語並沒有實質損失。而網友見面吃飯,也屬於稀鬆平常。我想,她應該是有分寸的吧?不會做出真正對不起你的事情……,事實上從聊天記錄看,也無法證明她做了對不起你的事,對吧!”
一旁柳榮華點頭贊同。
佛跳牆卻苦笑一聲道:“他們很小心,對於幹過的齷齪事肯定肯定不會在文字聊天中提起。而在聊天記錄中保留了無關緊要的內容可能就是爲了迷惑我。最重要是是:兩人都見面了,怎麼沒有發生什麼事?要不然你以爲刑天約她見面只是爲了吃飯?他明顯是奔着那目的去的。”
“就算刑天意圖不軌,那也得兩廂情願啊。”孫道。
“你當刑天給她花那麼多錢都白花嗎?我老婆也不傻,明知道他有那意思還接受那些財物,這就是默認接受他的那種意思。畢竟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而且從聊天記錄甜言蜜語看,她很可能就喜歡人家了呢。”
“那後來你有沒有向你老婆求證?”孫軼民追問。
“有,但她不承認自己喜歡刑天,她說遊戲裡那些甜言蜜語都是假的,目的只是爲了讓刑天幫她充錢。她也不承認自己和刑天做過出格的事情。她只說兩人就見面吃了一頓飯而已。她說她去廣州主要目的是爲了參加培訓,見刑天只是順便。而且她有姐妹作證當晚都是和她們在一起。”
“那不就好了?”孫柳異口同聲道。
“但問題是,她的鬼話有幾分可信呢?”佛跳牆沮喪道。
孫軼民心中不得不承認,關於佛跳牆老婆有沒有出軌這一點,已經成爲了永恆的謎底。
畢竟,對於木蘭花來說,如果真有和刑天發生那件事,她肯定不會承認。但是要說沒有,又沒有非常有說服力的證據佐證這一點。
正如佛跳牆所說,閨蜜的話難能當真?這就像是兄弟之間也往往會爲這種事互相打掩護一樣。
想到這,孫心中暗自偷笑:這佛跳牆之所以不管自己老婆,還不是爲了自己在別的服務器泡妞開心?
如果他沒這一肚子壞水,自然就會老老實實的呆在煙雨,那麼她老婆也不至於和刑天搞上。
這佛跳牆啊,無數次編造理由揹着老婆跑去外地約見女網友,卻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的老婆有一天居然也會揹着他做出這樣的勾當。
這可真是天道輪迴報應不爽。他自己做的惡,最終以同樣的形式報應到他自己頭上來了。
從另一個角度看,這刑天可能是因爲被風魔羽戴了綠-帽,爲了在一定程度上挽回男人的尊嚴,才決定從別人老婆身上扳回一局。爲了這,他也是煞費苦心甚至不計代價。
柳榮華又端起酒杯勸道:“別難過,這事就算是真的,那也只是一個小綠帽而已。有句話叫做吃一塹長一智,下次回到煙雨,好好管着老婆不就得了。”
孫軼民也安慰道:“強哥別難過,這種事情 ……早晚會過去的。”他本想提及自己被慕容戴綠帽的事情,但想了想,最終用省略號代替。
“多謝孫兄安慰。”佛跳牆說着舉杯示意,大有同爲天涯淪落人的意思。想來孫軼民被甩以及戴綠帽的事情,佛跳牆也已經從柳榮華那裡獲知。
此時柳榮華也舉杯道:“來,一醉解千愁!”
佛跳牆借酒澆愁喝了一杯,又繼續悶頭抽菸。
放下酒杯,柳榮華沉思了一會兒,向佛跳牆提出了一個問題:“那你有沒有問過你老婆,刑天長得怎麼樣?”
“很老,大概50歲中年人。”佛跳牆道。
“那就是了,或許你老婆說的是實情。因爲據我所知,這刑天確實是箇中年油膩大叔,女人見了都反胃。那個墨瀾也是見過刑天的,她親口說過那刑天長得好醜。孫哥也見過刑天,不是麼?”
佛跳牆以期待的目光望着孫軼民。
孫軼民說道:“確實,我見過。這刑天是個50多歲的禿頂大叔,雖然我沒見過嫂子,但我聽春哥說過嫂子很漂亮,她不會輕易屈尊的。另外我覺得嫂子是個精明的女人,她肯定不會讓自己吃虧的。”
但這樣的安慰也解不開佛跳牆臉上的愁雲。
他憂心忡忡舊話重提:“那要是她真的心裡喜歡那老頭呢?畢竟人家成熟穩重又有錢。在遊戲裡兩人天天在一起日久生情也未嘗不可啊。而一旦生情,發生那種事情完全有可能。如果真發生了,她肯定極力否認。如果我相信她的話,就是上了她的當。不是嗎?”
柳榮華笑道:“既然你這樣疑神疑鬼,那唯一的辦法就是把她休了,一了百了囉?你捨得嗎?”
佛跳牆一臉苦惱搖了搖頭:“我愛她,我和她也有孩子和共同家產,不可能離婚。就是因爲我休不了她,纔會陷入這樣的精神折磨。要不然的話,如果這個女人在我眼裡已經不乾淨了,大不了丟棄了事。”
柳榮華皺了皺眉頭,又安慰道:“其實呢,有時候你要往好處想。你說的老婆出軌只是一種可能存在的事情罷了!其實對於這種無法確認的事情,有與沒有完全取決於你的思想。有句話叫做信則有,不信則無,用在你當前的遭遇最合適啦!”
柳榮華一句話,激發孫軼民的一絲靈感,他附和道:“嗯嗯,就是!這就和薛定諤的貓類似。”
“啥貓?”佛跳牆一臉不解。柳榮華也表示疑惑。
“額,沒什麼。”孫軼民笑道,換了一個說法,“我只是給春哥剛纔的說法做一個科學的詮釋。按照量子力學理論,客觀世界一件無人知曉的事,它是處疊加態的。就拿你老婆跟那刑天來說,他倆到底有沒有那什麼……其實也是屬於一種疊加狀態。”
“疊加狀態?”佛跳牆和柳榮華同時不解的問。
“額,別誤會。”孫慌忙解釋道,“疊加的意思,不是說他倆……疊加在一起,而是說這件事,既有,又沒有發生。”
二人繼續懵逼。
孫軼民揮了一下手:“得了,就當我沒說。我的意思就是信則有,不信則無。所以強哥要往好處想!”
二人似懂非懂,這個話題最後不了了之。
至於佛跳牆老婆到底有沒有出軌,則成了永恆的謎底。
沉默良久,佛跳牆憤然道:“不管怎樣,這刑天敢對我老婆下手。我絕對咽不下這口氣。我要報復他!”
“怎麼報復?”柳榮華笑問。
“是啊,怎麼報復?到現實打他嗎?”孫問。心中此時卻靈機一動。
“我要像孫哥這樣,到遊戲裡向他約架,到現實中打架。”佛跳牆憤然道。
“這還是算了吧!”柳榮華勸道,“雖說強哥你有錢,但是這刑天同樣財大氣粗,要是請一幫人過來,你也不一定是佔便宜。”
“單挑!”
“單挑你又不能保證贏。”
“贏不贏再說,我必須要向他挑戰,贏回尊嚴。總不能這樣算了吧!”
此時,孫軼民規勸道:“強哥需要冷靜。有一個問題你想過沒有?要單挑你總得師出有名。一旦在世界頻道發起約架,廣大玩家會好奇你們倆發生了什麼矛盾。你總不能說,刑天睡了你老婆吧!就算你不說理由,單挑的事情在世界鬧開了,總有好事的網友會去向刑天打聽,結果刑天把這件事爆出來,丟臉的還不是你?”
佛跳牆怔了一怔,沉默。
柳榮華此時說出了孫軼民想說的:“孫哥分析的在理。要不這樣吧!這口氣咱們還是要出的,但是得選一個好的方式。我有個主意,週末城戰就要開始了,刑天已經提前說過還要攻我城池,這一回,你就加入我的陣營共同對抗刑天,既能幫到你兄弟,又能給你自己出氣。如何?”
這一句話,說到了孫軼民心坎上去了。
佛跳牆猶豫了一下,說:“這沒問題,以後森羅堂和刑天就是我的敵人。只是,這一次城戰,咱們如何應付,有沒有把握贏?我們的實力加起來其實還是不如森羅堂的。”
柳榮華說道,“我目前已經收購了慕容的幫會,我和孫哥一人操控一個幫會,再加上你這幫會,人數上是差不多了。然後我們還會再出錢招攬一些大神做外援。到時候我們三人兄弟齊心對付刑天。至於如何取勝,你知道的,上一次城戰就是在我們孫哥的策劃之下以少勝多成功守城的。這一次,我照樣對孫哥委以重任,他是個聰明人,肯定會有辦法的。”
“孫哥有什麼主意?”佛跳牆望着孫軼民,以期待的目光。
“之前我也做了很多思考,一直沒有好的結論。但是如今如果有了強哥的加盟,我們的勝算又大了不少。目前還有4天的時間,我會想出應對的策略的,你放心。”孫軼民說這句話,是爲了先穩住佛跳牆,免得他變卦。
“有孫哥這個天下第一聰明人在,總會有辦法的!”柳榮華再次強調。
佛跳牆只好附和。
孫軼民謙遜了一番,說道:“首先我感謝強哥的加盟,雖然目前我還沒有具體的方案,但是我先給強哥一個建議:關於你老婆這件事情,目前先不要在遊戲世界和刑天撕破臉。本週六也不要着急宣戰。到時候聽我安排。”
“好,我都聽你的。”
“好!預祝我們城戰取勝!”柳榮華舉杯相邀。
二人起身應和,三人碰杯一飲而盡。
三人一直喝到很晚,興盡而散。
回來後上遊戲,孫軼民找了趟墨瀾。對她說起刑天與佛跳牆老婆之事,勸道:“刑天這樣的人不靠譜,你要慎重。”
墨瀾聽聞,就說要去問刑天。
約20分鐘後她回到了遊戲,告訴孫軼民:“刑天他很坦誠的承認了約見那個木蘭花的事情。他說自己和那個木蘭花只是逢場作戲而已。然後我問他到底有沒有佔她便宜,他信誓旦旦說:只是請她吃了個飯,沒有提那要求,更沒有發生任何事情。我又問他:到底是喜歡我還是喜歡那個木蘭。他發誓說說自己喜歡的就是我一個而已。”
孫軼民聽後心想:或許刑天這糟老頭想泡妞,但卻因爲被對方嫌棄而再一次失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