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楚怡就已經夠難受了,慕言瀮擔心那些莽夫們再大手大腳,弄疼了殷楚怡的身子。
而就在這個時候,殷楚怡已經恢復了意識,慢慢的停止了掙扎。楚怡把頭靠在慕言瀮的肩上,可能是因爲太疼了,也可能是想發泄前幾天的委屈,楚怡毫不客氣的,照着慕言瀮的肩膀‘啊嗚’就是咬了一口。
“皇上……”杜彥賢想要上前,把殷楚怡從皇上的懷中拉出來,畢竟殷楚怡咬的不是別人,而是當今的聖上呀!
慕言瀮搖了搖頭,示意旁人不用緊張:“朕無礙。”
殷楚怡的手大約浸泡了一炷香的時間,直到看見她手背上的傷口,因爲被鹽水蟄到微微泛白,常洺這才示意慕言瀮可以放開殷楚怡了。看到水面上飄着已死的幼蠱,常洺輕輕的呼出一口氣。
常洺簡單的給殷楚怡包紮了一下,殷楚怡全身無力的坐在椅子上,而一直抱着她的慕言瀮,也慢慢的放開了手。
包紮完殷楚怡的手,常洺淡淡的輕瞄了一眼慕言瀮的肩膀,看外衣上沒有血漬,應該只是破了一層皮而已。
殷楚怡有點不好意思的問:“皇上,你的肩膀沒有事吧?”
慕言瀮搖搖頭:“無礙。”
站在一旁的宮娥們都暗自吃驚,皇上對這個皇貴妃的寵愛不容小覷,雖然一直知道,皇上很寵愛皇貴妃,但沒有料到能寵到這種地步,以後皇后在宮中的地位,怕是形同虛設了。
而另一邊的殷楚怡,十分無奈的看看自己的手,被包紮了一圈又一圈,現在別說是解剖屍首了,就連普通的日常生活,估計都需要宮娥們的幫助。
“師兄,接下來我們要怎麼辦?死屍腹中全部都是幼蠱,根本就沒有辦法繼續解剖,難道我們就要這樣,不了了之?”
“解剖的事情就交給我,至於死屍腹中幼蠱的事情,我自有解決的辦法。”
“師兄,你想怎麼做?”
常洺嘴角間掛着淡淡的笑容,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常洺翻動着他一直帶在身邊的醫藥箱,直到翻出四五瓶不知道裝着什麼東西的瓷罐。
“師兄,這裡面裝着什麼東西。”
常洺指着其中最大的兩個瓷罐講:“這裡面,裝的都是烈酒。”
說着,就把烈酒倒入死屍的腹中,然後用火摺子點燃了死屍腹中的烈酒。
“師兄你在做什麼?”殷楚怡擔心,師兄這樣任性的點火,一不小心就會把屍首給毀了的。
“放心,不會有事情的。”常洺安撫道。
殷楚怡一臉困惑的看着常洺,她搞不懂師兄這是在做什麼。
“師兄這是何意?”
“我之前說過,幼蠱喜歡溫度比較高的地方,當幼蠱感受到火源的時候,就會不自覺的往火焰旁邊靠攏。”
常洺指了指已經聚在一起的幼蠱:“這具屍首體內所有的幼蠱都會聚攏到火源附近,而我道那時只需要繞開火源附近,直接解剖頭顱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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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楚怡瞭然的點了點頭,還是師兄有辦法。如果把屍首交給她,只怕到下個月她也不知道要如何下手纔好。
“師兄,你小心一些。”
常洺敲開了死屍的頭顱,果真在大腦那個部位,看到了一隻,已經死亡的巨大屍蠱。屍蠱是一隻拳頭大小般的青澀肉蟲,蠱蟲縮成一團,早就死了。常洺若有所思的盯着那隻屍蠱,然後恍然大悟的暗呼一聲。
“我知道了……”
常洺迫不及待的用同樣的方法,解剖了所有死屍的頭顱。
慕言瀮上前看了看,幾乎馬上,慕言瀮就看出了這些死屍不對勁的地方。
“這些屍蠱,幾乎都是在同一個位置上死的。”慕言瀮目光銳利的盯着那些屍蠱,對此他也是一頭的疑惑,這絕對不是巧合!
“是的,如果我沒有猜錯,控制這些不死人的屍蠱,應該全部都是在他們的腦顱上。”常洺有一些興奮的說。
聽到這裡,那些武將們,激動的說:“常神醫的意思是……”
“要想除去這些不死人,就必須要殺死他們身上的屍蠱,而屍蠱就在那些不死人的腦顱之中。”
終於找到不死人的突破點,那些武將激動的臉都紅了:“也就是說,末將等人只需砍下不死人的頭顱,即可殺死那些不死人!”
這個時候,殷楚怡、杜彥賢、慕言瀮可沒有那麼開心。
能明顯,雖然不死人的問題解決了,但是我們必須要知道到底是何人在背後搗鬼,甚至可以說,到底是哪個部落在計劃着什麼陰謀!
除去不死人只是治標不治本,不除去幕後之人,只怕會有綿綿不絕的不死人出現。
沉默了許久的殷楚怡說:“皇上何時動身去邊疆陣地?”
“五日以後動身,兩日後東陵國國主會來覲見,等朕接見完東雲翎以後,即刻動身前往邊疆戰地。”
“東陵國?”殷楚怡對邊疆的事情不太熟悉,這個東陵國也從未聽過。
“東陵國是邊疆三大部落之一。”
邊疆?可能是因爲不死人的事情,現在的殷楚怡對‘邊疆’這兩個字特別的敏感。
杜彥賢一臉嚴肅的看着慕言瀮:“皇上,邊疆那邊剛出現不死人,東陵國這個時間選擇覲見皇上,怕是有什麼圖謀,還請皇上多多留意提防。”
雖說東陵國國主選擇這個時間段來拜訪,的確有一些叫人摸不着頭腦,但慕言瀮總覺得,東雲翎不像是圖謀什麼,更像是想要求和。
站在杜彥賢身後的那些將士們,都點頭附和:“這個時候來拜訪肯定有陰謀,搞不好邊疆那邊的不死人,就是這東陵國搞的鬼。”
殷楚怡十分肯定的說:“不死人的事情,絕對不可能和東陵國有關。”
“可……”一個五大三粗的將士不死心,還想要說些什麼。
“如果不死人的事情真的是東陵國搞出來的,那他們更應該按兵不動纔對,而不是像現在一樣,選擇在這個時候來拜訪。”殷楚怡十分篤定的說,按理說這個時候避嫌還嫌不夠,怎麼會主動要求到中原覲見慕言瀮?
東陵國的人不會這麼傻,現在選擇來拜訪,不僅會引起我們的懷疑,更會引起邊疆其他部落的注意,一不小心就會成爲衆矢之的。
但,爲什麼東陵國要冒着這麼大的危險,一定要拜訪?這一點殷楚怡怎麼也想不通。難道……難道東陵國遇到了什麼困難?
“有沒有這種可能,東陵國這次來,是來求救的?”殷楚怡看着慕言瀮,殷楚怡想要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求救?東陵國就算求救,也應該找邊疆另外的兩個部落纔對,怎麼可能會向我們就救?”慕言瀮搖了搖頭。
“如果說,他根本不能向其他部落就救呢?甚至可以說,他根本就不敢向其他部落求救呢?”殷楚怡小心翼翼的提出自己的看法。
“什麼意思?”
“我懷疑,遭遇到屠城的,應該有很多都是東陵國的人。搞不好,這個東陵國國主知道了一些什麼。”
一夜之間,死去了上百條的人命。這麼大的事件,不可能不驚動國主,國主也不可能不派人去調查這種事情。
慕言瀮眯了眯眼睛,楚怡說的事情很有可能,但邊疆部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能叫東陵國來投靠他們?
殷楚怡帶着一絲擔憂神情看着皇上:“只怕,這次邊疆是難以太平了。”
常洺嘆了一口氣,想要製成不死軍隊,就需要更多的屠殺。常洺不理解,統一天下真的有那麼重要嗎?只怕接下來的日子,老百姓們要受不少苦了……
“行了,既來之則安之,現在想那麼多也無用,朕倒要看看,他們能玩出什麼花樣來。”慕言瀮的言語神情之間,全是叫人難以忽視的霸氣。
最終,慕言瀮叫楚怡和常洺先回去,特別殷楚怡現在手上有傷,還是早點回去休息的好一些,他有一些事情,要和各位將士們談論。而就在楚怡在走過杜彥賢身邊時,她從懷中掏出一瓶藥膏。
“這個是師兄配製的創傷膏,外敷三天左右,你的傷基本上就好的差不多了。”殷楚怡把藥膏遞到杜彥賢的手中。
“姐……”
“行了,切記,這次邊疆戰場之上,萬萬不能逞強!否則你有幾條命都不夠你丟的!”說完殷楚怡就轉身離去,不給杜彥賢任何辯解的機會。
看着殷楚怡離去的身影,杜彥賢不服氣的小聲說道:“這次受傷完全就是意外,再說了,哪個將軍身上沒有十幾道傷痕的……”
殷楚怡幾乎已經忘了晴兒還在門外候着,等晴兒看見殷楚怡的手包紮着的時候,趕快上前,詢看傷的怎麼樣了。
“娘娘,你的手怎麼了?”晴兒一臉着急的看着殷楚怡。
“無礙,只是不小心劃傷了自己而已。”
殷楚怡笑着安撫着晴兒,但心裡卻是滿滿的疑惑。按理說,裡面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一直守在外面的晴兒不可能會一無所知。
很明顯自己在裡面解剖屍體的時候,晴兒離開了一會兒。
自己從進軍機處到現在爲止,少說也有一個多時辰,晴兒這一個時辰的功夫,到底做了什麼事情?還是說她見了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