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楚怡還真的是忘了這件事,只怪燕兒整日跟在她的身邊,她都忘了燕兒不僅僅是個普通的宮娥,她更是一個合格的暗衛啊!
暗衛們最拿手的不就是易容術嘛,她不需要模仿的多惟妙惟肖,只要能叫那些侍衛們認不出來自己就行了。
殷楚怡一掃剛剛到陰沉,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笑意。她一把握住了燕兒的雙手,燕兒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就連手中的茶水也差一點灑出來。
“太好了,太好了!幸好有你在本宮的身邊,否則這一次,本宮還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辦纔好。”殷楚怡滿臉期待的看着燕兒。
燕兒有些不自然的掙開殷楚怡的手,刻意壓低了聲音說道:“出宮並不難,難的是要怎麼保障娘娘的安危,奴婢可沒那麼大的膽子,送娘娘一個人出宮,要是在外面娘娘出了什麼意外,被皇上知道,還不扒了奴婢的皮!”
這次不同以往,之前娘娘出宮燕兒還能前前後後打點着,就算出了什麼事,娘娘的身邊也有死士保護着,可這次放殷楚怡自己一個人出去,燕兒卻又猶豫了。
但燕兒心裡也清楚,這次娘娘必須走着一趟,就如同娘娘自己所說,薩木託這個人必須死,皇上留這個人的性命是被心中的感情衝昏了頭腦。不管是爲了皇上也好,還是爲了對皇上忠心耿耿的戰士們的性命也罷,薩木託都必須要死!
只是現在皇貴妃懷有身孕,身子還比較虛弱,皇貴妃確實應該好好的休養。
可想要殺了薩木託,最好的人選無外乎皇貴妃一人,如若這些事由他人去做,只怕被皇上知道後,那條命是別想要了……
殷楚怡知道燕兒的顧慮,她十分闊氣的甩了一下衣袖,似乎根本就沒把這件事放在眼裡。
殷楚怡剛要開口,就立馬意識到,在暗處絕對有人盯着自己呢。殷楚怡也學着燕兒的樣子,放低了聲音,小聲的趴在燕兒的耳邊說道:“放心,這次出宮我的身份可不是什麼皇貴妃,我就是個不起眼的小宮女,誰會刻意刁難一個小宮娥呢?”
“那可說不定,要是別家宮殿的小宮娥可能不會被人刁難,娘娘你冒充的可是我們笒月宮的人,誰知道會不會遇到一些居心叵測之人。”燕兒小聲的反駁道。
聽到燕兒的話,殷楚怡差一點一口氣憋死自己。做她笒月宮的人怎麼了!她是叫手下的那些奴才們受委屈了,還是叫那些人蒙冤了!憑什麼就她笒月宮的人,會遇到一些居心叵測之人!
殷楚怡翻着白眼,有些不耐煩的說:“照你這樣說,一個尋常百姓家的女兒,走到路上還要擔心會不會遇見哪個臭流氓,被別家公子給調戲了。”
“那……那不一樣。”燕兒心想,就娘娘你那惹麻煩的性子,她能不多操些心嗎?
“有什麼不一樣的,本宮發現你就是瞎擔心。本宮這次出去又不是瞎玩,怎麼會遇到什麼意外,再者說,回宮的時候,杜彥賢自會派人保護本宮。本宮就不信了,只是去杜府的路上,這點時間本宮就會遇到什麼意外!”殷楚怡頗有些不信邪的說。
“……”燕兒想想,殷楚怡說的也對,從皇宮去杜府不過就是半個時辰,難不成皇貴妃真會這麼點背,就這半個時辰也會遇到什麼意外?
“本宮保證,保證出宮之後絕不會招惹是非還不行嘛!我的好燕兒,你就幫幫我,叫我出去吧!本宮保證,處理完這次事之後,本宮絕對會老老實實的在笒月宮養胎,就連笒月宮的這個大門也絕不踏出一步!”殷楚怡言之鑿鑿的保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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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兒表示懷疑的撇了撇嘴巴,得了吧,這種虛無的保證,也只有皇上那個傻子會相信。還敢說不踏出笒月宮一步,只要接下來的幾個月,殷楚怡能做到不踏出皇宮的大門一步,燕兒就感謝自己的八輩祖宗了。
想是這麼想,但幫還是要幫的。
燕兒乾咳了兩聲,有些無奈的說:“今夜燕兒會幫娘娘易容成我的模樣,明日宮門一開,娘娘就拿着自己的令牌出宮。而奴婢就扮成娘娘的模樣,替娘娘在宮中安撫皇上那邊的眼線。”
“可行嗎?”殷楚怡倒不擔心自己這邊,說句心裡話,宮中燕兒出來和死士們、自己、慕言瀮這些人的關係近些,其他人燕兒根本很少理會。自己只要模仿個七八分便能瞞天過海,可燕兒這邊就不好辦了。
別人倒還好說一些,但殷楚怡可沒有信心,燕兒能把慕言瀮也騙過去。
只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當夜,燕兒就拿着準備好的東西,幫殷楚怡易容變裝了,兩人互換了衣物,殷楚怡有些不習慣的摸了摸自己的臉。
“真的不會被人發現嗎?”殷楚怡有些擔心的說。
“奴婢的手藝,娘娘你放心。”燕兒很有自信的說,開玩笑,易容術可是他們暗衛的看家本事,如果這般簡單就讓別人給識破,那她這個暗衛的名頭也該拱手相讓了。
殷楚怡那邊很快就弄好了,殷楚怡有些好奇的看着銅鏡中的自己,她真的感覺蠻神奇的,一眨眼的功夫,她就變成另外一個人了。
而另一邊,燕兒對着銅鏡給自己化的很仔細,她要應付的可是皇上,不仔細一些怎麼能行。
兩人按照計劃,殷楚怡一大早就往宮門那邊走去,可是千算萬算,燕兒忘了殷楚怡是個大路癡啊!
之前不管去哪裡,都有人帶路。可現在她變成了一個不起眼的小宮娥,有什麼資格叫別人給她領路?
僅僅是從笒月宮走到皇宮大門處的這點點路程,殷楚怡都記不得自己究竟問了多少小太監,才勉強摸到了大門口。
“來者何人?”殷楚怡剛靠近宮門出口,就被侍衛們攔了下來。
殷楚怡揚起一張笑臉,有些討好的說道:“奴婢是皇貴妃身邊的貼身宮娥,今日奉皇貴妃的命令,需去一趟杜府。”說罷,殷楚怡還掏出了自己身上的令牌。
殷楚怡小心謹慎的把牌子遞到那些侍衛的面前,唯唯諾諾的說:“這個是皇貴妃的腰牌,還請各位過目。”
“你是笒月宮的人?”那個侍衛再次確認了一遍。、
殷楚怡先是一愣,她有些反應不過來,笒月宮的人又怎麼了?當初慕言瀮下旨,只說不叫她一人出宮,可沒說不叫笒月宮的人出宮吧?
殷楚怡有些尷尬的說:“是,奴婢是笒月宮的人。”
聽到殷楚怡的話,那個侍衛神色有些怪異的接過腰牌,仔細的看了半天,然後才擡頭,盯着殷楚怡的臉又看了看。
這些人看的殷楚怡心裡有些發怵,她差點兒以爲自己有什麼地方露餡兒了呢?
好在殷楚怡就快頂不住的時候,那人擺擺手,對殷楚怡說:“既然是皇貴妃的命令,那就快去吧,別耽擱了皇貴妃交代的大事。”
殷楚怡沒想會這般輕易就放她離開,一時間殷楚怡有些喜出望外的說:“那……那真的是謝謝各位小哥了。”
“快走吧,快走吧,門禁之前一定要回來。”那個侍衛有些不耐煩的說。
殷楚怡也不敢耽擱,可能是做賊心虛的緣故,殷楚怡不敢回頭再看什麼,小跑着就衝了出去。可殷楚怡沒看到,就在她離開之後,原本守着大門的侍衛們聚到一起,竊竊私語着什麼。
“快,快去通知皇上,有人拿着皇貴妃的腰牌出宮了。”說話的那個人就是剛剛盤問殷楚怡身份的侍衛。
早在皇上下旨關皇貴妃禁閉的時候,皇上就已經拍寧公公過來交代過,只要是笒月宮歷的人,不管是誰拿着皇貴妃的腰牌出宮,等那人離宮時一定要通知皇上。
而另一邊,慕言瀮剛得到消息,就立即叫來了四名死士。
慕言瀮還在批改着奏摺,頭也不擡的對下面跪着的四個人說:“出宮的人必定是殷楚怡,你們悄悄的跟上,定要保護好皇貴妃。”
“那薩木拓……”一人有些猶豫的問道。
“隨便楚怡怎麼處置,如果她真的能找到薩木拓的話。”慕言瀮冷笑一聲,薩木拓那邊他早就做好了安排。既然殷楚怡想去杜家一趟,那就去吧,就當散散心了。
“屬下領命!”那死人異口同聲的答道。
其實,慕言瀮早就料到殷楚怡定不會死心,慕言瀮也知道,自己派過去的侍衛根本就攔不住殷楚怡,依照殷楚怡的性子,不管用什麼方法她肯定會出宮。只是叫慕言瀮沒料到的是,這次燕兒竟會幫她。
慕言瀮對身邊的寧公公說:“去笒月宮,把燕兒給朕帶過來,朕有些話要和燕兒說。”
“皇上,燕兒也不過是想幫皇貴妃而已,還請皇上饒了燕兒這一次。”寧公公忍不住爲燕兒求情道。
“寧公公,朕說了,叫燕兒過來。朕下的命令,不想說第二遍。”慕言瀮面無表情的盯着寧公公。
“老奴現在就去。”寧公公低着頭,有些無奈的說道。
走出御書房的寧公公,很是無奈的搖了搖頭,這皇宮啊,自從皇貴妃回來之後就沒有太平過。只盼這次,皇貴妃能達成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