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鳴10

雞鳴 10

王謙一大早便起來了,他在家裡梳妝打扮一番,打算去參加謝阿娜的葬禮。在三十年前,他們在新意茶館相識,那時候的謝阿娜已經四十多歲了,不過依舊可以用風韻猶存來形容。如果自己再長上那麼十幾歲,一定會愛上那個女人的,想到這兒,王謙對着鏡子中的自己笑了笑。

王力平被鬧鐘吵了起來,他看了看錶,已經七點多了。他不停着按揉着太陽穴,緩緩的坐了起來。王力平的身體每況愈下,他都感覺到死亡離自己不遠了,年輕時候超額的工作量和心理壓力,雖然賺到了數不清的錢,但是要用自己的身體來還債,他自己都覺得有些得不償失。

“喂,小董啊,今天我不能去上班了,我要參加一個很重要的葬禮,那邊的事情你先支應兒着,有什麼重大事情隨時聯繫。”趙建國一早就給自己的秘書打了一通電話。 “沒問題,沒問題,您忙您的。”小董很熱情的說。“好,那可就麻煩你了。”趙建國客氣了一下。

昨晚許強晚上並沒有給謝阿娜守夜,而是將謝阿娜的屍體停放在太平間。他一大早就起來了,看了看錶已經七點多了。“美惠,美惠,該起牀了,今天有很多事情,可睡不了懶覺。”

“啊,幾點了。”美惠用被子捂住頭,一副耍賴的樣子。

“都七點多了,我們得趕快去殯儀館,葬禮在9點開始。”許強把美惠的被子掀起了起來。

“啊!好,好,我起,我起。”她扭扭捏捏的從被窩裡鑽出來,轉好衣服去洗漱。許強和美惠簡單的吃了些東西,就趕往太平間,把謝阿娜的屍體拉到殯儀館,然後舉行葬禮、火化、入土。

白陽一大早就在辦公桌前看着那起發生在化工大學的殺人案的資料,屍檢報告已經出來了,並且拿在他的手裡,死者是一名大四的女生,和之前的作案手法是一樣的,頸部沒有勒痕卻死於窒息,兇手可以說是輕車熟路,並且具有很強的反偵察能力。不過,許強之前提起過,兇手的殺人工具是垃圾袋,這點是受到了高元的啓發,通過思考後,發現這是符合邏輯的。既然死於窒息,無非就是勒死和憋死兩種情況,勒死的話必須會有勒痕,而被憋死的話可以用一些像垃圾袋這樣不透氣而且方便攜帶的東西。雖然劉珊珊意外死亡,不過兇手這次的作案又出現一位目擊者,即使僅僅看到了背影,但是對於破案也是有極大幫助的,白陽一邊吃着早飯,一邊思考着,他想起了金三滬曾今說過的一句話:誰能破案誰就會是下一任的重案組組長。

關於劉珊珊父母對王謙的起訴,法院一審已經判王謙敗訴,不過這點他現在還不知道,因爲這時候的他正在謝阿娜的葬禮上。許強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趙建國來了,他的頂頭上司。他不知道趙建國是怎麼知道這件事情的,不過他來也在情理之中。王力平並沒有陪着美惠,而是和趙建國站在一起,許強看到趙建國旁邊還站着一個男人,看上去很眼熟,許強想了想,那個是王謙,對!是王謙,他怎麼會在自己母親的葬禮上呢?他和謝阿娜是什麼關係呢?而且似乎王謙和王力平還有趙建國很熟的樣子,三個人站在一起,嘴裡時不時的說些什麼。不過許強也沒有過多的在意這些,畢竟人家過來是對自己母親的一種尊重,又何必要弄太清楚呢!

“喂。”金三滬打電話給李青雲。

“嗯,什麼事情。”李青雲說。

金三滬有些興奮的說:“據說王謙敗訴了。”

“什麼!”他似乎還不知道這件事情,說:“真的嗎?你怎麼知道的。”

“我當然知道,不過只是一審,我想他應該不會再上訴了,公安局早就想接手王謙的醫院,一直找不到理由,通過這件事情,正好找到了拿下王謙的理由了!兄弟啊,我想你快上任了。”金三滬說。

“這誰有知道呢,沒準連我一起都跟着下水了,哎。”李青雲嘴上這麼說但是心裡可不是這麼想的。

“別說笑了,這都是明擺着的事情了,誰不知道你舅舅是區醫院的院長,這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嗎!”金三滬似乎做了很多調查,好像沒有他不知道的。

李青雲半開玩笑的說:“你似乎對這些事情很關心啊。”

“當然啊,你的利益和我密切相關,你知道的,我要調查劉珊珊的案件,我認爲這不是一個意外,而是謀殺,至於爲什麼,我之前提起過,如果是王謙繼續接手着醫院,我是不可能有機會,不過如果你接手了,我想你不會忘記你手上的那塊表吧。”金三滬很自信的說。

“我當然不會忘記,不過死人在精神病院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李青雲說。

金三滬笑了笑,說:“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那我期待你金大偵探給我表演一場漂亮的推理好戲。”

“等着吧,我會的。”金三滬認真的說。

“好。”李青雲掛斷了電話,他心裡合計着關於金三滬所說的事情,雖然他不會從中得到什麼直接的好處,但是對於以後的長遠發展還是有幫助的,俗話說:不怕辦錯事兒,就怕跟錯人。李青雲打算把砝碼壓在金三滬身上而不是許強。

多半天的時間,許強匆匆的便把母親的葬禮結束了,許強並沒有哭,甚至感受不到悲傷,因爲對於死亡,他已經很坦然了,況且母親已經八十多歲了,唯一的遺憾估計就是沒有見到自己的孫子,剩下似乎沒有什麼遺憾了,雖然不能算是喜喪,但也不至於很悲傷。美惠陪着王力平回到了江平市的住處,家裡就剩下許強一個人了,更具體的說,美惠走後在丼石縣許強便沒有什麼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