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在視頻室裡面,是你和你的‘女’兒故意製造‘混’‘亂’,阻礙了我爸爸的行動。”
“錯!不是我們,而是意外的爆炸。那種時候,發生爆炸,我們難道還要留在那裡嗎?我們又不是沒有知覺的死人。”
瑪‘門’年輕的時候曾經是辛多亞帝國最最出‘色’的律師,他自然是練就了一副最最出‘色’的口才。即使是這個時候,他依然保持着最最凌厲的思維,讓自己可以保持絕對的主動權。一番辯駁之下,倒是把肖莫迪‘逼’得節節後退,把所有的懷疑推到的其他人的身上,而自己倒是撇的乾乾淨淨的。
“利維替首相大人殺了別西卜教授,這是我親耳聽到的。在艾麗和利維爭論的時候,說出來的。”不知何時,路西弗已經醒來,她瞪着她那雙如水一樣清澈的眼睛,看着瑪‘門’。“你們利用了利維殺了人,最後又把他犧牲掉,因爲遊戲規則就是這樣,殺人者纔會受到懲罰。利維是殺人者,所以——”
“你說什麼?!說謊也是要付法律責任的。”瑪‘門’聽路西弗說出了大半的真相,一時惱羞成怒。
“我沒有說謊,真正說謊的人是您。”路西弗想要站起來,卻發現腳下虛軟,一點力氣都沒有,最後還是跌坐在地上。“您和艾麗都撒謊了,要是不是利維救了我,我現在也已經死掉了,被艾麗殺死了。”
“小姑娘,我殺人,我有什麼理由殺人!”
路西弗卻從口袋之中‘摸’出一樣東西來,藍‘色’的小小的閃閃發光。“這個東西,或許就是理由吧。”
“路西弗,這個——”肖莫迪自然不會不記得那是什麼了,這個就是最初貝歐魯從路西弗姐姐屍體邊拿到的東西。利維‘花’了很多的心思去研究它,可是就在要破解開的時候,利維卻“死”了,而這個東西也消失了。“這個是——”
“這個就是失蹤的存儲器,是姐姐留下的那個,利維臨死的時候‘交’給我了。我想這裡面就是理由吧?關於姐姐死亡的理由,關於——”
路西弗沒有說下去,因爲離她不遠的瑪‘門’悴然發難,竟然一頭撞了過來。路西弗根本沒有防備,就跌倒在地,而手中的東西也掉在了地上。
發了瘋的瑪‘門’一下子衝了過去,把那個東西牢牢地抓住,然後又摔在了地上,用腳用力地踩着跺着,一邊跺腳,一邊發出森冷而恐怖的笑聲。“這個國家沒有人可以制裁我,沒有人的。我是首相,是永遠的首相,沒有人可以讓我離開這個位置,沒有人!別西卜不可以,利維不可以,你們也不可以!嘿!嘿嘿!看吧,我早就說了,誰都不能成爲我的障礙的,誰都沒有這個本事的。沒有!沒有!沒有!”
一連三個“不可以”,又是三個“沒有”,只是越來越響,到了最後,竟然成了撕心裂肺的吼叫了。
這太瘋狂了,以至於路西弗忘記了起來,而肖莫迪也忘記了阻攔。而疲憊的昏厥過去的肖言不知道什麼時候也醒了過來,以目瞪口呆的表情看着這個認識了幾十年的幕僚。
而就當瑪‘門’瘋狂跺腳,而大家目瞪口呆地看着這一幕的時候,他們的背後卻又傳來了嘶嘶聲。緊跟着,艾麗的聲音便來了。一個死去的聲音,突然冒出的話,那一定是從地獄中來的。
這意外的聲音,讓大家的視線終於暫時從被踩碎的存儲器上轉移開了,大家幾乎是不約而同地去尋找艾麗的聲音到底從哪裡來的。
安琪兒應該就是想讓他們發現艾麗的“存在”,所以,他們很快地就發現了。一整塊的牆壁不知道何時就變成了巨大的屏幕,而屏幕之中正是艾麗和她的父親,首相瑪‘門’。這段場景,應該就是他們在遊戲中的吧。
無論瑪‘門’之前是怎麼樣的否認,無論他是怎麼樣的避而不答,在這樣的事實面前,已經有了最好的證據了。
突然出現的腹痛,唯一一顆的救命‘藥’丸,父‘女’之間的搶奪。
曾經的血緣親情在死神跟前,早已經‘蕩’然無存了。
艾麗的匕首深深地扎進了瑪‘門’的小腹,刮傷了他的臉頰。而瑪‘門’也同樣的沒有留情,就是他的最後一槍,讓艾麗丟了‘性’命。
直到臨死的那一刻,艾麗還高高地舉起了手,希望拿到那顆‘藥’丸。
瑪‘門’撲身而來,擋在了巨大的視頻面前,一邊擋着,一邊大聲地叫嚷着:“不許看,你們誰都不許看,那都是假的,全部都不是真的。不許看!”
可是任由他叫破了喉嚨,所有的人還是把視線放在那上面,眼神中又是厭惡,又是鄙夷。
而這種鄙夷和厭惡明顯刺‘激’了瑪‘門’,他居然一把抓起了手邊的椅子,朝着面前的視頻猛地丟了過去。
“砰”的一聲,巨大的屏幕碎裂成了無數片,燈光的照‘射’下,每一片都可以照見瑪‘門’醜陋的急於掩飾的嘴臉。
“嘿,嘿嘿,我早就說了,這就是謊言了。”瑪‘門’坐在那裡,滿身的骯髒,頭髮散‘亂’。他彷彿經歷了一場最最艱苦的戰役,如今戰役結束,但是體力卻也耗用完了。其實不單單是體力,他的生命也在流失,因爲腹部那一刀,讓他面如白紙,而劇烈的運動,更加讓腹部的創口如同絕提的口子一樣,血流不止。黑‘色’的西服,如今只是溼漉漉地貼着身體。
空間和時間,在這一刻靜止了。
呼吸也彷彿被壓抑住了。
直到——